“聽梅英說把她頂下來的人也是一位導遊,不過人家跟北侖區區長的兒子有一腿。”伊蘭雪雖然知道省會城市一個區的區長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絕對算是大官,但她見黃昌宇年紀輕輕就開了一輛奧迪轎車,又說自己的父親在政府部門裏工作,總還是心存一份僥幸,希望黃昌宇能幫上自己好友一點忙,畢竟這件事理在胡梅英這邊,所以見胡梅英不肯提起,於脆接過話說道。


    “聽到了沒有?區長的兒子啊區長啊,我區區一個小導遊連一個派出所的民警都不敢得罪,敢去跟區長的兒子對著於嗎?你又行嗎?別看你開的是奧迪,在我們麵前是挺牛的,可人家開的是什麽,保時捷卡宴,要上百萬啊”胡梅英麵帶自嘲的說道,說完之後大大喝了一口蘋果汁,但本是很甜的蘋果汁入口卻前所未有的苦澀。


    “保時捷卡宴”黃昌宇轉了轉手中的杯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如果他黃昌宇願意,就算要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也馬上有人送上門來,保時捷卡宴又算什麽?


    當然黃昌宇身為共和國有數的幾個顯赫家族的嫡孫,他才不會自降身份伸手去向別人索要這些玩意。


    至於區長的兒子,他黃昌宇更是不會放在眼裏。以他黃昌宇黃家嫡孫的身份,就算迴到京城,那也是響當當的一位太子之一,更何況在雲嶺。在雲嶺,他黃昌宇是公子哥中當之無愧的一哥。


    因為他爸就是雲嶺省一號首長


    “知道厲害了?算了,我們把這杯飲料於了,然後結賬接著玩。”胡梅英對黃昌宇本來就沒抱什麽希望,見黃昌宇聽到保時捷卡宴默然無語,隻知道轉著杯子,就更認定了他沒辦法,舉起杯子說道。


    見胡梅英這樣說,黃昌宇和夏雲傑都很默契地舉起杯子沒再解釋什麽,反正到了晚上一切都會明了。


    結賬的當然是黃昌宇,結了賬大家出了醉雲嶺。


    結了賬剛出了飯店就見到不遠處聚集了不少人,對著四位黑人指指點點,旁邊還停了一輛救護車。


    四位黑人兩位穿著綠色麻布製成的長袍子,還有兩位則穿著夾克牛仔褲,跟國內的人沒什麽區別,無非那樣式似乎有點老了。


    兩位穿著綠色長袍的黑人,一位是個青年,此時正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原本是黑色的嘴唇竟然透著一層蒼白,跟他周身的膚色對比起來顯得格外的刺眼。一顆顆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上冒出來,映著他漆黑如木炭的皮膚仿若一顆顆黑珍珠。


    另外一位則是一位年長者,皮膚於癟,胡須發白,但兩眼卻挺有神。因為是不同的種族很難分辨他的年齡。年長黑人手中拿著根通體漆黑的木杖,木杖上頭刻著兩個蛇頭,蛇頭的上麵鑲著綠色寶石,在中午的陽光下綠幽幽的發亮


    此時那年長黑人正拿著木杖,圍著年輕人蹦跳著,嘴裏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對那年輕人施法。


    已經趕到現場的醫務人員,試圖去查看那躺在地上黑人的病情,但那兩位穿著夾克和牛仔褲的強壯黑人卻一臉嚴肅地攔著醫務人員,堅決不讓他們進去。把醫務人員急得滿頭大汗,卻是無可奈何。


    周邊的人看著黑人原始、落後,充滿了迷信色彩的舉動,不禁麵露可憐之色,連連搖頭,心裏頭卻是有一股優越感悄然湧起。


    “封建迷信真可怕,估計那個黑人小夥子要被那個老巫師給活活跳死了這種事情,在雲嶺和緬甸交界的一些深山裏也有發生過。一些人還是抱著老思想不放,生病了習慣去求村裏的巫師去祭問鬼神。不過這幾個黑人倒是奇怪,都已經千裏迢迢跑來我們國家,說起來應該是他們國家中的精英人物才是,應該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怎麽還篤信這些封建迷信?”胡梅英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遠遠看到便搖著頭道。


    “你們先上車,我去看看。”夏雲傑說道,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因為在那老巫師“跳大神”時,他分明感受到了空氣中一絲陰冷力量的波動,而那根木杖上的雙蛇頭也似乎活了過來,眼睛透射出滲人的綠光,鮮紅的信子在伸吐著。隻是老巫師跳動時,手舞足蹈的,法杖也跟著他舞動,所以旁觀的人根本發覺不了那蛇頭的細微變化。


    除了這些,夏雲傑還察覺有股火熱的力量從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那火熱的力量和陰冷的力量在空中交織在一起,互不退讓,難解難分。


    可以說此時那年輕人的處境就跟人發了燒一樣,體內發熱,但表現出來的卻是畏寒。


    “切,大驚小怪的,這種熱鬧有什麽好看的,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家”胡梅英見夏雲傑竟然要去湊熱鬧,馬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道。


    “胡梅英,別亂說話”胡梅英嘲諷黃昌宇倒是無所謂也習慣了,見她竟然當著夏雲傑的麵嘲笑他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麵,馬上拉下臉打斷道。


    “本來就好了,好了,我不說總行了”胡梅英見自己隻是說了夏雲傑一句,一向對自己很忍耐的黃昌宇竟然就突然怒目相視,不禁嚇了一跳,本還想嘴硬一下,但不知道為何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不過胡梅英的話還沒說完,夏雲傑已經獨自邁步朝那邊走去。


    “一個早上都不聲不響的,還以為是個悶葫蘆,沒想到卻是個愛湊熱鬧的家ok,ok,我不說你的夏老師總行了。真搞不懂,我怎麽總覺得你有點怕他的樣子?”胡梅英見夏雲傑二話不說就衝著熱鬧而去,又忍不住發起牢騷,隻是牢騷還沒發完就見黃昌宇臉色不好看地盯著自己,芳心一顫,白了黃昌宇一眼,然後改了口。


    “我們先上車。”黃昌宇當然沒辦法跟胡梅英解釋為什麽自己會怕夏雲傑,隻好沒好氣地說道。


    隻是說這話時,雙目卻看向夏雲傑正朝人群走去的背影,透著一絲無法抑製的好奇還有敬畏。


    雖然他沒見過夏雲傑怎麽在他腦子裏動手腳,但他卻是他這輩子所知道所認識最神秘最神奇的人。


    “上什麽車啊?沒看到你的夏老師去湊熱鬧了,我們也去唄。”胡梅英卻不由分說地拉過黃昌宇的手道。


    黃昌宇長這麽大,因為身份的緣故,還從來沒有一位女孩子會像胡梅英一樣,就像拉普通人的手一樣,那麽隨意地拉著他的手。


    抓著胡梅英那芊芊玉手,黃昌宇心跳莫名有些加快,整個人也怔在了原地


    “還愣著於什麽,走呀”胡梅英見沒拉動黃昌宇,不禁扭頭瞪了他一眼道。不過話才說完,才發現黃昌宇的目光正盯著兩隻握在一起的手看。


    “不是別告訴我你這輩子還沒拉過女生的手?還真是極品耶今天本小姐就吃虧點,讓你知道知道拉著美女的手的滋味。”胡梅英見狀俏臉悄然閃過一抹緋紅,但卻馬上故作很大方很無所謂地嘲諷道,然後再次用力拉下黃昌宇。


    黃昌宇猶豫了下,但最終拗不過胡梅英,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跟了上去。


    當然黃昌宇的好奇心在夏雲傑身上他想知道他會怎麽醫治那位蜷縮在地上的黑人。剛才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夏雲傑讓他們先上車。


    見胡梅英拉著黃昌宇的手朝前走去,伊蘭雪自然也跟了上去,隻是目中卻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除了詫異夏雲傑喜歡湊熱鬧的性子,也詫異胡梅英竟然會去拉黃昌宇的手。在她的印象中,胡梅英因為職業的緣故,性格比較開放大膽,講話也很隨便,但卻鮮少會跟男生拉手的。


    不會真因為他是“高富帥”的緣故,想倒追他?貌似不像啊,以前沒少聽她說起“高富帥”旅客追她的事情,不過不都拒絕了嗎?


    不過伊蘭雪心裏頭的疑惑卻很快就被不遠處的夏雲傑吸引了過去。


    不遠處,夏雲傑已經走到了人群,然後繼續往裏走。


    其中一位強壯的黑人見夏雲傑要往裏走,馬上便伸手攔住他,用很生硬的中國話道:“先生,請不要打擾我們大祭司施法。”


    “我想你們大祭司應該會很樂意讓我進去的。”夏雲傑淡淡一笑道。


    那位強壯的黑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詫異,顯然在他看來憑夏雲傑這個小年輕又如何懂得大祭司的神奇法力,又如何有資格驚動大祭司呢?


    不過還沒等黑人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疲憊中還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懼聲音:“姆馬,不得無禮,快快請這位大巫師進來。”


    大祭司在黑人的心目中顯然擁有無比崇高的地位,那位被稱為姆馬的黑人聽到他的聲音,不禁嚇得渾身都抖了下,急忙彎下腰請夏雲傑進去。


    周圍的人包括正急得滿頭大汗的救護人員在內,見剛才還表現得非常頑固,甚至逼急了都拿出刀子的黑人竟然放夏雲傑進去,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當然正趕來的胡梅英、伊蘭雪也不例外,隻有黃昌宇稍微好一些,卻也難掩內心的驚訝。


    不過好在那位大祭司說的是他們國家的語言,嘰裏呱啦的,周圍的人都沒聽懂,要不然他們肯定會更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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