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雲傑正襟危坐,再不敢胡思亂想。


    見夏雲傑正襟危坐,一副嚴肅的表情,秦嵐沒有說話,隻是將身子貼得他更緊一些。


    兩人就這樣相互偎依地坐著,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消失在海平麵,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當夏雲傑和秦嵐相互偎依著坐在大海邊時,江南省的官場卻正在掀起一場滔天巨浪。


    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於一涵,一位很有希望在張世華部長退休後接任他位置的於副部長,當他正和幾位政府官員共進晚餐時,被省紀委的人直接帶走了。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呂家的長孫,省委組織部幹部五處的處長,一位注定將來要成為共和國政壇新星的呂東義,呂處長。


    不管是於一涵也好,還是呂東義也罷,都是江南省頗有分量的人物,又都是呂家的人,這兩人突然被抓,不難讓人聯想到趙興軍書記。


    在江南省真正有資格跟遠在京城呂家相鬥,又敢下如此狠手的恐怕也就隻有趙書記一人。


    莫非趙書記跟呂家有矛盾?這是知道於一涵和呂東義背景的官員首先想到的,卻沒有人想到,這一切都隻源於一位失業的酒吧服務生。


    “什麽!他媽的他趙興軍想幹什麽?”京城某四合院中,一位有些禿頂,年近六十的男子接了一個電話之後,突然拍案而起。


    這男子便是呂東義的父親,呂家的掌舵人呂雲浩。


    “趙興軍什麽趙興軍?你說的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嗎?”見呂雲浩拍案而起,一位穿著打扮很講究,年紀大概也在六十歲左右的女子問道。


    這位女子便是呂東義的母親廖秋芳。


    “不是他還能是誰?”呂雲浩背著手怒氣衝衝地在客廳裏踱來踱去。


    趙興軍不是秦家的秦亦臻,後者不過隻是一個省的副省長,而前者卻是一個省的省委書記。


    一個省的省委書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整個共和國才多少位省委書記?在這個位置上,如果再前進一步,那便是國家領導人。


    呂雲浩雖然自負身居高位,手握大權,但正麵對上趙興軍這樣的封疆大吏,他也是感到十分的棘手。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跟趙興軍這樣的人物,麵對麵地起衝突。


    可現在問題是他不招惹趙興軍,趙興軍卻主動招惹他,不僅抓了他昔日在江南省任職時一手提拔起來的於一涵,更是把他的兒子也給抓了起來。


    人們常說官官相護,雖然這話有點過了。但真正懂為官之道的人,一般情況下還真不會相互撕破臉皮,更何況直接把人家的兒子給抓了起來。趙興軍這樣做,顯然是要徹底跟呂雲浩撕破臉麵。


    “看把你氣得,趙興軍他怎麽了?”廖秋芳問道。


    “他媽的,他把於一涵和東義給抓了起來了!”呂浩雲萬分惱火道,說著使勁地摸了摸自己的禿頭。


    實在是趙興軍的位置太高,這件事讓他又是惱火,又是無從下手。


    “什麽?他把東義給抓起來了?他怎麽可以這麽做?那你還不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把東義給放了。”聽說趙興軍把自己的兒子給抓了起來,廖秋芳徹底急了。


    “你以為趙興軍是誰?他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你以為我打電話讓他放人他就放人嗎?”呂浩雲見老婆分不清楚形勢,心情越發得煩躁。


    “那,那怎麽辦?你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抓起來而不管吧?要不,不行,你打個電話向趙興軍求求情。”廖秋芳聞言這才想起趙興軍身份非同尋常,不禁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以前她總以為自己的老公位高權重,什麽事情都能擺平,如今方才知道,這一山自有一山高。


    “行了!別吵了!”呂雲浩見老婆哭哭啼啼的,氣得直接拍起了桌子。不過拍過桌子後,呂雲浩最終還是拿起電話給趙興軍撥打了過去。


    畢竟於一涵的事可以放一放,但兒子的事情卻耽擱不起。


    “趙書記,您好!我是呂雲浩啊。”電話很快就通了,呂雲浩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客氣地道。


    “原來是呂部長啊,不知道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趙興軍明知故問道。


    呂雲浩恨恨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客氣地道:“聽人說呂東義犯了點小錯誤,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趙書記,要不還是讓這小子滾迴京來,我親自好好教導教導他?”


    “呂東義犯的可不是小錯誤啊,具體的我倒不好透露,一切都要等調查結果。”見呂雲浩把話說開,趙興軍也不好再裝糊塗,聞言語氣沉重道。


    “既然這樣,我尊重趙書記的意見!”說完呂雲浩便鐵青著臉掛了電話。


    “好你個趙興軍,你要是敢對東義下狠手,老子跟你沒完!”掛掉電話後,呂雲浩怒氣衝衝地罵道。


    不過呂雲浩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呂雲浩有些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電話剛剛接起就傳來弟媳哭哭啼啼的聲音:“大哥,快給市領導打個電話吧,剛才市紀委的人把雲啟從家裏給帶走了。”


    雲啟便是呂雲浩的弟弟,在京城某局任局長,正廳級幹部。


    “我知道了!”呂雲浩聞言渾身不禁一震,接著臉上露出極為凝重的神色。


    呂雲浩是政壇老人,有著過人的政治嗅覺。一開始於一涵和呂東義被抓,他隻是覺得意外,但現在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已經意識到一個巨大的危險正向呂家步步逼近。


    海風迎麵吹來,帶來淡淡的海水鹹味,也帶來了陣陣涼意。


    秦嵐忍不住抱緊夏雲傑的胳膊,身子貼得夏雲傑更近。


    海風吹動秦嵐的秀發,柔順的發絲不時拂過夏雲傑的脖子,讓他心裏忍不住再次蠢蠢欲動。


    “嵐姐,天氣轉涼了,要不迴去吧?”夏雲傑壓下心頭的欲動,低聲說道。


    “晚上可以陪我嗎?就在酒店裏!”秦嵐抱著夏雲傑低聲道,聲音有些發顫,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但黑夜中,她的目光卻透出一絲決然。


    她最終還是決定屈服,但她卻絕不會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呂東義。如果可以,她寧願給身邊這位比她小十歲的大男孩。


    “我”夏雲傑頓時感到喉嚨幹澀,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又豈會聽不出來秦嵐話中的暗示。


    他的腦海裏下意識地浮現那一天早上看到的一幕,雪白的**,高傲的乳峰,豐潤的大腿


    這是他看過的第一位女性的身子,也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驚豔一幕。


    不過夏雲傑的話還沒說出口,黑夜中秦嵐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秦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才剛剛接起來,秦嵐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一道陌生但卻似乎又哪裏曾經聽過的聲音:“是小秦同誌嗎?”


    “是我,您是?”秦嵐麵露疑惑地問道。


    雖說如今秦嵐已經落魄到黨史研究室研究黨的曆史的境地,但畢竟也是副處級幹部,在她的印象中還真沒幾個人直接稱唿她小秦同誌的。


    “我是葉海博。”電話裏再次響起那道既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


    “葉海博?”秦嵐在腦海裏想了想,猛然意識過來,這不是自己研究室的主任嗎?於是急忙道:“啊,原來是主任,不知道您有什麽事情?”


    “小秦同誌啊,你來我們研究室也有一個星期了吧?”葉主任道。


    “是的,剛好一個星期。”秦嵐不禁麵露疑惑之色道,雖然省委黨史研究室主任實權不大,可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廳級幹部,論職級也是跟馮正誠這樣的地級市市委書記平級。如今突然打電話給她這個小小副處長,講話語氣似乎還挺客氣的,委實讓秦嵐感到困惑。


    “嗬嗬,時間過得還真快。本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談談工作的事情,沒想到你這又要調走了。恭喜你啊,小秦同誌又要迴到你原來的工作崗位了!”葉主任道。


    “迴到原來的工作崗位?等等,葉主任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秦嵐聞言心髒不禁一陣猛跳道。


    她做夢也想迴到原來的工作崗位,當警察那是她從小就萌發的理想!她當然不願意一輩子窩在研究室研究黨的曆史。隻是在她沒答應呂東義條件前,他又怎麽可能會放她迴到原來的崗位呢?


    “是啊,難道李主任還沒跟你提起嗎?”葉主任問道。


    “李主任?哪位李主任?”秦嵐不禁越發困惑道。


    “看來李主任真沒跟你提起,我說的是李雪峰主任。”葉主任笑道。


    “啊!”秦嵐聞言不禁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李雪峰是誰秦嵐當然知道,那可是省委辦公廳主任,也是省委常委,同時也是省委黨史研究室的直管領導,因為黨史研究室就是省委辦公廳下屬單位。


    可是李雪峰主任卻又怎麽可能會特意跟葉主任提起她這個小小的落魄副處長呢,要知道李雪峰可是省委大管家,省委常委,副省級幹部,論實權比她的二叔秦亦臻,西嶺省的副省長還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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