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依萍迷迷糊糊地醒來,鼻子裏聞到一陣陣香味,“嗯?什麽味道?”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來了。陸依萍睡眼惺忪地起了床。她驚訝地發現桌子上放了一碗生煎、兩碗三鮮小餛飩。瓦妮莎正優雅地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著小餛飩。淡黃色的餛飩皮薄如蟬翼,透過它隱約可見裏麵淡粉色的蝦仁。“生煎餛飩?”陸依萍太驚訝了。平時早飯總是泡飯乳腐,有時還有點醬菜。什麽時候會有這麽奢侈的時候?


    “快去梳洗一下來吃早飯。餛飩會糊掉!”瓦妮莎朝她親切地一笑。


    “好!”依萍歡快地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出去梳洗。吃著早飯,依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夜的幻覺。“媽媽你昨天”


    “昨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瓦妮莎可沒有興趣和她溫故而知新,“今天要搬家,你會很忙的。快吃吧!”


    “啊咧???”依萍的反應有點跟不上。


    新家被安在法租界,法國梧桐掩映下,那幢小洋房看著很有點歐式風情。走進裏麵,家具、仆人一應俱全。瓦妮莎和陸依萍下了黃包車直接就空著手進去了。尼可斯帶著穿著白衣黑褲的仆人在門口列隊歡迎。聽著那些下人叫自己“小姐、夫人”,陸依萍的心無法淡定。“幻覺幻覺,一定還沒睡醒!”


    “你有完沒完?從昨天開始就在叫幻覺。你什麽時候改名字叫幻覺了?還不過來叫倪恪思舅舅。”瓦妮莎有點不耐煩,橫了陸依萍一眼。


    “舅舅??”陸依萍從沒聽過有個叫倪恪思的舅舅。在老家,倒是有個姓林的表舅。可眼前這個,高高的個子,身材魁梧,五官比普通人立體,看著頂多二十**歲的會是舅舅?


    “我從小跟著父母去俄羅斯經商,前一陣子,父母去世,讓我一定要落葉歸根。我迴老家一看,關係比較近親戚的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隻知道你媽媽是在上海。正好要來上海定居,就來找你們了。以後,就和舅舅一起過吧!”尼可斯說著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你舅舅在租界認識點朋友。以後,你隻管好好讀書就是了。”瓦妮莎對陸依萍說到。


    “來吧,你們的房間在二樓。”尼可斯非常親切,仿佛生來就是舅舅。


    二樓的房間寬敞而明亮。不像陸如萍的房間那樣奢華庸俗得像個暴發戶。但那些大氣中帶著點歐式複古風格的核桃木家具,滿滿一架子的書,還有窗口的那架鋼琴,還是讓陸依萍一聲歡唿,充滿了驚喜。


    瓦妮莎的房間緊挨著陸依萍的房間。裏麵的家具反倒是中式風格,但因為擺放新潮,混搭著西式的裝飾,反倒不顯突兀,反而更顯尊貴。就這樣,母女倆跳過拎包入住,直接推門入住了。


    在尼可斯的陪伴下,母女倆吃過一頓西式午飯。看著瓦妮莎熟練地使用刀叉,陸依萍雖然盡量模仿,還是有點手忙腳亂。尼可斯耐心地指點著,一頓飯吃得不亦樂乎。


    飯後,尼可斯陪著她們出去買衣服。陸依萍畢竟還是學生,喜歡的風格比較簡約。那些顏色素雅的旗袍穿在她身上還是很有看頭的。配著西式的風衣或者羊毛披肩,看著溫柔婉約,像個小淑女。


    瓦妮莎也挺喜歡旗袍,不過她最喜歡那些稍微華麗點的旗袍,穿上不但沒有老上海那種奢靡的風情,反而很襯她彪悍的風格、女王的氣場。不過,瓦妮莎還是選了幾件西式衣服。她挺喜歡混搭的,能穿出不同的味道。等最後去理發店做了頭發後,一個全新的文佩出現在陸依萍眼前。陸依萍還是有點不適應,“你真是我媽媽?”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種種譬如今日生!”照照鏡子後,瓦妮莎滿意地一笑,腳踩高跟一個轉身。嗯!很華麗!“我以前就是太傻了才會被個戲子爬到頭上來作威作福!現在,我要重新開始了!依萍,你可別給我丟臉哦!”


    “是!要我怎麽做?”


    “怎麽做?好好當你的大小姐,劃清界限,別去和那群人來往。明天我就去離婚,我周文佩今後的人生裏,沒有陸振華和他那一大家子。你也跟我去改姓周!”(搞不清楚文佩姓什麽,就隨便起了一個。)


    “媽媽!”陸依萍大驚,“離婚?改姓?”這變化也太大了。陸依萍還沒有做好準備。那個男人再怎麽可惡,也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怎麽?你不舍得?沒有愛,就不會受傷害。割斷關係,就能好好過日子。你要記住,我們是被掃地出門的,是被放棄的。現在輪到我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了。你不舍得嗎?”瓦妮莎直視著陸依萍的雙眼說。


    “不,沒有。那我今後就叫周依萍吧!”依萍想清楚了,也是,那種把自己掃地出門隨意羞辱的父親要來何用?過去十八年,陸家給自己的隻是無盡的痛苦和恥辱。“現在,輪到我來拋棄他們了。”依萍做了決定。


    這天是周依萍第一次在“倪公館”過夜。說實話,在那張柔軟的四柱床上,周依萍翻來翻去有點睡不著。說完全無感,那是騙人的,畢竟姓了十八年陸,突然之間雖然很解氣,可獨自一人時候,依萍的那股氣還是漸漸地漏了,癟了。從天而降的舅舅,華麗轉身的彪悍媽媽,花園洋房,新的衣服、鋼琴,還有一大堆仆人一切都像在做夢。可是,這夢又是這麽的真實。欣喜過後,現在是淡淡的惆悵。


    依萍又一次想起昨天晚上媽媽身披窗簾,手拿皮鞭,衝到陸寓來救自己。雖然不知道一向柔弱到幾乎懦弱的媽媽什麽時候成為鞭神的,不過還真是痛快啊!那抽在雪琴臉上的鞭子會把她直接毀容吧?還有媽媽在客廳的那頓砸,如台風過境,幹淨徹底。啊呀,如果那個時候,自己能不發呆,也幫著砸點東西該有多痛快呀!依萍有點後悔了,發泄似的把拳頭砸向枕頭。


    不過,最讓依萍窩心的是媽媽對雪琴說的那些話:“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母女已經被你趕出家門!居然還不放過我的閨女!果然是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賤人,別忘了,雖然我有一個閨女,但是你也有一窩刑子!我閨女少了一根毫毛,你那一窩刑子一個也別想太平!”


    想著想著,依萍樂得笑出了聲,發覺不對,又吐吐舌頭,捂住了嘴。於是,這一夜依萍翻來滾去,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砸枕頭,鬧騰了大半夜。


    一大早,瓦妮莎看著依萍的熊貓眼,挑了挑眉,“沒睡好?你認床嗎?”


    “媽媽,教我耍鞭子吧!”翻滾了一晚上,依萍找到了她的人生理想。


    “誒?你不是喜歡彈琴嗎?”難道你也想當□女王?瓦妮莎有點驚悚地想。最近年輕人都這麽彪悍嗎?


    “彈琴是彈琴,可我也想把鞭子能耍得像你一樣帥!”依萍閃著星星眼說。


    “我耍鞭子可是從小練的。要花的功夫太大了。你沒那個時間,也沒必要學。不過如果是為了自保的話,你可以選擇簡單點的,比如開槍。”瓦妮莎建議到。


    “開槍?你如果要學,我可以幫你!”尼可斯微笑著說。“我認識一個俱樂部,可以學習射擊、騎馬。現在是亂世,大家小姐學點這方麵的本事也是很有必要。”


    一大早,瓦妮莎就讓尼可斯找來律師商談離婚事宜,並給陸振華發了律師函。接著又帶著依萍去改了姓。


    然後,閑不住的瓦妮莎開始馬不停蹄地在法租界租了一家店麵開美容院。自從使用了以前製作的美容產品,瓦妮莎就有了這麽個想法。以這個時代的化妝品來說,還是太過粗糙。使用自己的產品,用上自己喜歡的化妝手法,一定會很有市場的。瓦妮莎在很多空間有過經商的經曆,所以很自覺地選擇做事業女性。不是為了金錢,而是因為興趣。


    在尼可斯的幫助下,“瓦妮莎美容院”很快開張了。開張那天,當地報紙都刊登了照片。照片上,瓦妮莎一身幹練的米色職業裝,頭發高高挽起。兩旁的職員一身利落的灰色西式衣裙,呈雁陣排列在後。一個個都是一臉專業的微笑。開業那天,法國領事夫人應邀出席,為開業儀式增色不少。(混淆咒啊混淆咒!)


    試營業後,那幾乎可以說是立竿見影的美容療程讓愛美女士趨之若鶩。“瓦妮莎美容院”的名氣很快打響了。因為常常是要提早幾天預約才能進去的,所以最後瓦妮莎索性推出貴賓卡想要限製客流。沒想到,200張白金貴賓卡已經推出,居然一搶而空。上海灘的那些上流社會的貴婦幹脆互相攀比有沒有拿到“瓦妮莎美容院”的貴賓卡。有些下手慢的,幹脆出高價到黑市去買。也正因為如此,一時間這些貴賓卡已經搶收到有價無市的地步。


    “哎呦!看來東西果然要吊起來賣,才顯出身價啊!”空間裏,尼可斯戲謔地說道。


    “啊呸!明明是我的魔藥效果好!”瓦妮莎對自己的產品很有信心。現在市場的那些美白產品含鉛量實在太大了。用得時間一長,臉上一個一個坑,真是慘不忍睹。


    一邊的馬修聽了,馬上拿出一張美白麵膜貼在臉上。現在它隻有小狗大小,一張麵膜大小正好。可是眼睛嘴巴的洞洞卻對不上,看著十分滑稽。


    “馬修!你敷美白麵膜幹什麽?如果臉變白了,身子還是紅的,看上去多奇怪!”瓦妮莎見不得馬修浪費她的麵膜伸手去搶。馬修一邊在前麵逃,一邊抓起豐胸膏抹在胸口。“喂你是公的!”馬修身子一僵,遲疑著把爪子往下移


    “啪!”被看不下去的尼可斯揍了一拳。馬修含著兩泡熱淚伸出爪子捂住了頭,委屈地看著瓦妮莎,豐胸膏也順利地抹在頭頂


    “啊啊”瓦妮莎指著馬修的頭,白色的麵膜隻有半張黏在臉上,綠色的豐胸膏頂在紅色的小腦袋上,好詭異的造型!


    作者有話要說:在寫文佩的姓時,也鬧騰了很久。


    本來是寫秦文佩的,後來寫“秦寓”時,一下子出現“**”這種不純潔的詞。我馬上換成章文佩,結果又變成“章寓”(章魚)。最後幹脆叫周文佩,把那個什麽什麽“x寓”寫成“倪公館”。啊,早該寫“公館”的,折騰這半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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