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迴事啊?林老師,你可真神了,說點著就點著?”趙師傅咧開了嘴,望著林宇,有些不能置信。[]


    遠處的學生則興奮地雀躍地嘻笑著讓開了一條路,都還在討論今天的車子太給力了,居然這樣都能點著,不過,陸海濤卻緊盯著車子裏的林宇皺起了眉頭,臉上有著驚悚無比的神色的湧起――他從小就喜歡車子,自己也曾經擁有一家修車行,可以說對車子是再熟悉不過了,今天這種情況就算是換了他家車行裏最高級的師傅來,半天之內能修好就已經不錯了,想現在就打火點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林宇居然直接就打火點著了,這意味著什麽?


    迴想起林宇曾經不經意間的種種,陸海濤眉宇間的驚悚之色就更濃了。


    細心的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什麽,不過,卻沒敢往更深層次去猜罷了。


    “碰巧而已嘛,估計,應該是車子表麵上被水了,但實際上沒著什麽。”林宇咧嘴一樂,摁了聲車喇叭,已經熟練無比地將車子開出了車庫。


    “小子們,丫頭們,上車,老師領你們去農村體驗生活。”林宇呦喝了一聲,一群學生嘻嘻哈哈拎著無數吃的喝的就衝上了車子,車子一路唿嘯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遠處。


    “這怎麽可能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師傅張著嘴巴看了好半晌,才迴過神來。剛才林宇神奇般地將車子打著了火,這徹底顛覆了他以前對車輛水的認知。


    摸了摸下巴,出於不甘,出於好奇,他打開了另一個車庫的門,車庫裏同樣衝出來不少水,不過比起剛車庫的水是要少一些了。


    “我就不信了,他能打著,我就打不著?”趙師傅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兒,不服氣地坐上了車子,將鑰匙探進了鑰匙門裏,咬牙切齒地狠心一擰,“轟,嘎嘎嘎,啪啦啦……”車子嗷的一聲狂震,剛起著火就跟著像是摔壞了什麽東西似的一直熄火了,那分明是有水進入發動機,造成了車輛的損壞了。


    “天哪,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林宇就能打著火還能開走,我卻把好端端的一輛車子弄壞了……”趙師傅嚇得尿滾尿流停止了打火,一骨碌就從車子上爬了下來跑到前麵一看,結果機器蓋子正冒著騰騰的熱氣,“完了,車壞了”,趙師傅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用狼一般的聲音哀嚎著,僅僅是因為好奇,得,他就要賠進去至少幾千塊了……這還是次要的,一想到蘭初校長那個魔女的懲罰,老實巴交的趙師傅就有種想哭的衝動。[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一樣的車子,一樣的情況,甚至這輛車子的車況比那輛車子還好,可搞到最後,林宇輕鬆開走了車子,自己卻弄壞了一輛車子,同在一所學校裏,為什麽人與人的差距就這麽大捏?


    趙師傅坐在地上捧著頭痛苦地想道!


    學生們坐在車子上,一路上興奮地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林宇心下暗笑,倒也不說話,就是開著車子一路出了西城區,奔著東南方向跑了過去。


    “老師,咱們這是上哪兒玩去啊?”張雲芳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同時硬往林宇嘴裏塞了個暑片,惹得身後的一群女學生集體憤怒地拿眼睛剜她――她們其實也想這麽做,隻不過沒這麽大膽而已。


    “去西四井鄉新興村。”林宇嚼著暑片迴答道。


    “那裏有什麽好玩兒的呀?”沈雪不甘示弱地湊上來問道,把張雲芳擠到了一邊去。張雲芳翻起了白眼,卻不敢對這個大姐頭說什麽,隻能嘀咕了一句縮到後麵去了。


    “玩兒?誰說要去玩兒了,我是帶你們去體驗生活,讓你們這些富家子弟知道什麽是真正的人間疾苦。”林宇嗬嗬一笑道。


    “嘻嘻,老師,我們都懂,學校不讓老師帶學生出去玩兒,所以你要找個好聽的名目才有機會帶我們出去嘛。對不對?”沈雪笑嘻嘻地說道,壓根兒就不信林宇說的話,林宇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迴答她。


    其實此行的目的,他確實是想帶著一群學生去農村體驗生活,同時也順便找到那天在市醫院遇到的那個老大娘,如果能順手治個病的話,就治好再說――那天他在老大娘翻那個藍布包袱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個大娘的二代身份證,就記住了上麵的地址,準備帶學生就到那裏去了。


    他講機緣,更講仁善,雖然小我不能改變社會,但如果能真正為他人做些什麽,這也足夠了。


    一句話,本心觀照,唯善最美。


    西四井鄉新興村,隸屬於東城區較偏遠的地方,離楚海市將近一百公裏,那叫一個遠,並且還是在山區裏,那裏一個遠,並且路也不好走,夏天的時候如果不下雨也就罷了,一旦下了雨,路麵泥濘不堪,根本就沒有路了。在這裏也流傳著一句話,叫做新興村遠賽北京。說的是不但這裏是東城區最遠的一個村,並且也是最難走的一個村。


    車子一路向前開去,二十幾分鍾後,已經跑過了一條修了一半的村村通水泥路,然後進入到了一條土路上,開始顛顛覆覆地向前行駛,車速也快不起來了,至多隻能保持四五十邁就已經是一大關了。


    這幾天倒是沒下雨,路麵很幹躁,也算好走的了,不過因為路麵並沒有翻修呢,連沙石路都不是,就是一條簡單的黃土路,因為這裏經常走的拖拉機、四輪車還有冬天運糧的大重卡,來來迴迴硬是在路麵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淺淺各自不一的車道,車子走起來倍加困難。


    更因為是夏天,這裏已經一周都沒有下雨了,路麵上黃土飛揚,塵煙滾滾,車子過去拖起了一條滾滾黃龍,就算車子是全封閉的,可還是無法抵擋那無處不在的灰塵,整個車子裏一片嗆人的泥土味兒,一群平素裏幹淨慣了的學生被嗆得直咳喇,捂著鼻子叫苦連天,此刻郊遊的興致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剩下的隻是叫苦、叫苦再叫苦,人人都想快點兒到。


    林宇暗自裏一笑,就故意放緩了車速,而且還專挑難走的車轍路走,一路下來,顛得一群嬌生慣養的學生都快散架子了,就算幾個體格強健的男學生也有些受不了,開始叫苦連天了起來。一百公裏的路程,足足開了三個半小時,中午的時候才到了目的地。


    轉過了一個山坳,沿著一條進山的小石子路往前走,走了沒多遠,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山坳裏的小村子就出現在眼前。


    小村子不大,最多就是百來戶人家,這裏也是一個自然屯形成的村落,四麵八方群山環繞,偶爾雞鳴狗叫,倒是說不出的安逸寧靜。


    雖然村子經濟條件極差,貧困落後,但勝在景致優雅,並且因為沒有重工業汙染,環境清新,路邊一片片的野花,有紅有白有藍有黃,星星點點地點綴在草叢中,說不出的美麗來。


    “哇,真漂亮啊,這麽清優雅致,真是人間仙境啊。”沈雪趴在車窗上向著旁邊看去,禁不住讚歎道,一時間倒是忘了疲累了。


    “是很美,不過,一會兒你們就感覺不到什麽是美了。”林宇暗自裏一笑,倒也不點破。


    “哇,老師,那頭牛為什麽沒犄角啊?”展博也是第一次來到內陸深處這種真正的大農村,樣樣都感覺到新奇,突然間就叫了一聲,指著遠處的一頭在草叢中邊悠閑地吃著草邊偶爾抬起頭看他們車子一眼的大牲口說道。


    林宇往遠處看了一眼,禁不住就翻起了白眼,心道,“這個白癡”,隻不過,他並沒有點破,而是慢條斯理地“諄諄教誨”道,“牛沒有犄角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為遺傳基因突變沒有角,有的是因為和別的公牛打架而把角頂斷了,有的是因為生病脫落。而這頭,它之所沒有犄角,那是因為它是一頭,驢!”


    車子裏瞬間靜寂一片,兩秒鍾後,就爆發出了一陣陣轟烈的笑聲來。


    “哈哈,展博,白癡,大白癡,居然把驢當成了牛,還問有沒有犄角,白癡到家了……”一群人前仰後合地狂笑,連陸海濤也禁不住笑了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們倒是沒想到,素來溫文爾雅偶爾露猙獰的林老班居然還有這麽幽默的一麵。


    “靠,你們笑個屁?我沒認出來,你們就認出來啦?”展博被笑得好沒麵子,訕訕地道。


    正說到這裏,林宇將車子踩住,停了下來,而後打下車門伸了個懶腰下了車子,迎向了對麵走過來的一個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不大,大概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光著膀子,曬得黑漆漆的,跟他眼珠兒的顏色都差不多的,下麵穿了一條不知顏色的破爛短褲,腳上踩著一雙用礦泉水瓶子做成的拖鞋――就是礦泉水瓶子踩扁了,然後上麵係個鞋帶穿起來。此刻手裏正拿個鞭子,趕著群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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