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人臉!


    慘白慘白,眼角嘴角還流著血,緊貼在封印層上,眼睛瞪得辣麽大,都快要從眼眶子裏掉出來了,舌頭伸得辣麽長,標準吊死鬼舌頭裝備!


    在一堆怪裏怪氣的東西中,突然混進來這麽一張人臉,真的很嚇人的好不好。


    我趕緊推了月夜由衣一把,“你快看,那裏有張人臉,好像一隻吊死鬼,難道你們還在這下麵埋死人了嗎?”


    “我看不到食魂魔怪!食魂魔怪是魂魄的獵食者,所以在擁有魂魄的生物眼中是隱形的,隻有當它們靠近準備獵食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它們帶來的深深惡意與威脅。你不能騙我跟你說話了,我一直在想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我發覺跟在跟你對話之後,無論我想做什麽想怎麽做,最終都會被你掌握節奏,變成你想要做的你想要怎麽做!與你對話,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最終可能會導致我失去自我,從而成為你的傀儡。你修煉的是傳說中的話術嗎?”


    月夜由衣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而且說完這番話後,為了表示她不再跟我說話的決心,她從袖口上撕了個布條下來,往嘴上一纏,還在腦後係了個死結。


    我說:“瞧你這話說的,什麽話術不話術的,我都沒聽說過這種法術,要是光靠嘴炮就能把人說死,那大家還煉什麽別的法術了,隻要煉嘴就可以了,到時候看真章見生死,也不用打來跳去,打得一身泥一身汗一身血的,直接坐下,一人拿個茶壺就可以了。”


    月夜由衣沉默不語。


    我接著說:“你不好奇為什麽要一人拿一個茶壺嗎?好奇你就問嘛,隻是問問題,不接我的茬兒,難道我還能影響你,還能強迫你跟著我的思路走?我要有那個本事,還辛辛苦苦跑來跑去拚死拚活的掙錢嗎?早就上天啦,玉皇大帝都攔不住我啊!”


    月夜由衣伸手解開布條,問了一句,“為什麽要一人拿一個茶壺?”


    問完了,又把布條纏嘴上了。


    我說:“這就對嘛,老子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有問題就得問,總憋在心裏,時間久了再憋出抑鬱症來,那多虧多慌啊。拿茶壺是為了潤嗓子嘛,大家都是修煉嘴炮製敵,坐下來開聊,誰聊死對方,誰就勝利,可要是勢均力敵的話,那聊得時間可就長了,說話說多了,嘴巴一定非常幹,不喝水這話說不順溜,就容易被敵人趁虛而入地說死,所以啊不光要拿個茶壺,還要拿個大茶壺,到時候看誰本領高深,隻看他帶著茶壺有多大就可以了,見麵一比茶壺,哎呀,他的比我的大兩號呢,這可說不過,甘拜下風。你看這多好,沒有血腥比鬥,整個江湖都是無比和諧,相親相愛……”


    月夜由衣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但馬上就意識一次妥,趕緊收了笑容,重新板臉端坐,隻是這一笑一收,有點慌張,她的眼睛就睜開了一下。


    然後她的表情就變了,趕忙扯下嘴上的布條,“那中間,有張人臉!”


    我趕緊湊過去,“你能看到,那它就不是食魂魔怪了,樣子又跟吊死鬼兒似的,你覺得它會不會就是一隻鬼?”


    月夜由衣拿著布條,猶豫著不知是不是應該跟我搭話。


    我就勸她說:“咱們隻討論這張臉,不說別的,我要是說別的,你就立刻把嘴綁上,不就不用擔心跟我說話了?我隨便說可能會把你帶溝裏去,但是隻討論這一個話題,你還用擔心?你是法師啊,又是月神宮的神女,坐鎮這居邪之地,在這地頭,你就是專家,還用得著擔心我會把你帶溝裏去?你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我跟你說啊,這做人呢,最要緊的就是自信,你看我要啥沒啥的,隻有這份兒自信了,哈哈哈。”


    月夜由衣瞪我說:“你不是自信,你是沒腦子,一點畏懼都不知道,雖然不能否認你很強大,但這個世界上強大的人太多了,你再強難道還能強過天神?他們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抓顆星星砸人,就好像撿塊磚頭拍人一樣簡單!”


    我不由好奇,“這話說得,好像你見過天神打架似的,天神真要來人間打架,隨便抓顆星星來砸人,地球估計都不存在了,哪還可能我們在這裏閑聊了?再說了,那天神得多大隻手啊,能抓個星星砸人,難道他是宇宙巨人,腦袋就比太陽還大的種?”


    “我當見過。”月夜由衣說,“我曾隨女神前往天神所居之界,去拜訪一位天神。每一個天神都兒獨自居住在一個世界中,他所居住的世界,可以隨著他的心意隨意改變,而天神要是不經通告進入其它天神的世界,就會被認為是入侵,從而引發神戰。我們去的時候,準備拜訪的那位天神正在跟另一個入侵的天神展開神展,女神沒有參與,就帶著我在一旁圍觀。戰鬥結束的時候,其中一位天神的專屬世界被打碎,那位天神灰飛湮滅,女神收攏了那位天神剩餘的力量賜給我,也就是我現在使用月之力!要不是月之力的存在,我都沒能力與女神聯係!女神在那個時候表現出來的大神通,與天神不相上下,甚至嚇得那位戰勝的天神連戰利品都不敢拿,就逃之夭夭!”


    一說起自家所拜的女神,月夜由衣就是靜坐的崇拜,講起來滔滔不絕,也很有種話嘮的趨勢。


    做為奇點公司董事的女兒,就算沒有大本事,光靠著這個身份,哪個天神那麽不開眼敢跟她動手做對?換我,我也逃啊,打贏了不見得有光彩,還會遭到奇點公司的報複,要是打輸了,那就更沒臉見人了不是?所以逃之夭夭絕對是最好的辦法,未見得就是人家實力比月千弱!


    當然了,能夠看到天神做戰,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要是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神戰,到時候拍兩張照片,錄幾段視頻,迴來一傳,必須火啊!


    我就給月千發信息,“哎,聽說你領月夜由衣去看過神戰,再有這種事情,通知我一聲,領我也去看看唄。”


    月千迴複:“我爸讓我最近少答理你,一切等調查員做出結論之後再說!”


    我說:“人家來調查我,你爸那麽緊張幹什麽?又不是調查他?再說了,他可是公司董事,那個調查員嚴格來說也是他的下屬,他有什麽可怕的?”


    月千迴複:“董事會討論派007去調查你的時候,我爸投了棄權票,理由是為了你這樣一個可能的普通偷渡者派一位王牌調查員去,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太浪費資源。萬一調查員要是查出點什麽了不得的問題來,再查出你跟我有交待,我爸的那張棄權票就是罪證,很可能會導致他被驅逐出董事會!董事會隻有十三個座席,而有資格成為董事的少說也有幾十號,都眼巴巴地等著有空缺好上位呢。不跟你說了,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聯係我啊。”


    我說:“別的事兒可以不聯係,但說好了請你擼串的,那是一定要請的,要不然就定今晚吧,我今晚參與了賭局,贏了的話,能小賺一笑,到時候請你和其它朋友一起擼串慶祝,順便向你答謝,完事兒之後,我就不聯係你啦,這樣就行了吧。”


    月千:“我不是人,真對擼串什麽的不感興趣。”


    我說:“沒吃過,當然不感興趣啦。吃過自然就會感興趣。就算不是人,不管是什麽,都是得勇於嚐試嘛,唯愛與美食不可辜負哦,就這麽定了,我這邊還有事兒,不跟你扯了。”


    月千,“……”


    我是真有事兒。


    洞口中間那張臉有了變化。


    它大概是看到了我和月夜由衣,從中間挪到了洞邊上,緊貼著封印,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好像是在向我們說什麽,不過這嘴巴張合的速度這麽快,實在讓我擔心它會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


    說話的時候,把舌頭收一收嘛,這樣郎當著舌頭,說話不得大舌頭嗎?


    月夜由衣在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關注著那張臉,看到它到了附近,緊張得站了起來,緊緊握著雙拳,注視著那張臉,最後說:“它不應該是鬼,要是鬼的話,早就被食魂魔怪給吃掉了。可不是鬼,它又不是食魂魔怪,那它會是什麽?你看,它在說救命,一直在重複,我們要不要救它?”


    我說:“這是你月神宮的地頭,救不救它,那是你這個地主說了算,我不好多插嘴的,不過在你拿定主意救它之前,我先問個問題啊。你是在讀口型就知道它在說什麽吧,那它用的什麽語言?日語嗎?”


    “不,是中文,這有什麽要緊的嗎?”月夜由衣說,“真正重要的不是考慮要不要救它嗎?”


    “當然很重要啦,同一句話每種語言的口型都不一樣的,你能讀出來,是因它用了你恰好懂的語言,這樣才能把他的意思傳達給你。而它為才什麽會用中文?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在這裏說話的時候,用的是中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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