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壯,狗血,這種為了全人類而不惜自我犧牲的精神真是太感內啦。


    可是做為已經知道幕後基本操作的我,自然覺得這種悲壯犧牲太傻了。


    你們老板根本就不會來好不好!


    做為一個二代,她要做的隻是躺著撈功勞,而不是親自到這種真可能需要拚命的場合上來動手拚命,那太有損一名二代的身份啦!


    而且,這裏的事情,有沒有她們的犧牲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奇點公司有了第一次封印食魂魔怪的經驗,再來重新封印一次,那絕對是手拿把掐。


    所以說,在這裏拚命幹什麽?


    算了,還廢什麽話。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收了月千的錢,那就必須得把月夜由衣保護好,連根頭發都不讓她掉,這樣才能拉住迴頭客不是?


    我當即上前一把抓住月夜由衣的胳膊,“就算是這樣,你做為月神宮的神女,也沒必要自己親自上陣,在後麵觀看押陣就可以了,來,我帶你往後退一點,也好看看清楚現場,方便高度指揮。做為一個領導,就要有領導的意識,就像我們黑麵神說的,他做為班主任,隻需要指導我們好學習就好了,難道還需要自己天天去做模擬卷子?沒必要,也不可能嘛……”


    “你放開我,我們月神宮眾向來是同生共死……”


    月夜由衣拚命掙紮。


    正拉拉扯扯的工夫,就聽轟的一聲大響,地麵突然就不震了。


    一團光華驀得從地洞中飛出來,仿佛爆炸的衝擊波般向著四麵八方急速擴散,卷過之處,連地麵都被掀起少說得有兩米深的厚厚一層。


    在空中玩疊羅漢的白袍高帽子們驚叫都沒來得及發一聲,就被吹得人仰馬翻,劈哩啪啦掉了一地。


    幸好咱反應夠快,一看風暴來襲,立馬手上加力,扯著月夜由衣縱身一跳。


    風暴在我們兩個腳底下狂卷而過,仿佛一龐大無匹的黑龍急速爬過。


    這風暴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也就十多秒鍾的工夫,世界安靜了。


    我帶著月夜由衣降落迴地麵。


    所有的泥土砂石草樹都被卷走,之前震開的裂口全都沒了,地麵變得異常光滑,特硬實不說,還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符紋。


    我鬆開月夜由衣,由著她大唿小叫地去看那些白袍高帽子,自顧蹲下,仔細摸了摸地麵,


    嗯,金屬的,還一點鏽都沒有。


    站起來抬眼往四下看去,所有被風暴掀過的地麵,全都露著這般金屬哪層麵!


    所以,我們腳下的地麵,其實是用金屬鋪成的?


    隻是不知道這範圍有多大。


    目前看到的至少有兩三裏地,但這還遠遠沒有到邊際。


    就算是為了封印食魂魔怪,這手筆也夠大的了。


    沒準整個北海道都是這麽鋪出來的呢。


    正琢磨著呢,就見一個身影噌地從那地洞口裏跳出來,動作幹脆麻利,還自帶聲效,“你妹,真是晦氣,出來,給我出來啊!”


    脾氣又壞又爆的猴子魂魄一手拿著棍子,另一手卻還拽著根彎裏巴彎的粗大棍子,一邊使勁兒,一邊在那罵,還不時上去踢好幾腳,看起來真是又暴力又暴躁。


    他這挺麽一拽,主聽地麵又轟轟地響個停,還微微震動,隻是震得不像剛才那麽厲害了。


    我就忍不住問:“你那拽什麽呢?”


    猴子不拽了,瞪了我一眼,說:“你妹的,光在那裏看,怎麽不上來幫忙?”


    嘿,好大的脾氣。


    我當即懟迴去,“大家不認不識的,憑什麽我要去幫忙?你給錢了嗎?萬一你要是在那裏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上去幫忙,那不是同犯嗎?再說了,就算求我幫忙,你不能好好說?什麽態度啊,你看她老板……”我一指還在那裏抱著個白袍高帽子哭的月夜由衣,“正而八經的奇點公司董事家的二代,求我幫忙還好說好商量,先付錢呢。”


    猴子大怒,又使勁拽了那個彎裏巴曲的棍子一下,發出轟的一聲大響,他腳下洞口附近的金屬地麵應聲變形鼓漲,“你妹,我是你的魂魄,找你幫忙,你還要錢?”


    我一聽,“嘿,你還知道你是我的魂魄啊!塊頭不大脾氣倒是不小,誰家魂魄像你這麽呢?”


    話雖然這麽說,我心裏還有點犯嘀咕,魂魄這東西,從我接觸來看,一旦離體,人的意識也應該跟著魂魄一起離開才對,我這魂魄自己跑了,我的意識還留在身體上不說,他怎麽還有自主意識?跟自己身體開懟的魂魄,聞所未聞,十萬分的不科學!


    猴子怒道:“你妹,青春期能叛逆,我憑什麽不能叛逆?我現在十七歲,正好處在逆反心裏嚴重時期,發發脾氣怎麽了?別惹我,要是惹火了我,我給你來個離家出走,到時候你哭都找不著廟門去!”


    魂魄還有青春叛逆期這一說嗎?


    我懷疑地說:“你離家出走,我有什麽可哭的?該哭的是你吧。未經過修煉的魂魄離開身體時間過長就會消失,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妹,我是你的魂魄,我要是走丟了魂飛魄散了,你可就沒有魂魄了?看你到時候還怎麽跟人說自己是根紅苗正的純種人類!沒有我這個魂魄,你就是天鬼、異形、外星人、行屍走肉,到時候大家都拿你當怪物看,奇點公司要捉你,法師們見了要打你,家裏人怕也要躲著你。我就問你怕不怕!”


    靠,這貨真是我魂魄,不是自家的魂魄,怎麽可能把我這點心思全都抖落得幹幹淨淨?


    不過,輸人不能輸陣,這時候要是表示他說得有道理,我的臉麵往哪擱,以後還怎麽降服這個壞脾氣的魂魄?


    雖然這麽說感覺有點奇怪,但是現在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出現問題了,咱得先解決,再考慮為什麽會發生不是?


    我說:“少來,誰家人類是個猴子?就你這猴子樣兒,往外一站,我哪還有臉承認自己是人類了?我覺得還是把你扔了,重新再搞個人類形態的魂魄就好了。”


    “你妹啊,我想是猴子樣兒嗎?還不是你自己想的,你那破嘴又說我是孫悟空,你怎麽不說我是基努裏維斯?偏說什麽是孫悟空?哪個形象的孫悟空不是猴子?不是你亂想亂說,我能變成這樣兒嗎?”


    猴子又怒了,他的脾氣真的很暴躁啊,扯著隻彎裏巴屈的棍子猛得來個三連拽,最後一下,便聽轟隆一聲大響,已經鼓包變形的地麵向上翻卷起來。


    一顆巨大的腦袋被從底下拽了出來。


    猴子手裏拽著的棍子,隻不過是那腦袋上的長著的犄角的頂端罷了。


    瞧這腦袋上的配件,長著一對鹿犄角、大長馬臉,對蝦的眼睛,長長的嘴巴兩側還有兩根長須子。


    你妹,龍頭!


    紅色的龍頭,跟剛才紅色四腳蛇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就是放大了好多倍,嗯,這腦袋有一輛後八輪的大卡車那麽大,這要是會變形,立起來估計跟擎天柱差不多高。


    我不由嚇了一跳,“這是什麽玩意?你去底下抓這麽個玩意出來幹什麽?”


    下麵不是居邪之地嗎?住的應該是食魂魔怪才對,這貨怎麽抓了條龍上來?難不成這龍就是傳說中的食魂魔怪?


    猴子拿著棍子就咣給那龍頭一家夥,“你妹的,連龍你都不認識,以後出去別說我是你的魂魄,我丟不起這個臉。就算記不起剛才那紅色小龍的樣子,你身邊還有阿花呢,難道不會比較?就你這水平,怎麽高考上大學走上人生顛峰泡盡大學美女迎娶白富美?”


    我惱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一口一個你妹的,我妹怎麽著你了,你句句不離地問候她?再這麽說話,信不信你削你?”


    猴子拿棍子一指我,“你妹的,那是我妹,我憑什麽不能隨便提,還想削我?來來來,你削啊,我都不帶還手的,隻要你敢動我一下,我立刻魂飛魄散,你就當你的天鬼異形外星人行屍走肉去吧!”


    拿自殺嚇唬人,他絕對不是頭一份兒,不過別人自殺我不在乎,他要自殺……我還真有點緊張,沒了魂魄,我可就沒法子自稱根紅苗正的純種人類啦,哪有人類沒有魂魄呢?


    我立刻把聲調降低,飛快轉移話題,“你看,你這脾氣也太大了,也不容人把話說完。我當然認識這是龍頭啦,這麽經典的形象,想不認識也不行不是?我是想說,你下去怎麽抓條龍上來,底下的食魂魔怪呢?”


    猴子說:“你妹的,我哪知道食魂魔怪是什麽樣兒,藏在哪裏,再說了,我又不是下去找食魂魔怪的,我下去就看到它在那裏伸懶腰,就打了它一頓,把它拽上來了,旁的沒問。”


    我說:“你怎麽不問問它再打?萬一把他打它了,那這食魂魔怪的線索不就斷了嗎?”


    猴子說:“食魂魔怪跟我什麽關係?再說了,做為一個魂魄,對於這種吃魂魄的怪物,當然是要躲著走了,還自己找上門去,那不是送死嗎?你當我傻啊,怎麽可能幹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


    我就奇怪了,“那你這下去一趟,是為了什麽啊?難道就為了打它一頓?不認不識的,你去打人家幹什麽?就算它長得挺欠揍的,也不能啥理由也沒有的就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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