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真的很嚴肅啊。


    從月夜由衣以下,所有白袍高帽子全都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吧,我好像有點影響氣氛的樣子。


    不過,這個時候要求先招待一下我這個客人,似乎也不是很合適。


    她身後的那些白袍高帽子明明看到我從猴子變成人,卻一個個都淡定得不得了,甚至連掏手機拍一下的都沒有。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個電話亭般的小房子上。


    我在月夜由衣邊上站了一會兒,伸頭盯盯瞅著,也沒見小房子裏有什麽東西出來,隻好問月夜由衣,“你們運這麽大的氣,是在等著食魂魔怪出來,給它直接來個大招嗎?我記得你說正常人類看不到食魂魔怪是吧,你們要是看不到的話,那得怎麽才能打到它?萬一打偏了怎麽辦?還能來第二下嗎?要不然,你們先發致人,直接把這房子炸了?這樣安全性比較高一些,孫子說過,安全第一,能不打的仗就不要打……”


    月夜由衣板著臉,帶著那副跟後麵白袍高帽子們同款的視死如歸的表情,死死盯著小房子,根本就不答理我。


    倒是站在她身後的一個白袍高帽子,年紀挺大了,一臉的皺紋,沒有八十也得有七十的樣子,忍不住說:“你這個猴妖快點閉嘴,神女正麵臨著生死之戰,稍一分神就可能會被那食魂魔怪逃脫,到時候整個人間都將麵臨無法想像的大劫。”


    我說:“大叔,你這話太多了,一點重點都沒有。我們黑麵神說過,這寫作文呢,最重要的是抓住重點,隻要不跑題,寫得再幹也能得一半分兒,可要是跑了題,寫得天花亂墜也是零蛋。我幫你提煉一下啊,其實你想說的是你們正在拯救世界,所以請勿打擾,對不對?”


    白袍高帽子老頭怒視我:“現在整個人類都麵臨著無法想像的浩劫,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說風涼話?要不是你與神女認識,我現在就封印了你!”


    我說:“大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魯迅說過,有理不在聲高,說不過就威脅要動手,這也太不文明了?有話吧,咱們慢慢說,有道是真理不辯不明嘛,你要是覺得我哪有不對的,可以坐下來,我們辯論一下,多大點事兒啊,用不著喊打喊殺的?大家都是文明人嘛。還有啊,我不是猴妖,你要是再敢說我猴妖,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打你們神女的屁股?”


    白袍高帽子老頭就是一呆,問:“我說你是猴妖,你打我們神女屁股幹什麽?”


    我理直氣壯地說:“這第一,你們月神宮是她負責吧,不管啥事兒,她都有領導責任,板子打在她身上肯定不會有錯。第二,咱是新時代的好青年,講究尊老愛幼,你都這麽大歲數了,我怕手重點把你打散架子了,你再訛上我,雖然咱現在很壕,可也不能當這種冤大頭不是?第三,你們神女身材好啊,屁股多翹,讓人一看就有種想要摸一把的衝動,有這麽漂亮的屁股不打,難道打你個老頭的幹巴屁股?我又不變態?”


    “你竟然敢如此褻瀆神女,我月神宮跟你不共戴天。”白袍高帽子老頭氣得臉都紅了,全身都抖啊抖的。


    我看著那叫一個擔心啊,趕忙說:“大叔,你冷靜一下啊,這麽大年紀了,哪來這麽大的火氣?萬一犯個腦出血,這深山老林子的,連個救護車都叫不到,那不是死定了?再說了,你生這麽大氣有什麽用啊?月夜由衣這是在領著你們擺陣吧,你也不能跳起來抽我是不是?那樣破壞陣型,導致團滅,你罪過可就大了。其實吧,你們也用不著這麽緊張。食魂魔怪有什麽可怕的,還不是關局子裏的一個犯人,敢越獄就叫獄警嘛,你們女神就專管這事兒,這時候不叫月千出場,還等上菜啊。”


    白袍高帽子老頭怒視我,“住嘴,女神之名豈容你褻瀆?猴妖,有膽你就不要跑,等我鬥敗食魂魔怪,定要與你決一生死。”


    我說:“大叔啊,我可是遵規守法的好孩子,從來隻約炮不約架,再說了,你這麽大年紀,眼看土都埋半截了,我就算打贏了你也勝之不武不是?而且,你怎麽知道你們一定能贏得了食魂魔怪?萬你一打輸了,還怎麽跟我約架?到時候你就是失約,一看你就是有頭有臉的法師,臨死了還放人鴿子,這多不適合……哎,哎,等會兒,由衣啊,你看到沒有?”


    本來說得正開心呢,眼角餘光突然掃到那小房子裏鑽出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尖尖的腦袋,圓圓的身子,還有四隻腳,從門口探頭探腦地爬出來,往月夜由衣她們這邊瞧了一眼,就躡手躡腳地貼著門邊往旁邊的草叢裏溜。


    這裏一堆人瞪著眼睛瞅著門口,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


    難道這隻就是傳說中的食魂魔怪?


    不過,也有可能是大家都沒關注它。


    畢竟生死大戰一觸即發的當口,誰會關注一隻溜邊的烏龜呢?


    我隻好問月夜由衣,來確定一下。


    月夜由衣板著臉說:“你看到了什麽?是山下君他們兩個嗎?”


    “不是,我看到了一隻烏龜。”我說,“大概炒勺那麽大,還是紅色的,正往門邊爬,快要鑽進草叢裏去了。”


    “我沒有看到。”月夜由衣額頭上有汗珠滾了下來,“這不可能,封印沒有觸動,食魂魔怪沒有出來,怎麽可能有東西跑出來?你沒看錯嗎?”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食魂魔怪會是一隻烏龜,就照它表現出來的移動速度,想追上人類吃個魂可不容易,估計都等不到奇點公司來鎮壓,就得種族滅絕了。


    不過我能看到,她們看不到,這烏龜絕對有問題,至少也是跟那兩個眼鏡君一路貨色的。


    “你等會兒啊。”


    我噌地過去,一把揪住烏龜的尾巴,拎起來迴到月夜由衣身旁,在她眼前抖了抖,“真看不到啊?挺大隻呢,這要是燉了,估計能燉好大一鍋湯。我聽說王八湯特補,要不然我現在燒一鍋給你補補?你看你這汗出的,這麽站著挺累的吧。大家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嘛,看著你累成這樣,我好意思啊。”


    “不要燉我,不要燉我。”紅色烏龜突然說,“我不好吃,我不是王八,燉不出鮮味兒來。”


    一隻會說話的烏龜?


    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的魂魄還會變猴子呢,烏龜會說話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說:“烏龜王八都是一個種的,應該差不多,不燉一下怎麽知道鮮不鮮?說起來,這一天折騰的,我還沒吃飯呢,真有點餓了。”


    本來很愛餓的,而且餓起來就要發瘋,可自打學會了煉氣之後,這陣子我就沒餓過!


    這不行啊,做為一個根紅苗正的純種人類,哪有不吃飯的,不為了那一口美食享受,隻為了表明我還是標準的正常人類,一日三餐那必須得吃,而且還得吃得好吃得飽。


    這烏龜沒準兒真能挺好吃呢?


    小說裏都寫了,像這種長得不走尋常路的異種,一般燉了之後,都鮮得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


    紅色烏龜用綠豆眼看著我,突然打了個哆嗦,連忙道:“我也不是烏龜,隻是變成這個樣子的,比較人畜無害嘛。”


    說話話,它身上就冒出一股紅煙,然後在紅煙中就變了形狀,身子變長了,頭上長角了,殼也沒了。


    我一看,不由驚喜,“原來是一條蛇啊。這個好,蛇是真鮮,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烤蛇幹了。可惜村裏老人不讓,說什麽那是長仙,吃了要遭報應,我不怕遭報應,可他們堵我家門口罵人這個受不了,倒是好久沒吃過了。”


    說著我就直接蹲下,掏出中性筆,拿塊石頭就往上麵畫三昧真火符,也沒忘了月夜由衣,雖然她還直挺挺地盯著那小房子不敢動彈,不過大家是合作夥伴嘛,有好吃的不能落下她不是,


    “由衣啊,你先挺著,等會兒我把這蛇烤熟了,分你一半,給你補充一下能量,好接著挺啊。


    紅色烏龜,好吧,現在它不是烏龜了,而是紅色的四腳蛇,看著我,一臉驚恐,“大哥,你先等會兒,我這哪像蛇啊,我頭上有角,肚子底下有爪子,還有我這尾巴,還有我身上這鱗片,你看,你看……”


    一邊說一邊扭著身子給我展示,還特意揚了揚爪子給我瞧。


    “知道,你成精了嘛,成精的蛇不是都這樣嘛。”我把三昧真火符畫好,往地上一放,先把火點起來,然後伸手把阿花掏出來,“你看,我也養了一條蛇,也成精了,樣子跟你差不多的,就是角沒你的叉多。哎,阿花,你這是什麽情況?”


    被猛不丁掏出來的阿花,這次沒有出場就先報怨一通,再懟我兩句,而是把身子整個團成一個球,隻露出個腦袋對著那隻紅色四腳蛇,也就是它身上沒毛,要是有毛的話,估計毛都炸起來了。


    跟阿花待了這麽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它這麽緊張,不對,不是緊張,而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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