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比喻,而是真跟水湧進來一模一樣。


    窗外的那個月亮,就好像個超大號的水籠頭突然打開,大量的月光嘩一下湧進來,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我能感覺到月光狂猛湧入的衝擊力量,還有冰冷的水樣的質感。


    簡單來說,看著明明是月光,但感覺上是被水淹了。


    而且是冰水。


    衣服明明沒有淹,但身體卻跟浸在水裏一樣。


    我想問問,她這是放光呢,還是放水呢,結果一張嘴,那月光就嘩嘩地往嘴裏鑽,順著嗓子流進肚子裏,那叫一個涼啊,登時從裏涼到外。


    一串串的氣泡順著鼻子嘴往外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我趕緊閉上嘴。


    月夜由衣的聲音傳進耳朵,還帶著迴音呢,“絕對純淨的月之力不是凡人所能夠承受的,你隻能存活最多三十秒,然後就會徹底凍僵,並窒息而死。如果屍檢的話,隻能檢出被淹死的結果。但一同死亡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魂魄。別說普通的魂魄,就算是鬼中最強的陽靈,也無法在月之力中存活超過十分鍾……”


    大姐,三十秒已經過了,我還活著呢!你做場外講解的時候,注意點時間行不?


    我想說話啊,可一張嘴,那冰冷的月光就狂往肚子裏灌,憋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妹啊,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讓我說話,那可就太過份啦。


    我這人也沒別的愛好,除了農藥吃雞直播鬥音看片美女美食之外,也就愛說兩句話。


    不讓我說話,這簡直比殺了我還不能忍受!


    我要過去,先把她放倒,然後再說話。


    以我閃電俠的速度,隻往前那麽一衝……沒衝動!


    阻力太大了。


    身周的月光不是像水,而是像膠水一樣緊緊地粘著我。


    以往已經衝過去打倒人再拖迴來還有工夫在臉上畫兩隻烏龜的時間,這迴我就抬起隻腳來,都沒能落下。


    “你不用掙紮了。”月夜由衣看著我,一臉的所有情況盡在掌握之中,“能夠在月之力中堅持這麽久,你也算得上是人間數得著的強者了,怪不得逼得敵人願意以整個家族所有後代血脈為獻祭代價來詛咒你!不過,這月之力不是凡間力量所能夠對抗的,越是掙紮就越是痛苦!”


    看她那一臉自信滿滿的,我就想懟她,可是說不出來話啊!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是月之力,還是月之膠水啊!


    說起來,這玩意是不是就是日月精華之類的?


    我記得阿花是吃這東西的吧。


    趕緊伸往進兜把阿花掏出來。


    跟慢動作似的,阿花一點點地露出來,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話雖然說不了,不過咱可以發信息,這時候就看出信道的好處來啦。


    “看我幹啥,這麽濃的月亮精華,你倒是趕緊吸啊,不用跟我客氣,全都吸了吧。”


    阿花,“你是不是傻?這是日月精華嗎?這是把月亮折射的光與月球本身對地球的引力凝煉之後的月之力,跟月亮精華是兩迴事兒好不好!”


    靠,你用這麽科學的名詞來解釋這麽不科學的事情,真的好嗎?


    我,“聽起來也差不多吧,你吸吸看唄,沒準兒味道比原來的月亮精華還好呢。生大米和熟大米飯比起來,當然是大米飯比生大米好吃啦!”


    阿花,“那是大米飯跟生大米的區別嗎?要不然你吸個試試?你不是能煉氣嗎?月亮精華跟你煉的那個氣的區別其實不大,大概就是青菜跟烤肉的區別,你要是覺得月亮精華和月之力區別不大,那你煉個試試啊。”


    呦,原來月亮精華跟煉的那個氣是青菜與烤肉的區別啊。


    那我就自己煉好了,效率還高呢,能自己做,何必求阿花?廢話多破事兒多,就沒一次痛痛快快幫忙的。


    我也不把阿花往兜裏揣了,太費勁兒,直接鬆開它,然後凝神運氣,搬運周天,我吸!


    這一吸,那些粘粘的涼涼的膠水一樣的月之力全都順著鼻子湧進來,沿著煉氣地路線飛快地向丹田匯聚。


    房間裏的月色快速減淡。


    身體上那種粘粘的感覺飛快變輕。


    站在窗口前的月夜由衣一直淡定的表情開始崩解,她驀得一頓手中的長杖,大喝一聲,“%¥#*&!”


    好吧,還是聽不懂。


    不過她這一喝完,便有更大量的月光源源不絕地湧進來。


    她的身上開始閃耀起與月光同色的光芒,不過更濃更強烈,讓她看起來很像是一隻人形的節能燈炮。


    呦,這是還要發大招啊。


    我趕努力地吸,拚命的吸,拿出吃奶的勁兒來吸!


    丹田裏迅速生成一個丸子,滾雪球一般飛快漲大,不過這迴這個丸子不是銀色的了,而是月光色的。


    一眨眼工夫,丹田裏的丸子變得拳頭大小。


    月夜由衣的頭上凝出一個頭盔來,帶張鬼臉般的麵甲,一看就是真幹架用的,而不是裝樣子的。


    再一眨眼工夫,丹田裏的丸子變成臉盆大小。


    嗯,這很不科學。


    畢竟丹田在臍下三寸處,就那麽大一點地方,裝個拳頭還勉強,裝個臉盆……怎麽可能?


    可是在我的內視視野中,那個丸子確確實實有臉盆那麽大了,而且還在飛快地漲大。


    好吧,我們現在是麵對鬼神世界,科學神馬的,不太適合我現在的這個世界觀,等能後混科幻小說的時候再講科學吧,現在我們**術!


    月夜由衣身上凝聚出盔甲,不是賣肉用的三點式的,而是脖子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那種日本傳統盔甲!


    三次眨眼,丹田中的丸子,嗯,現在已經不能叫它丸子了,它變得至少有兩層樓那麽高!


    小小的丹田裏能裝下兩層樓高的那麽大一個巨球嗎?


    這也太不科學,不對,是太不法術了。


    金丹可以煉到這麽大隻嗎?


    可惜現在沒人諮詢這個問題。


    雖然丸子變成了巨球,不過作用也是極為明顯的,雖然月夜由衣開閘放水一般往屋裏放月光,但房間中的月光還是越來越稀薄,那種膠水般的阻力已經到了微不足道的地步。


    月夜由衣手中的長長手杖變成了一柄狹長的長刀。


    她雙手握住刀柄,看著我怒吼一聲,猛得躍起,一招經典款的立劈華山,奔著我腦門就砍了下來。


    我趕緊往旁邊一閃。


    雖然跟巔峰時的速度不能比,但也足夠躲過這一刀了。


    月夜由衣一刀落空,跟著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就一刀接著一刀的來了。


    刀快,速度也快。


    她都不落地,整個人就好像一條在水中遊動的魚一樣,就那麽在空中滑來遊去,縱橫往複,凜冽的刀光在空中交錯縱橫,織成了一隻密密的刀網,把我能躲的方位全都給擋上了。


    這可是正牌子的武技啦。


    以前靠著速度快拳頭硬,無往不利,現在速度優勢打了折扣,我這不會功夫的弱點登時就爆露出來。


    眼看著躲不過了,我連忙掏出菜刀擋了一下。


    就聽轟的一聲大響,跟平地裏打了個炸雷似的,火光亂竄。


    月夜由衣一氣嗬成的招數終於被擋住了。


    她輕飄飄地往後一閃,落迴到窗口前,將長刀隱在身後。


    我往手裏一看,好嘛,菜刀就剩個刀把了。


    雖說不是花錢來的,但畢竟也是個會噴火能裝逼用的好物件,我還沒用幾迴呢,就這麽一下給砍碎了,真真是心疼啊。


    嗯,等迴頭多買幾把刀,再把醜壕們叫出來,用它們的門好好烤烤,挽迴一下損失。


    現在嘛,還是得集中精力應付眼前的局麵。


    月夜由衣沉聲說:“地火刀,不錯的寶貝,但想與我的月精丸相抗衡,卻是差得遠了。不得不說,你的實力超出了我的預料,能夠在我月翔斬之下支撐這麽久,你足可以為自己驕傲了。”


    我說:“大姐,能等手不抖了再說大話嗎?你當你藏身後我就看不著了?要不然咱們歇會兒,等你手不抖了再打過?這麽個抖法,你連刀都握不穩啦。”


    嗯,月光變稀了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說話啦,雖然一張嘴還是往嘴裏灌,不過數量少了,也就不影響發聲了,就是說話有點不利索,顯得大舌頭。


    打碎了我的地火刀,她也不是沒有任何代價,雖然她藏得快,但咱眼睛夠毒啊,一下就看到了,她的手跟半身不隧似的抖個不停不說,而且還有血流出來了。


    嗯,這一定就是小說裏提到過的虎口破裂!


    “不勞你費心。”月夜由衣將長刀往身前的地板上一插,我心頭就是一跳,你妹,地板插破了,到時候是不是得我賠啊,六位數一宿的房間,這要賠個地板,不得上七位數啊!


    月夜由衣從盔甲底下扯了個布條出來,把正在流血的手一纏,然後握住刀柄,繼續用布條快速纏繞,直到把手牢牢地纏在刀柄上才停下來。


    “受死吧,葉藍!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敬意,我會把你的頭顱摘下來,帶迴月神宮,製成飾品掛在牆上,讓每一位來訪的客人都知道我曾經有你這樣一位強大的敵人,讓每一個客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與事跡。”


    月夜由衣一邊說一邊緩緩將長刀從地板上拔了出來。


    “等一下!”我趕緊一擺手,“動手之前,有件事情咱們必須得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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