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粗壯的男仆搬好一張長達六米的長方形餐桌,美食依次送上。(.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燕窩、鮑魚、海參、鹿胎、駝峰……一共二十四道大菜,整得狂香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看著很美,其實分量不多。比如鮑魚,正宗的西沙極品單頭鮑,裝在直徑達四十厘米的超大盤子,竟然隻有一隻。孤零零躺在華麗的盤子中間,配上一點汁水和配料,就這麽算了!若是換了別的客人,下筷不是,不下筷也不是。


    幸好宋保軍跟表哥用不著客套,逮著哪樣吃哪樣。他午飯沒吃,修改論文又耗費大量幽能,肚子早已餓慘,二十四個菜全部掃空,還添了五碗米飯。最叫人無語的是,宋保軍吃掉鮑魚的同時,端起盤子舔光了裏麵的湯汁。


    期間杜隱廊一直皺著眉頭自責。為什麽?看到表弟這麽饑餓的吃相,想必家裏過得實在太苦,你良心過得去嗎!


    他思索怎麽樣不傷害表弟的自尊心卻能達到幫助對方的目的。


    首先他想讓表弟加入茶州新港的項目部,但又似乎不太現實。


    日前國家長老院已經批準茶州新港項目,所有資金即將到位,明年春節前必須開工。委員會特此成立茶州港口公司,委員長委任杜隱廊為董事長,專門負責此事。然而茶州新港牽涉到多方利益,關係錯綜複雜。


    預期投資一千四百億的茶州新港項目,幾乎所有人都想在這裏分一杯羹。朱蟹委員會內部山頭林立,原螃蟹幫元老、飛車黨元老、貝氏財閥、千嘉順公司、天空傳媒、象京四大家族等等等等。


    其中飛車黨元老又分為三個派別,聲音從來沒有統一過的一天。甚至茶州當地政府以及當地利益集團也想要從中得到好處。


    杜隱廊當選茶州港口公司的總負責人,全靠前期做了大量工作,又有陳委員長、杜秘書長居中說話,這才力排眾議。至於其他關鍵位置上的負責人,基本都是各方勢力妥協的產物,連杜隱廊本人也不能自作主張。


    能在什麽地方幫幫表弟呢?杜隱廊想了半天,覺得不能提錢,提錢太俗,說:“表弟,你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我介紹三五十個給你爽爽?”


    宋保軍滿頭冷汗,內心蠢蠢欲動卻不肯在表麵上承認自己是個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連忙挺胸凸肚,大模大樣應道:“我女朋友多著呢,班花、係花、院花、校花通通有,從周一到周四每人陪一天,周五至周末休息三天。[]


    怎麽?你信不過?我才華如此橫溢,出類如此拔萃,難道區區幾個女人弄不到手?”


    他裝逼出神入化,杜隱廊想想好像也對,轉身從抽屜裏摸出一串鑰匙扔桌麵上:“那個,你從家裏去學校,一來一迴路程太遠,拿我車去開吧。”


    宋保軍看到鑰匙上有一圈明朝玉璽的圖案,知道那是宣德公司豪車係列的logo,下麵還有每輛車專屬的獨特編號,心想價值好幾百萬的貴重物品,一時不敢去接,笑道:“多謝表哥好意,我還沒考取駕照。”


    就算考取駕照他也不敢要。身上常年是不足百元的地攤服裝,手上一百來塊的石英表,兜裏零花錢從來不會多於三位數,偏偏開一輛幾百萬的豪車在校園招搖過市,你讓別人怎麽看?


    “沒駕照可以去學嘛,以後做什麽都方便一些。”杜隱廊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收迴的道理,說:“車我放這,你什麽時候考取駕照,什麽時候過來拿。若是你遲遲不肯考駕照,這車留著生鏽也好發黴也好,我懶得去管。”


    “這個……”宋保軍終於忍不住亮亮手腕上從狂拽霸三人組處騙來的石英表,說:“表哥,你覺得我戴一塊地攤買來的爛手表,開你幾百萬的車,傳出去好笑嗎?”


    他本意是想讓表哥了解自己的身份與所送的東西極度不吻合,沒想到杜隱廊直接解下手腕上的瑞士梅花表扔過去,說道:“表弟,我是個粗人,一直戴著這塊‘冬日君子’款梅花表老被人嘲笑,不過想起來倒是挺符合你的學者氣質。”


    這款手表以白金為盤,精鋼材質,時標鑲嵌鑽石,外觀非常典雅大方,一看就覺得價值不菲。宋保軍照例推辭一番,假意誠惶誠恐道:“這麽貴重的東西……”


    “兩三萬塊的東西,叫你拿就拿,別囉裏囉嗦。”杜隱廊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悅。


    以杜隱廊的身份,戴個幾十萬的手表不算什麽,隻是原螃蟹委員會元老內部崇尚節儉的風氣——或者是假裝在委員長麵前樸素。戴兩三萬元的手表,既不張揚,也不掉價,大家的薪水都買得起,正好合適。


    現在還算好的,以前更誇張。委員長天天開一輛二戰德國近衛軍版本的邊三輪摩托車四處胡混,搞得別人也不敢當他麵開好車。以組織當時每月幾個億的賺錢能力極不吻合的是,主任雷辛等人足足開了幾年的微型麵包車去和各方老大談生意。


    到後來大家合夥送了一輛暴醜而巨貴的奔馳給他。委員長想退貨,可是隻能拿迴百分之七十的貨款,他又舍不得那點錢,咬著牙開了起來。然後眾人紛紛效仿,這才勉強結束苦日子。


    宋保軍為難的收下,假惺惺道:“唉,表哥,這怎麽好意思呢。”


    杜隱廊牛逼衝天的昂起頭:“以後需要什麽,盡管給我打電話。除非捅破天,否則就算搞出十條人命表哥都能替你擔著。”


    宋保軍趁勢說道:“表哥,你看我這麽窮,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其實我也想賺幾個錢的。”


    “怎麽賺,你說。”杜隱廊來了興趣,敲敲桌麵。旁邊侍立已久的女仆會意,轉身打開小冰櫃捧出一個秀氣的小木盒。


    盒子為薔薇木製作,用純銀鑲嵌邊角,四圍雕花鏤草,精美難言。女仆將盒子打開一半,輕輕置於杜隱廊麵前。裏麵是十支裝的哈瓦那雪茄,杜隱廊取出一支,再向宋保軍做個“請用”的手勢。


    宋保軍點燃雪茄吸了一口煙,一縷甜絲絲的味道徜徉舌間,精神為之一振,說道:“我觀察過,茶州新港的前景,連國家也在關注這個項目。我打算幫表哥分擔分擔工作。”


    聽宋保軍這麽一說,杜隱廊隻是覺得心中隱隱衝起一股興奮勁,暗忖無論如何也要頂住貝氏財閥的壓力,起碼弄個副總的位置給表弟坐坐。表弟才高八鬥,縱使經驗欠缺,讓他多練幾年也足夠得很了!


    關鍵是一個信任的人。除了父親和兄長,宋保軍就是杜隱廊最值得信任的人。


    杜二少自幼喪母,一直飽受杜家其他親戚歧視。在長期壓抑的生活狀態中,他漸漸的幻想自己母親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性,連帶與母親沾邊的任何事物都覺得美好無暇。


    自從知道遠在茶州還有一個舅舅和表弟,打心底就覺得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這種血濃於水的感覺從來不會改變。


    看著表哥興致勃勃的臉色,宋保軍說:“我打算拉一票人馬,搞搞工地治安,負責維護秩序,弄幾個小錢花花。表哥,你看如何?”


    杜隱廊張大嘴巴,一時錯愕,就像蓄滿力道的拳頭卻一記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副總的座椅都即將虛位以待了,你居然隻滿足於搞工地治安?這不開玩笑嗎?


    宋保軍沒察覺對方反應,續道:“茶州新港幾千公頃工地麵積,將有幾百個工地同時開工建設,上萬名工人參與,局麵複雜錯亂,治安管理便成為大問題。若是當地地痞流氓滋擾生事,工人內部矛盾,以及勞資糾紛,很容易造成嚴重後果。這一塊,我來管!錢,我來拿!”


    杜隱廊呆了半晌,終於點頭:“好,工地治安和安全管理歸你管。不過公司規章製度必須遵守,如果發生安全事故,一樣要追究責任。”心想讓表弟從頭做起,對他將來的成長發展未免沒有好處。


    “表哥,我怎能墮了你的名頭?”


    杜隱廊哈哈一笑:“下個月開始進行評估,到時候我通知你,最好能帶一批得力的人過去接受上崗培訓,最遲明年二月開工。對了,你手頭都有些什麽能人?”


    “人是肯定有的,表哥盡管放心。”


    “那就好。”


    ……


    迴到宿舍,龍涯找宋保軍半天了,軍哥手機關機,遍尋不著,急得嘴唇上火。


    下午時分,霍彩鳳被林夢仙的推脫之詞搞得內心惶恐無比,求救無門。目睹昨晚的血腥場麵,她相信宋保軍說得出真的做得到。像河馬那種惡霸,逼迫一個普通學生退學不成問題,而宋保軍比河馬更厲害。她一不敢報警,二不敢向學校求助。


    別看平時生活格外風光,男朋友來迴換,還有男人為爭奪自己的青睞而大打出手。實際上霍彩鳳家庭條件並不算好,父母親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念大學的女兒身上,掙錢供她日常開銷以及吃喝玩樂、購買名牌化妝品和服裝鞋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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