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迴 莫名其妙的問題


    羅天偽娘毫不在意快要戳到他鼻尖的靈杖,笑靨如花。


    蘇琬對著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心裏越發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就是那花果山上的猴子,偽娘則成了西天的佛陀,穩坐蓮台,仿佛自己一定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弱……啊”


    弱魂術才吐出第一個字,蘇琬手臂一陣劇痛,靈杖都差點拿不穩,使勁抖著衣袖跳起來。


    尖叫聲響徹一元峰,半山腰捧著靈果的錦繡天龍嚇了個趔趄,拔腿往山上狂奔。


    煞星說話是挺氣人的,但羅天前輩應該不會跟小輩一般見識吧,怎麽聽著像打起來了似的?要真打起來了,他是勸架還是旁觀呢?


    蘇琬使勁甩著手臂,從袖子中抖出一道白影,白影落地,化為長相普通的七歲孩童。


    “夜北”


    蘇琬將衣袖撩到肩膀,露出白生生的臂膀,手臂內側有個明顯的齒痕,其中最明顯的門牙印子還沁出了血。


    羅天偽娘瞧見那散開的衣襟,裸露的手臂,臉上莫名一熱,偏過了頭。


    “可真是好牙口”堂堂金光不壞體都讓啃出血來了


    蘇琬咬牙切齒,瞪視夜北,嘶嘶倒抽著涼氣,止血生肌的靈藥不要錢的往上麵倒。


    夜北摸摸門牙,那肉可真有嚼頭,剛才它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去了還隻留個印子,自己的牙齒卻有些鬆動,牙齦也酸軟得不行。


    蘇琬挖了大半瓶藥往傷口抹了,衝到夜北跟前,揪住他衣襟,拎起來抖動。


    “理由要不給個說法,本姑娘關你小黑屋”


    “小姐,你冷靜冷靜。”夜北雙眼發暈。


    “冷靜不下來你都敢咬我了還冷靜的話你是不是要踩我頭頂上撒尿了”


    羅天偽娘嘴角一抽,翻手將銅鏡收進袖中,手虛握成拳,放置嘴邊,清清嗓子。


    “咳咳。”


    蘇琬動作一僵,這才想起有外人在場,她剛剛好像說了淑女不該說的話?眼珠滴溜一轉,想起爺爺不在這裏,用不著被罰抄道德經,頓時膽氣一壯,仍開夜北,一手掐腰,一手用靈杖指著對方。


    “弱魂……”


    “且慢動手”夜北半空來個一百八十度翻身,撲向蘇琬手中的靈杖,抱著杖身用力下壓。


    “夜北你做什麽?還不給我放開”蘇琬不悅,本來還覺得夜北成熟穩住,這迴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狀況,不跟主子一條心,實在是吃裏扒外


    夜北趴在靈杖上,被蘇琬三百六十度掄起來轉圈,腦袋快要暈乎了,口中悲憤大喊:“小姐,冷靜啊你先聽我解釋”


    “哼”蘇琬停下掄圈的動作,氣鼓鼓的道:“說吧,希望你給我個好答案”


    夜北唿了口氣,鬆開靈杖,踉蹌了陣才站穩,抹了把汗,心中傳信:‘等下再說。’然後拜倒向羅天偽娘行了個大禮。


    “山野小妖見過仙長。”


    蘇琬眉頭一皺,拜這家夥幹什麽這家夥剛才威脅過本姑娘,難道夜北想投敵?轉頭看到端著茶杯,嘴角含笑,閑適得仿佛在看戲的某人,心中越加氣不打一處來,想將那張臉撕下來釘牆上當飛鏢靶子


    一男人長這樣,還老是笑笑笑,好男人都搞背背山就是給這種人害的


    銅鏡呢?


    蘇家家規:犯錯沒什麽,隻要不留下證據就好了更重要的是,永遠不要將把柄留在敵人手中銅鏡一定要搶迴來,還得要這家夥閉嘴,不能閉嘴就讓他永遠張不了嘴


    蘇琬瞟向對方衣袖,蠢蠢****。


    夜北傳音勸:‘小姐,一元峰是別人的地界,打起來吃虧,你忍一忍吧’


    羅天偽娘放下茶杯,姿態很優雅的拂拂衣袖,微微點點下巴,“是個機靈娃兒,起來吧。”


    “謝仙長誇獎。”夜北磕了個頭,爬起來,一臉歉意的道:“仙長慈悲,小姐年幼,卻心氣甚高,得罪之處,還請仙長海涵。”


    蘇琬柳眉一豎,很是不滿了,忍字心上一把刀,要她往自己心髒上插刀,做夢


    “夜北你跟……”


    夜北一把握住蘇琬的手,打斷她的話,繼續說道:“小姐雖用了些手段,但青鸞是自願跟了她,仙長當時沒阻攔,想必也是清楚這些的。至於截取火係靈脈,確實是小姐魯莽了,隻是為了讓青鸞早日突破境界,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小姐已經布下火元陣,數百年之內,天脈山的靈氣不會有變。”


    羅天偽娘視線在夜北臉上巡弋,罕見的收斂微笑,沉聲問道:“那幾百年之後呢?五行靈脈失衡,對歸元宗來說,可是禍事。”


    他聲音像未變聲之前的少年,清亮幹淨,此時沉下聲來,顯得寒涼很多,似乎纏繞森森陰氣,聽入耳中,讓人生生打個冷顫。


    蘇琬胸膛一挺,真元放開,將偽娘欺向夜北的威壓擋迴去。


    本姑娘的寵自己能欺負,別人休想動


    夜北握著蘇琬的手緊了緊,抬頭朝她一笑,再看向臉色陰沉猶如修羅的羅天偽娘,先前謙卑的神色全消,大大方方的道:“仙長既知五行靈脈失衡是歸元宗禍事,為何不在小姐行動之時阻止呢?小姐本是清雲門掌門之徒,卻被桃渧真人強行綁來歸元宗。說起來,是桃渧真人先種因,小姐後還果罷了。仙長心如明鏡,是非對錯,想必早已有數。既然仙長心中有數,又何必逗弄小姐,她年輕氣盛,不知進退,可是什麽都能做出來,仙長還是罷手吧。”


    我年輕氣盛?不知進退?


    蘇琬怒的笑了,伸手就想去掐夜北的臉蛋,讓他知道主人的威嚴不可冒犯。


    “哐”


    遠處傳來盤盞落地的聲響,眾人看去,錦繡天龍麵色蒼白的站在那裏,顯然將夜北剛剛那通話聽到了耳底。


    五行靈脈失衡?


    錦繡天龍心中惴惴,彎腰手忙腳亂的收拾靈果,匆匆行了個禮,轉身而去。


    “晚輩失手,髒了靈果,這就去換了幹淨的來。”


    蘇琬抬起的手還在半空,望著錦繡天龍的背影,顧不得收拾夜北,腕間黑影遊動,正待拋出捆仙索將錦繡天龍綁迴來毀屍滅跡,耳畔卻突然生風,有東西飛來,她下意識抬手一捉,卻是個裝著八分滿清茶的玉杯,再去看時,錦繡天龍的身影已經尋不到了。


    “小龍兒毛毛躁躁,見笑見笑了。”羅天偽娘一臉微笑,手朝桌對麵一引,“別管他,來來來,我們喝茶。你這尋寶鼠尋寶真真不錯,尋寶的神通吾雖沒見過,但憑這心性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收到高人的稱讚,夜北深感榮幸,正要謙虛謙虛,腦中卻響起蘇琬的聲音。


    ‘命令你閉嘴’


    蘇琬茶杯一扔,攔腰抱了他,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坐到偽娘對麵,杯子打著旋兒落到桌上,杯中茶水一滴未少。


    夜北坐在蘇琬腿上,背後抵著軟綿綿兩團,覺得全身都不對勁,掙又掙不脫,隻能盡力隔開距離,整個人幾乎趴在桌上,捧著茶杯,往嘴裏灌茶,牛飲般喝完,也沒嚐出靈茶的味而來。


    蘇琬一手捏著他耳朵,一手用靈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杯子。


    “就你這破茶?喝起來澀嘴懶得跟你廢話,說吧,你想怎麽樣?雀靈峰的青鸞正在金梧木上呆著,想要我把小六拿出來是不可能至於火靈脈的事,你們歸元宗財大氣粗,弄顆火神晶鎮個萬八千年肯定沒問題,少跟本姑娘來威脅那一套,我可不是小夜北,會怕了你打起來誰死誰活還不知道呢?信不信,就算錦繡天龍把這事說出去,整個歸元宗都跟我為敵,結局淒慘的也肯定不會是我”


    這話說的,太猖狂了。


    夜北臉色發青:‘小姐,對羅天真人這一階層的強者來說,虛張聲勢毫無用處’


    ‘誰說我是虛張聲勢?竟然敢不相信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該罰’蘇琬捏捏夜北的臉頰,看起來不起眼,捏起來的手感倒不錯。


    夜北暗歎口氣,但聽到對麵之人的話,眼睛又瞪得溜圓,


    “信,你既然敢說,必然是有所持。”羅天偽娘微笑不變,眼中閃過了然之色。


    蘇琬抬頭挺胸,揚起下巴:那是當然,身為主角,是有逢兇化吉、遇難呈祥護身符加持


    羅天偽娘暗自搖頭,心道:這麽張揚,真是個孩子。


    他並不想跟蘇琬打,知道對方是孩子心性,也就不再迂迴,直言道:


    “吾沒打算用截取靈脈之事來威脅,小龍兒不會傳出去。桃渧將你綁來歸元宗,又散了你的元嬰,是他欠了你因果,但你煉了他的混沌訣,又給他下了血咒,再大的因果也還清了。青鸞也就罷了,你截取靈脈確實太過,這因果背負在身,將影響未來的修行,今日吾做主,替你了結了這兩樁因果如何?”


    肉戲來了


    “你想怎麽了結?”


    蘇琬坐直身子,連續幾次做出攻擊樣子對方都沒有動手,蘇琬知道偽娘應該是不想跟她打,那麽肯定是有其他條件了。


    羅天偽娘說道:“桃渧身上的血咒,出夠了氣便解開。你得了混沌訣,又還要借他之手去三仙洞,不可太過分。”


    蘇琬毫不猶豫的道:“這沒問題,等我出完了氣,一定解。”至於出完氣之後死胖子還有沒有命,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羅天偽娘:“……”


    蘇琬見他半晌不吭聲,疑惑:“就這個,沒有其他了?”


    羅天偽娘眉峰微蹙,雙目含愁,越看越娘,突然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三千年前,天界是否出了什麽大事?”


    【謝謝痕痕貓的兩張平安符,☆紫舞月☆的粉紅票票~~今天去做了護理,做完後皮膚好白好滑哦,但是更新遲了,嗚嗚,鞭笞的時候請輕點,人家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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