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族非九城所屬。


    傳說天地災變恢複清明之後,誕生的榮耀大陸與山海大陸,是隔河相望的兩片地殼。


    榮耀大陸人族的故鄉,而山海大陸是妖族之母地。原本相安無事,人妖尚有往來,比鄰之交,先是通信,後到通商,又到通婚。


    但是由於兩片地片磁場相異,久而久之,兩片大陸不斷互相擠壓,直至存在兩敗巨傷、共同崩潰沉沒的危險。


    為了避免榮耀大陸沉沒,許多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人族修行者決定合力施為,以期扭轉地殼的磁場。


    當時榮耀之氣比現在充裕百倍,而且許多初代人族修行者甚至都是伴隨大道而生的,所以那也是一個天生王者輩出的時代。


    可惜妖族修行所仗山海之氣偏偏陰弱,導致當時的大妖並沒有能與榮耀大陸修行者抗衡的實力。


    於是,一番較量之後,榮耀大陸留下,另一塊地殼被磁場逆轉時巨如神力的排斥能量震飛,遁入茫茫宇宙。


    幸好,山海大陸的山海之氣自成供給循環,上麵的生靈並沒有滅亡,而是滿懷仇恨地在混沌之中流浪。


    妖族實力雖弱,但是壽命綿長,後幾千年內,山海族也迎來了強者如林的時代,它們學著榮耀大陸的修行者,建起了九座祭廟,供奉著九位妖尊,同氣連枝,守護京都之地,戳力一心,誓返榮耀大陸。


    山海之仇,榮耀盡頭。


    凡是妖族,無一不想覆滅榮耀大陸,包括許許多多當時遺留在榮耀大陸上的山海族人,比如外號天算子的狐丘白。


    他的任務就是隱匿在河界的附近,接收從山海大陸傳來的消息,就在數日前,他收到一份計劃。


    九位妖尊合力一擊,已經將人族自以為傲的河界防禦罩撕開了一個豁口,也就是天人族覺醒者天逸聞看到的天之裂縫。


    但考慮榮耀之氣對妖族的克製屬性,山海大妖們無法全麵侵入,需要一處落腳點用來適應環境,暫不被人族發覺。


    一是要緊鄰界河,二是要能種植聖花虎幽蘭。


    這個落腳點就選在了臥龍村。


    其後的一些事件,比如煽動隱匿在嘲風城的遺族作亂,比如幫助那邊來的幾位境界尚可、功法特殊的妖族先鋒潛入臥龍村,又比如沉默天人族天賦技能,襲擊報信的警備隊少尉,都由狐丘白一手策劃。


    如果,他知道自己還無意中“殺死”了一位至尊,該做何感想?


    他從浴盆中站了起來,展現完美的肌肉線條,輪廓分明,尾骨處駭然掛著一根毛茸茸的白尾巴,快速抖了幾下,甩掉了水珠,飄飄然在身後搖來搖去。


    下一步,該是奪取這個村子的掌控晶核了。


    他向著不遠處村長趙護的住宅望去,笑容陰冷。


    ……


    褚明今夜盤膝而坐,仔細品味稠如煙霾的榮耀之氣,又嗆得一陣猛咳。


    戴個pm2.5的口罩就好了,他歎息道。


    “與道相合,方能印證榮耀。”


    “我的道是什麽?”


    “我最擅長的道是生物學,從細胞到人體,從植物到動物,從天空到海洋,凡是有生命的皆為我所知道,因此,我修的道是眾生,也就是眾生之道!”


    九天之外,隱有驚雷。


    雷吟代表上蒼對此道的肯定和眷顧,從此道生!


    “我有操控之術,洞察之法,今悟眾生大道!”


    褚明頓了頓,感覺自己進入一種大徹大悟的空明狀態。


    “如是我聞,我道通萬物,願天下蒼生從此知乎有名!”


    “如是我聞,我道降懸壺,願天下蒼生不受疫苦病痛!”


    “如是我聞,我道解遺傳,願天下蒼生皆能果佛成聖!”


    褚明一句接一句,雲外雷聲由遠及近,一聲強過一聲,不知是褚明的大道還是他許下的宏願驚感了上蒼,萬裏外,榮耀之氣已經奔湧而來,準備灌入他的四肢百骸。因為先天王者的境界基礎,隻要他能承受住這種榮耀的洗禮,一步至尊都不是不可能!


    “如是我聞,我道貫寶財,願天下蒼生都沒有我有錢!”


    言畢,雷隱去,霧散盡,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上蒼:……


    不過,褚明自覺體內有一道桎梏被擊碎,如銀瓶迸裂。


    其後,嗆人鼻肺的氣息竟然變得沁人心脾,褚明連忙運轉洞察之術,看見自己全身的血液加速奔流,肌肉在不停震顫,細胞在有節律地鼓動,一切器官組織都能感覺到饑餓,就像一片焦幹的農田,等待春雨澆灌。而那灌注進來絲絲縷縷的榮耀之氣就像這片農田所渴求的養份,正在飛速地被吸收進去。


    地球上的氣功之術,第一步練氣化神,行走周天,第二步煉神返虛,存於丹田。


    有人將“虛”解釋為虛空,有人解釋為夢幻,有人解釋為玄妙。褚明卻看得非常清楚,自己身體各處投影出的基因組雙螺旋結構,此時交織成一幅巨大的網絡,在榮耀之氣的滋潤下,基因組序列細微的組成結構不斷改變,表麵泛起青銅之色。


    “我應該邁入修行者行列,達到了青銅境界初期。”褚明想著。


    青銅、白銀或黃金都代表修行境界,而每種境界又分為初境、中境和上境。


    “姐,在哪呢,今天怎沒那家夥打架?”褚明召喚洞察之鐮寡姐。


    “主人弟弟,我在呢。”寡姐穿了一層淡粉色的薄紗睡衣施施然出現在他意海之中,氣色紅潤,皮膚吹彈可破,胸前雙峰唿之欲出,看得褚明一陣頭暈目眩,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她嫣然一笑,說道:“先前我們兩打鬥,一來自帶宿仇舊怨,天生相克,見麵不打的話,畫風也不和諧;二來不破不立,這叫明毀骨肉,暗修棧道,配合那個郎中的靈丹妙藥替你淬煉身軀;三來重塑你謂之基因組的東西,也就是讓你獲得操控、洞察兩種天賦技能。不然你以為兩項驚世神技說有就有嗎?”


    褚明歎道:“扁鵲叔真乃好人也……咦,今天你們倆怎麽不打了?”


    黃袍一閃,天子劍出現。


    “你這愣頭青,天天就盼著我們把你千刀萬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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