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文，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老師。”
“那就開始吧。”
“是！”
……
失敗了。
亞羅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在失望，還是在慶幸。
失去了再次收割經驗值的途徑，卻也避免了一場惡戰……是好事，還是壞事？
貝文的身體踉踉蹌蹌，鉛毒對他的效果，好像格外明顯。
亞羅卻是越來越精神，甚至有一種，唿吸拖拉機尾氣的情懷感。
可這種情懷，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停下吧，貝文。”
“老師……”貝文緊咬牙關，不甘地道，“我還能堅持！”
亞羅搖了搖頭，走上前，直接熄滅了蒸煮的火焰，然後調動風係魔力，招出一道旋風，清理著實驗室中的毒素，一邊解釋道：
“能不能溝通詭異空間，其實短時間中就能確定下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就像你在馬車上聞到鉛毒氣息後，馬上就有了異常反應。”
“昨天，你們蒸煮毒鹽沒多久，就開啟了巨人詭異空間。”
“到現在，結果已經注定了，我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繼續在這裏唿吸毒氣……”
主世界不同位置的魔力濃度和主含種類都不同，詭異空間和主世界的差異那就更大了。
隻要接近……不，甚至不用接近，隻要產生溝通，這種魔力波動就不可避免！
就像氣體的擴散效應一樣，隻要產生一定聯係，沁透性比空氣還強的虛空魔力，就會立即產生交匯現象，發生魔力波瀾。
貝文嘴唇顫動了幾下，眸光閃爍，似擔憂，似糾結，結結巴巴道：
“老師，我……我們一直在麻煩您，卻都沒有幫您什麽……”
亞羅不以為然道：“別說這些廢話，你的父親早就付清了學費。”
“可是……老師……有一件事，我想告訴您！”
貝文終於定下了決定。
“哦？說說看。”
亞羅頭也沒迴地道，手頭也在忙個不停。
清除了環繞的毒氣後，他就走到了蒸煮的玻璃瓶旁邊，用勺子撈出殘存的毒鹽，平鋪在到一旁網狀的木框上等待冷卻，瀝幹水分，方便後續處理。
貝文和赫麗他們都已經誤入過詭異空間，不再適合研究怎麽提純毒鹽，所以亞羅準備自己接手。
雖然不必現在就進行，可蒸煮之後的掃尾工作總是要做完。
貝文緊張地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
“迪倫副管家收購糧食的價值之所以高……就是因為絕大部位的糧食，包括通過關係買到的所有低價糧，都從佩蘭男爵領地，運到了伯爵領地裏麵去了！”
“額？”
亞羅手頭一頓。
有點不想幹了。
貝文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亞羅的反應，挺著脖子繼續道：
“還有，後麵之所以沒有難民繼續湧來，就是因為伯爵領地封鎖了消息。”
“迪倫副管家也做了配合，不許難民返迴！”
“我聽說，伯爵領地裏麵對那些糧食的解釋，是伊琳達女伯爵以前修建的隱秘糧倉。”
“伊琳達女伯爵還哄騙民眾，告訴他們完全沒有退路，不讓那些民眾來到我們這個安全的領地……”
亞羅初時還不解，可思索了片刻後，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有點像破釜沉舟，更多的卻是在修正‘圍三闕一’的情況。
——如果那些民眾知道了這條退路的存在，可不就成了‘圍三闕一’的局勢？
好像也不太對！
伯爵領地反正占據著天險，就像秦朝的函穀關，怕什麽‘圍三闕一’？為什麽不讓民眾先離開？
或許是他們沒有援兵，必須借助整個伯爵領地所有的人力物力，才能頂住壓力？
又或者是，民心已經被骷髏怪物嚇亂了，必須封閉消息，才能防止民眾流失？
可仔細想想難民營的氛圍，那些人完全可以像貝文說的那樣，讓他們住到更加安全的利克斯子爵領地。
也就是將子爵領地當做安穩的大後方，伯爵領地完全可以依托斯卡洛要塞專心戰鬥。
好像也不對……這不就是實質上的吞並了子爵領嗎？
等於是自己半點好處沒撈著，憑空多出一個上司，還會因此拖入那場戰爭。
收攏伯爵的民眾同樣也麻煩。
不把他們當自己的子民，那就是一群白吃白喝的大爺。
把他們當自己的子民，那肯定需要解衣、食、住、行，等等問題。
並且伯爵領地的體量遠比利克斯子爵領地大，到時候必然會衝擊到子爵領地的方方麵麵，產生各種奇奇怪怪的社會問題……
最後，伯爵領地要是打輸了，利克斯子爵領地也會麵臨麻煩……亞羅早就聽聞過，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人口，可現在人口全都集中到子爵領地來了，後麵又該怎麽收場？
利克斯子爵領地周圍，可沒有伯爵領地斯卡洛要塞那種天險之地。
可要是打贏了……戰爭結束了，送難民們迴去，好像也是一件麻煩事。
嘖……
亞羅想得心浮氣躁！
因為這點事就直接殺人……好像有點過分。
但要是不管不顧……她會不會得寸進尺？
隻是糾結了片刻，亞羅突然就想通了！
吾……武夫也！
武夫從不精神內耗！
‘武道’都還沒研究明白，哪有時間研究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真要是不知進退，即便不殺人，也要讓她明白武夫的‘道理’！
“迪倫副管家運了多少糧食過去？”
“聽說價值三百枚金幣，不過因為是低價糧，所以糧食的數量是留在子爵領地的百倍。”
三百枚金幣？
這個數字……有點微妙啊，恰好是伯爵之女送的‘見麵禮’的一半。
想到那一盒總計六百枚，又重又晃眼的‘見麵禮’，亞羅的心情頓時平緩了下來，婆娑著光滑地下巴，又問：
“後來還購買過糧食嗎？”
貝文果斷地道：“就隻有一次！聽說後來迪倫副管家，為子爵領地購買糧食的價格也降低了下來！”
隻有一次？
為了提升伯爵領地，兵民的士氣嗎？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身為心寬體胖的巫師，亞羅最講道理了。
“那就算了，不是多大的事，你也不要總糾結這種小事。”
“……謝謝老師！”貝文緊抿著嘴，情緒稍有些激動。
“休息好了沒有？休息好了就快點過來幫忙，等這些晾曬完這些毒鹽，再陪我去一趟儲藏室。”
“準備好了，老師。”
“那就開始吧。”
“是！”
……
失敗了。
亞羅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在失望，還是在慶幸。
失去了再次收割經驗值的途徑，卻也避免了一場惡戰……是好事，還是壞事？
貝文的身體踉踉蹌蹌，鉛毒對他的效果，好像格外明顯。
亞羅卻是越來越精神，甚至有一種，唿吸拖拉機尾氣的情懷感。
可這種情懷，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停下吧，貝文。”
“老師……”貝文緊咬牙關，不甘地道，“我還能堅持！”
亞羅搖了搖頭，走上前，直接熄滅了蒸煮的火焰，然後調動風係魔力，招出一道旋風，清理著實驗室中的毒素，一邊解釋道：
“能不能溝通詭異空間，其實短時間中就能確定下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就像你在馬車上聞到鉛毒氣息後，馬上就有了異常反應。”
“昨天，你們蒸煮毒鹽沒多久，就開啟了巨人詭異空間。”
“到現在，結果已經注定了，我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繼續在這裏唿吸毒氣……”
主世界不同位置的魔力濃度和主含種類都不同，詭異空間和主世界的差異那就更大了。
隻要接近……不，甚至不用接近，隻要產生溝通，這種魔力波動就不可避免！
就像氣體的擴散效應一樣，隻要產生一定聯係，沁透性比空氣還強的虛空魔力，就會立即產生交匯現象，發生魔力波瀾。
貝文嘴唇顫動了幾下，眸光閃爍，似擔憂，似糾結，結結巴巴道：
“老師，我……我們一直在麻煩您，卻都沒有幫您什麽……”
亞羅不以為然道：“別說這些廢話，你的父親早就付清了學費。”
“可是……老師……有一件事，我想告訴您！”
貝文終於定下了決定。
“哦？說說看。”
亞羅頭也沒迴地道，手頭也在忙個不停。
清除了環繞的毒氣後，他就走到了蒸煮的玻璃瓶旁邊，用勺子撈出殘存的毒鹽，平鋪在到一旁網狀的木框上等待冷卻，瀝幹水分，方便後續處理。
貝文和赫麗他們都已經誤入過詭異空間，不再適合研究怎麽提純毒鹽，所以亞羅準備自己接手。
雖然不必現在就進行，可蒸煮之後的掃尾工作總是要做完。
貝文緊張地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
“迪倫副管家收購糧食的價值之所以高……就是因為絕大部位的糧食，包括通過關係買到的所有低價糧，都從佩蘭男爵領地，運到了伯爵領地裏麵去了！”
“額？”
亞羅手頭一頓。
有點不想幹了。
貝文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亞羅的反應，挺著脖子繼續道：
“還有，後麵之所以沒有難民繼續湧來，就是因為伯爵領地封鎖了消息。”
“迪倫副管家也做了配合，不許難民返迴！”
“我聽說，伯爵領地裏麵對那些糧食的解釋，是伊琳達女伯爵以前修建的隱秘糧倉。”
“伊琳達女伯爵還哄騙民眾，告訴他們完全沒有退路，不讓那些民眾來到我們這個安全的領地……”
亞羅初時還不解，可思索了片刻後，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有點像破釜沉舟，更多的卻是在修正‘圍三闕一’的情況。
——如果那些民眾知道了這條退路的存在，可不就成了‘圍三闕一’的局勢？
好像也不太對！
伯爵領地反正占據著天險，就像秦朝的函穀關，怕什麽‘圍三闕一’？為什麽不讓民眾先離開？
或許是他們沒有援兵，必須借助整個伯爵領地所有的人力物力，才能頂住壓力？
又或者是，民心已經被骷髏怪物嚇亂了，必須封閉消息，才能防止民眾流失？
可仔細想想難民營的氛圍，那些人完全可以像貝文說的那樣，讓他們住到更加安全的利克斯子爵領地。
也就是將子爵領地當做安穩的大後方，伯爵領地完全可以依托斯卡洛要塞專心戰鬥。
好像也不對……這不就是實質上的吞並了子爵領嗎？
等於是自己半點好處沒撈著，憑空多出一個上司，還會因此拖入那場戰爭。
收攏伯爵的民眾同樣也麻煩。
不把他們當自己的子民，那就是一群白吃白喝的大爺。
把他們當自己的子民，那肯定需要解衣、食、住、行，等等問題。
並且伯爵領地的體量遠比利克斯子爵領地大，到時候必然會衝擊到子爵領地的方方麵麵，產生各種奇奇怪怪的社會問題……
最後，伯爵領地要是打輸了，利克斯子爵領地也會麵臨麻煩……亞羅早就聽聞過，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人口，可現在人口全都集中到子爵領地來了，後麵又該怎麽收場？
利克斯子爵領地周圍，可沒有伯爵領地斯卡洛要塞那種天險之地。
可要是打贏了……戰爭結束了，送難民們迴去，好像也是一件麻煩事。
嘖……
亞羅想得心浮氣躁！
因為這點事就直接殺人……好像有點過分。
但要是不管不顧……她會不會得寸進尺？
隻是糾結了片刻，亞羅突然就想通了！
吾……武夫也！
武夫從不精神內耗！
‘武道’都還沒研究明白，哪有時間研究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真要是不知進退，即便不殺人，也要讓她明白武夫的‘道理’！
“迪倫副管家運了多少糧食過去？”
“聽說價值三百枚金幣，不過因為是低價糧，所以糧食的數量是留在子爵領地的百倍。”
三百枚金幣？
這個數字……有點微妙啊，恰好是伯爵之女送的‘見麵禮’的一半。
想到那一盒總計六百枚，又重又晃眼的‘見麵禮’，亞羅的心情頓時平緩了下來，婆娑著光滑地下巴，又問：
“後來還購買過糧食嗎？”
貝文果斷地道：“就隻有一次！聽說後來迪倫副管家，為子爵領地購買糧食的價格也降低了下來！”
隻有一次？
為了提升伯爵領地，兵民的士氣嗎？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身為心寬體胖的巫師，亞羅最講道理了。
“那就算了，不是多大的事，你也不要總糾結這種小事。”
“……謝謝老師！”貝文緊抿著嘴，情緒稍有些激動。
“休息好了沒有？休息好了就快點過來幫忙，等這些晾曬完這些毒鹽，再陪我去一趟儲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