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炫了十碗方便麵,鐵頭娃直言隻吃了個半飽,好在還有壓縮餅幹,鐵頭娃吃了半箱才滿意地拍了拍肚子。


    秦雲也是一愣,要都是這飯量,他要是不好好準備一下,恐怕得被吃窮。


    此刻,那不過三歲的小崽子正趴在米花餅箱子上,抱著睡覺呢。


    趙鳳仙也露出幸福的表情:“多謝王爺,我們家三口好久沒吃過飽飯了!”


    秦雲開口道:“說說,你們現在的情況!”


    鐵頭娃吃著餅幹:“俺們鐵村,男女老少大概有一千來人,之前本來在村子裏過著安生日子,但三年大旱著實沒吃的了。俺們就尋思著去外麵用兵器換一些糧食,卻不料被那賊兵盯上了。”


    “那些人非要俺們搬家,給他們打造兵器,一開始俺們想著去哪兒不是去,隻要給飯吃就行。可那群人不講義氣,給他們打了很多兵器,他們卻不給俺們吃飽飯。”


    “後來,鐵栓找到機會主動要求出來偷襲朝廷軍隊,俺們就拖家帶口地出來了。再後來,就逃了,然後鳳仙就帶著俺來到這兒了……”


    聽著鐵頭娃簡單又不失修飾的描述,秦雲大概明白了這群人的處境。簡單來說,他們被流民叛軍裹脅了;確切地說,那群叛軍可能養不起這群大胃王,直接找個理由把他們打發了。


    “沒事兒,既然來了,以後就是自己人,楊勇給他們安排個帳篷。”


    一旁的鐵頭娃說道:“殿下,俺不要帳篷,俺隻想問,你什麽時候去接俺們村的人!”


    秦雲想了想,此事宜早不宜遲,但他現在還要負責將戶部糧草押去鄱陽關,暫時抽不開身。


    秦雲目光瞥向白飛揚,這貨八倍工資,怎能天天拿著他的手槍去打鳥?


    “白飛揚,你跟著鐵頭娃走一趟!鐵鳳仙……姑娘,你帶著娃就先跟在本王左右吧!”


    白飛揚當即表示抗議:“我反對!”


    秦雲:“反對無效,就這麽定了,待我寫封信給你帶去,再多說一句,扣三倍月俸!”


    白飛揚:……


    一旁的楊勇卻是暗自偷笑,這小子天天摸魚打鳥,總算是被殿下逮住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落川城中。


    改名秦功的柳建功在聽說那群大胃王跑了後,隻是淡淡地迴一句:“知道了!”


    作為義軍首領,他其實更類似於盟主的性質,鐵村的人憨厚老實,又幫不少將領打了趁手武器,算是給整個義軍都立下了汗馬功勞,他也不好隨意找理由頭弄死這群飯桶。


    最重要的是,這群人看似憨憨,實際上十分聰明,就連憐生教百試百靈的忽悠大法都沒用,如此又不能派他們去攻城送死。


    在他看來,這群人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派他們劫掠糧草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如今跑了,倒正合他意,終於不用養著這群飯桶了!


    要知道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糧草問題。


    自古流民起義軍之所以能越滾越大,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不停地攻城拔寨,打下城池獲得新的糧食,新的兵源。


    但如今他這義軍已經橫掃了落川周遭數十縣,十來個州府,現在義軍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攻破鄱陽關直取中原。


    而且,必須要快,否則就憑這群遊兵散將,很快就會因為長時間得不到足夠的利益和賞賜而崩潰。


    “天師,教內的糧食,何時才能運到?”


    如今秦功隻能期待憐生教有點兒作為了,他轉頭看向袁天師。


    後者卻老神在在:“王爺,上次說過,讓憐生教成為國教一事,不知王爺考慮得如何了?”


    秦功一頓,他出身馬驛,深知這教派之禍,但自從他起事以來沒少依靠憐生教,他一直拖著此事,就是不希望自己被架空。


    畢竟他很清楚,憐生教能推出一個秦功,就能推出一個秦某某!這群神棍,最擅長忽悠了。


    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不足,那就是被各地投靠而來中小世家的忌憚,所以目前,義軍內教派和他掌握的力量乃是五五之數。


    不過一旦讓教派成為國教,讓傳教者進入軍中直接掌握軍隊,那意義恐怕就不一樣了。


    秦功不傻,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反而是各種福至靈心,冥冥之中如有神助一般,當然那個神多半不是什麽憐生老姆,這一點兒他十分清楚。


    “天師,你上次說過半月之內,鼓動東南西北四方一起反夏!可如今呢?唯有我落川一方苦苦煎熬!”


    袁天師緩緩開口道:“如今教中,大半力量都來這江都落川為你助拳,難道你希望他們離開不成?”


    秦功啞口無言。


    “好吧,今日本王就冊立憐生教為國教,希望天師莫要再拖延軍糧一事!”


    “你放心,鄱陽關中有我們的人,軍糧會送到的。倒是王爺如今已經功成名就,理應娶妻了,教中為王爺準備了良配,還請王爺找個時間與之完婚。”


    秦功微微一歎:“好吧,都依天師所言!”


    秦功很清楚,一旦完婚有了子嗣,那他恐怕離死就不遠了!但身為傀儡,又能怎樣呢?


    秦功不想死,也不願就此放棄,在袁天師走後,他看向身後的地圖,如今他手底下有流民大軍三十萬,忠於他的馬驛軍也有三萬。


    在他看來,這三萬才是他立足的根基。


    “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去請王牧之。”


    “諾!”


    不多時,一名中年儒生緩緩走了進來,他拱了拱手:“草民王牧之見過王爺!”


    “你說過,本王現在成事還過早了些,那本王問你,我該怎麽辦?”


    王牧之笑了笑:“天下大勢,無非是一個爭字!王爺既然改姓秦,手握這前朝遺詔,何不等上一等,等天崩之日,九龍奪嫡,王爺再以正朔之名裹脅天下大勢,一舉革鼎!”


    秦功道:“可那憐生教……”


    王牧之笑道:“我有一策,可破憐生教,王爺想不想聽?”


    秦功沉吟道:“本王憑什麽信你?就憑你是劉太傅的弟子?”


    王牧之道:“非也,就憑我叫王牧之!我老師想要革鼎天下,從軍隊開始,但我王牧之周遊列國,悟道十年,悟出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天下大勢,在於民!北齊蒸蒸日上乃是因為他們愛民!憐生教惑民可猖狂一時,卻無法猖狂一世,王爺與他們一起共事,必敗!”


    秦功眼前一亮:“那我該怎麽做?”


    “等!”


    “放權給憐生教,他們想怎麽打,就讓他們打。王爺隻需要抓牢手中馬驛軍,牧之以腦袋向王爺擔保,將來這天下必有王爺一席之地!”


    秦功心中一凝:“本王信你,先生可為王師否?”


    王牧之笑道:“豈敢推辭?從現在開始,王爺隻需不聞不問,吃喝玩樂,其他的交給臣便是了!”


    秦功眼中精光閃過:“好!”


    另一邊,倉州城。


    憐生三祭酒再度齊聚一堂。


    周紅渠:“常星,上麵給了任務,讓我等務必弄到這批軍糧!”


    常星麵色一沉:“這一次,我要報仇,我要讓那秦雲碎屍萬段,而且我表哥會親自出手。”


    周紅渠冷哼一聲:“錢家人真要可靠,那宋正義就不會死得莫名其妙了!上麵已經查清楚了,有人冒充我等殺人!”


    張祭酒沉吟道:“這一次,我等必須以雷霆手段擊殺秦雲,否則倉州苦心經營十年的信徒,早晚會叛教而去!天師說過,我教要成大事,倉州至關重要!”


    周紅渠開口道:“張祭酒放心,這一次為了對付秦雲,我等準備了一百把勁弩,此物一出他必死無疑!他手底下那些兵,不過是一些弱雞工匠罷了!”


    常星惡狠狠地說道:“這一次我等要秦雲碎屍萬段!”


    張祭酒微微頷首:“千萬不能再走漏風聲了,上次我等至少被拔除了一半的內部人員,倉州可再禁不起折騰了!”


    常星:“你放心,這次保證沒問題!”


    但此時,門外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常祭酒,一位叫江盈盈的姑娘找你!”


    周,張二人黑著倆看著常星。


    周紅渠扯著常星的衣裳:“你他娘的,不是說不會暴露嗎?”


    常星也黑著臉:“那娘們兒,是屬狗的吧,這個月幫著他們端了老子好幾個窩點了!我都懷疑,這臭娘們是大內頂級密探!”


    “廢什麽話,趕緊走,有機會弄死她!”


    不多時,江盈盈見人去樓空的模樣,她目光堅定,揮舞著小拳頭:“一定是老姆在考驗我的決心,常祭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江盈盈閃身而去,不多時,左思量帶人從巷中走了出來。


    一旁的軍士眼中火熱:“左千戶,我們又搗毀了一個憐生教窩點,解救了數十名無辜少女,又是大功一件!話說那位神秘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可是傳說中的天級密探?”


    左思量也很好奇,畢竟王爺告訴他,隻要跟著對方定能找到憐生教窩點。


    “這是王爺的人,必要的時候救下她!”


    “原來是王爺的人,左千戶你和王爺熟,聽說王爺招新兵,哥幾個也想去投靠,左千戶可否引薦一下?”


    左思量笑道:“你們為什麽要投靠王爺?”


    一名軍士說道:“我聽說,跟著王爺混,三天就兩軍功,兄弟們別提多羨慕了!”


    左思量笑了笑:“好,下次見到王爺,我幫你們提一提。”


    “謝左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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