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持續了四十四天,其實在33天後,各個機場的攻擊強度就已經減緩了。地麵部隊開始進行攻擊。


    履帶戰車組成的機械化兵團在陸地上行走。金屬履帶壓住了一個石頭鋼輪依次在履帶上滾過。整個車體在石頭的顛簸下哐當哐當的搖晃。而坦克走過後鋪在地麵上的履帶隨著鋼輪最後一個鋼輪的壓過履帶鋼板,鋼板順著鋼輪的邊緣滾上去。被履帶壓過的石頭出現了一個裂紋,在地麵的震動中這塊石頭順著裂縫碎裂了,碎裂邊緣砂礫大小的石頭顆粒粉末在土壤表麵添了一點白#粉色。


    這是自鑒會的機械化部隊,現在這隻機械化部隊的數量在戰場上可謂是龐大,一千輛各式戰鬥車輛。以三十米為間距,形成了一個長一公裏,寬三百米的列隊。機械化部隊隻有在平原上才能體會到壯觀。


    每一輛車子在大地上前進,尾部掀起的塵土滾輪,就像鐵刷子在大地上掃過。在幾十天前有比這更壯觀的軍團,那個軍團綿延在數百公裏上猶如海浪一樣前進,隻是現在那個軍團退場了。


    將視角拉開,大平原上,一個個小墳包,就是那一隻軍團的殘留下的殘骸,大量的生化兵器正在地麵上休眠,有的已經死亡了。整個小墳包裏麵彌漫著酸臭的味道。


    數量龐大是相互比較出來的,一百人對十個人是數量龐大,一千人對一百人是數量龐大。而現在這個大地上隻有自鑒會的信息集成裝甲兵團。數字迷彩的坦克兵團從平原走過,途徑大量的生化兵團休眠的墳包區域。沒有遇到敵人。而此次這隻地麵部隊繼續向前,則是有些目標必須進行地麵攻取。還有一些額外的任務,在占中**有二十四架飛機損失,飛行員可能在敵後自我隱藏。


    這場北陸的大戰爭,在鐵塔一雙雙眼睛注視下結束了。過程令人驚恐,結局令人無言。自鑒會後方指揮的節奏以分鍾計算,飛機戰鬥集群戰鬥時間以秒計算。戰鬥時間變得極短,而戰鬥的激烈程度前所未有。


    鏡頭切換到北方升輝,呂濤看著廣闊的北方地圖,此時北方已經處於一片空白區域,曾經占據這裏的擇業勢力在一個月內被打垮。在陸地上曾經讓人驚懼的軍團消失了,而在海麵上,根據最新的情報,蘑菇雲已經在北方沿海島嶼群的基地上空升騰。


    在呂濤手上是一份新鮮出爐的情報,情報上顯示,擇業的大艦隊正在向南撤退。因為港口被癱瘓。島嶼上的物資雖然藏在地下掩體中,但是沒有港口。


    若是大陸海岸線上的港口。遭遇核武轟炸,倉庫的物資可以通過地下鐵,調集到城市邊緣的過車站將物資運輸出去,核彈的物理殺傷覆蓋範圍不可能超過兩公裏。這就是自鑒會沒有對海岸線的港口實施核爆的原因,然而島嶼上麵,空間就那麽小,掩體炸不毀沒關係,炸毀港口讓物資運不出去就行了。


    整個擇業在北方的情況非常尷尬,大陸沿海的港口基地,所有物資炸毀了,電力癱瘓了。急需物資重建,海上的島嶼基地,現在港口在核爆下彈癱瘓了,有物資運不出去。


    擇業的艦隊沒有遭到海麵決戰,但是不得不離開了。順著二十年前到來的道路返迴了星球南麵。


    然而現在擺在呂濤麵前的是另一個問題,北方,這麽大的地區,升輝要不要順勢接手呢?


    呂濤將看著地圖的目光收迴來扭頭看著桌前兩側坐著的將軍們。然而這些將軍們正襟危坐。沒有一個人主動提下一步該怎麽辦。


    呂濤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將軍們的表態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山區戰鬥,讓軍方們吃了大虧。而現在這種逆轉戰局,是的軍方沒有軍官願意躍躍欲試。


    既然軍方沒有一個人讚成,呂濤也不能一意孤行下令軍隊向南,因為如果敗了的話,呂濤要承擔一切責任。政治生命要就此結束。


    既然軍方不願意承擔責任,呂濤現在的選擇就是政治解決,呂濤說道:“我會派遣使者向南詢問自鑒會的情況。在談判過程中,各位做好隨時戰爭的準備。”


    鏡頭切換到南邊,韓天旺拿起電話和自鑒會的使館通電,在詢問是否需要支援等寒暄過後,問道:“你們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是的這個星球上所有的勢力在震撼過後,都想知道,自鑒會下一步該做什麽?在這場戰勝過後要謀求什麽?在這個世界上早已經習慣將力量匹配於權利,力量強大必然要奪取權利。


    孫波來到了工廠的食堂中,看到了任迪正在吃東西,走過去坐在了任迪的對麵,任迪抬起頭說道:“有什麽事情嗎?”


    孫波說道:“沒什麽,這次來是告訴你,戰爭已經勝利了,你在十年前製定的未來戰術是正確的。”


    任迪說道:“勝利了?很好。還有呢?”孫波說道:“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麽?”任迪說道:“沒有目標了嗎?或者是說,對這份勝利很滿意,希望能夠永遠留在這一刻?”


    孫波臉上愣了愣搖了搖頭說道:“不,現在隻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任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為自鑒會未來打算,應該是你們職責。你認為戰爭勝利了,敵人被消滅,目標達成了,那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你們有權利。”


    孫波聽到這,想到了當初和任迪見麵時候,那是在天狼會,那個由食人魔們建立的社會。一個都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社會。


    孫波搖了搖頭說道:“權利不是那樣用的。”任迪笑了笑低頭繼續吃著碗裏的食物。在吃完後,任迪拿出了手絹,擦了擦嘴,看了看還在思考的孫波。說道:“我先走了。”


    孫波抬起頭說道:“自鑒會是一個乞丐,見到一大筆錢不知道怎麽花的乞丐。是嗎?”


    任迪頓了頓說道:“錢該做什麽?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在貧窮的時候高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理想很偉大,但是一旦有了廣廈千萬間了呢?則是擔心如何保住廣廈千萬間。窮的時候,認為錢可以實現理想,可以實現這個理想,那個理想。但是真正有錢的時候,則會認為自己所有錢都有更重要的用途。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貧窮時的想法,在富裕的時候看來,是虧本的。”


    孫波沉默了。任迪繼續說道:“被所有人看成乞丐,沒問題。但是把自己看成乞丐,自己的過去打成了乞丐,那才是最悲哀的。”


    孫波站了起來說道:“我,已經明白了。明白下麵的勝利該怎麽做了。”說完孫波用軍人的風格幹脆走開,準備離開。


    任迪幽幽的說道:“敵人是誰?到底來自何方?你們徹底打勝利了嗎?徹底讓敵人死心了?敵人不敢再來了?還是說世界上都是你們的朋友,都認可了你們的努力?”


    孫波猛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任迪。說道:“擇業?”任迪說道:“可以是擇業。也可以是別的。這個世界永遠不缺不懷好意的對手。有的看得到,有的還沒看得到。”


    孫波臉上嚴肅起來。說道:“這是數萬年就淩駕於我們之上的存在啊。”


    任迪:“宇宙中什麽物質能量都不會消失,偏偏這就是所有文明對此的**是無休無止的。而宇宙中唯一減少的是時間,可是偏偏這又是所有文明認為是最多的。”


    孫波喃喃的說道:“曆史需要自鑒。我們應該走下去。”


    任迪收起了飯盒,從孫波身邊走過,輕輕地說道:“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安逸時刻不過是愚蠢者用未來換來的。你們現在的打出來的成果,可以換很長時間。”


    孫波陡然一激靈,看到的是任迪的背影。


    孫波返迴了,自鑒會的指揮部,而當孫波返迴後,整個自鑒會高層勝利後的情緒一蕩而空。戰爭還沒有勝利,甚至才剛剛起了一個頭。


    而在第二天,自鑒會的曆史報上,用了一個版麵來標注這標題:“過去我們沒資格,現在我們有資格了,有資格在戰爭中麵對更多的敵人,更多的危險。”


    自鑒會的這份報紙很快擺在了各國的情報部門麵前,出乎鐵塔上所有政客的預料之外。這份報紙上的發言,不像是政客寫的,因為太尖銳了。太不迴避了。


    這裏寫的敵人太明顯了,就在月球上,數萬年比鄰。


    在星球的南部,藍鎖默默地看著這個報紙,揚了揚報紙對玻璃倉中的魔晶問道:“他們想幹什麽?”


    魔晶:“想當你們的對手。”藍鎖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會唿叫艦隊過來。”魔晶的光芒閃爍了一下。


    藍鎖問道:“有何不妥?”魔晶說道:“你的速度要快。如果不能快,那就妥協,安撫他們。讓他們放下戒心。讓給他們十四個星球的星門。”


    藍鎖冷笑道:“嗬嗬?憑什麽?就算他們這一場戰鬥打的很好,想要贏得我們正眼相看,還是要拿出實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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