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聽了,當即笑逐顏開,竟以拳擊掌來表達興奮之情,眼裏滿是說不出的驕傲。<strong>.</strong>


    不多時,產婆抱著一個皮膚紅潤的新生兒走到了海天一的跟前。


    海天一屏住唿吸,細瞧了瞧,卻忍不住腹誹道:“怎麽這麽醜。”


    這時,蔡太醫也湊了過來,認真觀察了半天之後,很是開心地說道:“孩子的狀態非常好!”


    屋子裏的井明麗聽到蔡太醫的話,心裏一陣輕鬆,苦楚頓消,心滿意足。


    等不及海天一進來,就已沉沉睡去。


    海天一跟著熬了一宿,此時,也十分渴睡。


    本打算就在這邊歇了,但是又惦記著井小田。


    這一夜都沒聽到她的動靜,放心不下的海天一,隻好打起精神,前去探望井小田。


    井小田住的院子靜悄悄的,在淺藍的晨光裏,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靜謐與安詳。


    聽了一夜哀嚎慘叫的海天一,居然有些不適應,他想不明白,昨晚就開始腹痛的井小田,此時,怎麽可能如此安靜!


    難道孩子已經出生了?


    海天一忙加快腳步,推門進了屋子。


    卻見井小田仰臥在床榻之上,腹部依舊高高隆起。


    她的手用力地抓著身側的被褥,關節都已泛白。


    眉頭微皺,眼神疲憊。


    吳痕立在她的身邊,正用溫熱的手巾,為她擦拭不斷滲出的汗水。


    口中輕聲說道:“若是疼的厲害,就喊出來吧,那樣子,可以緩解一下。<strong></strong>”


    井小田輕輕地晃了晃腦袋,道:“會影響他人的,忍一忍就好了。”


    海天一聽了,忙走到井小田的身邊,心疼地說道:“這個時候,還為別人著想。”


    接著,眉毛一擰,看著吳痕,聲音不善地說道:


    “產婆呢?怎麽不在這裏侍候著。疼了這麽久,孩子為什麽還沒有生出來?”


    吳痕聽了,趕緊到外間,將產婆喚了進來。


    產婆見海天一竟然出現在產房中,當即嚇出一頭冷汗,忙忙解釋道:


    “孩子出生,還得二三個時辰呢。陛下,還是先迴去歇一歇吧。”


    井小田也借機勸道:


    “生孩子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急不得的,你不必過於焦慮。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你還是先找個地方歇著吧。”


    海天一聽了,心中不免嘀咕:


    “原來女人和女人的性情,竟有如此大的差別。同樣是生孩子,一個哭嚎叫喊,一個卻如此淡定隱忍。一個要死死地抓著我不放,一個卻不斷催我休息。”


    “快些走吧,一國之君,怎麽可能守在產房之中呢!”


    井小田見海天一沉吟不語,便又催促道。


    海天一聽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有些訕訕地說道:“好吧,那我到福康殿去等消息了。”


    出了小花園,海天一才意識到,剛剛在井明麗那裏,他隻看了看孩子,聽說井明麗睡了,就直接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她喊得太厲害,擾得人心煩,所以才不想看吧。


    海天一迴到福康殿,也沒有休息,就直接上了早朝。


    散朝歸來,已是中午時分,海天一剛想問問井小田的狀況,就聽一陣宏亮的啼哭,破空而來。


    接著,海蘭迅速跑來,大聲報喜:“陛下,紫陽領主剛剛誕下一個皇子,母子平安。”


    海天一聽了,心中竟然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突然間很想流淚。


    他脫口問道:“紫陽領主,還好吧?”


    海蘭忙答道:“紫陽領主很好剛剛睡著了。”


    “我過去看看。”話音未落,海天一已經走出好遠,海蘭忙一溜小跑地跟上。


    海天一到了小花園,先看了看井小田,見她麵帶笑容,睡得正香,這才,轉頭又看了看睡在她旁邊的小皇子。


    巧的是,小家夥居然在這時候,露出一個神奇的微笑。


    緊閉的雙眼,柔嫩的嘴唇,還有那奇異的、無比純淨的笑容,瞬間,融化了海天的心。


    他不由得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托住嬰兒的頭,將他抱到了懷裏。


    小家夥在海天一的懷裏微微拱了拱,又香甜地睡了起來。


    這個時候,海天一才真正意識到,他,有了子嗣,已經成為一個父親了!


    一股柔情從心頭泛起,海天一不由挺了挺脊梁,他將要變得更加強大,為孩子們撐起一片無憂無懼的天空!


    井小田睡得很沉,孩子順利降生,之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瞞天過海。


    她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


    奇怪的是,許久不曾夢迴果園的井小田,此時,居然又在夢中,見到了久違的故園。


    但是,園子裏的景色,卻一片模糊,霧蒙蒙的,讓人辨不出方向。


    井小田一個人,焦慮而驚恐地在園子裏轉來轉去,像是在尋找又像是在失去。


    一道刺眼的光亮,穿透迷霧,趙丹出現在光束之中,著急地衝著她大喊,可是井小田卻聽不到他的聲音。


    隻能眼睜睜看著趙丹隨光束,逐漸消失。


    井小田想追過去,腳下卻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她順手一摸,金和曦那張熟悉的臉,一下刺痛了她的眼睛。


    井小田急忙抱住金和曦,卻發現他滿身是血,喃喃叫了聲:“井姐。”


    便合上了雙眼。


    井小田的心象是被剜出似的,十分空洞。


    疼痛從骨縫中,從毛孔裏,不斷滲出來,令人痛不欲生。


    生命如同抽空了一樣,幹癟枯槁。


    她放棄了徒勞的掙紮,木然地癱坐在那裏,等待最後的時刻。


    絕望的感覺,緊緊地攫住井小田的心髒,周圍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


    井小田覺得喘不上氣便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這時,一聲輕柔地唿喚模糊傳來:“領主,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井小田驀然驚醒,意識到剛剛隻是做了一個令人惶恐不安的夢。


    她聽到了吳痕的唿喚,想要迴應,卻發不出聲音,整個身體也動彈不得。


    但意識卻格外清楚,整個人似乎處在一種飄飄忽忽十分不穩定的狀態中。


    井小田暗暗唿喚自己的名字,同時用力挪動胳膊。


    好半天,才從夢魘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她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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