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會被人瞧不起的,以後在鄉親麵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陳良末見井小田波瀾不驚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棉、花‘糖’小‘說’)


    “我們不需要活在別人的眼光中。”井小田否定了陳良末的理由。


    “不行,這仇必須得報!”陳良末態度堅決。


    “你打算怎麽報?”井小田聲音平淡地問道。


    “掘棺撻屍,挫骨揚灰。”陳良末咬牙切齒地迴道。


    “然後呢?”井小田追問。


    “什麽然後?”陳良末沒聽明白。


    “挫骨揚灰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得等著官府的緝拿,亡命天涯了。”井小田道。


    “這個,我倒沒想清楚。”


    陳良末撓了撓腦袋,他真沒想那麽多,他隻是覺得井小田有能力這麽做。


    現在聽井小田這麽一說,心裏還有點失望,覺得所謂領主也不過如此,還是得忍辱負重、苟且偷生,一點兒也沒有想象中的瀟灑自在。


    “我現在的權勢,還不足以支撐我報仇,所以我會忍。要想徹底搞垮井家,就先要弄掉井明麗。”


    井小田見陳良末失望的樣子,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啊!你心裏已經有計劃了是不是。”陳良末眼睛一亮。


    “沒有,我們迴吧,該吃早飯了。”


    井小田不想再說下去,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與陳良末呆在一起很累。


    時光溜得很快,轉眼間林芝走了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段日子,井小田隻要一想到林芝,就心如刀絞,她始終都無法相信,娘親真的離開她了。(.)


    她常常會呆呆地盯著門口,總覺得林芝會突然出現在那裏,對她笑。


    井小田在錦安城呆不下去,便迴了林家老宅。


    可是,她屋裏屋外轉了半天。總覺得空空落落的缺了些什麽,思忖良久,才恍然大悟,這裏沒了林芝的身影。


    娘不在了。此生,無論她追到哪裏,都再也看不到娘的身影了。她成了孤兒,再也沒有家了!


    井小田控製不住悲傷的情緒,禁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阿忠夫婦也陪著她抹起了眼淚。


    日子一天天過去。井小田卻始終開心不起來。


    一天傍晚,陰沉了許多的天空,忽然飄下了若有若無的雨絲,讓人更覺淒涼,惆悵無從排譴。


    她悶悶地坐在窗前發呆,阿忠嫂忽然走了過來,沒事找事地圍著她轉。不時瞄她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井小田便主動說道:“阿忠娘娘,有什麽事嗎?”


    “井姐啊,你總這樣悶在家裏怎麽行啊!還是多出去走走吧。”阿忠嫂語重心長地開了個頭。便及時地停住了。


    “又能去往哪裏呢?”井小田懶懶地答道。


    “井姐啊。其實吧,我覺得……”


    阿忠嫂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把話說了出來:“我覺得吧,婚姻這種事,還是自己做主更好一些,你認為呢?”


    井小田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意外,她想不到阿忠嫂的思想,還挺先進的!


    她慢慢地把頭轉了過來,看著阿忠嫂。輕輕問道:“為什麽這麽說呢?”


    阿忠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今天就豁出這張老臉,說些下人不該說的話,井姐你千萬不要怪我啊!”


    “阿忠娘娘。我一直當你是自己長輩,怎麽會怪你呢?”井小田給阿忠嫂吃了定心丸。


    “這些天,我總在迴想夫人這一輩子。沒出嫁的時候,雖不是大富大貴,可也是小家碧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沒吃過一點苦頭。”


    “可是,嫁人之後,就掉進了火坑,這一輩子全毀了,那麽抗爭,也還是沒逃出井老太太的魔掌!有你這麽好的女兒,也沒能多享幾天福。”


    阿忠嫂說著,用手捂住嘴巴,癟了癟嘴,咽下了眼淚。


    井小田心頭也是酸酸的,忙轉頭盯著窗外的濛濛細雨,任憑這淒清的黃昏把所有的心思吞沒。


    阿忠嫂見井小田沒出聲,便自顧自說下去:


    “井姐你大概也看出來,陳清表少爺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我們小姐。就因為老太爺當年為小姐指腹為婚,訂了親。我們小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眼見得小姐結婚嫁人,陳清表少爺隻能遠走他鄉。”


    “你是不知道啊,他們兩個兩小無猜,表少爺處處護著我們小姐。”


    “年少的時候,看見他們相處,我常常會想起蜜裏調油這個詞來。”


    “可惜啊,有緣無份,最終兩個人都不開心。”


    “阿忠娘娘,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麽?”井小田開始裝傻,她現在根本不願提及感情方麵的事情。


    “父母的選擇,也未必都是對的!你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


    阿忠嫂鏗鏘有力的話,震耳發聵,嗡嗡迴蕩在井小田的心中。


    她睜大了眼睛盯著阿忠嫂,半天沒有出聲。


    井小田知道阿忠嫂的話有道理,也懂她的意思。


    但是,井小田現在不想看清事實,就打算隨波逐流,得過且過,讓別人推著她活下去。


    她累了,更主要的是,她失去了希望,沒有了奮鬥目標,對生活毫無熱情!


    於是滿便不在乎地說道:


    “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我的能力很有限!”


    “我現在已經被生活困住了,就像一頭蒙住雙眼的驢,不停地推磨,卻不過是在原地打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毫無意義,不斷重複。”


    阿忠嫂聽到這裏,眉頭已經緊緊地鎖在了一起,眼淚也嗒嗒地掉了下來。


    她不明白,一向生龍活虎,不屈不撓,充滿熱情的井姐到哪裏去了。


    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行屍走肉啊!


    但是阿忠嫂卻沒有放棄,她依舊說了下去:“井姐,無論如何,陳良末他配不上你!”


    “嗯?他怎麽了?”


    井小姐好奇地問道。


    “他欺下瞞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好大喜功。對下人粗魯無禮,嫉妒心極重,且薄情寡義!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阿忠嫂一口氣說了陳良末一大堆壞話。


    “為什麽這麽說?他可是我娘看好的人呢!”井小田想讓阿忠嫂說出具體的事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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