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外,李寬帶領的水師,一直都沒有下船。


    但是船隊方圓兩百米內,也沒有一個高句麗人。


    大唐的床弩已經教會了高句麗人,什麽叫做死亡線。


    “王爺,要不要我帶一支兵馬去試探一下,看看平壤城的防守情況到底如何?”


    席君買是一員猛將,但不是什麽帥才。


    楚王府的一些隱秘事情,李寬並沒有跟他多說。


    所以他並不知道楚王府情報調查局已經推動著高桓權起事了。


    “剛剛熱氣器營匯報說今天接二連三的有幾波快馬進城,我估摸著淵蓋蘇文應該會有點動靜了。君買,你再等等,到時候有你發揮的時候。”


    大唐如今的航海經驗非常豐富哪怕是船隻沒有任何補給,在上麵帶一個一兩個月也是沒有問題的。


    何況唐軍如今控製了大同江到渤海的所有海域,根本不用擔心沒有補給。


    現在要看的就是淵蓋蘇文怎麽出招,李寬準備來個以靜製動。


    “王爺,這些快馬,我猜測是把漢城淪陷的消息帶迴平壤城了;還有遼東那邊的戰事,應該也已經傳到平壤城了。屬下倒是很好奇,那個淵蓋蘇文,如今的心情怎麽樣呢。”


    王玄策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昨天,他們就收到了漢城那邊飛鴿傳書過來的消息,知道高桓權領導的義軍已經攻下了漢城,控製的兵力一舉突破了五萬人。


    雖然這些人裏頭,大部分是濫竽充數的農夫,但是人數多了之後,聲勢就完全不同了。


    並且,這些農夫有一點很不一樣,就是作戰技能雖然很差,戰鬥意誌卻是很強。


    無他,高桓權把漢城到水原城周邊的勳貴土地,都分給了跟隨自己的將士們。


    反正這些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土地,高桓權分起來也不會心痛。


    隻要能夠順利打敗淵蓋蘇文,他什麽也不會缺。


    “平壤城中的守軍並不多,權萬新又把大部分精銳帶去攻打新羅了,估摸著這個時候,權萬新應該已經接到了平壤城求援的消息了。接下來,就看那個新羅女王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李寬雖然知道新羅會是半島地區最後的勝利者,但是正常來說並不是這一次。


    如果金勝曼能夠抓住機會,李寬倒是不見得立馬就會轉身把新羅給滅了,反而會讓她們暫時占據這些勝利果實。


    隻有這樣,新羅和高句麗之間的仇恨,才會更加深刻。


    半島地區,麵積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人口數量卻是著實不少。


    並且各自都是有著幾百年曆史的國家,要想悄無聲息的吞下,還是很有難度的。


    李寬對於名譽上的占有,並沒有興趣。


    要麽不要,要就是名副其實的屬於大唐。


    既然眼下做不到這一點,那就幹脆讓他們幾家在那裏狗咬狗吧。


    等到有一天瓜熟蒂落的時候,大唐再過來收割勝利果實就行。


    “王爺,不管新羅人能不能抓住機會,半島地區接下來的幾年,都會很熱鬧。倭國原本在百濟有一塊飛地,前些年才丟失;如今我們接著東海漁業的渠道,把半島上的情況透露給奈良城裏的那幫人,屬下估摸著倭國人也會忍不住去把當年的那塊飛地搶迴來。”


    王玄策仿佛看到了倭國、高句麗、新羅、百濟在半島上你死我活的戰鬥的場景。


    而大唐則是占據著遼東,埋頭大搞建設。


    至於半島上的各個港口,必然都有東海漁業的影子。


    哪個國家的力量變弱了,東海漁業就可以販賣一些刀槍給它,適當的扶持它一把。


    最後就讓四個國家在半島上鬥個幾十年,徹底消耗掉所有的發展潛力。


    到時候,這些國家的百姓,肯定是拚了命的找機會去大唐。


    哪怕是去大唐當一個最下等奴仆,也比在國內待著舒服啊。


    這種局麵,李寬是喜聞樂見的。


    “倭國人沒有什麽像樣的海船,如果有需要的話,東海漁業可以把淘汰的幾艘船隻賣給他們;但是,倭國各個港口均不允許修建造船作坊,這一個原則,不容打破。”


    李寬有點擔心奈良城的那幫勳貴,膽子太小,所以還得讓東海漁業在背後鼓動一下。


    當然,有九條家在背後運作,還有當初的使臣犬上山田幫忙,李寬倒是不擔心倭國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沒有人比李寬更加知道倭國人對於擺脫自身島國命運的心願有多麽迫切。


    在數百年前,倭國還是戰亂紛紛的時候,就已經有藩國開始打朝鮮半島的注意了。


    甚至到了幾十年前,他們都快要成功了。


    如今,有一次機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哪怕是知道這個機會可能有毒,他們也舍不得放棄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東海漁業鼓動倭國出兵百濟,這就是一個陽謀。


    反正百濟跟高句麗人聯手對抗大唐和新羅,他們就是大唐的敵人。


    至於倭國,如今石見銀山附近都已經處於大唐控製之下,最大的港口難波津又有東海漁業的駐軍,附近海域還有神出鬼沒的“海盜”,根本就逃不脫大唐的手掌心。


    “王爺您放心!不管是倭國,還是新羅、百濟,他們的造船作坊,都會被海盜攻擊,哪怕是一艘小漁船,他們都不能自己生產。當然,為了解決他們的船隻的需求,東海漁業在登州的造船作坊可以進一步的擴大規模,多生產一些船隻出來。與此同時,可以允許其他造船作坊生產的差一點的船隻,售賣給這些國家。”


    王玄策跟在李寬身邊這麽多年,自然很清楚李寬的想法。


    也正因為李寬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不折不扣的“唯我大唐獨尊”的氣息,堅定了王玄策追隨李寬的決心。


    要知道,作為李寬的核心幕僚,長安城中,不管是李承乾還是李泰,都曾經試過各種的手段去拉攏他。


    可是王玄策都不為所動。


    “噗噗噗!”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落在了船頭。


    王玄策熟練的取下了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道:“王爺,那個權萬新退兵了,兵分兩路,一路朝著漢城而去,一路卻是往平壤而來。”


    “仁貴、君買,準備一下,明天你們可以下船了!”


    李寬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副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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