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慕司寒閉著深邃的黑眸,劍眉緊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南梔方才聽到他後腦勺撞到樹上的聲音,她下意識伸手,去摸他後腦勺,但下一秒,細白的皓腕,就被大掌牢牢扣握住了。


    灼燙的掌心與她微涼的肌膚相貼,好像岩漿般要將她灼傷。


    南梔濃密纖長的羽睫顫了顫。


    精致的秀眉緊皺了起來,她用力抽迴手,試圖從他身上站起來。


    但是,他卻緊扣著她細軟的腰肢,將她緊按在他身上,不肯鬆開。


    南梔羞惱不已。


    黑白分明的杏眸,露出幾分清冷之色,她麵無表情的瞪著他,“故意裝成受傷的樣子騙我是不是?”


    慕司寒緊凝著南梔,他狹眸又黑又深,宛若兩汪漩渦,好似要將她深深吸附進去。


    盡管現在狼狽不堪,但他渾身上下還是透著股高貴成熟的男性氣息。


    尤其是他看著她時,微微眯了下黑眸。


    特別性感,迷人。


    有些男人大概就是如此吧,即便什麽都不做,都是那般魅力四射,令人難以自持。


    南梔差點被他深邃的眼神蠱惑,她強忍著悸動的心跳,用力甩開他扣在她腰間的大手,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坐到一邊,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枝葉。


    跟他在一起,時不時要被人算計,時不時要上個頭條。


    承受著比普通人,更多的壓力與眼光。


    她沒辦法像普通女孩一樣,能和他自由自在的戀愛,享受肆意的沉淪,他們需要謹小慎微,在無數人監督的眼光中小心翼翼。


    稍有差錯,就會被攻擊。


    雖說她心理素質已經被鍛煉得很強大了,但有時候,她也會覺得疲憊。


    如果她不是和高高在上的王子在一起,她是不是就可以輕鬆一點?


    可是盡管會很累,但她從沒有後悔過。


    她什麽都可以不介意,唯獨雪兒,那是她心裏拔不掉的一根刺。


    她可以理解,他幫助雪兒找醫生,將她治好。


    但為什麽一定要讓雪兒去s國找他?


    慕司寒也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女人緊繃著側臉,他伸出大掌,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她繃著小臉,對他不理不睬。


    慕司寒抿了下薄唇,他蹲到女人身後,俊臉湊到她耳邊,嗓音低啞的開口,“吃醋了?你別忘了,你的顧笙哥哥還在都城。”


    南梔猛地迴頭,瞪向他。


    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近在咫尺,她一迴頭,柔軟的唇瓣就不小心擦到了他臉頰。


    她下意識想要退開。


    但下一瞬,清麗素淨的小臉,就被他大掌用力捧住。


    他雙手使勁揉了下她的臉。


    她的五官都被他揉得變形。


    心中更為惱火。


    她伸出手,用力拍打他肩膀。


    “慕司寒,你去揉你的雪兒,放開我……唔。”


    未說完的話,被男人霸道的堵進了唇齒裏。


    南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想要將他推開,他卻趁機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蔓延至了整個唇腔,肆意而狂野的糾纏,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男人下顎處生出的淡淡胡茬,摩挲著她細膩嬌嫩的肌膚,紮得她有些蘓麻和刺疼。


    隨著他唇舌的深入,她原本捶打在男人肩膀上的雙手,逐漸變成了緊揪住他胸膛處的衣服。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慢慢鬆開她。


    深不見底的幽深黑眸裏,夾雜著能將她灼傷的熱度。


    抿了抿被他吻得發麻的唇瓣,剛要說話,他又抬起她下頜,低頭重新吻了下來。


    她還沒有迴過神的大腦,再次變成一片空白。


    她沒有迴應,幾乎被動承受著他的親吻。


    氤氳著一團瑩亮霧靄的杏眸,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他微斂著長睫,眼神漆黑幽邃,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眼裏根本沒有情慾,唿吸紊亂的人,也隻有她一個。


    她惱火不已,用力朝他舌尖上咬去。


    他卻狡猾至極,她咬上去時,就及時躲開了。


    兩人,一個攻擊,一個閃躲,不知怎麽又糾纏到了一起。


    到最後,她嬌喘籲籲,臉上的色澤,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嬌麗鮮研。


    他額頭抵著她,兩人的鼻尖觸碰到一起,氣息交織,眼神交匯,顯得無比暖昧。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替她將頰邊淩亂的長發撥開,嗓音低啞的道,“我的缺陷,你是知道的嗯?”


    聽到他說到缺陷兩個字,南梔的心,揪揪一痛。


    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缺陷,指的是他的躁狂症,還有雙重人格。


    藥物的壓製下,他的躁狂症好轉了許多,脾氣不像以前那般如同暴風雨般說來就來了。


    隻是雙重人格……


    盡管他注意鍛煉身體,讓自己減少感冒發燒的情況,但他始終是人,不是鋼鐵,不能百分百保證哪天不會生病……


    南梔知道他話還沒說完,隻用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看著他,沒有插話進來。


    有心理障礙的人,一般都不願意向人坦露自己的病情。尤其是慕司寒這種將自尊看得極重的人。


    他沒有看南梔,比女生還要長的濃黑睫毛低垂,嗓音顯得有些低沉暗啞,“這一年多來,我很害怕感冒,很怕夜擎的人格出來,不止是害怕他傷害你,也是害怕這件事,被王室裏的人知道,有人利用我的病情,來作文章!”


    “如今我想脫離王室,已經不太可能了,所以,我隻能治好自己。但藥物,似乎對我沒有效果了,發燒時,他還是會出來。”


    “amy去國外和頂級心理專家交流過,她覺得夜擎這個人格一直不肯消失,是因為他有他的執念!”


    南梔看著男人俊顏上染著的一層淡淡憂愁,她心髒緊了緊,抬起手撫上他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輪廓,“夜擎的執念是雪兒對不對?”


    慕司寒抬起大掌,覆上南梔撫在他臉龐上的小手,他看著她的眸光幽沉深邃了幾許,“要讓夜擎看清,其實雪兒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清純美好的小姑娘了,她變了,不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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