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家主人一個公道!”


    小烏提著戰斧,一把砍斷了青陽宗的宗旗,巨大的旗幟迎風落下,折在了場地中央。


    “此子何人?”


    宗主青路指著小烏,憤怒的一掌擊在案上。


    此時,小烏躍到生台中央,將玄青扶起來,玄青此時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模糊,過了好久才漸漸清晰起來。


    “主人,你怎麽了。”


    玄青艱難的撐起身子,此時經脈依舊不暢,那三角錐的毒性還沒有徹底散去。


    “我的經脈憑空受阻,……”


    他臉色蒼白一邊說,一邊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落下,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


    小烏急忙將主人攙扶起來,狠狠地瞪了離天一眼。


    “背後放暗箭,小人!!”


    小烏朝著地上淬了一口,離天卻不以為意,淡淡地迴了小烏一句:


    “成者王侯敗者寇,比試講究的是勝利,誰管當時什麽情況。”


    小烏聽他如此迴答,眸光狠了狠,鬆開主人,提著戰斧朝著離天走去。


    戰斧揮出,被離天一掌當下,將小烏打出幾丈開外,撲到在地。


    小烏的實力究竟不是離天的對手,一掌之間,就分出了高下。


    離天望著地上掙紮著的小烏不由憤憤出聲: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你好歹是烏鸞一族,何必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廢物。”


    一聽到廢物兩個字,小烏心中憤怒頓時燃燒起來。


    “不公平!”


    他憤怒地喊出聲,隨即提著戰斧將台上其餘的五杆宗旗紛紛砍斷。


    “這樣都比試,不要也罷!!”


    “我們走!”


    小烏扶著主人就從台上走下來。


    眼睜睜地看宗旗被小烏砍斷,青路氣的臉都綠了:


    “大膽!敢公然將我宗門旗幟砍斷,是欺負青陽宗沒人了嗎?”


    “給我拿下!”


    青路朝著小烏一指。


    飛山和飛海立即越眾而出,一人一個,將小烏和玄青雙雙拿下。


    就在此時,看台上的人立即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站在離天一邊的,此時正在為離天振臂高唿。


    而另外一派則是站在玄青一邊的,他們捍衛青陽宗的宗規,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踐踏!而離天顯然是打破了這規矩的人。


    兩派對立。劍拔弩張。


    “放了玄青!”


    “還他一個公道!”


    唿聲一浪高過一浪,後來很多人都站起身子來,為玄青鳴不平。


    這些人中,多數和玄青並不認識,他們之所以站出來,為的並非是玄青的成敗,而是出去對宗規的捍衛。


    “青陽宗近百年來,本就一直在沒落,但憑著誠信,其餘宗門還願意打交道。


    然而,今日若是當眾無視宗規,以後青陽宗將如何立足!”


    幾個長老聯合起來,來為玄青請命,許多弟子也紛紛高喊出聲,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九黎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翹起二郎腿,一副靜看風雲變化的神色,端起來茶水,輕輕的啜上一口。


    宗主青路,見眾人都站在玄青那一般,隨即站起身子,來迴地踱著步子。


    “偌大的青陽宗,我還做不了主了?!”


    宗主青路依舊不肯放棄自己的堅持。離天他苦心栽培了多年,斷然不能判斷離天失敗。


    “宗主三思啊……”


    長老們紛紛稽首苦勸。青路在原地打了幾個轉之後,袖子狠狠一揮。


    “你們越來越放肆了!還把我這個宗主放在眼裏嗎?”


    青路速來是愛麵子的,要他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簡直比登天還難。


    此時,雲清水站出身子了來,淡淡道:“既然兩人不相上下,不如就判定同時晉級?”


    這話一下說中了青路的心思,他看了雲清水一眼,麵色裝出一絲絲為難。


    “這……恐怕不好?”


    “小仙覺得很合適。”雲清水淡淡一笑,以他多年對於青路的了解,他說出這樣的話,分明是同意了。


    “甚為妥當。”


    元月也站出身子來,附議。


    青路無奈,寬大的袖子一甩:“行了,你們定吧。”


    元月和雲清水交換了一下視線,隨即一笑,青路這樣說,自然就是同意了。


    元月隨即交代了一下執事,那執事飛身掠到了戰台上。


    高聲道:


    “剛才判斷稍有偏頗,現在裁定,玄青戰力不弱,允許進入死台一戰!”


    聽到這個消息,站在玄青一邊的人終於露出了笑容。


    隻有晉級成功的內門弟子,才允許進入死台戰鬥。往年,在生台的決鬥中,生台的決鬥中,隻會存留一個人,進入四台的決戰。


    允許玄青進入死台,等於承認玄青和離天同時晉級!


    九黎看向了玄青,微微點了點頭。


    台下的玄青聽到了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他環視了眾人。最忌站起身子,抱拳一一感謝。


    當目光遇到了九黎的目光時,九黎的嘴角微微一彎,帶著幾絲饒有意味的味道。


    玄青收迴了目光,被小烏攙扶著進入了後場,稍作消息。


    後場是在站台下麵,臨時搭建的一個台子,裏麵相對安靜。


    是專門用於參比的人中途休息。


    “隻有一個時辰。”


    小烏提醒了一句。


    一個時辰過後,就要麵對死台考驗。


    所謂死台就是隨時麵臨生死,你可以用所有的技巧和手段,隻要贏就可以。


    死台上的對手,多半是提安排好的,想要成為真傳弟子,必須在死台上戰勝一場,這才算通過。


    死台上對手是不固定的,或者是兇獸,或者是懸賞而來的高手,不登上死台,你永遠不會知道對手是誰嗎,實力又會如何。


    這才是最大的考驗。


    按照規定,死台上的對手,修為最起碼要比參比的人,高出兩個階層。


    同級無敵,越級就很難取勝,何況高出兩個階層,不超常發揮,幾乎不可能贏。很多有實力的弟子,常常是到了死台,就隕落了。


    要麽贏,要麽死。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


    玄青深知將要麵臨什麽狀況,他現在身上的傷口,必須抓緊一切時間養傷,儲備真氣。


    “主人你休息,我到門外守著。”


    小烏說了一句之後,輕輕退了出去,將門反手關好。


    玄青盤膝而坐,極速地運轉太黃靜。


    他隻有一個時辰,在一個時辰內,他必須將身體調息到作戰的狀態。


    一旦上了死台,對手不管你是不是受傷,一旦失敗,結局就是死。


    太荒經在體內緩緩運轉,經過一段時間的參悟,這太荒經運轉的更加自如了。


    對於真氣的調動,內息的調理,以及傷痛的修複,都到了自如的境界。這臨時休息的地方,提前被注入了相當多的真氣,因此在這裏休息,傷口愈合的非常快。


    滋滋。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十幾個唿吸之後消失不見了。


    他繼續運轉著太黃靜,調集了絲絲真氣,在五髒六腑來了一個大輪迴,每一寸筋骨都得到了淬煉,比之前更加強韌了,雙臂上的骨骼筋肉更加穩固。


    玄青不敢有所鬆懈,盡量的吸納更多的真氣,接下來的比試,誰也無法預料會遇到什麽危險,多一絲絲真氣,對於修士來說,就是多了幾分戰鬥到最後的力量。


    一個時辰之後,丹田之內的三花瓣蓮,似乎比之前更加閃亮了。


    玄青一直並不知道這三瓣蓮花為何物,但是隨著修為的提升,這三瓣蓮花似乎對於他沒有半分的害處,而且它的光澤每增加一些,就伴隨著他戰力的強橫。


    除了平時修為中,要吃掉他的一部分真氣,其餘的時間,看不出什麽壞處。


    此時,三瓣蓮再次一閃,他的戰力應該更強橫了。


    玄青緩緩收攏了太荒經,周遭磅礴的真氣,如同霧氣一樣,緩緩壓製下來,收攏到他的身側進入身體。


    此時一道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主人,時辰到了。”


    小烏貼著門板,輕聲道。


    “來了。”


    玄青淡淡出聲,站起身子來,將帶著血汙的衣服換下來,穿了一件白袍。


    推開門,小烏欠身將擦拭好的幻雪劍遞上。


    “已經是第三通鼓了,離天已經上場,他下來之後,就該您了。”


    玄青暗暗點頭,隨即跟隨著小烏走了出來。


    死台的角逐,無疑是最有看頭的。大家紛紛擦亮了眼睛,伸長了脖子看著。


    離天此時已經站在了死台之上。


    在他的對麵,是一隻巨大的籠子,籠子的機關已經打開,閃出一隻全身黑瘦,尾巴閃著銀光的四蹄獸來。


    那家夥比尋常的和銀豺有幾分相似,隻是提醒要大上兩倍,站起身子來,和一個人的體型高矮差不多。


    “狗尾豺!!”


    人群在看到這隻豺的時候,禁不住瞳孔一縮。


    就在那畜生從密封的籠子裏踏出身子的那一刻,眾人紛紛張大了眼睛。


    “很厲害嗎?”小烏問向周圍的人。


    “是啊,這家夥形狀似犬,但是卻殘猛如狼,專門以人肉為食物。他的獠牙森寒無比,被咬傷的人瞬息斃命,而這畜生吃個人,也不過眨眨眼的功夫。”


    玄青聽到那人的解釋,心下不由一沉。


    果然是生死對決,即便是傾付了所有努力,也未必能贏。


    一時間,人群一片靜寂,大家不由沉下心來,靜靜觀看這一場生死對決。


    離天速來高傲,此時也不由一頭冷汗。


    生死戰對於離天這樣的天才弟子來說,一樣恐怖。


    在生死麵前,誰多沒有絕對的優越感。


    離天,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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