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一結束,星狂馬上就找到伊布斯,跟他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還想說什麽?”聽完星狂的敘述之後,伊布斯望著星狂熱切的眼神問道。


    “青年近衛軍雖然形式上不是正規軍隊,但是每級還是設有指揮官的啊。你看,可不可以讓風楊擔任掌旗官?”星狂說道。


    “掌旗官?那可是上萬人的統領啊,相當於一個萬騎長。不是說好由你和魔武分別執掌的嗎?”伊布斯問道。


    “是,但是據我所知,風楊在學生中地位超然,而且能力卓越,完全有能力擔任這個職位。”星狂道。


    “但是,他還是個學員啊,千人以上的統領不是都是教員嗎?”伊布斯又問。


    “伊布斯,你不會拘泥於這種無聊的形式吧?”星狂問道。


    “那倒是,但是……把誰的掌旗官給他呢?”伊布斯故作為難地問道。


    “我願意放棄這個職位。”星狂略一思考,答道。


    “我跟你說笑的了,當什麽真?”伊布斯看著星狂一臉嚴肅的樣子,笑道,“魔武打架就一流,統兵就不是他的強項啦。”


    “這樣說也有道理。”星狂臉上的表情總算輕鬆了一些。


    “隻是個遊戲而已,不要總是那麽認真。要不然半年後會不適應的。”伊布斯又對星狂說道。


    “哦。”星狂答道。


    “那就要麻煩你準備一下任命風楊的文書,迴頭我簽了它。”伊布斯說道。


    “好,我等一下就拿來給你。”星狂說道。


    “那我找璐娜去了。”伊布斯說著就走了。


    “遊戲?這可是帝國的命運啊……帝國的命運又何嚐不是一場遊戲呢?”望著伊布斯的背影,星狂喃喃自語道。


    兩天之後,風楊受到青年近衛軍最高指揮官兼帝國士官學院武技總教練伊布斯的召見。在整裝之後,風楊來到了伊布斯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風楊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伊布斯說道。風楊走了進去,迎麵看見伊布斯正在和魔武還有星狂站在一起商量著什麽事情。


    “四年級學員風楊報到!”風楊一挺身子,朗身說道。


    “你坐吧。”伊布斯指著不遠處的一張凳子說道。


    “對了,我桌子上還有一張文件,沒有意見的話就簽了它。”伊布斯好像記起什麽似的,又對風楊說道。


    “是,總教練。”風楊挺身敬禮,說道。


    此後,青年近衛軍的核心基本確立下來。總指揮官伊布斯,參謀長兼第一掌旗官星狂,第二掌旗官風楊。另外,為了適當的平衡,魔武擔任了副總指揮官的職位。事實上,魔武對於行軍打仗可謂是徹底的一竅不通,所以,他坐這個位子,純粹是安慰獎。不過,魔武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但是,這次的領導核心最有創意的職位就是星狂提出的任命那蘭羅為總供應官。


    按照西部大陸從前的慣例,軍需官的地位是很低的,而且其職權範圍也很窄,隻是負責糧草供應而已。因為,人們認為他們根本不上戰場,隻是做些後勤,對戰局不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這次那蘭羅總供應官的職位卻是和參謀長的地位持平,僅受總指揮官的指揮,連副總指揮官都無權節製。這樣的一個設置無疑是大膽的,而且,這個慣例也在伊布斯的任何一支軍隊中維持。事實證明,星狂是對的,數十年後的整個大陸都沿用了星狂的這個做法。


    但是在當時,星狂的這些做法卻遭到了許多非議。按照當時一些激進分子的說法就是“星狂抬高軍需官的做法,大大的傷害了戰士的尊嚴和榮譽感,讓激動人心的戰場喪失了最基本的**,而變成了無聊的供應之爭。”


    但是按照伊布斯的說法(實際上是星狂的說法)“隻有冷靜的持續的戰鬥力才可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在戰場之上,如果非要選擇的話,那麽我們寧願選擇勝利而放棄無聊的榮譽。”這也成為後來伊布斯治軍的基本方針——“勝利,軍隊所需要做的隻是取得勝利。”


    佛都為伊布斯在卡納亞皇家園林開辟了一個練兵場所,青年近衛軍就駐紮在這裏。為了這個駐紮地,佛都可是很費了一番工夫,因為卡納亞皇家園林是在卡納亞城牆之內,而佛都為什麽要組建這支青年近衛軍,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克洛亞親王當然是極力反對。後來,佛都使出了一個絕招,派人悄悄到一些貴婦人的沙龍裏散布關於城外的軍旅生活是多麽多麽艱苦的謠言。結果,不久之後,克洛亞就發現身為帝國士官學院學員母親的貴婦們成群結隊地來到他的府上抗議,責怪他要“用最歹毒得方式扼殺帝國的希望。”


    於是,接連好幾天被貴婦人圍得不敢出門的克洛亞親王,最後不得不同意將青年近衛軍駐紮在卡納亞皇家園林。


    在克洛亞焦頭爛額的時候,王宮之內有兩個人正在竊竊歡喜。


    “沒有想到你隻是稍稍弄些手段,那自負多謀的克洛亞就要繳械投降。”辛夷對著對麵的佛都笑道。


    “克洛亞沒有那麽簡單,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意圖顯露得那麽明顯而已。”佛都淡淡道。


    “對了,佛都,伊布斯真的行嗎?”辛夷又問道。


    “怎麽,王兄對伊布斯沒有信心嗎?”佛都問道。


    “當然不是,否則我怎麽會同意讓他做到現在這樣的位置。我擔心的隻是,受延的手下有二十萬正規軍啊,而且受延決非無謀之輩。”辛夷擔心地說道。


    “受延確實不是無謀之輩,但是卻還不在我佛都的眼裏。”佛都自信地一笑,說道。


    “那倒是,倘若論智謀,不要說受延,就是在整個天下,也未必有人是你佛都的對手啊!”辛夷寬慰地笑道。


    “隻是……”辛夷的誇獎並沒有令佛都高興,他反而深鎖起眉頭。


    “隻是什麽?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你皺眉?”辛夷好奇地問道。


    “伊布斯。”佛都道。


    “你不是說他沒有問題嗎?”辛夷道。


    “是,我是說他沒有問題。但是我說的是他的能力沒有問題。”佛都道。


    “那你還擔心什麽?”辛夷愈發奇怪地問道。


    “你不覺得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決不會有什麽優越感嗎?”佛都問道。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那又如何?”辛夷問道。


    “王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佛都嚴肅地問道。


    “什麽?”辛夷也被佛都感染了,肅穆地反問道。


    “君不君,臣不臣!”佛都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辛夷不禁小聲叫了出來,這可是個可大可小的罪名,“難道王弟你要對伊布斯……”


    “當然不會。伊布斯的本事我親眼見過,不要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在平時,伊布斯這樣的人也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佛都道。


    “那王弟你想怎麽做?”


    “我還能做什麽?隻能什麽都不做。”佛都有些無奈地說道。


    “哈,佛都,我還真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可以令你愁眉不展啊,看來,這個伊布斯實在是個有趣的人物。”辛夷看到佛都的樣子,不禁笑道。


    “我多麽夢想有一天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對我行跪拜禮啊。”佛都感歎地說道。


    “我看不大可能。”辛夷搖搖頭,說道,“有些人的膝蓋天生就彎不下去。”


    “是啊,想不到連王兄都看出來了。”佛都道。


    “不單是我,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辛夷道,“沒有**的人就是永遠將主動權握在手裏的人。”


    “唉——”佛都再也無話可說,隻能歎息一聲。


    “好了,別愁眉苦臉的,至少他還是朋友,我們不用為他擔憂,等著你煩心的事情還有一大堆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來,我們幹一杯。”辛夷伸長手,拍拍佛都的肩膀,舉杯道。


    “王兄言之有理!幹杯!”佛都大聲說道,然後一仰脖子,將酒一幹而盡,但是,他卻不知道這酒究竟是什麽味道。


    一個月後,被枯燥乏味的軍營生活折騰得全無生氣的伊布斯,終於迎來了他一個月來的第一個好消息——巴羅和貝爾迴來了。


    伊布斯於是趕緊帶著魔武,星狂和璐娜來到元帥府找貝爾,本來他還要帶那蘭羅的,但是那蘭羅這個人一碰到算盤就像失魂一般,死活不願走開,在那裏不要命地算了起來。伊布斯知道他不將賬目算完是不會走的,心想來日方長也就不勉強了。


    “貝爾在哪裏?”一來到巴蒂的府上,伊布斯就趕緊問道。


    “稟伊布斯將軍,貝爾先生正在客廳和巴蒂將軍說話。”門房恭敬地說道。


    “走,我把你們兩個介紹給貝爾!”伊布斯興奮地對身後的二人說道。


    “好!”難得見到伊布斯這樣興奮的麵容,所以兩人齊聲答道。


    “難道就不把我介紹給貝爾哥哥麽?”一旁的璐娜有些不快地說道。


    “當然,還要把璐娜你介紹給貝爾。”伊布斯趕緊補充道。


    說來是個異數,伊布斯身為帝國士官學院武技總教練兼青年近衛軍總指揮官,可算是萬眾矚目的人物,但是伊布斯卻偏偏將他幾乎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放在璐娜的小酒館裏,甚至,還會陪璐娜到街上去逛街。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樣的位子做了這樣的行為,一定會被卡納亞城內的衛道士們罵得體無完膚,不得好死,但是伊布斯卻完全沒有受到責難。仿佛,別人這樣做便是大逆不道,喪盡天良,但是他伊布斯這樣就是天經地義,天公地道。


    最可憐的就是帝國士官學院的學員們了。他們偷跑出來到街市上鬼混的樂趣被徹底剝奪。因為,他們每次偷跑出來玩,總是可以碰到他們敬愛的伊布斯總教練和和藹可親的璐娜小姐。


    “伊布斯,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剛到你就來了。”遠遠地看見伊布斯向著客廳走來,貝爾忙站起身大聲說道。


    “貝爾!”伊布斯走快幾步,走到貝爾身邊,興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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