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烏雷在好心的教官精心照顧下才蘇醒過來。像他這麽柔弱的身軀又豈能受得了兩個鬥體族兵的那種狠打!一被教官救出,烏雷整個人就奄奄一息地昏迷了兩天兩夜。


    他一睜開眼睛,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房裏還有貝魯薩和一名族醫。二人見烏雷醒了過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族醫開了療傷藥方後,就離開了烏雷的房子。貝魯薩一抹平日裏那種令人恐懼的威嚴,現在就像一個十分慈愛的長輩一樣,走到床前向烏雷關心地問道:“烏雷你沒事兒了吧?”


    烏雷臉色蒼白,喘著粗氣迴憶起了自己在挨打時是被教官就出來的,當下心裏就充滿了一片感激之情。迴想一下自己在修煉場屢次讓教官失望,這時的烏雷心裏真是慚愧到了極點,他開口說道:“恩。”


    烏雷氣若遊絲地應了一下。


    貝魯薩看到烏雷的樣子,氣道:“這些人簡直太可惡了!竟然派鬥體族兵責打你!這不是想要你的命嗎!不過你還挺能扛的!居然挺了下來!可真是奇怪,這要是以前,一些挨受鬥體族兵責打的小修士,早就非死即殘!命懸一線了!”


    “教官,您為什麽要救我?像我這樣的廢物在修煉場上每天都惹您大動肝火。”


    貝魯薩微笑著對烏雷說道:“那是在修煉場,我必須得嚴格執行訓練任務!要不然家族的勢力就會給我戴帽子,說我不好好管教修徒。至於救你嘛,那也是我貝魯薩這一生應該做的。”


    貝魯薩含糊地迴答著,好像他並不願意把話說透。


    “剛才我請了咱們藍特城最好的族醫給你看了一下傷情,敷了兩天的藥,我想再過幾天你就沒什麽大礙了。”貝魯薩又道。


    烏雷眼角裏噙著感激的淚水,說道:“教官謝謝您!”


    貝魯薩笑道:“那你好好養傷,傷好了就好好修煉!你也看到了自己沒真本事隻會處處受苦,任人欺辱!希望你以後能進步。”


    烏雷現在對貝魯薩真可謂無以顏對,想想自己跟著他修煉十年了,卻就是難以進步,烏雷心裏也是納悶至極。


    他開口向教官問道:“教官,其實我也想好好修煉,能取得進步,可。。。可我總是無法調理體內的修氣,以至於每次剛開始修煉就胸口發悶,疼得厲害。”


    貝魯薩一聽這情況,臉上不由一詫,疑惑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有沒有生過什麽疾病或者是小時候胸口受到過劇烈創傷嗎?”


    他之所以這麽問,主要是考慮到了人的“氣靈”,這種東西位置正好處於人體胸口處,如果“氣靈”發生異常變化,都會影響到修煉時體內的修氣運行。


    烏雷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迴道:“沒有呀,我雖然身體很柔弱可從來沒有得過什麽大病,因為母親在世時對我照顧的很體貼,更沒有受過創傷,唯一受的傷也是現在挨打的傷。”


    說到這兒,烏雷不禁情緒低落下來,看來教官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貝魯薩無奈地歎了口氣,安慰道:“這個先別去想了,你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就繼續修煉,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你有耐心和毅力總有一天上蒼會眷顧你的!相信我!”


    雖然教官沒有給烏雷好的答複,但是有了這種鼓勵性的話,還是讓烏雷的心裏流淌出了一陣暖流。


    烏雷沒有想到在這個爭權奪利,利益為先的複雜家族裏居然還有人關心自己,這讓他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了一種慰藉。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會如何,也不知道兩位族母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自己?!一切都在烏雷的腦袋裏豎著問號。


    教官貝魯薩走後,他就支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有氣無力地挪動著腳步來到窗前,看到外麵四處奔跑的族童,心裏在羨慕之餘卻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幸福時光。那個時候他也是這麽快樂的奔跑,有父親大人的陪伴,母親的嗬護,還有一群跟在屁股後麵的隨從。可如今!一想到現在,烏雷的委屈和傷悲就一下子聚集在心頭憋的他喘不上氣。自從父親冷落,母親離世之後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像外麵的族童那樣快樂的生活過了,一切都在他的記憶裏漸漸地縮成了一片模糊地景象


    藍特城的夜晚依舊很美麗,隻是天上的星星少了許多,隻有一輪明月孤獨的陪伴著烏雷。烏雷坐在窗前,心裏的痛苦加上身體上的痛苦簡直讓他痛不欲生。他過夠了這種生活!這種窩囊無能的日子!


    就在烏雷暗自悲傷之際,突然從門外進來一個人,此人身穿一件金碧輝煌的“龍骨戰甲”,渾身蕩漾著若有若無的金色龍氣,看到此人烏雷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朝門口跪道:“父親。”他有點緊張地喊了一聲。


    原來所進之人正是烏雷的父親——烏嘯天!


    他看到地上跪著的烏雷,滿臉露出一種不怎麽看好的表情,兇道:“別叫我父親!你簡直把我們藍特家族的臉丟盡了!我問你!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在訓練場專心修煉?!!!”


    烏雷見到父親,懼怕的同時心裏又十分的激動,因為在他印象裏這是父親幾年來第二次主動到自己房間。由於自己一直修煉未果,父親就漸漸地對自己失去了培養的耐心。而是把精力大都放在了大少主烏平和二少主烏俊身上。


    他顫顫巍巍地迴答道:“迴父親大人,我。。。我。。。”烏雷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聽到自己的兒子斷斷續續地聲音,烏嘯天袖袍一拂,訓斥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應當果斷勇敢!你看你!為父身上的威風一點都沒繼承到!真是一個窩囊廢!修煉不好也就罷了,居然還違反族規肆意曠夜!雷兒!你簡直太讓為父失望了!”


    又被挨罵了,每次和父親見麵烏雷都要被父親大聲嗬斥,這已經讓他習以為常。烏雷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還在揪心的疼痛,殊不知烏嘯天根本就不知道烏雷遭到了毒打!


    因為兩位族母和執事堂的長老在烏嘯天詢問“處罰烏雷”一事時,她們的迴答皆是:隻對烏雷嚴詞訓導了一番!


    烏雷本想著父親已經知道自己的遭遇,原本希冀得到一點父愛的安慰,可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低下頭烏雷默默地在心裏“隱恨”著殘酷無情,毫不關心自己的冷漠父親!


    想著,烏雷的淚就滾落了下來,看來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對自己徹底失望了。


    “從明天開始你也不用到修煉場繼續修煉了,修煉了十年了都沒半點成果!還不如把機會留給別人!”烏嘯天也不顧及烏雷的感受直接就說道。


    烏雷聞言,眼淚頓時就滾落了下來,他不想祈求父親,畢竟這樣在修煉場待下去還是虛度光陰,一事無成。


    心灰意冷的烏雷輕輕地點了點頭迴答道:“是,父親。”


    “從今往後!訓練場你就別去了!把機會留給別人總比耽誤在你的身上好!你在房間裏好好反思一下!一步也不要離開!”


    拋下這句話,烏嘯天很快就消失在了烏雷的房外。


    這一夜,烏雷徹夜未眠,天眼看就要亮了,但是烏雷依舊沒有一絲困意。現在的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惆悵的情緒壓抑的他鬱悶了一個晚上!


    他的腦海裏一直反反複複的重現著父親臨走時你那最後一句話。


    “看來父親是要取消我的修煉資格了。”烏雷這樣想著。


    原本就弱不禁風的烏雷,在遭受到這一係列的沉重打擊下,終於明白了:這個家族不適合自己!起碼他身邊的人都不適合自己去交往!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想讓自己呆在他們“身邊”!


    想起這一頓打,想起以前每一個人對待自己時的態度,烏雷的心徹底傷透了


    !!!冰冷的血液開始在他的大腦裏亂竄!!!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烏雷突然失聲痛叫起來。


    這時的烏雷在心裏正做著一個決定,這個決定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瘋狂的打砸著房間內的所有東西。。。。。。


    外麵的秋風唿唿的吹著,幾片枯萎的樹葉在烏雷的房外打著轉。


    已是半夜淩晨時分。藍特家族的燈光基本上都已經熄滅。人們慢慢地沉入了夢鄉。


    烏雷出現在了擺放著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這個祠堂裏還擺放著母親的牌位。


    烏雷在裏麵跪下,抱著母親的牌位,終於失聲痛哭起來。淚水猶如滴水一般一顆接著一顆地往外滾落著。


    忽然,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子,“錚”的一聲拔出刀鞘,一下就紮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流淌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袖。


    烏雷強忍著劇痛,這點痛跟他挨打所造成的身體和內心上的傷痛差遠了!


    同時他迅速用右手食指沾著左手腕流出來的鮮血,在自己的母親的牌位後麵寫下了八個個大字——“破釜沉舟!不立不歸”!


    他在心底裏惡狠狠地發著怒誓!這個毒誓仿佛積蓄了他前半生所有的怨氣!終於在今晚爆發出來!


    “母親,孩兒一定會替您爭下這口氣的!!!孩兒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您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孩兒!”


    烏雷把母親的牌位放到嘴唇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把排位放到了遠處。


    “砰!砰!砰!”


    三聲悶響,烏雷重重地在地上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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