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血液不僅淌地滿臉都是,有一道血液順著後背的脊柱流了下去。


    此刻誰也沒看到,當莊羽血液流向他背後的紋身時,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了,那道紋身像是會唿吸一樣開始扭曲,陣陣波紋從翅膀根部蕩漾開來。


    然後一股酥麻的感覺從他的琵琶骨開始延伸到四肢百骸,莊羽不禁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然而接下來眼前一片白蒙蒙,一團金色的雲朵掛在眼前。


    “哼!”


    “嗯?”


    金色雲朵裏竟然傳出一道聲音。


    而後金色雲朵像是被揉麵團似的延伸開來時候展顯出一個人型。


    俊美!


    莊羽此時隻能這樣形容眼前這個人的麵貌。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像是最耀眼的藍寶石一般鑲嵌在他的眼眶裏,高聳的鼻骨讓他的臉部更加立體了幾分。


    男的?還是女的?有點像男的,又有點像女的。


    “真是廢物,這麽幾個人都打不過。”那個人開口道。


    “我去,這聲音有點像男的啊!”莊羽在心裏想道,“這麵貌堪稱國服第一扳手啊!”


    隻是當他剛有這個想法,對麵那個人眉頭一皺,伸出左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抓,莊羽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緊緊箍住了一樣,疼的直冒冷汗。


    而後那個人背後突然綻放出一對潔白的翅膀,直朝莊羽飛來,莊羽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避無可避。就在撞上的那一瞬間,他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金不渙看著滿頭是血,坐在地上的莊羽,一會兒呻·吟,一會兒低吼。心裏想道:“不會是被打傻了吧?不管了,睡覺這臭小子自尋死路。”


    他走過去,一腳踹在莊羽身上,想把裏麵的唐婉帶出來。卻不想這一腳像是踹在了鐵板上一樣,自己的腳不僅踹的生疼,那個臭小子竟然紋絲不動。


    王斧斤終於還是掙脫開了施俊傑的手,扒拉開了人群,準備去搭救莊羽。


    施俊傑見自己勸阻無效,幹脆退出了人群,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找別的合作夥伴了,隻是他還是有點舍不得王斧斤的人脈。


    隻是不待王斧斤衝上去,本來坐在地上的莊羽“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連手都沒有去扶。突如其來的一幕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看到幾個還想繼續上來的公子哥兒們,二話沒說,抓住一個人的手臂,直接一扭,再是一腳,直接把那人踹地倒飛了出去。那人掙紮著被人扶起來,手臂耷拉下來,很顯然這隻手臂是廢了。


    他們這群人平時很囂張是沒錯,但是看到對方下手這麽狠,自己的小身板也禁不住蹂躪啊!麵麵相覷地看著對方,沒有人再願意去觸眉頭。


    莊羽眼神淩厲地看著他們,像是一把刀子,把他們直直地釘在那裏,動都不敢動彈。


    然後一個轉身,右手快速伸出,一把掐住了打算在後麵偷襲的金不渙,腳下兩步向前,把他狠狠地按在門板上,一個膝頂,直接頂向了他的胯部,然後手臂慢慢開始往上提去。


    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感覺胯下一涼,紛紛夾緊了自己的腿。


    飲食男女追求的就是刺激,想要的就是震撼。莊羽這一手又引爆了場麵。外圍看熱鬧的女性看到莊羽猶如天神下凡,一人打退了對麵五六個人,那個少女心啊,簡直要爆棚了。


    甚至有不少少婦看著莊羽,麵色都潮紅了。打定主意等下要和這個小哥哥喝上兩杯酒,然後來一場最直接的交流。以此來檢驗到了另外一個戰場之後,他的戰鬥力是否依然如此霸氣?


    金不渙都快哭出來了,被人掐住脖子,唿吸也越來越困難,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喉嚨感覺要被捏碎了一樣。他雙手不斷地拍打著那雙鐵鑄一般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想把他拍掉。


    莊羽的頭慢慢的斜轉向上,像一個痞子一樣看著不斷掙紮的金不渙,一字一句地說道:“真希望現在是在地獄啊,不然我就能讓你這種人渣嚐嚐地獄裏神罰的滋味。”說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金不渙此時什麽話都說不出,死死地盯著莊羽,突然,他陡然張開的鼻孔和睜大的眼球像是見了鬼一般,臉上充滿了恐懼。連帶著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然後他的腳上不斷又液體開始留下來。


    莊羽感覺到異樣,看了眼地上,皺著眉頭,怒氣更加旺盛了幾分。


    正在這時,老王一看情形不對,趕緊上去拍了拍莊羽的手臂,想說:“再這樣下去要死人了!”


    可是還沒等他走到,莊羽瞬間把頭轉了過來,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老王被嚇的後退了幾步,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莊羽那張恐怖的臉,還有那一對猩紅的眼睛。不過隻有一刹那,老王再仔細一看,覺得應該是自己晃神了。


    “莊羽!快放手,要死人了!”王斧斤大喊道。


    老王的話剛說完,莊羽的身形一頓,手上的力道頓時弱了幾分,然後放開了金不渙的身體。身體一軟,還好老王眼疾手快接住了莊羽。


    “我沒事。”莊羽虛弱地說道。他很不解,自己明明剛才被人砸了一酒瓶子,坐在了地上。等到再次有意識地時候,自己正掐著金不渙的脖子。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被摔在地上的金不渙顧不上即將缺氧的自己,在地上雙腳不斷地瞪著朝後退去。


    “魔鬼,魔鬼,他是魔鬼…”他嘴裏不斷地驚唿著魔鬼,身體使勁往後退。想要盡量離莊羽遠一點。


    直到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外麵終於想起了一陣唿嘯聲。


    聽到這個聲音,外麵圍觀的人立馬都做鳥獸散了。熱鬧也看完了,再呆下去,萬一被抓進去,那多冤啊,即使沒自己的事情,這個晚上指不定就得在看守所裏過了。開玩笑濕露露還沒出場呢。


    剛才那幾個女的也依依不舍地走開了,一步三迴頭,似乎還有些幽怨。本來還以為有機會認識一下的呢。


    溫冬初都感覺自己要氣炸了,剛在另外一家酒吧處理打架事件,還沒處理完,這邊又接到一個出警指示。手忙腳亂地趕過來,好在看著人群剛剛散去的樣子,那幾個打架的應該都還在。


    徑直走到人群出來的地方,看到地上的金不渙,和耷拉著手臂的幾個人以及滿頭是血的莊羽。


    溫冬初冷聲道:“把他們都扣起來帶迴去!”


    如果她可以,她真的想把附近的酒吧全給關了,天天打架,自己每天麵對這群小混混,感覺大好的年華都浪費了。


    “警官,誤會,誤會,我們是受害者。”莊羽看到警察來了,知道這件事小不了,立馬解釋道。


    溫冬初看著另外一邊的那幾個,再看看莊羽,一時也是分辨不出誰是受害者,也不可能根據人數來判斷啊。於是臉色一寒,說道:“不管誰是受害者,你們都要迴局裏接受調查,帶走。”


    於是後麵上來了幾個人,從腰間取下手銬,準備把他們都拷迴去。


    正在這時,衛生間的門開了,唐婉扶著牆麵,踉蹌地走了出來。身上衣服有些淩亂。看到莊羽立馬撲了過來。


    莊羽看著唐婉,猛的才想起,趕緊對溫冬初說道:“警官,她被那群人下了藥,趕緊送她去醫院,她也是受害者。”


    溫冬初看著意識迷亂的唐婉,怒火更加旺盛,上去就對金不換那群人踢了幾腳,嘴上還不停地罵道:“人渣!還下藥!”似乎要把晚上的火氣全部發出來。


    “嗷…”金不渙那群人被踢地嗷嗷直叫,黃毛大喊道:“你憑什麽打我們?警察也不能隨便打人吧。”


    溫冬初一聽,火氣更加大了幾分,嗬道:“我看你們想拘捕,所以出手教訓一下你們怎麽了?叫你多嘴…”說著,黃毛身上又多埃了幾腳。


    一頓氣出完之後,溫冬初隻感覺心情愉悅了很多,深吸一口氣道:“你帶他們迴局裏。小嚴,小李,你看看有沒有受傷嚴重的,有的話帶上他們跟我一起把這位女士送到醫院去。”


    王斧斤當時正扶著莊羽,任他再怎麽解釋,也被銬起來帶走了。他出去的時候往酒吧裏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那道身影,歎了一口氣之後就作罷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世風日下,共富貴自然人人願意,共患難,可能隻有所謂的‘傻子’才會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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