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連山流如此評價自己,紫微垣嘿然一笑,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付的是鳳舞樓,以及論劍堂。無他,鳳舞樓讓我看不透,而論劍堂則是因為論劍大會,收集了太多的劍譜,這一點讓我很是不喜歡。”


    紫微垣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有件事情你們並不知道的,我是個很傳統的人,我認為,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劍譜和劍訣作為一個劍者,一個劍派安身立命的根本,殫精竭慮之下才能取得的東西,結果,論劍堂一個論劍大會,就把所有的劍譜都收斂到了手裏,這種行為,是錯的,所以我不喜歡。”


    對於一名劍者來說,手中的劍就是自己,而自己所創建的劍訣,就是自己的孩子,這一點,公子寒是深有體會的,所以他沉默了,在心底他是支持紫微垣的。


    “所以,論劍堂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代價。”紫微垣最後說道。


    連山流很好奇地問道:“那你想怎麽做?”


    “很簡單。”紫微垣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劍,微微一笑:“劍術的事情,就用劍來解決。”


    “我去踢論劍堂的館。”


    他的話一經說出,連山流與公子寒都是沉默了。他們並沒有在衡量這件事情的對錯,是否有效,他們隻是在思考著,和論劍堂正麵抗衡的話,紫微垣有幾分勝算。


    論劍堂和鳳舞樓雖然暗地裏是同出一源的勢力,但是那畢竟是暗中的秘密,紫微垣相信,如果那名樓主還有一點良知的話,肯定是不敢讓鳳舞樓在明麵上去協助論劍堂的,因為那無異於就是在說明鳳舞樓與論劍堂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正因為如此,我斷定,如果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我去踢館論劍堂的話,那麽鳳舞樓是斷然不敢出麵協助的。”紫微垣淡然地說道:“更何況,鳳舞樓才剛剛與論劍堂交惡,這個時候鳳舞樓幫助論劍堂,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的話引起了連山流的興趣,的確是如紫微垣所說的那樣,隻要他能夠把事情搞大,搞得整個月氏城都是人盡皆知的話,鳳舞樓是斷然不敢出手協助的。


    而鳳舞樓不出手,那名令他們忌憚非常的佝僂老者也不會出手,到那個時候,論劍堂中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抵擋他們三人的,除非是那名論劍堂之主出麵。


    不管怎麽看,這都是個能夠賺大發的買賣。


    當即,連山流就同意了他紫微垣的提議,而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公子寒,他的心中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見到連山流也同意了,便也不好再說什麽。


    三人商議之後,決定好了各自的分工和要扮演的角色,便立刻開始了行動。


    非衣曰文在廣場中繼續監督著高台的修建。周圍不斷會有劍修們從廣場經過,然後對著他身後的地方指指點點。要是在以前,非衣曰文還是會很自豪地挺直胸膛,因為他明白,那些從外地趕來的修真者們大都是在說他的論劍堂身份,要知道,名滿妖界的論劍大會可就是在論劍堂主持的。


    然而,現在情況完全變了,自從之前那名黑衣劍者在挑釁了鳳舞樓,留下了自己是論劍堂護法的名號之後,論劍堂立刻就成為了月氏城的敬語。畢竟,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鳳舞樓的護法那份高深莫測的實力,以及鳳舞樓的底蘊,對於論劍堂卻是完全不了解,正因為如此,在鳳舞樓與論劍堂起了矛盾之後,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敬論劍堂而遠之,許多人甚至是巴不得向鳳舞樓表忠心。每每到這個時候,非衣曰文總是會感慨,你們既不是論劍堂的人,也不是鳳舞樓的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幹什麽?更何況,他鳳舞樓不還沒有對論劍堂宣戰嗎,你們著什麽急,等到我論劍堂起勢了,到時候,看你們如何處之。


    天漸漸黑了,到了深夜,非衣曰文打發了眾多工人,自己一個人慢慢地踱步,迴去了論劍堂裏麵。進門之前,他特地問了一句,堂主迴來了沒有,從那兩名門前守衛的迴答裏,他得到了一個失望的答案。


    “好吧,等堂主迴來了,你們記得,第一時間告訴他,非衣曰文要求見堂主。”非衣曰文抱拳致敬,隨後便什麽也不說的進了論劍堂裏。


    等非衣曰文進了房間,發現紫微垣他們三個人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的坐著,很明顯是在等人,看到非衣曰文進來,紫微垣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一抹微笑,問道:“今天過得怎麽樣?”


    “嗯?”


    非衣曰文是第一次看到紫微垣這個樣子,看樣子很是滑稽,那份微笑雖然很友善,但終究還是太過於窘迫了,不要說是紫微垣,就連非衣曰文看了都替他感到尷尬,就趕忙擺擺手說:“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能做到的肯定會幫你的。”


    “就等你這句話了!”紫微垣興奮地一拍手掌,然後趕忙說道:“的確是有事情要你幫忙,而且是絕對你能夠幫助到的。”


    非衣曰文聽到紫微垣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頓時心中有股不祥的感覺,他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你先說說看,是想我做什麽。”


    “明天,在城外有一批貨物,是我托人在白玉京裏定製的,但是我不方便去拿,還是要拜托你了。”紫微垣一臉平靜討喜地說道。


    “貨物?白玉京?”非衣曰文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他看了一眼紫微垣身後的連山流與公子寒,看到他們二人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趕忙追問道:“話說你是定製了什麽貨物?難道,是禁品?”


    “這個嘛”紫微垣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為情的樣子,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事情的真相,然而非衣曰文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說道:“你要是不說出是什麽,我就不會幫你的。”


    “好好好,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紫微垣無可奈何地服軟了,說道:“正如你猜測的那樣,那批貨物是一些月氏城裏不準售賣的東西。”


    “我就知道!”非衣曰文拂袖說道:“這個忙,幫不了!”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商量啊。”紫微垣說道:“你是知道的,我現在可是在月氏城裏是什麽身份都沒有,要是我去拿那件貨物的話,肯定是進不了城就會被長老塔他們針對的。那批貨物可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到時候可就是費力不討好了。所以說,就隻能靠你來救我了,幫我把那批貨物帶進城裏。”


    非衣曰文想了想,覺得眼前的這個紫微垣做事情當真是太不靠譜了,他原本並不想惹這些閑事,可是架不住紫微垣的乞求,萬般無奈之下,非衣曰文隻好說道:“下不為例。”


    第二天一早,非衣曰文按照紫微垣的描述,確定了交貨的地點,便獨自一人喬裝打扮後,直接出了城來到那個地方,耐心等待。


    可是無論他怎麽等,一直到了中午,都還是沒有任何人來,這不禁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在他出門的時候,紫微垣曾經就提醒過他說,那批貨物極為重要,因此送貨的人肯定也是極為地謹慎,希望他能夠耐心等待。


    想到這一點,既然紫微垣已經明確地說過了,那麽他就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了,就幹脆耐心地等待了下去。


    結果,還是讓非衣曰文感到了無奈,因為他一直等到了晚上,也還是沒有見到慫貨的人,非衣曰文極為生氣的迴到了論劍堂,準備找紫微垣理論一番,結果卻發現,論劍堂的門口此刻居然是聚集起來了許多人,他感到有一絲的不安,非衣曰文覺得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非衣曰文趕忙奮開眾人,擠進去,才發現紫微垣竟然是一個人坐在論劍堂的門前,在他的身邊,放著一柄長劍。


    “他在這裏做什麽?”非衣曰文忍不住問道。


    在一邊的一個劍者看向了他,說道:“你還不知道的?這個人從一早上開始就說要來挑戰論劍堂,還說如果他贏了,就讓論劍堂取消論劍大會,並且還要求把論劍堂這麽多年來,通過論劍大會收斂起來的劍譜和劍訣,全都交出來。”


    說著,那名劍者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想到啊,論劍堂舉辦論劍大會,居然是用來收斂劍譜和劍訣,真是可怕。”


    非衣曰文聽了之後,心中一陣驚駭。紫微垣並沒有直接問論劍堂,是不是通過論劍大會來收斂劍譜和劍訣,而是說要求對方交出來劍譜和劍訣,因此給人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眾人認為論劍堂就是做了那樣的事情,這份小心機並不複雜,但是看上去真的很是有效。


    非衣曰文這才明白,為什麽紫微垣要讓他去接那批名為“禁品”的貨物。他的目的不過就是想把自己支開,然後好方便他的行事。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非衣曰文喃喃道。


    “這還用說,肯定是想通過自己的強大實力,從論劍堂那裏搶到那些劍譜和劍訣,然後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那名修真者如是說的。


    “不,不會是這麽簡單。”非衣曰文暗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修真者突然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眼前的這名什麽都不知道的修真者,似乎有點眼熟。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論劍堂的人?”


    非衣曰文說:“是啊。”


    “你好像是,論劍堂的人?”


    非衣曰文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


    “那你?”那人指了指論劍堂的大門,然後說道:“我看你還是不要出頭了,那個人很強的,已經打敗了許多名論劍堂的強者了。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出頭了。”


    非衣曰文想都沒有想,直接迴答道:“好的。”


    今天一早,自從非衣曰文離開之後,紫微垣就帶上他的劍,從後門出去,然後來到論劍堂的前門,直截了當地,大聲說道:“我,紫微垣,來月氏城裏,踢館,論劍堂。”


    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拿他當一迴事,守門的兩名護衛很不耐煩地向他走來,本想出手懲治一番,然而,紫微垣明白,他必須得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然後才能夠被論劍堂重視起來,才能讓這場蓄謀已久的行動,不會變成一個笑話。


    “滾開!”一名守衛蠻橫無理地說道。


    紫微垣瞥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抽出了他的劍,一劍斬斷了那個人的手臂。


    “你太弱了,換一個人來吧。”


    紫微垣淡淡地說道:“我在這裏等你。”


    另一名守衛立刻把躺在地麵上的那人帶走,然後惡狠狠地看向紫微垣,旋即迴到論劍堂府裏,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如今在論劍堂裏當職的論劍堂長老,劍春。


    “長老大人,外麵有個人,他說他來踢館。”那名守衛恭敬地說道。


    “踢館?”劍春作為論劍堂的四大長老之首,實力自然是非常強大,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論劍大會召開,論劍堂堂主隻是讓非衣曰文出麵主持,而他則是從外地迴來之後,卻被告知自己隻能夠呆在論劍堂裏當值,那些沒有任何事情做的時光,真的是讓他感到極其乏味。


    如今聽到有個人來論劍堂踢館,劍春自然是非常高興,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淡然的說道:“走,讓我去看看是哪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來對付我們論劍堂。”


    他帶上他的寶劍,來到了論劍堂的門口,看到了紫微垣。


    此時,論劍堂的門口已經聚集起了稀稀落落的幾名修真者,他們也是很好奇,為什麽論劍堂的門口,會有一個劍者在這裏呢。


    電腦端依然是不能發文。藥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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