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的賭約還算不算數?”


    卞城王酒過三巡,一絲朦朧的感覺席上心頭,這種感覺總能讓他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她,他總感覺與她一起喝酒,怎麽喝都不會醉,或者是怕醉了,便看不清她的樣子吧。


    “算”


    君墨再度詫異,他這般有自信,難道是先一步尋到了白玉?君墨從懷中掏出羅盤,羅盤的指使很有可能是今晚遇到的那位神秘人,老鬼未必知道。


    就在這時,頭頂露天處,一抹暗影,猛然閃過。


    “誰”


    君墨幾乎與老鬼同一時間起身,君墨懷裏的羅盤不停抖動,君墨看了老鬼一眼道:“記得我們的賭約。”


    語畢,君墨騰空而起,直接從那房頂的窟窿躥了出去,留下一抹衣衫吹打的聲音,卞城王蹙眉。


    方才那黑影明顯帶著一股陰氣,卞城王看了內室一眼,安靜的坐下,恐怕這人是衝著常月而來,他更不能離開。


    直到天罡蒙蒙亮,君墨也沒迴來,卞城王看了一眼那金龍,折身走進屋內,動作輕盈,生怕將常月吵醒,即便如此輕盈,常月仿若一直沒有睡著一般,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叔叔,我們要走了嗎?”


    “恩。”


    語畢,卞城王抱著常月,背在身後,讓其趴在自己的肩頭,抬手將屋內的金龍托在手上,一道烏光閃過,舉步踏出,此刻的東昌國,已經戒備森嚴。


    眾人均都仰頭一看,一抹烏光拋物狀從天而降,各個蠢蠢欲動,雷虎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吆喝著兄弟們趕緊招唿著,齊齊向著拋物狀落地點蜂擁而去。


    眼看著那抹人影就要墜地,天空竟然出現了一道金光,越來越大,眾人趕緊散開,咣當一聲,金龍砸在地上,大地龜裂開來。


    眾人啞然,這不是失竊的國寶金龍嗎?


    緊接著,雷虎一臉驚訝,看著遠處消失的小黑點,趕緊將金龍抬迴去,即便是找不到常月公主,至少也能記下一大功。


    就在這時,君墨緊跟其後,一眼看到地上的金龍,那個撕心裂肺,將卞城王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他不能繼續追了,昨晚上那神秘人他已經確定,就是小玉,可眼下,君賢還給壓在逍遙樓脫不了身。


    君墨一哼哼,轉身迴了逍遙樓,日後尋個機會,定要老鬼翻倍賠償他的金龍。


    卞城王的再度出現,燃起了幽幽的希望,據每日排出的百萬鬼卒稟報,卞城王出現在東昌國邊境,便消失不見,也有鬼卒在冷嶽峰見過,隻是都未曾靠近,卞城王便離開了,據說還帶著一位小姑娘。


    東昌國悅蘭客棧簡單而幹淨,泛著一絲絲蘭花的香味,廂房內,歡喜痛苦難耐,麵頰溢出豆大的汗珠,在床上輾轉反側,雙鬢發絲緊緊的貼著麵頰,蒼白毫無血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歡喜”天賜火急火燎的趕來,本準備收拾一番,帶上古劍,追上卞城王,他帶走的丫頭就是白玉,這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


    “程大哥我好疼好痛苦”


    歡喜的聲音扭曲,痛到極限,幾乎尋不到昔日的一絲平靜。


    天賜看著她泛白的臉,不知因何,將她攬入懷裏,少卿,歡喜似乎平靜了許多:“告訴我,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沒沒事,歡喜該迴地府了。”歡喜喃喃輕聲說道,這幾日,是她活著這麽久最充實最快樂的幾天,有自我,有人在意。


    “那我現在就送你迴去。”天賜橫抱起歡喜,舉步踏出,歡喜卻死死的拽著天賜的胳膊。


    “我不迴去歡喜要跟著程大哥”


    歡喜眼角溢滿淚花,眼看著就要滾落而下,迴去了,又能怎麽樣?即便公主大發慈悲,解了身上的癔症,那又能怎麽樣?還是一樣,整日不見天光,為奴為婢,主子讓你去死,你連皺一下眉毛的權利都沒有。


    她本以為自己如白紙的人生,會永無止境的這般煎熬下去,自從遇到了他,蒼白無力的人生畫卷上,便多了一點紅豔。


    “等我報了大仇,便去地府找你,決不食言。”


    天賜駐步,堅定的說道。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很累贅?”


    “不累贅,隻是程大哥一心報仇,怕無暇顧忌你,照顧不好你,我先將你送迴地府,你與公主匯報時,就實話實說。”


    天賜覺得在自己孤獨無助的時候,她陪著,在他覺得自己全世界的人都以他為敵的時候,她陪著,在他失去至親,無依無靠的時候,她就像親人一樣,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一定去找我”


    歡喜說完,雙目渙散,一黑,暈了過去。


    此處,連綿山脈,宛若畫卷,像點點墨汁暈染著山頭,絲絲藍暈透著夕陽西收的光華,穀內,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猶如厚厚的粉色被褥,溫暖的鋪在地表,春風刮起,大片大片的桃花瓣成了夕陽不小心抖落的芳華,揚揚灑灑,落在桃花林下的溪流內,隨波逐流。


    一晃幾年光陰,在毫無時光定義者的眼中,宛若彈指一揮,不過日夜交錯之光而已,常月生的更加玉立婷婷,消瘦的身子伴著輕微的咳嗽,扶著桃花林外的木廊,依靠在木梯上,拖著下巴看著矗立在溪流邊的身影,他麵對著那隨波逐流的桃花瓣,久久站立。


    他很少說話,卻對自己,關懷備至,他煞費苦心,將她的雙眸治好,讓她能看到世間最繁華的桃花,他依舊不愛說話,驟然有種,任風雲變幻,雷動九州,他總是獨立崖頭,任朝日越海殘陽西收。


    他九尺的身高,一席烏袍,沒在桃花雨下,雙鬢迎風飄灑,落在肩頭,衣衫隨風舞動,抖落幾點桃花,孤傲冷豔如寒梅,卻又帶著一世灑脫。


    他偶爾說上幾句話,卻總感覺他不是再對她說,而是在對身體內那個大姐姐說話,偶有一絲傷感席上心頭,落寞的就像那溪水裏的桃花瓣。


    常月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夕陽,已經與那桃花瓣融為一體,將那抹身影也鍍上了一層光環,起身,朝著木屋內走去,不多時,將幾碟素菜擱在門前木桌上,隨後,搖著雪白的羅群,步伐輕盈的繞進小火房,斟滿一壺桃花酒,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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