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的時候,曾恪終於迴到了霍村的小院。


    離開霍芬海姆轉會加盟利物浦之後,曾恪就再也沒有迴到過這裏——事實上他離開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他就是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那樣漫長。


    離開了家鄉,遊子的思鄉情緒總歸是會很強烈。


    夜幕下的小村莊依然如以往一般的安靜祥和,那處靜靜佇立的小院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曾恪推開小院的門,站立原地,等待著五隻傻狗會第一時間奔跑著撲上來,但良久他微微曬然一笑,這才想起,五隻傻狗現在還在利物浦的家中呢。他離開了霍村,珍妮弗和希爾娜很多時間都是留在德國的,陪著他在一處新環境落家的,隻有那五隻傻狗。


    “柯麗莎大嬸應該給五隻傻狗喂食了吧……也不知道這會兒它們是不是在外麵的公園裏散步……”


    曾恪想念起了被他放在家中的五隻傻狗,球隊出征,他隨球隊迴到德國,但五隻傻狗顯然不會跟著一起迴來。柯麗莎大嬸是他聘請的“鍾點工”,家裏的清潔都是柯麗莎大嬸來負責,偶爾曾恪不在家的時候,她也會過來照看一下幾條傻狗。


    不過想想……曾恪又搖搖頭,那五隻傻狗那裏會那麽老實,估計自己一走,家裏都快耐煩天了,搞不好迴去之後,家裏的東西又是被拆得七零八落——畢竟是有著哈士奇血統的傻狗,妥妥的拆家小能手啊!


    將腦中浮現出來的哭笑不得的念頭拋出腦外,曾恪徑直通過院落,推開門房子的木門。


    “嘎吱~”


    輕微的聲響過後,曾恪站在門口,房子裏的熟悉的物事落入眼簾。


    大壯坐在樓梯口,抱著一袋薯片,吃得不亦樂乎。聽到門口的動靜,抬了抬眼皮子,衝著曾恪點點頭,而後繼續專心致誌的對付手中的薯片。


    曾恪:“……”


    自從上次迴國之後,大壯就沒有迴去利物浦,而是跟著珍妮弗等人一起迴了德國,暫時就住在霍村。大概也有兩個月沒見了吧,可是你……久別重逢,不應該是和激動和欣喜的嗎?不說衝上來擁抱問候一番,至少也該熱情一點吧?


    可你就專心致誌的吃著薯片,這是把我當做空氣了?


    這和自己想象中的重逢畫麵絲毫搭不上邊啊!


    金特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正在看報,看見曾恪走進來,他的神情流露出驚喜,放下報紙,起身道:“迴來了?”


    曾恪:“……”


    怎麽金特爾先生也是這個樣子?這麽久不見,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嗎?如此平淡的話語,搞得好像我們上午才分別,晚上就見麵似的,難不成其實我一直沒有離開過,白天我隻是在霍村的訓練場遛了一圈,晚上我們就再見麵了?


    金特爾走過來,見曾恪呆愣愣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地道:“想什麽呢?哪有那麽多重逢之後狂喜的感慨?這裏是你的家,我們是你的家人,迴到自己的家,和家人想聚,這不應該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曾恪微微錯愕,隨即露出笑容,一股淡淡的溫暖從心裏升起。


    是啊,這裏是他的家,這裏的一切,無論人和事,都未曾有過改變。他熟悉這裏的一切,也習慣這裏的一切,所以……哪裏用得著“多愁善感”呢!


    “快點坐下來吧,馬上就要開飯了。”


    金特爾的話音落下,一陣風從兩人的身邊刮過,就看見大壯已經衝到了餐桌旁,安然的坐下。


    曾恪:“……”


    金特爾:“……”


    好吧,確實一切都沒有改變,大壯……還是那個貪吃的大壯啊!隻要聽見吃的,那動作簡直就是幹脆利索。


    “珍妮弗和希爾娜在廚房裏準備晚餐呢,應該快好了。咱們先在餐桌旁等著。”


    曾恪隨金特爾在餐桌旁坐下,二樓樓梯處有了響動,頂著個“爆(炸)頭”的金發青年從上麵走了下來,手裏還抱著兩個手柄,看到曾恪,他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嘿,小子,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個新的進攻陣型,等會兒吃過飯,你想要試試嗎?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揍得你滿地找牙!”


    “幼稚!像我這樣的職業球員,更想是要在綠茵場上縱橫馳騁,而不是在虛擬的足球遊戲中跑來跑去!”


    曾恪“不屑一顧”,頓了頓,又對拉拉卡說道,“不過既然美國小子你這麽想要求‘nve(待)’,等會兒我就滿足你的這個要求!”


    拉拉卡氣壞了,大叫著放狠話:“先讓你得意一會兒,等會兒在遊戲中,我一定讓你好看!”


    “好看就好看咯,難道我怕你啊!”


    這麽說著,曾恪卻是再也裝不下去了,一張臉布滿溫暖的笑容,伸開手臂,拉拉卡也張開了手臂,兩個人來了一次男人間的熱情擁抱。


    “你這家夥,真是……好久不見了!有時候我還真是有些想你啊……別得意,隻是偶爾想上那麽一絲絲……”


    拉拉卡傲嬌的說著。


    曾恪輕輕咧嘴:“我也是。”


    珍妮弗和希爾娜端著餐盤走出廚房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兩個大男人“含情脈脈”的相互注視,還抱在一起,這種場麵……兩個嬌俏可人的女孩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你們……”


    曾恪和拉拉卡悚然警覺,瞬間分開,彼此都是一副“嫌棄和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曾恪站起來,對珍妮弗說:“我來幫你端菜吧。”


    珍妮弗的眼中蕩漾著笑意,卻是撇撇嘴,拒絕道:“別碰我,離我遠一點……和你的拉拉卡親熱去吧!我看你們倒是很般配啊!”


    曾恪:“……”


    碰了一鼻子灰的曾恪看向了希爾娜,“希爾娜,我來幫你吧!”


    希爾娜溫柔的一笑,看了看珍妮弗又看了看曾恪,也是搖搖頭:“珍妮弗說得很對,我也覺得你們很般配啊!”


    曾恪:“……”


    能不能不要再說起這個了,我和那個爆(炸)頭,哪裏很般配了?


    “哈哈哈!”


    金特爾和大壯咧嘴哈哈大笑,拉拉卡則是一臉的“無辜”,曾恪滿是委屈,希爾娜頗有風情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快點坐下吧,開飯了。”


    曾恪摸了摸鼻子,順從的坐了下來。


    飯菜上齊,所有人都已經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看著身邊熟悉的人,曾恪隻覺得一陣溫馨。有很長時間,一家子人沒有像現在這樣聚得很整齊了,大家都圍在一張桌子上,一齊用餐。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氛圍,很好,這才是真正的……“家”。


    “都別愣著了,開飯吧!”


    曾恪端起了酒杯,原本還想說一點什麽,但“開飯吧”三個字的話音剛剛落下,大壯和拉拉卡就以餓虎撲食的架勢,“乒乒乓乓”的和滿桌的菜肴幹上了。


    我特麽……怎麽就忘了這兩個餓死鬼投胎的……貨?


    “草,別搶!”


    “沒吃過飯啊,拉拉卡,你給我慢一點!”


    “大壯……誒誒誒,大壯,你慢一點……草,給我留一點!”


    曾恪氣急敗壞的大叫,二話不說,也加入了戰團。


    珍妮弗和希爾娜對視一眼,還有金特爾,三個人也趕緊動起了筷子,要是再慢,估計菜肴都要被這三個搶食的家夥給禍禍光了!


    久違的搶食大戰在這個小院的房屋裏,“久別重逢”般的再次上演。


    一切還是那麽的熟悉和親切,夜幕下的小院,咋咋唿唿和歡聲笑語,漸漸的飄遠……


    ……


    第二天就是要去慕尼黑和球隊匯合的日子。


    一大早,曾恪就起來了,不僅僅是他,金特爾等人也早早的起床做好了準備,他們是會跟著曾恪一起前往慕尼黑的,歐冠決賽,他們也會親臨現場為曾恪加油打氣。


    這是曾恪職業生涯,也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他們這些親友,自然會陪伴在他的身邊。


    不過一行人並沒有立即踏上前往慕尼黑的路途,而是先驅車去了辛斯海姆。


    曾恪先去了位於城南的貧民區,茱莉婭的老房子很久沒有人住了,布滿和灰塵和蛛網,曾恪拉著並不情願的拉拉卡,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兩個人才將屋子收拾好。


    在房子裏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兒,曾恪這才關上了門。


    離開之前,曾恪給家政服務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每個月都派人過來打掃一下這裏的清潔衛生。


    盡管茱莉婭已經離開,馬克現在也在英格蘭,迴到這裏的時間很少了,或者根本就沒有,但這裏……就當是一個懷念吧。


    離開了貧民區,曾恪又去了市郊的墓園,在那裏獨自的站了一會兒,和茱莉婭說說話,說書他最近的生活,說說最近馬克的成長。


    一個說,一個聽。


    墓碑上茱莉婭的相片上,笑得如此的滿足和燦爛,她的人生很悲苦,但或許在她離開的時候,她是幸福的,因為她有了真正關心她的人,她的孩子,也終於長大。


    “我走了,茱莉婭,下一次我再過來,和馬克一起。”


    “我要去參加歐冠決賽了,你在天上為我加油吧,我會贏的!”


    衝著墓碑點點頭,揮手轉身,曾恪踱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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