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終於是見到了球隊的新任主教練馬爾科.佩紮伊沃利。


    在他迴到霍芬海姆的第二天,他便徑直去了霍普球場,這座球場以前是霍芬海姆的主體育場,不過在新球場修建好並且投入使用之後,霍普球場就改造成了球隊的訓練基地,這也算是擴大了規模吧——但事實上,訓練基地其實也大不到哪兒去,畢竟這裏最大的容納量也隻有六千人,如今俱樂部的好幾個梯隊的球員們都堆在這裏,難免也有些滿滿當當的“擁擠”感。


    不過好在大家也都習慣了,至少,現在的條件,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是?有進步就是好事嘛,至少說明球隊的硬件設施隨著球隊的成績不斷提高,也是在往上走的。


    不出所料,在見到曾恪之後,助理教練布裏奇先是驚唿,隨後就是怒氣衝衝,指著曾恪胖了一圈的臉頰,甚至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肚腩好一陣斥責,頗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就差沒拿著棍子追著曾恪滿球場打了。


    對此,曾恪也感到很抱歉,他在家中其實已經很克製了,並且也天天都有健身運動的,但奈何中國人都是吃貨,母親做得家鄉菜又太美味,尤其是每當見到大壯風卷殘雲的樣子,曾恪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的錯,所以……馬裏奇先生,為我製定最嚴格的健身和體能恢複計劃吧,我保證會讓盡快讓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態!”


    馬裏奇也隻是一時氣憤罷了,他也清楚,經曆了漫長的假期,球員們剛迴歸球隊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麵臨著這樣的問題,他也隻是說得“嚴重”罷了,但其實在他這樣的專業人士看來,曾恪的體重還沒達到“臃腫”的地步,嚴格按照製定的恢複計劃進行訓練的話,會很快減去多餘的脂肪和贅肉。


    “看在你認錯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得開始按照我給的營養餐食譜進食,並且每天保持一定科學的運動量。”


    馬裏奇叮囑了幾句,曾恪帶著“知錯就改”的表情連連點頭,馬裏奇也就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拍了拍曾恪的肩膀,朝著遠處努努嘴,那邊正站著一個身穿藏青色休閑西裝的中年男子。


    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表情……表情怎麽樣看不出來,但他的麵相卻是直接給人一種嚴肅感。所謂的麵有心生,曾恪覺得這是一個對待生活對待工作都很嚴謹的人。


    這是曾恪對球隊新任主帥的第一印象——馬裏奇沒有明說,曾恪也沒見過對方,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他都認識,突然之間冒出一張陌生麵孔,並且穿著合體還很悠閑的站在場邊,不是新主帥是誰?


    或許是蘭尼克對於這支球隊的印記太深刻,又或者是蘭尼克在他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盡管恩師已經離開了,但曾恪還是在一瞬間有些怔然,以往的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蘭尼克就站在那裏,或許是穿著淡藍色的西裝,或者是穿著黑色的運動服,他等待著他的弟子們迴家,然後露出溫和又溫暖的笑容……


    突然之間,站在那個地方的人換了,曾恪一瞬間有些無所適從。


    他情不自禁的拿兩位“主教練”做著對比,對方的執教能力怎麽樣他不清楚,但可以從外觀和第一印象上做出判斷,蘭尼克是一個性格很溫和的教練,他的氣質永遠都是那麽的儒雅,很多時候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體育運動的從業者,而真的像是一個大學裏做研究的教授學者……馬爾科.佩紮伊沃利呢,好吧,曾恪對他也沒有太多的認知,隻覺得這位中年人皮膚保養得不錯,比蘭尼克帥多了,比較符合當今“俊男”的審美標準,當然,他的氣質有些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性格真的很嚴肅,還是特意如此,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或許人家就是想給球隊的老人們一點下馬威呢,從而樹立自己主帥的絕對權威……


    曾恪腦子裏閃過很多的念頭,直到馬裏奇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他才恍然迴神。


    “喏,那個家夥就是馬爾科了,球隊的新任主教練。”馬裏奇撇嘴說道,“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知道你今天會歸隊報道,所以提前就告訴我們,說看見你了,就讓你過去,他想和你聊聊……”


    曾恪點點頭,然後用有些狐疑的口吻問道:“和新的boss見麵交流是很應該的,不過,馬裏奇先生,怎麽聽你口吻,好像你對他很不滿似的?”


    臥槽,你是怎麽發現的?我……誒誒誒,我不是,我沒有,你小子別亂說啊!


    馬裏奇立馬露出了否認三連的表情,叫道:“你可別說笑了,我和馬爾科是老朋友了,也合作過很多年,我們的關係很好的,而且,別看他的樣子冷冰冰的,但這是性格使然,他其實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曾恪一臉的“???”表情,他對於馬裏奇的說辭,其實是相信的,不過,他也相信,馬裏奇可能心裏真的是有些不大痛快,畢竟……大家都是助理教練,憑什麽拉爾夫先生走後,成為新任主帥的就是馬爾科?說起來,那家夥還隻是俱樂部的“前任”助理教練,他和赫爾曼才是“現任”,結果,正妻走了,按理說該二房上位,至不濟也得三房吧,沒想到老爺卻從外麵新弄了一個小妾直接空降正宮娘娘之位了,這特麽的……隻要是個正常人,心裏估計都會有點想法。


    你要是弄個大家閨秀迴來也成啊,結果是這樣一個妖豔賤貨,以前還在一起共事的時候,大家身份地位一樣,吃飯聊天打屁什麽都做,結果轉眼,同為屌絲的朋友成了自己的上級,這還真是有些膈應人啊……


    哪怕大家真的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大家也都知根知底,但心裏總歸是有點不舒服的。


    曾恪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馬裏奇,其實這都是人之常情罷了,他相信馬裏奇也隻是抱怨吐槽兩句,對於自己的工作,還是會很盡職的去做。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無論是赫爾曼還是馬裏奇,都是很好的“輔助”選手,他們能夠將得到的命令執行的很好,但他們卻沒有自主發號司令的能力——這種性格,說白了就是缺少主見,想要成為一軍統帥,幾乎是不可能。


    “人呐,最要緊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這是很重要的一種個人品德。”


    曾恪忽然這樣感歎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為馬裏奇(赫爾曼)的兢兢業業卻沒有能力上位而感歎,還是純粹就是有感而發。


    由於說的是中文,聲音也不大,馬裏奇沒有聽清,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沒什麽。”曾恪說道,岔開了話題,“馬爾科先生想要見我,那我就先過去了。”


    走了兩步,曾恪停下來,又轉過頭,道:“對了,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馬裏奇先生,你怎麽沒有跟著拉爾夫先生一起離開呢?畢竟,你們是合作過很多年的搭檔了,彼此間都很熟悉……”


    一不小心,馬裏奇的內心再次遭受到一萬點的暴擊。


    這小子夠壞的啊,先是就自己和前同事現上級的關係做出探討,隨後又問自己怎麽跟著蘭尼克一起離開……


    想起蘭尼克當初離開時跟他還有赫爾曼的那一番談話……“你們是很好的教練,但你們如果想走上獨立拿起教鞭的崗位,還需要更多的積累,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搭檔,但我必須誠實的給你們提出我的建議……你們可以選擇和我一起離開,當然,這意義其實不大,你們需要的是獨立領導一支球隊的經驗。在你們沒有足夠的信心之前,還是先做好眼前的工作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天生就是當“奶媽”的命,至少現在看來是如此,所以,留下還是跟我一起走,都沒什麽意義,我當然是需要你們的幫助,但……如果沒有,我也能夠找到新的搭檔夥伴——這話其實挺叫人喪氣的,但仔細想想,蘭尼克說的還真是很在理,他和馬裏奇從來就沒有獨立執教的經驗,而且,兩個人都是那種習慣聽命令行事的性格,若是真叫他們去發號司令,估計他們自個兒都還不適應呢。


    所以,馬裏奇和赫爾曼思索之後,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霍芬海姆——一方麵,他們對霍芬海姆也是很有感情的,況且他們在這裏工作了多年,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工作也能更好的繼續上手,另外一方麵,反正跟著蘭尼克離開,還是當助教,這不還是一樣麽,在哪裏當助教不是當,何苦要舍近求遠呢?


    理是這麽個理兒,但被曾恪這樣說出來,卻是讓馬裏奇有種想打死曾恪的衝動,嘿,這混賬小子,這不成心是在往我心口捅刀子嘛,我就不信,你猜不出來這其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馬裏奇做勢欲打,曾恪賤兮兮的一笑,然後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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