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你慢點兒啊,天黑視線不好,可別摔著了。”


    “路上小心……趕驢,還不跟你張叔道別。”


    曾恪有氣無力的斜靠在房門邊,揮揮手,算是告別了,心不在焉的做派引得李淑芬連瞪了他好幾眼,張大牛卻是笑嗬嗬道,“沒關係,沒關係,小恪剛迴國,肯定是累了。這時差還沒倒過來呢,先讓他好好休息,別在外麵呆著了,我這麽大個人了,還送什麽啊!”


    李淑芬點點頭,說道:“這孩子從小性子就野,現在獨自一個人去了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野上天了,我看他就是皮癢,欠收拾。”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曾家妹子你也不要生氣。”張大牛跨上了自行車,把了把龍頭,揮手道,“行吧,那我就先迴去了。”


    說著,聲音放低,腦袋微偏,“曾家妹子,那個事要不要讓小恪知道?”


    “我自己處理就好,這些事情不要讓趕驢知道,畢竟他是曾家人,那些人都是他的親戚,鬧得太僵,就壞了曾家的情誼。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李淑芬有些猶豫,迴頭看了一眼已經在門口邊蹲下來的兒子,搖了搖頭。


    “行吧,明天我給你電話,咱們再去鄉下談談。我把我的存款帶上,大妹子,你先別忙著拒絕,就當是我借給你的,以後手頭富裕了,再還給我就成了。小恪這孩子,現在已經是職業球員了,在德國那邊也混得不錯,能賺錢了,放心吧,這日子苦不了多久的。”


    李淑芬終於是點了頭:“好吧,那就謝謝張叔了。路上小心,咱們明天聯係吧。”


    “好,我走了。”


    再度揮揮手,張大牛騎著他的自行車,漸漸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媽,張叔走了嗎?”


    看見母親走過來,曾恪騰地站了起來,隨意的問道。


    “走了。”李淑芬又是拍了拍兒子的腦袋,有些責怪道,“你這孩子,今天可是有些古怪,以前也沒見你對你張叔有什麽意見啊?怎麽今天一點兒禮數都沒有?”


    “他都想當我後爸了,我還要給他什麽好臉色?”


    曾恪心中暗道,嘴上卻說著,“我看你們剛才神神秘秘的,在說什麽呢?對了,我走之後,張叔經常來咱們家嗎?”


    “沒什麽。”


    李淑芬顯然不願就這個問題多談,敷衍的說了一聲,又道,“你這孩子一天瞎想什麽呢。咱們倆母子,這些年可沒少受你張叔的幫助,張叔對你就跟自家孩子一樣,你可得尊重一點。有機會的話,咱家也要好好報答人家。”


    “曉得了曉得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嘛,這道理我懂的。”


    曾恪大喇喇說道,張大牛對自己對母親是挺好的,自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恩圖報是應有之理,曾恪也覺得有機會的話自己也要好好報答對方,不過……如果將對方“報答”成了自己的後爸,這就有些……


    曾恪偷偷的瞄了一眼母親,發現母親還在若有若無的用眼光看著遠處,頓時一陣頭大。


    這似乎,有點危險啊!


    難不成,我真的要多一個……後爸?


    ……


    當曾恪將桌子碗筷收拾幹淨,進了自己臥室之後,發現母親早已經將被褥枕套之類的東西,都拾輟好了,整個臥室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還是我媽心疼我,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都幫我收拾好了,哈,我直接就可以睡了。”


    曾恪大笑了兩聲,嘴裏嚷著“我親愛的大床,你的主人曾哥又迴來了!”,一下子將自己扔到了床上。


    “你這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皮!”


    李淑芬也笑了,在床邊坐了下來,知道母親有話要說,趕緊爬起來,坐在母親身邊。


    剛才張大牛在場,有些母子之間的話,不好說出口,這會兒,李淑芬是要好好的問個清楚的。


    “趕驢,你在德國那邊,究竟怎麽樣?前陣子有不少記者上門,當時還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在國外出什麽事了,後來才知道你在那邊幹得很好……來,跟媽好好說說。”


    曾恪想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措辭,好一陣才長話短說,道,“金特爾先生,就是那個帶我離開的眼鏡男,在他的幫助下,我加入了一支職業球隊,然後好運的得到了俱樂部老板和主教練的賞識,很快時間就出頭了,我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工作幹得還算不錯……後來不知道消息怎麽就傳迴國內了,然後……估計那些記者是不知道用什麽方式找到了咱家,然後想要采訪一下我的親人吧……對了,媽,他們沒打擾到你的生活吧?”


    “這倒是沒有,前陣子倒是有些頭疼,不過後麵倒是來得少了,畢竟你也不在家,他們跟我這個老婆子也沒什麽好聊的。”李淑芬說著,神情很是欣慰,“既然在那邊有好的發展,那就要更加努力認真的工作,以前媽最大的心願就是將你拉扯大,現在你成年了,媽就想著你能夠有出息……能夠在德國踢球,這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要好好珍惜把握。”


    “我會的,媽。對了,媽我……”曾恪笑著說道,眼睛看向了放在床頭另一邊的行李包上,迪特馬爾給他的那張卡就放在最裏麵的夾層,曾恪想要起身去把卡拿出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硬生生止住了話頭,也沒有起身。


    “怎麽趕驢?”


    李淑芬狐疑的望了過來。


    “沒什麽,就是好久沒叫你了,想多叫兩聲。”


    “你這孩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還能這樣撒嬌。”


    李淑芬又笑了,猜測道,“趕驢,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媽說啊?……看你害羞的樣子,似乎還不好意思呢,是不是在那邊交女朋友了?”


    “……”


    曾恪瞪大了眼睛,老媽,你這腦洞開得有點大啊!


    曾恪不說話,李淑芬卻是更加認定自己猜中了真相,打趣道:“是德國女孩嗎?還是那邊的留學生?長得漂亮嗎?……不會是上次見過的那個珍妮弗吧?”


    “媽你別瞎想了,我不是想說那個,我……”


    曾恪“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淑芬了然的又是一笑,一副我是過來人,你小子可別想蒙我的樣子,擺擺手,笑著道:“你也是大人了,也是該交一個女朋友了,咱曾家的香火可還是要靠你延續下去呢。所以……是那個珍妮弗嗎?”


    不等曾恪迴話,李淑芬自顧自道:“如果是那個女孩,我覺得倒是不錯。長得漂亮,也懂禮數,你去了德國,人家女孩應該幫了你不少忙吧?……還有,金特爾我也是認識的,雖然時間不長,但一看就是很紳士,珍妮弗的家教肯定很好……”


    曾恪都快要崩潰了,我的媽呀,先不說我有沒有交女朋友這件事,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珍妮弗啊!那個女暴龍,狠著呢,您才認識她幾天啊,哪能知道她是個什麽人?你兒子要是跟那頭暴龍在一起了,得,估計沒一天好日子過了!


    “媽,咱能別說了嗎,我真不是……”


    曾恪都快哭了,李淑芬又是“我懂的”一個蜜汁微笑,“好了好了,我的趕驢長大了,還學會害羞了。行吧,媽不說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明白就好。對了,有機會的話,再把珍妮弗請來中國啊……”


    “……”


    不是不說了嗎?


    怎麽又提到邀請珍妮弗來中國這一茬了?


    “好吧,我知道了。”


    曾恪一臉的垂頭喪氣,李淑芬已經站起身,走到了門前,“好好休息吧,剛迴來,可別累著了,倒下時差,等空下來再去找你的那些朋友。”


    “好。”


    曾恪點點頭,將母親送出了房外。


    確實是累壞了,早上乘坐國際航班到了首府城市cd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坐客車迴到了小城,接著也沒有休息,去了學校,然後迴家又是做飯,又是和母親談心。


    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曾恪一躺上熟悉的大床,頓時就是一陣深深的疲倦湧上心頭,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


    “真舒服啊!”


    太陽都快日上三竿了,曾恪終於醒來,舒展的伸了一個大懶腰,這才跳下床,走到廁所去洗了把臉。


    “媽,我起來了!”


    曾恪去到客廳,發現空無一人。


    “出去買菜了麽?”


    曾恪疑惑的喃喃自語,看到桌邊有一張字條,順手拿了起來。


    “鍋裏有小米粥,醒了就自己熱一熱。媽今天還有活兒要做,中午就不迴來了,你自己做飯吧,要不去外麵吃也成。”


    很簡單的一張留言條,曾恪卻是心中有些發酸,就算自己如今有了工作,成了職業球員,能賺錢了,母親卻還是要在外麵奔波,可想而知,這些年母親過得有多艱難。


    “等等……不對!”


    看著手中的留言條,曾恪卻是想起了昨天甄北碧告訴他的事情,頓時覺得不對。


    掏出手機,給甄北碧打了個電話,果然,甄北碧告訴他,張大牛教練今天請假沒去訓練場。


    “難怪兩人昨晚神神秘秘的說著什麽呢,原來是瞞著我迴鄉下去了。”


    曾恪略一思忖,也不吃早餐了,拿起帽子,戴在頭上,想了想,又迴臥室將銀行卡戴上,這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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