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一連吃了三條四五斤重的鮮魚,才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經由這麽一休息,他整個人也精神抖擻。在這一個小時中,他也運起真氣查看了擎天翅,發現這一件寶物並沒有在過去的幾天飛行中有所損壞,便放下了心。


    “走吧……”李遊拍了拍屁股道。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不,現在不能走了。”


    瑤妊卻瞪了李遊一眼,將手上的《山海經》往李遊麵前遞。李遊看著玉頁上四團跳躍的黑焰之時,一時間也不出話。


    “……四個聖族?!”


    李遊好不容易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他很難想象,如果四個聖族同時對他出手,他能支撐多久。如果沒有陰符的力量加持,估計也就是三五個迴合的事。


    “不止。”


    瑤妊指著黑焰邊緣旁邊。李遊定睛一看,發現有幾縷黑色的煙霧在繚繞,隻是它們並沒成型,也不穩定,讓李遊以為,這隻是黑焰散發出來的力量而已。


    “聖典的力量不足,無法將更多的聖族投映出來,你看到的隻是黑霧,但我所看到的,卻是一個個聖族在動。”


    “咕嚕……”


    李遊的喉結在動,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瑤妊接著道:“一共是七名聖族……甚至不止。”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李遊震驚之餘,聲音帶著幾分憤怒:“不是聖族都滅絕了嗎?!”他有些氣急敗壞。


    “所以,我們暫時不能出海了。”瑤妊微微搖了搖頭,眼中也浮現了一抹憂慮。然而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已經出海了的玲瓏。


    “這麽多的聖族同時出動,應該是傾巢而出了……他們的目的不可能是我們,而應該是鯤魚……”瑤妊翻動著手中的《山海經》,黑焰的景象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金燦燦的魚類。


    “這是鯨魚吧?!”李遊愕然道。但他很快就發現,圖像之中的魚類,比鯨魚有太多不同之處。雖然圖像縮小了無數倍,但李遊也知道,鯤魚的體形,比鯨魚種類中最大的藍鯨的個頭還大無數倍,不可能是一條鯨魚。而且鯤魚身上還有著鱗片,這更明了彼此不是同一個種類。


    “鯤魚不是魚……”瑤妊平靜道。


    “鯨魚也不是魚……”李遊心裏暗暗道。但這種話出來除了耍嘴皮外沒有任何的用處,他更清楚,瑤妊所要表達的意思絕不隻是他所理解的部分。


    “鯤魚,是一種虛空巨獸……它們生活的地方,不僅僅隻是海洋,更不是陸地。”瑤妊的目光投向了海洋深處:“它們能夠跨越星辰,到達遙遠的星域。這是我們所做不到的。所以嚴格來,最強大的族群,應該是鯤鵬。”


    李遊連連點頭。李遊自認自己不可能在外太空生存下去,更別跨越星辰這種科幻的事了。就衝著這一點,他就知道,鯤鵬是已知物種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當鯤鵬最強大的狀態,是化為鵬鳥的時候,在此之前,它們並不算強大。一兩個聖族,或許不是它的對手,但七八個,足以將鯤魚殺死了。”


    瑤妊語氣凝重。


    “鯤魚是不是有著致命的弱點?”李遊忽然問道。他忽然想到,瑤妊過,如果鯤魚不告訴她想知道的答案,就把鯤魚宰了。不管怎麽,需要七八個聖族強者才能夠殺死的的鯤魚,不可能是瑤妊加上他所能殺死的。這一句話,實際上暴露了瑤妊對鯤魚的認知。


    “沒錯。”


    瑤妊對李遊的敏銳感到讚歎:“聖典之上有記載……”瑤妊指向了玉頁上的符文。李遊正要湊過腦袋去看,瑤妊卻啪的一聲,將書卷合上,道:“想知道鯤魚的弱點,就給我繼續玲瓏的事……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些聖族,應該是以為我們去找鯤魚的麻煩,準備漁翁得利的,我們可不能上當……”


    “那玲瓏怎麽辦?”


    李遊對瑤妊的提議也很是讚賞。但想到玲瓏此刻就在海上,還是有幾分擔憂。


    “她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領大著去了!”


    瑤妊咬牙切齒地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往事。


    李遊細想也是。玲瓏做事雖然看似大膽瘋狂,但沒有把握的事情,她從不會涉險。想來在出海之前,她已經安排妥當了後路。


    清理過存在的氣息之後,李遊和瑤妊便躍入海中,遊到了深水區後,一頭紮進了水底,在水下摸索了一個岩洞,藏在了裏麵。而瑤妊更是分出一縷真氣,塑造出了一個化身,繼續往深海裏飛去。


    在這一縷真氣消失之前,都會讓聖族誤以為,瑤妊還在往深海趕路。


    他們追上或者發現這隻是虛假的氣息之後,估計已經一腳踏入鯤魚的領域了。鯤魚發現這麽多聖族強者出現,用屁股去想都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到時候雙方不來一場生死血戰,都對不起各自的聲譽。


    兩人潛入水底不久,果然幾名聖族強者便掠飛過天空,朝著深海飛了過去。李遊能夠感知到聖族的氣息,的確是七道聖族強者的氣息,其中有一道氣息是李遊所熟悉的,是在森林中被他伏擊的聖隼。


    李遊可不知聖隼的名字,他隻覺得奇怪,這一群聖族強者中,少了一個人。


    “聖勞倫哪裏去了?”李遊與瑤妊用意識悄悄交流著。


    “聖族都是睚眥必報的家夥,聖勞倫必然是去找你的族人報複去了。”瑤妊迴應了一句。


    這個答案讓李遊心一沉。在這個世界裏,人族可沒有抵禦聖族的力量,哪怕是受了重傷的聖勞倫,也不是守陵人所能夠抵擋得了的。


    “希望姬滿的腳步慢一些,蚩尤不要太早離開……”李遊在心裏暗暗祈禱著。要是蚩尤不在人族的領地,守陵人的遭遇,可想而知。


    “擔心也沒有用處。”瑤妊想句安慰話,但她也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顯得有些生硬。


    李遊擠出一個笑容,應道:“希望他們運氣好一些吧……”


    李遊不知道的是,在兩天前,聖勞倫也發出類似的感慨:“為什麽我的運氣這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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