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渴望更加強大,但是,擁有超出正常人太多的力量,卻是他所擔憂的事情。尤其是,如果因為力量的緣故,促使他從人類朝著圖騰一類生物發展或者進化,這是李遊不可接受的。


    “應該不至於如此……”李遊暗暗寬慰著自己。他對圖騰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那是以血脈力量為基礎的生物傳承,和人類不一樣,他就算有朝一日能夠掌握陰符的全部法訣和陰符的力量,本質上也是一個人類。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又過了一日,蚩尤和李七風塵仆仆地趕來,而玲瓏那邊也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好踏上尋找震符的旅程。


    黃河一處小河灣,人跡罕見,方圓十裏範圍內,隻有幾個小村莊,都是靠牧羊為生的農民。鬼網便選擇這個地方當自己的出發地。


    “李遊,這些人很古怪。”蚩尤對著李遊道。一邊著,蚩尤抓起腳下的一把黃土,慢慢隨風揚著,一臉的不滿道:“這地方,這河水,跟我印象裏完全不一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遊望向伍叔所帶來的隊員。這些隊員通體穿著迷彩服,迷彩服下麵的是清一色的潛水服。這些隊員的表情有些木然,但從他們的動作舉止,卻可以看得出來,每一個都具有強大的爆發力。這應該是鬼網的精銳力量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李遊感覺到些許的厭惡,但也談不上畏懼。蚩尤同樣對他們心懷惡感,但都不出為什麽如此。


    兩人的對伍叔手下這批獵手的感官也就僅限於此。對比起蚩尤的評價,李遊感覺蚩尤對於黃河的問題才更令他難以迴答。


    在蚩尤的年代,黃河的水絕對是清澈的,隨處的土地更是肥沃,沿河到處是山野密林。生機蓬勃。


    而腳下這一塊的土地,已經是“黃河百害,獨利一套”的河套地區,然而到處都是放牧過度而露裸出來的土層和荒漠化。更別已經耗盡地力的關中地區和整塊廣袤的黃土高原。


    聽著李遊的解釋,蚩尤忍不住地搖頭,眉頭也是緊皺。李遊心裏暗暗感慨:還真看不出來,蚩尤竟然還是一個環境保護者。


    然而蚩尤卻開口道:“在我們的時代,沿大河、大江兩岸的土地最為肥沃,是部族生存的希望,也是弱者生存的希望。為了爭奪生存的權力,我們部落圖騰血戰不休,將無數的異族和異類殺死或驅逐到遠方,真可惜這麽一塊地方,最終被糟蹋成這個樣子……”


    蚩尤這一番感慨,讓李遊耳根都泛紅起來。蚩尤這一番話實際上是憤慨,也是指責。他歎了一口氣,這是個大命題,不是他能夠迴答得來的。


    “震符該如何應對?”李遊轉移了話題。在場的所有人當中,蚩尤可以是對震符的了解最多。當年他與炎黃二帝爭霸,震符便是黃帝軒轅部落裏的寶物。他與軒轅氏交手多次,也就等同與震符有過正麵的交鋒。


    “這個我也沒多少經驗。”蚩尤的迴答坦率到令李遊感到無語:“當時我的對手主要還是軒轅和薑榆罔……”


    李遊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陰符雖然強大,可在蚩尤所在的時期裏,圖騰自身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對陰符的依賴並不像他李遊這般,沒陰符的力量加持,在就不知死了多少次的截然不同。


    圖騰使用自己的力量在戰鬥之中才是主旋律,而陰符隻是輔佐力量。而且強大的圖騰各有自己的秘法,就算使用起陰符,也帶有濃鬱個個人特色,想從中了解到陰符的特性,也是比較困難的。


    但可以清楚知道的是,震符的力量十分恐怖,一旦觸動,那就天雷滾滾的場景。艮符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曾經模擬過震符的力量轟擊過李遊,這一點李遊記憶尤深。


    “至於震符其他的秘術,我了解就不多了。”蚩尤最後總結道:“而震符在河中遊弋,絕不是真實的現象,而是帶有它靈性的生物在河中遊弋捕食,給它本體增進能量。震符應該在河底某處。”


    蚩尤信誓旦旦,但李遊卻是將信將疑。他更趨向於震符是寄生在某生物體內。但與蚩尤辯論明顯是不明智的。最終的結果,首要是找到這東西。


    “你能感覺到震符的氣息嗎?”李遊問蚩尤。


    蚩尤搖了搖頭,道:“並不能。你呢?”


    李遊也報以苦笑:“一千公裏以外能夠感知到大致的氣息,一旦接近,這氣息就被隔絕了。”


    “這是常規伎倆。”蚩尤冷笑著道:“陰符的特性。能夠感知到它們的人,一旦接近,它的氣息反而收斂的越厲害。但這也是一個破綻,分明告訴我們,它其實就在這裏。”


    “問題是,就算知道它的大致範圍也沒什麽用處,具體在哪裏,還是午飯判斷。”


    “不是還有他們嗎?”蚩尤朝著伍叔一行人努了努嘴。


    此時伍叔一行人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清一色的潛水服,背著氧氣瓶,手裏甚至還拿著魚槍。李遊數過這些隊員,數量高達六十人,其中有五十人身上帶有著令他感覺到厭惡氣息。這些隊員分批乘坐著飛艇,朝著河麵散開。


    “有什麽用處。”李遊笑著搖了搖頭。尋找陰符,從來就不是靠人數取勝的。這一點李遊深有體會。尤其是力量不夠的普通人,在尋找陰符的過程之中,純粹隻能成為累贅。隻有蚩尤、李七這樣的存在,才是理想的夥伴。伍叔這種,純粹就是拖油瓶了。


    河邊的營地不用李遊去煩惱,鬼網的後勤力量十分強大,在他到達之前就已經建造起來。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建造營地,那是因為震符的氣息,最近曾在這一段水域出現過。如無意外,應該還在附近二十裏的水域之中。


    “真不靠譜。”蚩尤是這樣評價玲瓏的的解釋。


    對於蚩尤的來曆,玲瓏也很感興趣。但李遊對此守口如瓶,隻是這隻是李七的朋友。來自川滇邊界的一個山寨。然而李七的朋友跟李遊更熟悉,這根本就是一個不過去的事。然而蚩尤的來曆背景,在鬼網的資料庫裏也近乎空白,玲瓏也隻能接受這個她根本不相信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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