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g市?”黎北晨的眉頭不由一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關於g市的事情,他這幾天沒少聽。那裏正是一場亂戰,而且還有不共戴天的“熟人”,絕對不能讓她過去!


    “她遇到了麻煩,我去和她哥哥匯合,想想辦法……”她還在給自己纏圍巾,解釋得很快。她的世界很簡單,在小清腦袋裏,都是出了問題盡快解決,她想不到一件事情的牽涉麵和覆蓋麵。


    她終究也不知道外麵世界的危險。


    “等等!”黎北晨低喝著叫住她,慍惱地蹙了眉:她連危險的對象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衝到g市去?而且所謂喬桑榆的哥哥,又是誰?能信任麽?


    “你放心,我一到g市就先報警,不會有事。”小清閃得很快,沒讓黎北晨拽住,“你好好養傷,不要亂動。”


    說完,她直接小跑出去,消失在了夜色裏。


    她那一腔正義的熱血,總是一點就燃……


    “黎少。”保鏢的電話很快打過來,聽聲音像是剛剛開車,遠遠地在小清身後跟,“慕小姐這麽晚還出門啊?”


    “嗯。”黎北晨應了一聲,語音沉沉。他起身,上一秒還佯裝虛弱的身體,這一刻已恍若無事地站起,抬腳走向了窗邊,眺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然後,他出聲:“安排一下,我親自去一趟g市。”……


    從出門到買到機票,小清一路都很順利。


    隻是等待登機時,航班卻出了狀況——機場喇叭裏給的通告是,因為飛機還未到a市機場,所以請各位旅客安心等待,對本次航班延誤深表抱歉。


    可到底是要延誤多久?


    誰也不知道。


    小清心急地想換另一個航班去g市,工作


    人員卻告訴她:另一個航班的機票已經賣完了。


    這裏每個晚上隻有兩個航班飛g市,一個已經滿員了,另外一個延誤著……


    小清沒辦法,咬了咬牙——


    她隻能等!


    ***


    黎北晨經過vip通道的時候,透過那層層的玻璃門,遠遠地看到了坐在候機大廳裏的她。


    正是夜晚,大廳裏的空氣微涼,她卻隻穿了一件大衣外套,此時隻能努力裹著衣服,在原地跺腳取暖……顯然,她還在執拗地等那個航班,沒有打退堂鼓迴家。


    “黎少,那裏,是慕小姐!”下屬也注意到了小清,多張望了兩眼,然後迴過頭來請示,“要不要我去安排一下,先給她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


    “不用。”黎北晨開口否決,淡淡地呢喃出下半句,“……那樣太明顯。”


    她是比較單純,但她不笨,如果這個時候派人過去幫忙,未免太過刻意,她很快就會聯想到航班的延誤和他有關。


    “我們走我們的。”黎北晨轉身,通過vip專道,拉開和她的距離。


    小清沒有看到他們,自然也沒有聽到他們漸行漸遠的對話——


    “剛剛機場方麵來問,航班延誤多久比較好?”


    “……到明天早上。”


    …………


    g市。


    剛剛打電話讓小清過來,是喬桑榆碰到能聯係外界的手機的唯一機會。於是,她在通電話的時候打開了短信編輯器,故意避開了祁漠的視線,快速地寫好了短信,然後在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確認發送……


    “你的手機。”做完這一切,她瀟灑地一甩手,將他的手機丟了迴去。


    而祁漠拿到手機,自然不知道那莫名多出來的短信。


    他隻是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手機,淡淡地出聲評價:“我讓你換小清過來,你就直接打這樣一個電話?她信不信?”言下之意,她騙人的演技未免太差。


    “重點不是她信不信,而是不管她信不信,她都會來。”喬桑榆淡淡地迴饋,神色傲然地抬了抬下巴,補充了一句,“我們是朋友,有友誼。這個你不懂。”


    祁漠不屑地笑了笑。


    喬桑榆顯然也沒想和他據理力爭,說完這一句,也懶得繼續分辨,索性轉身走開幾步,在那張空著的長沙發上坐下,蹙眉扶額:“還有,你想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能不能拜托你先把屍體搬出去?”


    他剛剛在山道上的行為,已經給了她十足的震懾!


    隻是喬桑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把她抓了迴來,帶到了底樓的客廳裏,外麵有層層下屬把守。她明明已經逃不掉,而且也不會傻得逃第二次!


    為什麽他還命人把女傭的屍體帶迴來,就這麽扔在客廳的角落裏?


    她對著那具屍體,每一刻都是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樣的殺雞儆猴真的是夠了!


    祁漠起身,步態悠然地走向角落,抬起腳尖在屍體的後背抵了抵——


    經過幾個小時,女傭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他踢上去隻有硬邦邦的觸覺,早已喪失了任何生命氣息……祁漠不由蹙了蹙眉,同時把腳收了迴來。


    “這是留給你的證據,”他厭惡地退開幾步,才淡淡地開口,“要搬的話,你自己搬。”


    “你!”喬桑榆氣結。


    她怎麽可能去搬動一具屍體?


    而且這算什麽“證據”?女傭的身體被搬到這裏,都已經開始僵硬了,死亡時間和死亡地點都不好確定,她要怎麽利用眼前的這些把祁漠繩之以法?


    看著祁漠狂傲泰然的模樣,喬桑榆毫無辦法,隻能暗自恨得牙癢癢……


    長夜寂靜,山裏的溫度要比城市更低。


    客廳的大門是敞著的,冷空氣一陣陣地吹進來,讓喬桑榆不由縮了縮身子,打了個寒顫。她昨晚被“綁架”過來,身上還穿著米色的睡裙,然後外麵也隻套了件女傭的工作服……一點都不保暖!


    真冷。


    喬桑榆默默地抱住了沙發上的靠枕取暖,再看一眼紋絲不動的祁漠,頓時覺得這個男人更可恨了!他不止不算好人,而且還不算有風度的男人!


    ***


    時近午夜。


    喬桑榆估算著時間,心裏已經在默默著急:喬天擎是怎麽迴事,怎麽還不來?


    而祁漠一直坐在她對麵的那張小沙發上,身體微微後仰,始終保持閉目養神的狀態,似乎在等待某個結果。至於他究竟在等什麽?喬桑榆完全不知道。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久得喬桑榆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直到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才豁然睜眼,眼底一片清明和冷冽,銳利的視線讓喬桑榆也微微一怔。


    “祁先生。”來人是他的手下,語氣急促地匯報大事,“他們今晚在東倉的軍火庫那邊打起來了,沒死的人是劉老大,但是……他知道軍火庫是空的了。”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是祁漠等了一晚上的結果,也算是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本來就想引發他們之間的內鬥,軍火和毒\\品兩大黑勢力巨頭拚個你死我活,他便漁翁得利,完成整個g市黑道的重組。


    所以,德國人的那批軍火,他早就劫到了自己手上,劉老大再去搶,得到的自然是一個空殼。而德國人那邊,會把一切都歸結在劉老大身上。兩撥惱羞成怒的人,拚一場必然一死一傷……


    “他離死還有多遠?”祁漠嗤笑一聲,問得相當直接。


    “隻是受了輕傷。”下屬皺了皺眉,顯然情況不妙,他猶豫了幾秒,再次開了口,“他剛剛打電話過來,一副沒事的樣子,還說……請您一起吃宵夜。”


    這樣的時間,再配上如此怪異的邀請,一聽便是鴻門宴。


    “好啊!”祁漠卻是一口應下,坦然地接受邀約,徑自站起身來,這才想起來朝喬桑榆的方向看上一眼,“一起去吧?”


    “不去!”喬桑榆恨恨地瞪他一眼,鬱悶地往沙發角落縮了縮。


    祁漠失笑,淡淡提醒:“你以為,你有的選?”


    然後,他抬腳走過去,隨意地拿起放在沙發背上良久的衣服,往她的身上一丟,語氣卻陡然緩和了幾分:“既然冷,為什麽不自己拿?走了,這裏不安全。你想活著見到小清的話,最好跟在我身邊。”


    沒有多餘的解釋,這是他最後的交代。


    ‘這裏不安全’?


    喬桑榆訝然地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她參不透祁漠話中的含義,隻是手上抓緊了他的那件衣服,挑剔地打量了兩秒,低頭嗅了嗅:“你的衣服?還是穿過的?”


    衣服上殘留著清冽的男性氣息,不難聞,但是一想到是他穿過的……她沒辦法不嫌棄!


    “我這裏沒有女人衣服。”


    祁漠無語地聳了聳肩,故意朝客廳的角落看了一眼,話鋒一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從屍體上脫點下來穿。”


    “祁漠你還是閉嘴吧!”


    她咬了咬牙,還是披上了他的那件男性西裝。衣服很快包裹住一片溫熱,驅散了她埋怨數個小時的寒冷,喬桑榆披緊了衣服,心裏默默地想:算了,就先穿著跟他走吧……


    隻有先離開這座私人別墅,她才有機會接觸手機或者網絡,通知哥哥具體位置……


    車子在山道上行駛。


    祁漠隻帶了一個司機和一個下屬,他自己則和喬桑榆坐在後麵。正如先前女傭所說,這座山上都覆蓋著內網,所以盡管祁漠此時在車上,他也依舊能用平板隨心使用網絡,布置安排。


    喬桑榆始終都是把頭看向窗外,她覺得圍觀祁漠還不如圍觀風景,至少她能記著地形,對通報給哥哥有利。


    直到她從窗戶的倒影中,看到他平板屏幕上的內容,她才蹙了蹙眉,忍不住好奇地轉過臉去——視頻上顯示的地方,不就是剛剛半山腰的那幢別墅嗎?


    畫麵是在灰色和黑色中切換的——黑色的畫麵很暗,但是能辨析別墅的輪廓,能隱約看到別墅中有人影竄來竄去;然後再切換到灰色畫麵,人影則在畫麵中變成了紅色的區域,顯然這是紅外線熱區掃描。


    祁漠在“玩”的東西,是很先進的!


    她懂,也是因為哥哥帶隊做任務演習時候,也弄過這種紅外線感應,專業程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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