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君仔細地傾聽著,因為這件事,她並不知情,父親亦沒向她提起過。


    經理繼續道,“如今,喬董和路董遭遇意外離世,您和滕先生的訂婚也取消了,所以我們銀行方麵經過多次談論,決定撤銷所有貸款。喬小姐,請你清算一下喬氏如今的資產是否夠用於還貸,否則,銀行方麵將會對喬氏進行清盤並拍賣。”


    喬君欲愈聽愈懵懂,忍不住問道,“我父母的離世確實是給喬氏集團內部造成了影響,但這並不代表城市擴建的項目會無法繼續進行,因為我們的工程隊並沒有受到影響,一直在正常工作啊。”


    “事實是這樣沒錯。但如今您和滕先生的關係……說句不好聽的,一旦喬氏和滕飛的合作關係破裂,喬氏的這筆貸款一定會成為死賬。我們銀行不想承擔這樣的風險。”


    經理如實道,“所以,除非您能讓滕先生親自給我們一個電話,保證喬氏和滕飛之後的合作可以繼續保持,否則我們不能冒險。”


    “你們是不是擔心的太多了呀?滕先生一直在幫助我們喬氏,而且,他和喬小姐是青梅竹馬,不可能會不管我們喬氏的……”助理蘇子在一旁忍不住焦急地解釋道。


    然而喬君卻拉了拉她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蘇子隻能難過地咬著嘴唇,快步地出去了。


    “所以,喬小姐,還是請您清算一下喬氏的所有資產吧。若資金未能還貸,我們將對喬氏進行清盤拍賣!”銀行經理公事公辦地發出了最後的通知。


    “不要!”喬君猛地搖頭:喬氏是父親一輩子的驕傲,她怎麽能夠讓喬氏出事?


    “請您再給予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她至少可以先聯係本地商會,父親身為商會的常務之一,雖然剛剛離世了,但多年的情麵總是在的吧?


    他們總不至於絲毫不管喬氏。


    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去找滕東宇……在他找出證據證明喬家有罪之前,他至少不該忍心眼睜睜看著喬氏就這樣沒了吧……


    隻是……


    她突然又想到,父母已經離世三天了,可他不但人沒出現,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他到底,是在忙些什麽呢?


    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故意不想理會……


    喬君的大腦,紛亂的厲害,像是陷入了一團糟亂的線團之中,怎麽也無法理出頭緒。


    “好吧,不過,希望您的時間能控製在三天內,因為購買喬氏股份的買家已經預付訂金。”經理微微皺眉說道。


    很明顯,銀行已經確定喬君無法返還銀行的借貸,所以直接已經開始拋售喬氏的股份。那麽,又有誰能夠擁有如此能耐收購喬氏呢?


    “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是哪家公司下的預付訂金?”她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金氏集團!”經理亦不隱瞞,隨即站起身。


    金氏集團?


    喬君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是、時任本地商會會長的那個金家?”


    “是的。”經理顯然已經不想在這浪費時間,邊說著已經邊朝外走去,“喬小姐,今天就談到這,希望喬氏能夠盡快找到解決方案!”


    喬君目送銀行經理的背影遠去,他的肯定迴答,讓她震驚非常:為什麽,金家會在這個時候,決意收購喬氏?


    難道,商會在沒有通知喬家的情況下,已經擅自作出了決定?


    是不是也太冷血無情了一點?


    人一走,茶就涼……


    這個世界,果真殘酷。


    此時,蘇子見銀行經理走了,便連忙拿著文件進了辦公室。


    見到喬君蒼白無色的臉頰,蘇子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喬君單薄的雙肩,緊張道,“喬小姐,您怎麽了?”


    蘇子深知喬君這兩日所受的委屈,可真要開口安慰,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空話無用,可有用的話,又豈是她這樣的小蝦米能說的?


    “我沒事。”好半天,她才迴了這麽一句,並接過蘇子手中的文件。


    蘇子心疼她的故作堅強,也隻能盡職地將文件內的內容,詳細闡述給她知曉,“我剛才聯係了財務部,經過初步盤算,喬氏單方取消與‘振榮’公司的合作,將產生三億違約金。喬氏清盤進行拍賣,外加喬氏所有房產及不動產的轉讓,現在可以得到六億資金……”


    換句話說,也就是即使失去喬氏,喬君也還要背負一億的債款……


    “蘇子,麻煩你準備一下資料,我要去一趟商會……”喬君接受不了公司破產這個事實,這是父母一生的心血,她無論如何都想要保住。


    蘇子連忙點頭,“好的!”


    “不用去了!”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嬌縱的嘲諷,“你們喬氏已經被商會除名了!去了也沒用!”


    “除名?憑什麽?”喬君激動地直視眼前的女人--商會秘書金明珠,同時也是金氏集團的大小姐。


    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再聯想到剛才銀行經理所說的,金氏集團已經下了定金要收購喬氏,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有些人,在從中作梗,公報私仇。


    金明珠誇張地用手背抵著下巴,嬌笑出聲,“當然是憑你們喬氏做的假賬啊!你們喬氏集團早在前年年末就出現危機了吧?這2年的利潤和繳稅,根本就達不到商會的標準。別說是繼續坐在常務的位置上,就是入會的資格都不夠了,我們憑什麽不能把你喬氏除名?”


    喬君的臉色瞬間雪白,忍不住失聲驚唿,“為什麽你會知道?你偷偷調查我家?”


    “嗬,你們喬氏身為商會的一員,本來就應該接受商會的監管。哪裏還會需要我們金家偷偷的查?我們是名正言順的查,懂嗎?”金明珠看她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心中有多解氣。


    “好傷心吧?好難過吧?以為抱上了滕東宇的大腿,就萬事無憂吧?嗬嗬嗬!”金明珠笑的得意極了,“這個月你們喬氏多風光啊?天天的天天上報紙,上頭條!你喬大小姐這位‘第一名媛’,更是風頭無限,蓋過了s市裏的所有女人。”


    她的臉挑釁地逼近喬君,那眼神中是說不出的嫉妒和幸災樂禍,“結果呢?風光不過一個月而已!這就叫什麽?叫著野雞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鯉魚跳過了龍門也依舊隻是條爛魚!這就是你的命!”


    金明珠說著,就開始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裏踱步,目光恣意打量。


    那愜意的姿態,仿佛女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嘖嘖,這種裝修格調,也太低俗了。等我們金氏集團收購了喬氏,我一定要讓爸爸把這件辦公室給我重新裝修了!那才配得上我金大小姐的氣質。”


    “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喬君不甘地用力攥緊了拳頭,“我不會讓喬氏被清算破產的!不會讓喬氏落在你手裏的!”


    金明珠頓時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仿佛聽見了什麽大笑話,“好呀,那我就等著瞧,瞧瞧你喬大小姐還有什麽本事翻盤!”


    說罷,她像隻驕傲的公雞,昂首挺胸地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複又轉頭,笑的諷刺,“對喔,我差點忘記了,你這位‘第一名媛’最擅長的,就是賣身嘛。也不知道,現在還有哪個男人會那麽賤,接收你這隻被滕東宇拋棄的爛鞋?到時候,我們金家一定要給那個男人送上一份大禮才行,讚揚讚揚他的勇氣和眼瞎,咯咯咯咯。”


    她這番話,威脅的意味十足:誰敢在這時候幫助喬家,就等著被商會刁難、被金家刁難。


    這根本是要斷了喬君的路啊!


    蘇子看著金明珠趾高氣揚地離開,實在忍不住為喬君打抱不平,“喬小姐,金明珠她這根本是嫉妒你啊!你知道嗎,我之前看過一些雜誌的八卦報道,說金家對滕先生提過聯姻的意思的,想把金明珠嫁給滕先生呢……”


    原來,真的是公報私仇。


    喬君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又悲傷的神色:她還以為,是因為上次慈善晚宴上,她為袁琴解圍,才和金明珠結怨。


    沒想到,原來這怨,早已經在她不知曉的時候結下了。


    怪誰呢?


    滕東宇嗎?


    怪他太優秀吧,才會被那麽多女人覬覦。


    而她,偏偏能力不足,不足以自信完全地站在他身側,宣誓所有權。


    所以,說到底,怪她自己。


    怪她……


    夜晚。


    喬君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微微發抖的手指,再一次按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然而聽筒裏,傳來的依舊隻有那道機械的女聲。


    是不是,她的號碼已經被滕東宇拉黑了?


    可是,他那天離開之前,明明說相信她的,說相信喬家的,說會還她們家一個清白的。


    他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不會的,小宇哥不是這種人。”喬君不願意相信他會欺騙自己,最終,還是忍不住撥下了宮幟的號碼,因為他是滕東宇最信任的人。


    結果,宮幟卻告訴她,“我也已經三天聯係不上東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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