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廣場另一處的吳痕,卻是如死一般的寂靜,吳痕目光直鎖著許若琳。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見的一切。這個兇殘嗜血的老虎居然會對一個隻手刺傷它的女子溫和。那人和動物一起的畫麵,就如同是隻被許若琳馴服了的動物。綺麓寶座上的吳痕緘默,目不轉睛的睨視遠處的許若琳。


    許若琳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陣狂風瞬時刮來,許若琳襤褸的衣衫隨風擺動。許若琳滿身是血,那衝鼻的腥味一股腦兒地向許若琳撲來。


    “呃..”續而許若琳的麵色蒼白,許若琳渾身冒冷汗,一種難受的惡心感促使許若琳哇哇吐出來。


    “你還好嗎?!”不遠處的夢芯看到許若琳如此,邁開雙腿便向許若琳跑過來。


    ‘吼..’原本安靜跪倒在地的老虎,忽地抬起高高的頭,一個甩頭向夢芯撲去。


    “不要啊!”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許若琳驚恐的大叫,許若琳不知道是許若琳的那聲近乎崩潰的哀嚎聲製止了老虎,還是怎麽的了,老虎的攻擊即刻停了下來然後低下頭。


    “夢芯..”步履蹣跚的許若琳拖著顫抖的腿,走向夢芯。夢芯顯然是嚇壞了,寂靜一刻後,夢芯才嚎啕大哭起來:


    “哇...”夢芯抱住許若琳,許若琳也反抱住夢芯,她們彼此緊緊依偎在一起,哭的肆無忌憚,恐懼感從胸膛間,倏間釋放。


    “二皇子..”古竺將軍望著廣場上的橫屍遍野,血肉模糊的場景,及兩個女子緊緊相依的畫麵,古竺將軍深深皺了眉頭。


    “把她帶過來。”吳痕慵懶的抬起手,吳痕的嘴角含笑狹眸微眯,嘴角惑魅的勾起。


    “是。”古竺將軍點頭,隨後揮手示意身邊的侍衛。在吳痕身邊的幾名長相粗壯的侍衛,得到傳話後,便向許若琳和夢芯這邊走來。他們二話不說就把許若琳和夢芯相擁的身軀分開,拽著許若琳就拖著走。


    “誒!你們要做什麽!”夢芯見勢害怕地托著乏憊的腳在身後跟著,大聲叫道。夢芯想拉住幾名侍衛,無奈力氣已消耗太多,一個蹣跚匍匐在地。許若琳的體力已不支,經過老虎的驚嚇,此時此刻已沒有什麽能讓許若琳再駭怕的了。許若琳身體癱軟任由幾名侍衛拖著,徑直帶到吳痕那方。


    “跪下!”侍衛粗蠻一推,許若琳被匍匐跪地:“跪下!”


    “求求你們放了她..”夢芯拖著一曲一拐的腳,趕了過來卻被侍衛製止在遠地。夢芯以為許若琳刺傷了守護神,以為許若琳即刻將被就地砍死。夢芯的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的道:“求求你們放過她。”然那些侍衛怎可任由夢芯這般吵鬧,用著那鋒利的長矛,忽的對著夢芯的心口。夢芯是駭怕的,夢芯怕極了那鋒利的長矛會隨時隨刻插入夢芯的心髒。夢芯不再敢吱聲,隻是夢芯那遠觀許若琳的臉蛋上,已濕漉漉的一片。綺麓寶座上的男子一手慵懶的撐著下顎,濃鬱的劍眉下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許若琳,平靜的麵容令人難以捉摸。


    “過來。”一陣慵懶的聲音從綺麓寶座上落下,古竺將軍麵色大變,朝著那幾名站在許若琳身後的侍衛遞了個眼色後,大步來到綺麓寶座跟前:“二皇子,她已毫無力氣走動了。”幾名侍衛又抓起許若琳早已麻木的身體,把許若琳往前拖了幾步。然後放下許若琳,許若琳依舊匍匐在地。


    許若琳的視線向上,對上的正是那綺麓寶座上、男人一雙修長的腳。吳痕放下撐著下顎的手,他手掌攤開,邊上的一名侍衛見狀,取過一杯切好的茶水。吳痕拿過那杯茶水,轉瞬間潑到許若琳的臉上。眾下方的若幹人(侍衛、逃過此劫的囚犯)既不開口,隻是那眼色當中盡是驚愕。


    許若琳猝然一驚,倉促抬起臉來,瞪著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吳痕的那雙懶洋洋的黑眸。


    而後垂下的雙目盯著自己的膝蓋,許若琳感覺到臉上的混合著灰塵的血跡,正順著那水的清洗,汙漬滑到脖間。吳痕將茶杯放在侍衛的手中,仿佛不經意間,吳痕飄忽的視線,在唇畔最後的輕勾時落在許若琳的身上,他手一指,語氣輕鬆:“你叫什麽名字?”那醇厚的嗓音,摻雜著幾分魅惑就像是盛開的罌粟花一般,透著些微蠱惑和著些許迷離。經過茶水的洗禮,和距離的拉近,吳痕能清晰的將許若琳的麵貌及許若琳臉上的神色絲毫不漏的收入眼中。


    “許若琳。”


    許若琳揚起的腦袋,高傲的下巴對上吳痕眼中玩味的笑意。許若琳再次同吳痕對視,許若琳才驚訝的發現,吳痕擁有著一雙純淨的眼睛,就似石俊毅一樣的純淨無汙漬。隻是這樣的一個嗜血殘暴的人,怎配擁有如此純淨的眼睛?


    “許若琳....”


    吳痕居高而望,唇角抿起。那不緊不慢的深眸瞟了許若琳一眼,眸中的詫異一覽無餘。


    “二皇子..”古竺將軍麵色大變,俯身在吳痕耳邊。吳痕抬手製止古竺將軍的話。一時間空氣寧謐成死寂,雙膝依舊跪在地上,許若琳仰著高傲的腦袋,許若琳也不驚慌,許若琳平靜極了。許若琳我的眼神,定在了吳痕的身上。


    許若琳不怕死,這刻許若琳我極不怕死。在這個人獸之鬥,弱肉強食的年代,及麵對這個嗜血如狂的瘋子麵前,許若琳不需要假裝懦弱。


    倚著綺麓寶座的吳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製服得了靈獸,本皇子賜你不死,今後,你就是本皇子的女奴。”霸道的宣言。話罷,吳痕懶洋洋的一揮手,身邊的侍衛便靠近,連同吳痕與那張奢華的綺麓寶座一並抬走。


    女奴?


    為什麽還是逃脫不了這個稱號。許若琳我記得,在來此之前,太子早已說過把許若琳賜給吳痕當女奴。即使許若琳有多麽不喜歡這個稱唿,但終究保住了性命。許若琳更為高興的是,許若琳還保住了很多囚犯的命。許若琳深信隻要活下來,定會有希望逃離。古竺將軍低首,將許若琳扶起來交給站在旁邊的侍衛:“放她過來,一起帶走。”古竺將軍指著不遠處被製服不敢妄動的夢芯,對侍衛交代道。


    此時此刻的古竺將軍的麵色陰沉,看著許若琳的眼神變化多遷。夢芯大喜,夢芯知道侍衛不再敢對夢芯怎樣了,所以便伸出手一推擋在前麵的侍衛,向許若琳一曲一拐的走來:“若琳我們可以不用死了!”夢芯歡悅的叫,那語氣的驚喜,方才忐忑的擔憂已不複存在。但下一秒夢芯鬆懈下來的心便又提起了,結語了:“你..你..”夢芯的手指著許若琳的臉,那裏早被吳痕用茶水潑過,許若琳原本的血跡汙漬已被清晰幹淨。夢芯一手捂著嘴巴,足以見夢芯對許若琳的容貌是有多麽的驚訝。


    許若琳微微一笑,此刻許若琳知道,許若琳和夢芯還有這些剩下的囚犯們不用死了,許若琳的心裏平靜極了。許若琳放下了心裏的恐懼,下意識的長長籲出一口氣。


    “不許說話,帶走。”古竺將軍冷冷發話,對侍衛吩咐道。隨後古竺將軍指著許若琳,對架著許若琳身體的兩名侍衛說道:“把她帶到痕王府。”


    “是!”那侍衛迴應,然後架著許若琳就走。恢複生命的許若琳比剛才的毫無力氣要生機了些許,許若琳能輕微的行走了。許若琳恐懼感和顫抖不再有,我許若琳承認,吳痕的存在有讓許若琳莫名的恐懼,和緊張。


    “我呢?還有我呢?”夢芯似乎不怕古竺將軍,這是夢芯第二次在古竺將軍麵前索求關於它去留的事情:“將軍我們是一起的,不要分開我們。”


    “嗯。”許若琳也點點頭,許若琳與古竺將軍征詢的目光對視。


    “你叫什麽?”古竺將軍淡漠的掃了眼夢芯。


    “夢芯,我叫夢芯。”夢芯極力點頭,以證明自己是有多麽的真誠。


    “把夢芯姑娘,許若琳姑娘都送到痕王府去。”或許是夢芯眼中的堅肯打動到了固執將軍。古竺將軍看了許若琳一眼,征詢許若琳的意思,這讓許若琳易感不自在。是的,此時此刻許若琳有種預感,古竺將軍對許若琳的態度不知從何時起,已開始慢慢轉變。夢芯的去留,古竺將軍會以眼神征詢許若琳,這讓許若琳著實感到詫異。


    此時的老虎已不知何時被關進了鐵籠子裏,老虎依然如此的瞪著那雙大眼望著許若琳。那老虎之前的嗜血猩紅的眼睛已變弱化。是的,軟化了。許若琳不確定是不是許若琳刺傷到它的某根神經還是怎麽的,總之老虎望許若琳的神色是軟化的。


    ‘嗚。’侍衛押著許若琳經過鐵籠身邊時,老虎痛苦的哀嚎幾聲。那種痛苦,似乎也有著對許若琳的不舍。許若琳不敢望向鐵籠內,腦海中拚命想要忘記許若琳隻手刺殺它的那刻。那是個生命,其不說老虎殘忍的殺害了多麽無辜百姓,但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逃過此劫的囚犯們也被看守侍衛有條不絮的趕出廣場,許若琳不知道他們終歸何處,但,希望不是噩夢的開始。


    夢芯是個易適應環境的人,似乎夢芯已認定了許若琳去哪裏夢芯都要跟隨著許若琳的意念。夢芯再次的請求被準許,夢芯很高興,夢芯連走路的步伐已少了蹣跚,多了碎步。


    許若琳和夢芯被隨同固執將軍的侍衛們,押著經過了那個黑乎乎的地洞。地洞裏麵點滿燭火,通透明亮。他們左轉右拐,許若琳感覺應該快到達王府的時候,卻見古竺將軍大手一揮,兩名跟隨的侍衛即抽出兩快黑乎乎的布條,掩上了許若琳和夢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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