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的意識,伴隨許若琳斷斷續續地清醒。許若琳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丟在了一片荒山野嶺處,狼嚎獸叫的聲音隱隱傳來,恐懼與絕望透徹許若琳的魂魄。她死了嗎?連老天都不眷顧她了嗎?似乎,許若琳連地獄都沒有下成,而是做了孤魂野鬼了嗎?


    可是,許若琳不該迴到自己的世界的嗎?可是這裏的透徹全身地陰冷,怎讓她這般恐懼呢?


    陰朝地府是這般的令許若琳恐懼,冷顫傳遍她的整個身子,冷,透徹她的骨髓...不,不能這樣!即算是死在地獄,也要有個伴相陪。模糊中,許若琳似乎還看到了一雙充滿厭惡的眸子,帶著幾許徹骨的冰冷。


    “嗬嗬。”原來許若琳並非孤獨,至少還有一個鬼為伴呢。許若琳看不清那鬼的臉龐,隱約中,他唇角露出一抹邪氣四溢的笑意。許若琳的手緊緊的揪著那鬼的一片衣角:“不要…不…要…丟下我…”許若琳聲音很弱,卻又意誌力很堅定地,不願放下。


    許若琳不確定那鬼會帶走自己,隻是他是許若琳的唯一希望,許若琳生平第一次那麽害怕孤獨。如果,死亡是在這個孤獨的異世,那麽,許若琳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所以許若琳拚命的抓住了那片給了許若琳希望的衣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若琳終於睜開了眼睛,呈現在許若琳麵前的是一個陌生環境的房子。許若琳的食指輕輕地掐了下拇指,因為沒有多大的力氣,所以掐的不疼,可是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迴歸。


    “我怎麽了?”許若琳的手撐起床的一角,使盡全身力氣試圖從床上坐起來,至腹部傳來隱隱撕裂的痛,又使許若琳禿廢的倒在床上。卻,看清自己所處的是一個破舊的廟,旁邊點了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火焰處置了個煮食物的壺,一股繚繞的清香絮繞在鼻間。借著火光,許若琳詫異地發現了躺在一旁的陌生男子!許若琳用手警覺地一摸身上的衣物,已不是原先穿的那身男兒裝!一種不祥的感覺刹那間絮繞在許若琳的腦際。


    “流氓!色狼!變態!!”許若琳失去理智地不知哪來的力氣,衝著還在睡著的男子吼叫道。


    “看來你意誌力還挺強。”許若琳兇惡的吼叫把那個男子震醒,男子動了動嘴唇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冷冷地繼續說道:“希望你一直保留這份勇氣和堅毅。”冰冷與狂傲的低語,讓許若琳為之一震,那聲音是那麽的低沉…沒有任何感情,帶著幾許徹骨的寒意。


    許若琳愣住,大腦不聽使喚地停頓了下來!這..這個聲音是那麽地令許若琳所熟悉!夢境中的聲音,以及那天在大街上囂張惡霸的聲音。知覺告訴許若琳,他們是同一個人!


    “…”許若琳怔怔的看著他起身,熊熊火光隨風嫋嫋,一股冷風帶過,迷亂了許若琳的視線。至腹部傳來隱隱的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下來…許若琳從小有種怪病,每當心裏一著急、緊張的時候,就會引發胃疼。


    “哈哈!!”男子可惡的狂笑在火光下,照映的更加邪魅。他慢慢地蹲下了身體,用右手托起許若琳的下巴,囂張地道:“怎麽不繼續罵了?”許若琳的身體不舒服,使許若琳大口大口地唿著氣,而越是著急鼻子感覺堵得慌,竟然適的其反整個臉龐憋得漲紅。


    “哼!!”男子冷笑,放手。他走至置有火焰上的那個壺子,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碗,他端起那滾燙的壺子,往碗裏倒著一些神色的液體,熱氣騰騰的清香味霎時便絮繞開來。借著火光,許若琳赫然看清到他手中倒的居然是中草藥!難道,許若琳就是靠著它至鬼門關走一趟又迴來的?不待許若琳細想,他便把盛滿滿藥湯的碗伸到許若琳跟前,邪魅的聲音冷冷地道:“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喂你?”


    “我…”許若琳結語。可是許若琳起不來,如果不喝下它,自己會疼得死去,許若琳很敢肯定。且,許若琳不會嬌情到棄這來之不易的生命於不顧。


    “嗬…”男子對於許若琳的沉默結語,他鄙夷地以那足以徹骨的音冷冷哼了聲,再次蹲下了身體,用左手抬起許若琳的頭,也不管許若琳願不願意,他的右手端著碗的藥水就往許若琳嘴巴裏送。


    “唔..燙。”還冒著熱氣的藥水沒挨到許若琳的嘴唇,那股撲鼻的熱氣便向許若琳襲來,使許若琳皺緊了眉頭,又害怕惹到他,所以放低了聲音,哀求道:“好燙。”他沒有說話,眼睛極度厭惡地盯著許若琳可憐巴巴的眼神,足足有兩秒鍾之餘,隨後,他默不作聲地低下頭,那厚實的嘴唇湊近那碗藥水,吹著氣。看著他冷漠地吹著,許若琳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生怕惹到他而對自己不利。


    大概是覺得碗裏的藥水已經減了不少溫,他手裏端著的那碗藥水又挨近了許若琳的嘴巴。許若琳張嘴,很乖乖地配合他的動作,許若琳還不想死,必須活下來。這是許若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到他的身體,且不論許若琳身上的衣服是怎樣被換下來的,他有沒有看到許若琳的身體這件事,此時此刻這樣的“親密”接觸竟使許若琳的心跳漏一拍。他身上那淡淡的體香襲擊著許若琳的唿吸道,他身上特有的氣息輕撩著許若琳,就如夢境中的一樣迷蒙…迷醉了許若琳的神經…許若琳咽下那聞則清香,實則苦澀的藥水,苦味,一股腦兒地從舌間躥向整個口腔。


    “是你救了我的?”強忍住往外吐的苦汁,許若琳問他。


    “你說呢?”看他一邊把碗裏喝剩的藥碎隨意倒在地上,一邊以犀利得足夠另我寒膽的眼睛看我,讓許若琳不禁詫異。吃驚,或許是想不到夢境中那般嗜血惡魔的男子,居然也如此善心,還將自己從鬼門關拉迴來?如果在許若琳昏迷這幾天所記憶的是真實的,那麽這個男子,已在此刻深入許若琳心底。至少,他沒有棄許若琳以不顧。


    “這是什麽地方?”許若琳掙紮了下,試圖起身,但卻是白勞一場,根本起不來。他沒有迴答許若琳的問話,而是自顧自地向那破舊的寺廟門口行去…他的腳步沉穩有力,似他的人給許若琳的感覺一樣---窒息。


    “喂…”許若琳焦急叫喚道,許若琳怕他會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把自己丟在這裏。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低沉的男音至他身後響起,他高大的身子已漠入破舊的寺廟外。旁邊升的火堆還‘滋滋’地燃著,混合著淡淡的香草藥味,許若琳想起方才喝的那味,胃裏不禁澎湃起來。不行,不能吐出來,好不容易灌下肚的藥水,同時也為了許若琳能早日康複,許若琳選擇了重新躺迴破舊的床上。閉目,養神。困意,隨之而來。天,在許若琳不知覺間已進入傍晚,可睡得極沉的許若琳依然沒有察覺。直到,感覺身上被什麽物體碰了一下,一向條件反射很是強烈的許若琳,不禁醒了過來。


    “你幹嘛!”自我保護意識強烈的許若琳條件反射地快速坐了起來,隨後把身體卷縮在床角的角落,警惕地看著他剛才那快觸及到自己的雙手。


    “哼。”哼之以鼻,他那足以陰冷的黑眸鄙夷地看來許若琳一眼,隨後把手中的東西隨意丟在床上。這時,許若琳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那件袍子。那是先前菲兒替許若琳找來的男兒服飾。難不成,他是怕自己冷了而湊近的嗎?欲想把那袍子披自己身上,抵、製寒冷?


    “不要給我找麻煩。”他的嘴角囂張地上揚,冷冷的笑淺在嘴角厭惡地說完,便轉身,向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處行去。雖然這個人給極了許若琳多麽不好的印象,但還是持起床上的那件袍子,輕輕地披在身上。暖暖地,確實溫暖多了。身子慢慢地從床角裏邊往外移動,最後坐在床邊。許若琳的身體雖還疼痛著,不過卻比之前好了許多,輕微的動作還是可以進行。


    ‘劈劈呱呱’那堆熊熊燃燒的火上,置著兩個粗細不一的木棍子,而木棍上又擱著一個串著的一個相極了雞的肉類。他的人守在火堆旁,手中不停地翻動著那烤肉,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至那傳來。


    ‘咕嘟。’鼻子嗅到食物的香氣,許若琳的肚子咕嘟地叫了起來。喉嚨不自禁地悄俏吞了下口水,至手中撫摸的肚子可以猜到,許若琳的胃極有可能已有兩天沒有進食過了?正當許若琳躊躇該怎麽跟他說自己餓了,需要與他分享他手中那份烤肉的事情時,他冷漠的話語傳來:


    “過來。”他頭也不迴,冷冷拋話給許若琳,繼續翻動著手中的烤肉。


    遠遠觸及他那冷冷的背影,許若琳猶豫片刻,終究耐不住肚子饑餓得難受,決定聽從他的。


    “呲..”即便是雙手撐在床的邊沿以使自己能站起來,至身體上傳來的疼痛還是令許若琳倒吸口氣。或是許若琳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黑眸冷冷敘視掃了許若琳一眼,依舊轉目專視著他手裏的烤肉。許若琳以為他會好意過來扶許若琳一把的,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滋滋滋滋’肉已熟透,那撲鼻的香味隨著夜晚的風撲到許若琳的鼻尖,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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