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是她嗎?噢,身上好痛手好痛,像被沉重的東西猛地拍打,摧殘的痛。可,血呢?許若琳的手放到眼睛跟前,卻是沒有見到絲絲血跡。


    “敢動公子!我讓你生不如死!”-方才力夜怒吼聲再次在許若琳腦子裏倒帶一遍。


    公子?許若琳急急搜尋石俊毅身影。


    隻見在離許若琳不遠處的地,石俊毅一人半彎著腰痛苦的神情。許若琳慌忙快步過去,眼前的卻是讓許若琳嚇得腿都軟了!隻見石俊毅手捂住腹部,而從手指縫隙間流出的卻是赫然滴落的點點血水,那韻紅的鮮血,正順著手指滴滴染透他褐色的袍子,血跡斑斑的袍子。


    “石俊毅!”


    “小姐!”


    一時當中許若琳的驚恐唿喊聲,菲兒驚喜怒吼聲,和著老者被揭開麵目後猙獰聲,交雜在一起。


    混亂中石俊毅抬起頭,表情極是痛苦地看著許若琳,許若琳想衝過去查看石俊毅的傷勢。


    “小姐!快走!快離開這裏!危險!”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菲兒用力抱著許若琳的腰,拚命拉扯許若琳逃離這裏。許若琳絲毫動不了,菲兒的巨大力氣。這次,菲兒沒有再放任許若琳的感情用事再放開許若琳,而是對許若琳的唿叫置之不理,拽著許若琳的身子蒼然離開。


    “石俊毅…”情急當中許若琳大聲唿叫石俊毅的名字。石俊毅的傷勢很重,她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哦!’可菲兒就不管這些,菲兒抽出手指以力擊了許若琳胸口伊下,一陣悶疼霎時穿到每個細胞,接著便是一陣麻木感傳偏全身。


    一時之間歹徒的怒罵狂笑聲,力夜奮力追打哆哆要他命的嘶狂聲。石俊毅混著血腥的,不可置信,痛苦盯著許若琳的漆黑眸子…。


    “石俊毅....”最後那刻許若琳叫了聲,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暮色初降一輪彎如女子靈眉月牙,爬向柳捎頭。柳樹下菲兒和我許若琳並排坐著。就在剛剛,醒來時許若琳才知道原來許若琳中了菲兒的點穴神功。


    月如當梢獨憔悴。


    許若琳望著遠處,眼神落寞,輕喃:“幽幽我矣,楊柳漪漪,孤別匆匆,伊我思哀,豈君安逸…”


    “小姐…”菲兒開口,欲言又止。


    許若琳對菲兒笑了笑,不過許若琳知道此刻自己的笑臉一定比哭著更難看。


    “菲兒…你說…他現在可好…”最後一瞬間石俊毅孤寂的眸子,深刻許若琳的心。


    “小姐,石公子他會傑人天相的…”菲兒拉住許若琳的手,試圖給許若琳以安慰。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石俊毅掠顯蒼白的臉,從許若琳醒來那刻一直定她腦海,揮散不去。


    “小姐相信我,沒事的,還有力夜,那歹徒的武功及不了力夜…”


    “石俊毅他為什麽要救我…替我挨了一刀呢…”


    客棧火海出手相救;遭人追殺,以身擋刀。報恩是相陪數日,而心裏的虧欠呢?又是多少個日日夜夜能還得清的?


    “是啊,他為什麽總是三翻兩次的救小姐…小姐,您不覺得這裏實在太過巧合了嗎?”疑惑,猜測,毫無掩飾地存在菲兒眼眸間。


    “石公子公子是好人,有時命運安排的巧合是我們難以了解的…”是的,經曆過時空交錯的命運,還有什麽是許若琳不能相信巧合的呢?菲兒做為一名被夏老爺相中而把夏雨墨交托給她照顧的人,多疑是肯定的。


    “但願…”菲兒長長舒了口氣,語氣間滿是濃濃的排斥,和不信任。


    月已升上正空,點點星光閃爍,許若琳望著天空零落的星子出神。


    “小姐怎麽不問菲兒是怎麽找到小姐的呢?”半久,菲兒打破沉寂。


    “菲兒會告訴我的,不是嗎?”許若琳幽幽道,繼續仰望天空。


    “那天晚上,菲兒被逃命的人群往外擁,後來待菲兒安定下來尋找小姐的時候,已經不見小姐的蹤影,開始菲兒有亂想過小姐的生命不保,第二天夜晚偷偷潛入失火現場,可是找不著半點痕跡,菲兒相信老爺夫人在天有靈定會保佑小姐平安無事的,接下來菲兒開始跟蹤那些官府的人身邊,恰好在昨天晚上真的看見他們出動了,菲兒跟著他們,沒想到就真的發現小姐您了。一定是老爺夫人在天有靈保護,菲兒找到小姐,一定會好好保護您,不會再讓您有半分危險。”


    菲兒慢慢講訴著,此時夜已深,唯有聽到耳邊蟲嚀的聲音。


     ̄ ̄ ̄


    這裏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房屋徘徊於高聳直立的山巒底下,唯一的一條通道被草木茂盛的樹林遮掩住,如果不注意看的話,不會發現這原來是條通往裏麵的道路。的確,小路被許多長出來的植被遮擋住它原本的行樣,這些植被當中有許若琳鍾愛的海棠花。好多好多的海棠花,滿山遍地都是。


    許若琳從來不知道海棠花能在這個季節盛開得這麽漂亮,它們像是在寒冷的冬季已經沉睡了好久好久般,如今一個一個白色的小花瓣都紛紛伸長了懶腰,愜意地展開怒放。


    其實海棠花並不特別,許若琳的媽媽曾告訴過她,她們年輕的時候都是叫它蔥花,因為它長像確實像大蔥。


    菲兒告訴許若琳,在這裏這種花並不喊為“海棠”,而是擁有著另有一個美麗的名字。


    許若琳在這裏到是過得清閑,飯飽觀景異常愜意。可是,許若琳卻沒有這個心情,她一直在想著石俊毅的傷。每當獨自一人時,許若琳的腦海裏就像是電影段子般,不段重複石俊毅最後看她的眼神。許若琳知道,石俊毅已經深刻在她心底最深處。不過這不是愛,隻是一種虧欠的自責,因為他兩次的舍命出手相救,怎叫許若琳輕易忘掉。


    是夜,月明星稀,許若琳又獨自一人坐在外頭,聆聽著周圍的安寧靜謐,迴想著石俊毅的事。


    “小姐,這裏天涼雨露多,迴屋去吧。”許若琳的肩上,多了一件披風。


    “菲兒,你有過朋友嗎?刻苦銘心的朋友…”許若琳的手緊了緊肩上的披風,問身後的菲兒。


    “菲兒自小父母雙亡,全仗老爺心地善良,不棄申兒的卑微收於府中,其實說是奴俾,菲兒卻比其她人幸運多了,老爺和夫人把菲兒當親人看待,待菲兒如女兒,陪同小姐一起成長,最熟悉,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姐…”菲兒悠然說道,好像在訴說一件美好的事,菲兒的臉上乏出淡淡的亮光,眼神閃爍不停。


    菲兒與許若琳相處這段時日,這是許若琳頭一次看見她出自內心的動容,和流露而出的微笑。


    菲兒漸地也習慣了許若琳的不拘小節,,菲兒在許若琳麵前除了仍然稱唿許若琳為“小姐”之外,都不再如同奴婢與主人之間的恭敬。許若琳想,菲兒以前或許把夏雨墨當朋友、親人,而夏雨墨並不那樣對待她,或許吧,古代真的就不存在所謂平等。


    許若琳轉過身,握住了菲兒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堅定地道:“我會是你的朋友,一起逃難的朋友…”許若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很煽情,隻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失苦命的孩子。


    “小姐…”菲兒的聲音啞然,卻沒掉眼淚。菲兒是可憐的,不過話說迴來似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可憐的。沒有一個人隻有擁有沒有失去;沒有一個人隻有希望沒有失望。


    “菲兒,你說…我們會逃出去嗎…”其實許若琳不止一次這樣問的是自己,能逃出去嗎?要是逃不出去死在這裏,豈不是連迴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姐不用擔心,菲兒這些天已經安排了一個轎夫,他是老爺生前其中一個店鋪的管理人,夏府敗了以後,這個人去給彐朝當今一個王爺做轎夫,這幾天正好王爺不在,他可以幫小姐出城,隻要王爺的轎在,城門再怎麽嚴也讓出城門的!”菲兒振振有詞地安撫道。


    “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如果讓這個王爺發現自己的坐轎被人利用抬出城,到時怕是不止許若琳一條人的命。許若琳也矛盾著,不出城或許菲兒的命也會搭上;如果出了城,萬一在塞外找不到迴到現代去的關鍵秘密,那她豈不是一輩都都要在這裏住下來了?


    “小姐,菲兒知道這個辦法很危險,但是目前菲實在是想不到其它辦法了,跟老爺生前打過交道的人,現在都避得遠遠的,實在…”菲兒皺緊了眉頭為難地說,許若琳知道這個可能也是她唯一想到的法子了。


    究竟那個詔書有多嚴謹,連夏雨墨都不放過,鬧到要殺人滅口。哎,真實的,這麽些皇子都想當皇帝,那麽還不幹脆互相廝殺得了,搶那詔書做什麽?許若琳在心裏暗暗叫罵。


    夏雨墨又在什麽地方?她出現自己就可以不用被當做是她,頂替她的一切了!哎,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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