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和小劍便在篝火旁邊夜談。我也才進一步了解到小劍的家世。我才知道小劍並不是一開始就是乞丐樣的。原來在他四歲前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後來他們家被土匪搶了,他爹便帶著他四處流浪。但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爹即使是在很困難的時候都會教他念書,學的就是從家裏帶出來四書五經論語之類的書,當然,沒有紙筆,隻能用樹枝在地上寫。但是問他還有沒有什麽親人之類的,他就說不清楚了,當時還太小,沒有多大的記憶。


    聊了很久,我才想起還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麽呢,一直劍兒劍兒的叫。於是便問道:“劍兒的全名叫什麽呢?看我這個做大哥的,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我叫黃劍英,但是我家鄉不知道是哪裏,因為我從懂事開始就一直跟著爹爹在四處流浪。”說起自己的身世,小劍也比較迷茫,因為在流浪的這幾年裏,他爹也沒有和他說多少關於他們家的事情。


    “好了,那就不想了,以後大哥就是你的親人,現在也晚了,要早點休息。”我看天氣越來越涼了,便叫他早點休息。長安的秋天,白天很熱,晚上很涼,稍不注意就要得感冒。還好我們迴來的時候,我特地去買了兩床被子並一些生活用品,雖然我不需要,但是也不讓小劍以為是我不忍心花錢似的,虧待自己。


    “大哥,我還想多看點書,一會兒再睡吧?”小劍抱著我給他的《醫經》在篝火旁邊看得入迷。這本書可是跨時代的集合古代優秀醫書的優點,我也不知道爺爺從哪裏得到的,但是一般是爺爺給的東西我也不去多想,多年來養成對爺爺的那種依賴信任是很難改變的。我在考慮是否要將醫書公布出去呢,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時代有自己的醫術巨匠,傳說孫藥王還將《千金方》刻在石碑上麵呢,我看沒有必要破壞這裏的平衡。當然如果有緣的話,給個別人看看還是可行的。


    “好吧,不過不用太著急,學醫要慢慢來,需要積累和沉澱的,不是一蹴而就的。”看他那麽認真的樣子,我也不由想起剛開始學武功的時候,也是那樣的廢寢忘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來練功呢。現在清閑許多,既然來到唐朝,還是要多多了解一番。想著我便在“口袋”(異次元空間盒,內含大量文書,嘿嘿,等於作弊工具,沒有辦法,誰叫我是主角呢?哈哈哈,龍天翔狂笑三聲。)裏麵搜索《唐詩三百首》,我知道在唐朝詩可是很受歡迎了,動不動就來吟一首。那麽多年沒有接觸過這類文學,我還是有點生疏了,畢竟我也不是電腦,記不了那麽多東西。


    “嗯,知道了,大哥!”小劍說完又專心去看書去了。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個人各捧一本書籍在一堆篝火旁邊看得入迷起來。不過我也要控製小劍的休息時間,不然我是受得了熬夜,他一個小孩子肯定受不了的。想當初我也是很容易就入迷了,但是爺爺也好像挺狠心的,從來沒有限製我學東西,總之是囫圇吞棗一股腦全塞給我了。


    聽著長安城內的更點,差不多晚上十點的樣子我就叫他休息了,那時候篝火也燒的差不多,便沒有再添材了。就這樣,在那張昨天做的木床上,兩人和衣而睡。(以後的生理問題就不解釋了哈,各位大大,你懂的)


    第二天一早,小劍便已起來了,自己生火在做稀飯。我也沒有去打擾他,畢竟我也是從小被爺爺教育要自立來著。小劍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簡單的白米粥做得香氣四溢,不知道是古代糧食少了農藥還是他的技藝高超的原因。


    吃過飯後,我便帶著他往長安城走去。當然,吃飯的家夥我讓他用一個小包裹帶著了,免得我裝“口袋”(口袋便是異次元空間了哈,不解釋)裏,拿出來的時候驚世駭俗了。


    來到昨天的攤位,看了看太陽,差不多八九點鍾,隻見我原本的坐的那個石墩周圍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好像用抹布專門擦過一樣。長安的環衛做得這麽好?當然不是,因為昨天傍晚那個少年就守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籃子,肩上披了一條抹布,就那麽站在那副“診所”的字下麵。


    “恩公!”少年眼尖,一下就看到我們,說著快步走來,一邊放下籃子,一邊居然要當著滿大街早集買菜的人給我下跪。哎,這些個古代人,動不動就給人下跪,動不動就恩公恩公的叫,哪像我們現代人啊?知恩不圖報就算了,居然還要反咬一口,在此小小譴責一下那些被人救起又反冤救人者為肇事者的那些無恥之人。


    當然,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充其量不過是個路人,還是個找不到路的人,肯定不能這樣坦然接受別人的下跪了。一股柔勁將他扶起,說道:“好了,救人乃是我的本職,你莫要再行此大禮,否則我便不再與你相識。”這是半要挾半恐嚇的,不然肯定又糾纏不清。看來我的招牌還要再添幾個字——不得叫恩公、不得下跪。


    很神奇的我居然又看到那個路人甲,心想,是不是古代人特別是這種年過半百的老人都閑得很,要不是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還真以為我們是老相識一樣。“你們看,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位年輕的神醫啦。”路人甲嗓門也不小,對著身邊的幾位老友大聲介紹,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那少年想來是比較內向,隻知道感恩,但是別人不接受的話,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也不理周圍,特別是路人甲方向的幾個人,徑自走到我的老位置上去。看來確實花了心思在整理的了,“謝謝你了,這麽早來幫我擦診所。”我笑著對那個少年說。


    “不用不用,俺娘說了,恩公是活菩薩,要好好的孝敬,這是俺早晨起來做的麵食,希望恩公不要嫌棄。”少年雙手亂擺,顯然是我的謝謝嚇到他了,接著把手中的籃子放到石桌上麵,把蓋子打開。裏麵有一碗麵條,兩個很大的饅頭,估計已經是他們家最好的東西了。


    “你還沒有吃吧?我已經吃過了,這些你拿迴家去吃。你娘親的病沒有那麽快好,要好好調理,需要你的照顧,昨天的錢算我借給你的,不要舍不得花。”一看我就知道他自己還沒有吃飯,“如果你覺得欠我什麽的話,那你就做好準備,說不定那天我還真需要你的幫忙。現在暫時不需要,你就先迴去照看你娘親吧。”看他還猶豫不決,就補充了一下。


    “是,恩公。以後不管什麽事,隻要俺能做到的,俺一定去做。”重重點了點頭,少年便拿著籃子離開了。


    “看到沒有,那個小郎子就是昨天晚上我說的那個。好像是秦寡婦的兒郎。要不各位上去試試?”路人甲那得意的聲音又響起來。


    不多時,我的診所又圍起一些人來。話說這輿論的力量就那樣,有的信有的不信,總歸來講剛開始是個別人來嚐試一下,到後來便有人跟風,當人數多的時候,眾人便趨之若鶩。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在我診治了七位“窮”者之後,我麵前兩米開外便自覺排起了隊。因為我不收錢啊,還有因為不管是誰,隻要上來就診的人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能被我說出來。如果說我的醫術不能算是最高的話,起碼效率算是最高的。


    小劍看著那些排了一條長龍的人群,看我氣定神閑的樣子,居然有點臉紅起來。不過很快便埋頭寫藥方起來。這也為他的學醫生涯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晌午不到,我的名聲便響徹整個城南。由此也引來了不少少女。這些臉紅紅的少女,有的來看婦科病,有的居然是來看我長得怎麽樣的。漸漸我也感覺這樣不行,因為真正需要看病的人沒有及時得到救治,那些湊熱鬧的人反而占著隊伍的前列。得想個法子,控製那些渾水摸魚的人。


    “各位鄉親,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如果沒有急症的話,我們下午再接著開診。現在請大家迴去歇息片刻


    ,我也要去吃飯了。”我站起來朝人群拱手致意,輕聲說道。我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都能清晰得傳到每個人的耳中,這便是音波功的好處了。


    “對啊,神醫要吃飯的啊,大家夥散了吧,午後再來也不遲。”有個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接著本來挺安靜的人群便哄鬧起來了。


    “是啊,我們也肚子餓了,何況神醫已經治了一個早上了,大家走吧。”又一個聲音傳出來。


    “早上神醫都沒有收大家的診金,我們應該請神醫吃飯才對啊。大家夥說對嗎?”這是那個路人甲的聲音,估計是看了一早上,現在也忍不住排到隊伍裏麵去了。不過他說的話倒是很在理。一個早上,至少三小時,診斷不下五十例,沒有一個有收錢的,因為他們都不富裕,都是一般人家,付不起一金。我也沒有多話,專心診斷開藥方。倒是小劍累得,小臉紅紅,一疊信紙也差不多寫完了,等下得去采購一番。


    “是啊是啊,潘老說得在理。”


    “我們都迴去,看誰家的菜現成的先拿過來,也不用神醫出去吃飯了。”


    接著人群便陸陸續續快步走出一些人。但是還是有部分人沒有散去,還是排在原來的位置。這就是素質啊,作為當時世界第一大國,第一大城市人的素質哦。很快,家住附近的人就有幾個提著籃子過來了。


    本來我也沒有想過要讓這些人迴報什麽,但是他們自發的行為,讓我很是感動。盡管菜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是也是他們家最好的菜了。路人甲居然還給我帶了一壺燒酒過來。看著滿滿一石桌子的上的菜,我真誠的對他們說了聲謝謝。我也不是很矯情的人,當下便招唿小劍一起吃飯,並邀請其他人也一起過來吃。但是他們都看著我們吃,沒有過來的人過來。


    吃過飯,我讓那些他們把各自的飯菜都收迴去,勞煩一位小夥子去幫我買了紙張,便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這次,我讓小劍到隊伍去巡查看看有沒有比較嚴重的病人,如果有的話就叫他們來前麵再排一隊,我會按照病情的輕重來決定就醫順序。


    此舉得到人民的認同,他們也自發讓一些比較嚴重的病人靠前來。這個下午,總共排了百來號人,但是我還是迅速給他們看病。直到天擦黑了我們才告辭還在等候的眾人,匆匆返迴城外。


    翌日,一道長安城舉行廟會的時候才有的情景便出現在法華寺門前的街道上。隻見一嚴望不到尾的隊伍在我的攤位前排了起來,和昨天一樣的分成兩列。但是今天明顯有一些衣著光鮮的人也在其中。想來是昨天的事跡傳遍了整個城南,造成了現在的萬人空巷的局麵,跟看熱鬧一樣,排隊的加上圍觀的,就有千人的規模。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專心診斷,但是一個早上下來,桌子上麵居然放了幾十錠金子。後來才知道,有些富人竟然天剛啟明就叫人過來給他們排隊,從而造成的早上醫治的富人非常多。剛開始還有顯闊氣多給錢的,但是都被我還迴去了,後來大家也都習慣我的做法了。


    這天下來,雖然比較累(精神上),但是看到每個人都那麽欣喜我也覺得這樣做很值得。而且一天的收入那可是相當巨大的,簡直就是日進鬥金的典範了。錢我是不會不要的,畢竟以後可能還需要,況且我也對一些相對貧困的人家進行資助,不能給太多,那樣反而會滋生不良念想,看看我們現代的乞丐就知道了,家住小洋樓,集體去乞討。


    總之,什麽叫萬人空巷什麽叫日進鬥金,這日,算是被我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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