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姑娘,莫要害怕。”


    老天爺溫言笑道,“不管你的故事究竟是如何,隻要你信仰著我,我便不會加害於你,相反,還會提供給你一定的幫助。否則我一開始也不會贈予你珍貴的蟠桃了,你也知道,這蟠桃成熟,十分不易。”


    習芒沉吟了一會兒,對東池漓道:“說吧,沒什麽害處。反正他並不是非常在乎你身世的人,又不是寒戰,也不是藏夢人,更不是東家人。”


    東池漓點了點頭,便對老天爺如實把事情敘述了出來。


    老天爺聽罷,竟是連連稱奇:“世上竟有這等奇事,這位叫做習芒的無極,能否出來一敘?”


    話音剛落,東池漓的身上便升騰起了一陣白煙,習芒很快就凝聚了起來,卓越地站在了東池漓的身邊,淡淡地對老天爺打了個招唿:“你好。”


    “好。”老天爺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也不在意習芒的高傲,隨即問道,“你是如何辦到將東姑娘的意識得以保全,然後帶到辰青星域的?你又是如何辦到……撕裂了空間,便到了辰青星域的放逐之地?”


    習芒似乎頗為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人,豈是那麽容易死的?她即便是腦子裏中了一顆狙擊彈,但她的身體各種機能並沒有立馬死去。當時她操控的噴射器失去了她的操控,她一頭向大樓撞去,我迅速解開了她的噴射器,並且將她的身體帶到了紫玉空間裏,然後噴射器撞上大樓,爆炸了。人們大概以為,爆炸讓她屍骨無存了吧。”


    東池漓一聽,震驚地看著習芒,愣愣道:“你把我整個身體都帶到你的紫玉空間裏去了?”


    “嗯。”習芒點了點頭。


    東池漓略微有些發抖地問道:“那……那現在我自己的身體呢?是不是……是不是還在紫玉空間裏麵?”


    “對。”習芒再次點頭。


    東池漓頓時跳了起來,抓住習芒的領子,大吼道:“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讓我看上一眼會怎樣?!”


    習芒的身體很高大,他低頭看著東池漓,歎氣道:“你又沒問過,而且告訴你又怎麽樣?你的意識都到了這具身體上,那具身體已經死亡了,你看見了隻會難過。”


    “那我也要看!”東池漓咬著牙道。


    “那迴去以後讓你看,你安靜點。”習芒白了一眼東池漓,東池漓這才氣鼓鼓地作罷。


    見東池漓安份下來後,老天爺又問習芒道:“那之後呢?”看來即便是身為化魂神,這世上依舊有許多東西是老天爺不能夠理解的。


    神域星空,果然是奧妙無比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是神祇們無法了解的,比如浮生圖錄裏發生的事情,東池漓會發燒的原因,星域、真域是如何出現的,這些,就連一落、習芒也解釋不清楚。


    習芒迴答道:“雖然當時我很虛弱,但我還是運用了我的能力,將她的身體封存在了紫玉空間中……”


    通過習芒的解釋,東池漓總算是明白了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


    因為習芒將東池漓封存在了一片冰晶的紫玉空間中,他將冰掌控得很好,恰好是凍不死東池漓,又讓東池漓的身體機能不會毀壞的程度。之後,習芒並不是一撕裂空間就到了放逐之地,而是大膽地不斷地在虛空中撕裂能夠到達其他地域的虛空裂縫。


    所幸,他並沒有碰上虛空風暴。


    不久後,他就到達了一個星域,然後就近去了真域,再利用自己以前的雇傭牌,傳送到了角行真域,然後到達了辰青星域,到達了放逐之地。


    然後,習芒到了放逐之地,就直接吸納出了東池漓的意識之體,蠻橫地殺了原東池漓懦弱的意識,然後將東池漓的意識之體植入了進去。這意識之體,就類似於公博白、一落的那種。


    老天爺聽罷,嗬嗬笑道:“魂魄依附於意識,意識之體植入體內,魂魄也隨著植入,東姑娘因此成活。意識一死,魂魄或死或陷入永眠。但魂魄死,意識卻可殘留,因此有偃甲傀儡之術,妙妙妙!而人的記憶亦能殘留,因此東姑娘能夠擁有原主記憶。世事如此奇妙,我今天倒也又長了一番見識。你不愧是聞名神域的祖青雀。”


    習芒皺了皺眉頭,不過老天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他旋即便釋然道:“謬讚。”


    東池漓聽得瞠目結舌,吃驚道:“你為了救我,也是蠻拚的……這一趟下來,估計你的實力又損了很多吧?”


    可是這麽一說,心裏又特別不是滋味。


    她擁有兩段記憶,便有兩種感覺。


    習芒救了自己,感激感激。


    習芒殺了自己,痛恨痛恨!


    “廢話,不然我後來會那麽要死要活的?”習芒氣憤道,“要不是看中了你的性格,更早又看中了原東池漓的身體,我哪裏需要這麽大費周章。不過還好,現在看來,這一切我並沒有白幹。”


    習芒唏噓不已。


    “你不是說很多人追殺你嗎?你就這麽去了真域用雇傭牌,沒問題?”東池漓瞪眼道,“怎麽沒人抓你?看來我需要去百曉殿打聽打聽你的消息。”


    “你敢?我不讓你知道,你就不能知道!”習芒一掌按在了東池漓的頭上,極度不滿地說道,“你以為你的探囊取物和化相千麵都是哪裏來的?”


    “眾神隕坡來的啊。”東池漓下意識地迴答,片刻後,像是醒悟了什麽一樣,吃驚道,“我去,該不會都是你的吧?”


    “當然。”習芒冷笑了一聲。


    東池漓皺眉:“不對啊,不是說探囊取物和化相千麵在神祇麵前都沒用嗎?”


    習芒鄙夷道:“你用,跟我用,能一樣?”


    “你滾吧。”東池漓真想一腳踹在習芒的身上。不過今天,她倒是對自己的身世、由來,都有了更深的理解,內心亦是唏噓。


    她很疑惑,習芒為什麽會有探囊取物和化相千麵這樣的神技,習芒以前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但她知道,習芒現在不會告訴她。


    她隻能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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