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姐姐!”小花又是來迴一趟,一掃眼看到風暖兒站在自己娘親的身後。


    祥大娘一迴頭,驚喜的笑著站了起來,想要觸碰,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不知往哪放:“暖兒丫頭,你從京城迴來啦?”


    風暖兒上前抓住她的手。


    “嗯,剛迴來,今晚便要走了,我那院子空著,看你們好像也沒去過?”


    祥大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了,去住了幾日,怕住久了便貪了,就跟小花用這幾年的積蓄在穀鎮買了個小房子住下來,來聚賢樓幹活也方便。”


    “……”風暖兒有點心疼祥大娘,將剛剛從顧傾溫手裏拿來的銀票塞給她:“這個你拿著。”


    祥大娘一推。


    “不行!怎能收你的銀票。”


    風暖兒強行將銀票塞到祥大娘的懷中:“快過年了,知道你們一向是省的,拿著這銀兩買些過年用的吃的,也是好的。”


    祥大娘手被風暖兒緊緊拽著,沒收迴去,拗不過風暖兒,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丫頭……你有心了。”


    “以前在你那吃了那麽多白飯,這些你拿著心裏不得勁,就當是我給的飯錢。”


    “你個丫頭……”


    “嘿嘿。”


    於小花跟在後麵看著風暖兒什麽也沒說,不像往日那般,早就衝上來的模樣,這讓風暖兒不由感慨,她果然是成熟了些。


    不過看著她那未盤起的青絲,風暖兒心裏堵上了一口悶氣。


    “你還在等他?”


    於小花可沒想過風暖兒會這麽直接了當的問出口,伸手撩開額頭上的碎發,露出自己那張笑容明媚又堅定的臉。


    “嗯!”


    在等他。


    盡管他到現在,一音信也從來不給她,但是小花還是在等他。


    風暖兒勸不動顧大牛,他在僵野大戰以後,迴京一趟,便被皇上封賞了,頂替了原僵野將軍的位置,駐守在那裏。


    至於後來,他便不再與任何人聯係,守在那裏,不曾迴來。


    “……”


    風暖兒看著一臉苦笑的祥大娘,多想對她說……別等了,看看你的娘親。


    可祥大娘私下又多少次勸過她?於小花記在心裏,看在眼裏,惦記著自己的娘親不容易,卻還是堅守著要等一個心中根本沒有她的男人。


    “他不值得你這麽守著。”


    “……”於小花張了張嘴,雙手無處可放的抓住自己的衣擺,哽咽了兩聲。


    “暖兒姐姐你可知道,我入秋的時候差點就嫁了人,出嫁前兩天夜裏穿著嫁衣一直哭,我就想著嫁給大牛哥才是我的最想要的,最後退了親,我知道我對不起娘,可大牛哥在我這心裏紮了根,拔也拔不出來……”


    祥大娘抿著唇,忍著哭腔轉身抱住渾身發抖的小花。


    “暖兒啊,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祥大娘說這話的口氣,沒有惡意,風暖兒點頭在心裏歎了口氣:“在酒樓裏,若是有什麽難處,找林大爺幫忙便成,別受人欺負還忍著,保護你們,我還是能做到的。”


    祥大娘放開小花,感激的看著風暖兒:“謝謝你,丫頭。”


    風暖兒一愣,就著院子裏突然刮起的風,突然笑了:“該是我謝謝你們。”


    這一笑,看的路過的人,失了魂。


    若是穿越而來,沒有遇見顧傾溫祥大娘還有小花,她應該沒有那麽堅強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裏如此隨心的生活吧。


    等風暖兒出了酒樓,送她上馬車的林大爺突然問了一句。


    “小周什麽時候迴來呀。”


    風暖兒掀著簾子想了一下笑道:“他若是想迴來,便迴來了,林大爺可真是偏心的很,每每都問他。”


    林大爺並未作答,慈祥的笑著,對風暖兒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嗯。”風暖兒沒有放下簾子接著道:“對了,院子裏的鑰匙祥大娘他們有,明兒清晨,讓祥大娘帶著穀子和後廚的幾個人去把需要的食材給運到酒樓裏去吧。”


    “好咧,走吧。”


    “嗯……”


    風暖兒這才放下了簾子,馬車走了……


    林大爺站在酒樓外看著遠去的馬車,想起風暖兒那張臉,比初見之時還要美麗,突然覺得好笑的搖了搖頭……哪有人越活越細致的?真是他多想了。


    馬夫點起了燈籠,行駛的速度盡量慢下來,因為風暖兒的那個巷子,經常有人竄走,若是形式的過於盲目,怕是會傷著行人。


    悄無聲息的下了馬車,徒令琅沒有問價錢,直接掏了銀子給了馬夫。


    馬夫見手上多給出的銀子,笑咧了嘴,伸手揉了揉被凍紅的鼻子:“客官,給你們打個醒,你們晚上趕路,穀鎮上可沒有晚上趕原路的馬夫,還是明兒個上路的好。”


    “不用你操心了。”徒令琅好脾氣的甩了甩手。


    “哎。”馬夫應了聲,駕著馬離開了巷子。


    迴到院子裏,風暖兒倒是記得林大爺要的東西,隻見她從後廚裏翻出了好幾個籮筐,放在隔壁比較大的屋子裏,顧傾溫還有徒令琅幫忙收拾,一會抱了整整十多個籮筐。


    “這是幹什麽?”


    徒令琅拎著籮筐遲遲沒有放下看著一屋子的籮筐疑惑著問道。


    風暖兒也不多說,站在最裏麵的那個籮筐前,抿唇間兩隻八爪的大螃蟹就出現在她手中,然後放進了籮筐裏。


    “……”籮筐從徒令琅的手中掉了出來:“我的娘,暖兒,你這是什麽法術,竟這般厲害!”


    顧傾溫剛走到門口,聽徒令琅這麽一說,伸手給他一個爆栗。


    “少占我便宜。”


    徒令琅齜牙咧嘴的捂著後腦勺,細細一想顧傾溫這句話,突然黑了臉上前就一把勒住了顧傾溫的脖子。


    “你才占我便宜!”


    風暖兒捂著嘴,發出一個單音節,之後又忍不住“噗——”的一聲大笑起來。


    “你們兩個欺負人!”


    放好了所需要的東西以後,風暖兒就帶著他們兩個人進空間迴了徒小將軍的府上,知道他們迴來的人也不多,就管家一個,已經交代好了,切莫多言伸張。


    各迴各屋沒多久,風暖兒這空間帶出來的後遺症就要發作了,她將手上的燈籠塞給顧傾溫,快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撐不住了。


    “暖兒?……”顧傾溫舉起燈籠,看著風暖兒硬撐著半睜著的眼皮,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可是累了?”


    風暖兒本來是想解釋,抬頭看顧傾溫那張溫柔信任的麵龐,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懷中的人一重,顧傾溫緊緊攬住她的肩頭,將提燈插在了石縫間,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低頭端瞧著她的臉,雙唇慢慢下壓,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安心睡吧。”


    二日清晨,在一陣鞭炮聲中,風暖兒被炸醒了。


    還是趴著的睡姿,風暖兒猛的想起昨日早上醒來的尷尬情景,連忙爬起來看了看四周。


    顧傾溫不在床上不在桌前不在屋子裏……


    去哪了?


    難道不忍直視風暖兒慘不忍睹的睡相,今晚就沒跟她一起睡?想到這,風暖兒就淩亂了,抓著頭發一陣牢騷。


    “啪啪啪啪——”外麵又是一陣鞭炮轟炸的聲音。


    這大白天的是誰在放鞭炮啊,風暖兒下床簡單的穿戴餓了一下,便出了門。


    往日外麵都有許多小廝還有丫鬟打掃庭院,今兒卻是沒有,難道府上有什麽喜事?


    風暖兒正疑惑著,從院口跑過來一個丫鬟,見風暖兒已經醒了,臉上有點懊惱的跑了過來。


    “對不起,小姐,水蘇聽聞徐娘徐嬤嬤迴來了,去府門迎接,耽誤了小姐起床的時間……”


    徐娘?風暖兒聽著隻覺得耳熟,好像是徒令琅提到過?


    不過外麵那麽熱鬧倒是讓她想去瞅瞅這徐娘長什麽樣兒,張開雙手調皮的向水蘇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衣速度:“沒事,你看我自己能穿,門口還有熱鬧不?帶我去瞧瞧?”


    水蘇是個沒什麽心思的姑娘,見風暖兒有興趣,連忙點了點頭。


    “小姐跟我來。


    徐嬤嬤可是咱們小將軍的乳娘,以前小將軍不懂事,總是嚇唬咱們,都是徐娘幫著照應的……”


    水蘇一路上說著徐娘的好話,眼睛裏冒著小星星,可見她對這徐娘崇拜的程度。


    能不崇拜麽?能製伏徒令琅的,這京城之中怕是隻有三人,顧傾溫,魏星原,徒勝,徐娘雖是個女流之輩,但從小便奶著沒娘管教的徒令琅,怕也算是半個娘親了吧。


    鞭炮放了有三股,地上一片硝紅,徐娘一臉嚴肅的走在一眾家丁丫鬟讓出的道上,一步一生蓮的架勢,及其端莊有序的走著。


    “小少爺怕是還在睡覺,以後切莫這般生長吵鬧到他。”


    風暖兒混在丫鬟你抬頭看著徐娘有模有樣的身姿,真真要感慨這是個大家閨秀不成?雖然徐娘的臉上有些掩飾不了的褶皺,但還是要感慨,徐娘的氣質真是別人比不了的美。


    風暖兒在打量著徐娘,徐娘能感受的到,目不斜視的走著,突然到了風暖兒的麵前站住腳步,轉過身,直直盯上了風暖兒的臉,雙眼一眯。


    “你……新來的?”


    這是將她當成了丫鬟不成?


    “我……”風暖兒咽了一下口水剛想反駁,徐娘伸手打住。


    “看你模樣生的不錯,這次出府為小少爺尋覓通房,卻是沒有半個音訊,你不錯,給我家小少爺做個通房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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