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薑律的心裏是十分忐忑的。


    仙人說的事情,是他一直以來隱藏著的最大的秘密之一。


    他向來不是齷齪小人,不屑於用藥物來操控人心,長久以來捕獲到的芳心,那都是一針一線真材實料做出來的,絕對摻不得假。


    除了偉岸的身形,神乎奇技的臨場操作,以及那神鬼莫測的想象力,靠的就是這一手物理外掛。


    平時的時候隱藏起來,隻有埋沒的時候才會發動,所以一直以來就連和薑律知根知底的人都未曾察覺到這一點,畢竟沒有人會在除了臉部以外的地方長眼睛,更沒有縫隙留給人伸手進去探。


    她們隻會覺得這是一種和薑律靈魂之間契合的表現,誰能想到這會是來自於宇宙唯一超進化究極生物的降維打擊?


    這是連宙斯他都沒有告訴的秘密,所以他根本想不通仙人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是誰?”


    仙人故意賣了個關子:“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找到你一直在尋找的白月光吧。”


    “臥槽這你都知道?”薑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這又是他的一個秘密。


    他之所以將情趣槽進化成了人臉的圖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的初戀,由於修煉了一門神秘的功法,所以身體異於常人,除了靈台,身體裏還藏匿著第二尊神魂。


    沒錯!就是在那裏!


    雖然因為歲月的流逝,讓薑律逐漸忘記了她的模樣,但是唯獨一點他不會忘記,那就是她的第二尊神魂在她身體上留存下的烙印。


    盡管這個白月光可能在漫長的歲月中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這個烙印會始終伴隨著她經曆一世又一世的人生,存在的方式或者是帶紋絡的胎記,也或者是別的什麽。


    隻要薑律能遇到她,那麽情趣槽就會變成人臉識別,嚴絲合縫卡在裏麵,而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隻起一個增大摩擦和有效排水的功能。


    所以說到底,哪怕閱女無數,薑律也從始至終沒有忘記他純愛戰神的身份。


    爽歸爽,但爽不是目的,尋找白月光才是他最初的本心。


    這些塵封的記憶被對方點了出來,讓薑律很是不好受。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被看穿了一樣,心底的秘密不斷被對方挖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見他如此窘迫的模樣,仙人突然笑了。


    “看來過了數千年,你還是沒有找到她。”他搖了搖頭,眼角驀地有些濕潤:“這也是我的執念啊.”


    一聽這話,薑律來勁兒了,挑眉道:“你的執念?你寄吧誰啊?我的白月光關你屁事兒。”


    “伱還不明白麽?”仙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嘶”薑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你變性了?!”薑律震驚於白月光變成了一個男人,短暫呆愣後雙手抱拳:“純愛不了一點,告辭!”


    “我他媽是你分身!”仙人氣急敗壞。


    “嗯?”薑律眨眨眼:“你怎麽證明?”


    “剛剛那些秘密還不夠麽?”


    仙人,或者說薑律的分身無奈地搖搖頭:


    “那我再說一個,你曾經去西方招過一個女惡魔當秘書,因為想嚐試用惡魔的尖刺長尾插進去是什麽感覺。


    結果你不喜歡,第二天就把人家開除了,還說她是上帝派來的間諜,有沒有這迴事?”


    陰間鬼物娘圖鑒裏記錄了分身說的秘書,也記錄了這件事,薑律對此可以說是記憶猶新。


    再加上女惡魔事後被他抹掉記憶送去上帝那裏當間諜了,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一下子就知道了對方說的是真的。


    “沒什麽印象了。”薑律假裝想不起來:“不過看你說得跟真的似的,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騙自己是吧?”分身無情拆台。


    薑律見瞞不過分身,也懶得裝了:“即便確有此事又如何?既然說到了分身,那麽我有理由懷疑當時是你影響了我,並非出自我的本心,分身噬主了屬於是。”


    “臉都不要了。”分身一臉無語,不過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他雖然是獨立的個體,但是兩人同出一源,說來說去其實都是罵自己,沒什麽必要。


    不過薑律心裏其實倒很驚喜,他的目的本就是想尋找自己的分身,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還省去了不少麻煩。


    現在看起來,分身雖然和他的長相不一樣,但氣質倒的確有相似之處,想來應當是因為本體轉生了一次,因此雖然靈魂沒有變,但是肉身多少還是受到了素未蒙麵的生父生母的影響。


    再加上陣營不同,薑律先入為主地將其當作了敵人,所以第一時間才沒有發現。


    關鍵時刻,還得靠邪神根基,當初的合同的神是如此,現在的分身也是如此,可以說,對古人來說,刷邪神根基比刷臉好使。


    “所以能不能跟我說說,現在是什麽情況?”


    薑律轉移了話題:“百流宗不是為了向陰間輸送人才才成立的嗎,為什麽你對他們如此敵視?”


    “敵視倒也談不上,這麽多年我也沒有針對過他們,隻是這次百流宗實在是過線了,這道裂縫是萬萬不能開啟的。”


    分身頓了頓,語氣沉重地說道:“不能讓陰間發現這個世界。”


    “為什麽?”


    “因為陰間變天了,一旦他們發現這裏,就一定會發現我,那我就會失去棲身之所,不得不離開。”分身解釋。


    “我就不明白了。”


    薑律有些奇怪:


    “我一直以為,你應該是處於被封印的狀態,所以我死前才會留下信息,讓轉生之後的我來找你。


    但現在看來,你情況很好啊,既然如此,你為何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就算你勢單力薄,為什麽連宙斯都沒有去聯係?”


    “你遇到他了?”分身有些驚訝。


    薑律點點頭:“一起嫖的時候突然偶遇了,不過也是分身,本體還沒見到。”


    “壞了,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分身並沒有因為故友相遇而感到開心,反倒是一臉凝重之色。


    “怎麽說?”


    “從你和宙斯產生交集的瞬間開始,不管他是不是分身,都意味著你重新加入了這場亂戰,你恐怕已經進入他們的視線了。”


    “他們.是誰?”薑律被他這謎語人的模樣弄得心裏有些發怵。


    “很多。”分身掰著手指開始盤算:“除了宙斯,還有上帝,奧丁,佩龍,拉,安、基,阿胡拉,蘇爾耶、梵天,釋迦牟尼,甚至包括特佩烏與古庫馬茲,至於我們這邊的就不說了,總之都是一團亂麻。”


    “感覺.也還好吧。”薑律感覺區區十幾個神話體係的勢力,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如果我說在他們之上,還有更高層次的生物呢?”


    “誰?”


    “域外邪神。”分身語氣肅穆:“他們自稱外神,或者也可以叫舊日支配者。”


    “哦這個我知道。”薑律點點頭:“我前不久才把奈亞拉托提普的老婆睡了。”


    “還有這種事啊。”分身先是點點頭,隨後意識到哪裏不對:“誰?”


    “奈亞拉托提普。”


    “臥槽?”分身震驚之餘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有什麽感覺?”


    “很緊。”


    分身愣了一下,咬牙道:“我問你這個了嗎?我是說你對奈亞拉托提普有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薑律聳聳肩:“你知道的,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滾你媽的!”分身怒不可遏:“你腦子裏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嗎?這個王八蛋算計過我們你知道嗎?!”


    “啊?”薑律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細說。”


    分身平息了憤怒,緩緩解釋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當時別說能正麵戰勝我們的人了,能暗算我們的人在陰陽兩界都找不到幾個,所以我一直很奇怪,僅憑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小統領的那個二五仔,是如何能腐蝕我的。


    經過我多年的調查,奈亞拉托提普的身影逐漸走進了我的視野,其他的暫且不說,種種疑點如果是安在他身上,都能對得上,我有理由懷疑,背後是他在謀劃這一切。”


    提起這個,薑律突然想起當時在幻夢境的時候,奈亞拉托提普試圖用神格來誘惑他,並向他提起了陰間的事。


    現在跟分身說的完全對上了。


    薑律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將當初在幻夢境的事情簡單跟分身說了一遍。


    雖然這印證了分身的猜想,讓他明確了敵人,但是當他得知奈亞拉托提普被諾登斯封印之後,卻並沒有感到輕鬆。


    “隻是他的一具化身而已,被封印了也影響不了大局,頂多讓他的本體傷筋動骨一段時間罷了。”


    分身想了想,又安慰道:“不過這也足以拖延他很長一段時間了,其他外神又還沒有覺醒,至少在這段時間,那個二五仔是孤立無援的。”


    “既然主要的禍因在奈亞拉托提普,那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主神不就好了嗎,還打個什麽勁兒?”


    聽到薑律脫口而出的話,分身怔了片刻:“你轉生順產的時候把腦子夾壞了?怎麽會說出這麽幼稚的話的?”


    薑律也意識到了如今的自己已經不知何時沾染上了許多單純,歎了口氣:“我隻是不喜歡戰爭。”


    “我也不喜歡,但很多事不是我們的喜好能決定的。”


    分身帶著些許教訓的口吻:


    “正如奈亞拉托提普說的,這麽多嶄新的神格,就算我們不心動,其他人呢?斯拉夫、瑪雅,包括我剛剛還沒提到的日本朝鮮那些神話體係的破落戶呢?


    哪怕是知道這是個坑,為了尋求向上爬的機會,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加入這場戰鬥的,奈亞拉托提普隻需要牽個線,最終的結局就已經不可避免了。”


    被莫名其妙地教訓一頓,還是自己的分身,薑律也有點掛不住麵子,針鋒相對地道:“所以又迴到剛剛的話題,你既然知道這麽多,又這麽通透,為什麽會窩在這裏做個小仙人,而不是想辦法做些什麽呢?”


    分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薑律仿佛明白了什麽:“從剛剛我就發現了,你一直在說擔心失去棲身之所,你別告訴我你就真的甘願在這個世界窩一輩子。”


    “我當然不甘願,但是我甘不甘願有什麽用呢?”分身攥緊了拳頭:“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什麽都做不到了!”


    “別扯其他的,現在給你個機會,我們一起把屬於我們的東西拿迴來,你跟不跟?”


    “我”分身猶豫了:“我已經不想去摻合這些了。”


    “為什麽?”薑律平靜地問。


    分身沉默了很久:“實話告訴你吧,雖然我是分身,但是現在已經又不是分身了。


    被你的前世藏在九州的時候,我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是被封印的狀態。


    等我好不容易想辦法,以渾身修為為代價,抵消了奈亞拉托提普對我的腐蝕的時候,那時的我,甚至還不如現在的你。


    我也曾經想過,要將失去的一切拿迴來,雖然是分身,但我的記憶,我的心情,全部都和本體是一樣的,你的憤怒在我這裏一點不少。


    盡管靠著百藝過去在這裏留下的資源,讓我修為一日千裏,可九州的靈氣比起陰間來說差得還是太遠了,等我能夠再次進入陰間的時候,一切都變了,陰間的局勢已經不可挽迴。


    我們當初隻顧享樂,而那個二五仔,卻利用我們棄如敝履的各種資源,達到了比當初本體的巔峰還要強大的地步,而我再如何努力,僅憑手頭的東西,能不能達到昔日的程度都還兩說,而分身的巔峰,甚至還不如本體。


    可那個時候我依然沒有放棄,他努力,我就比他更努力,我相信以我們的資質,不可能輸給他,為此我甚至戒了色,戒了酒,戒了我能想到的可能影響我的一切。


    但結果卻是,我在陰間被人像狗一樣追著打.”


    分身苦笑著:


    “雖然最後我成功逃了迴來,但那次之後,我便徹底沒了心氣,阻隔了九州和陰間的聯係,斷絕了飛升之路,讓陰間的人再也找不到我。


    在此之後,我就每天坐在家裏發呆,要不就釣釣魚,寫寫字,一天就這麽過去了,逐漸的,我也就有意識地將這些事淡忘了。


    直到這次連通陰間的裂縫突然開啟,我才迫不得已出山,想要封印這道裂縫,卻不想碰見了你。


    這或許就是命吧.”


    薑律的表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在自己在孤兒院茁壯成長的時候,竟是因為有人在替自己負重前行。


    當他得知分身連美色都戒了之後,更是肅然起敬。


    雖然邪神根基隻有本體最硬,但酒色對分身來說,同樣是不可缺少的生命。


    從lsp變成釣魚佬,很難想象自己的分身究竟經曆了什麽。


    如果是這也,那麽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再去指責他的理由和顏麵了。


    兩人相視許久,薑律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既然如此,那你脫胎於分身,但也已經不再是分身了,你有給自己取什麽新的名字嗎?”


    聞言,分身愣住了,隨後,眼眶變得有些濕潤起來。


    他自然是明白薑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已經做了這麽多,我不會再要求你做什麽了,如果你已經有了喜歡的生活,那麽你就去過你喜歡的生活吧。


    新的名字,就意味著與過去做一個告別。


    “有,雖然一直沒有用過,但我確實考慮過。”分身點點頭。


    “什麽?”薑律笑著問道。


    “雖然遺憾,但我希望我能向前看,不要像那十幾年一樣始終活在過去,無法掙脫,所以我給自己取的名字是”


    分身頓了頓:


    “薑戒色。”


    “?”薑律滿頭問號:“這跟你的寓意有半毛錢關係?”


    “因為隻有戒色生活才能更美好。”


    薑戒色一臉認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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