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張口就說出了六扇門有李漁的人,他並沒有問詢。


    兩個人如今的關係,曹操也沒有理由來詐他,所以李漁有些急了。


    他不是不知道,喜怒不形於色才是高人風範,但事關自己徒弟的安危,他沒這個耐心,必須馬上發現隱患。


    曹操指了指李漁,說道:“道長不必驚慌,此事目前隻有朕和幾個手下知道,令徒在結識道長之前,曾經做過幾次盜墓的勾當,被大魏校尉捉到過。”


    “前番茂陵有變,六朝之內,幾乎都派人去了,人群中朕那手下瞧見了令徒,他的相貌有些奇特,所以被輕易認了出來。”


    李漁暗暗舒了一口氣,隻有曹操知道的話,還不算太糟糕。


    也是時候把時遷叫迴來了,如今唐宋沒有發生大戰的可能性,隻要自己一日擁有不死藥的獨家煉製的本事,他們就不會輕易動武。


    是保持現狀長生不死還是一統六朝然後老邁死亡,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別看李世民野心很大,一旦牽涉到他的性命,他可是惜命的很。


    李漁恨不得馬上解決大魏的事,然後去自己的下一站---長安。


    這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有內侍在門口道:“陛下,陵樹亭侯求見。”


    “哦?公達來了,快快請進!”


    曹操神色欣喜,荀攸能主動來見他,已經說明了他的本心。


    和他叔父不同,荀攸是完全忠心於自己的,這讓曹操分外高興。


    他實在是很看重荀家叔侄,他們也確實是大魏不可多得的人才。


    很快,一個內侍宦官帶著荀攸走了進來,他一進殿中,就看到了李漁。


    這個年輕的道士,不用說肯定是正經道人,即使在邊關,荀攸也沒少聽他的名字。


    正經道士在六朝實在是太活躍了,活躍的不像是個道士,便像是古時候的張儀蘇秦一般。


    傳說中蘇秦佩六國相印,這個道士雖然沒有宰相的身份,但是在六朝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當初的蘇秦在六國時候。


    荀攸眼中的遲疑一閃而逝,他很快就想到,自己要和陛下商議的事,這個道士本來就是發起人。


    根本沒有必要避著他。


    所以荀攸直接開口道:“陛下,聽說你要打壓士族,提拔寒族。”


    曹操點了點頭,考慮到自己的這個心腹手下也是士族出身,他十分委婉地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大魏的國情,你和朕一樣清楚。”


    “陛下,未破先慮立!如此重要的事,豈能倉促決定,合該召集我等謀士,先商議出破後如何立來,經過三五年的準備,削減朝中士族羽翼,拉攏一批,打壓一批,這才是正道!如何能聽信外人直言,貿然動手,隻怕會不得安寧,適得其反啊!”


    “先不說門閥反擊如何,單說陛下如此倉促下決定,可曾想過朝廷如何選拔人才?士族壟斷舉孝廉已經幾百年,寒門子弟能讀書的鳳毛麟角,朝廷需要不斷補充人才,否則豈不是會被其他五國拉下?”


    他絲毫不顧及所謂的外人,就在他們身邊坐著,好在李漁的臉皮很厚。


    其實荀攸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但是他等不及了。


    甚至曹操都可以等,但是李漁不行。


    他必須馬上動手,因為這隻是開胃小菜,真的重量級還在後麵。


    曹操壓低了聲音,在荀攸耳邊說了幾句,荀攸的眉心倏地皺起。


    “封神?”


    即使是荀攸這樣不按常理出牌,奇謀詭計百出的謀士,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猛的人。


    正經道人從出道開始,一直在挑釁天庭,還實名對抗幾個厲害神仙的事跡,六朝無人不知。


    他現在活蹦亂跳的,在很多眼中,就是一個奇跡。


    但是封神這樣的事提出來,就不是挑釁天庭了,而是直接宣戰。


    可以預想的是,六朝帝王封神的時候,就是天地開戰的時候,根本沒有第二種可能。


    荀攸先是沉默了一會,他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消化掉這個自己國家未來的戰略。


    身為一個謀士,他必須仔細想過這件事的利弊,然後逐條擺在曹操麵前。


    至於怎麽決斷,就不是謀士該幹的事了,這也是荀攸和荀彧最不同的地方。


    若是荀彧的話,他覺得不對,就會直接跟曹操攤牌,讓他該換主意。


    所以荀彧死在了自家門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來擺脫忠孝難兩全的境地。


    而荀攸,則選擇了和曹操站在一起。


    曹操和李漁,很默契地沒有說話,等著荀攸思考一番,大家再做交流。


    李漁看向曹操,發現他正在飲酒,臉色十分從容。


    曹老板果然不是常人,他的魄力很少有人能夠比擬。


    在來大魏之前,要說和李漁關係最鐵的六朝帝王,當然是趙福金。其次的話,就該說是朱標了,因為他和朱標有過命的交情。


    但是在李漁心中,最喜歡的卻是劉備,他欽佩劉備的人品,以及難以企及的人格魅力。


    來到大魏之後,他才發現,這些成名已久帝王,幾乎各個都有著閃光點。


    就算是現實主義大師東吳的孫權,也有其過人之處。


    而曹老板的魄力,實在很難不讓人欽佩,他能和李漁在三言兩語之間,就做出這麽多重大的決定。


    這份決斷力,已經是冠絕六朝了。


    過了約莫一刻鍾,荀攸才開口道:“此事極為冒險,但是並非不可為之...”


    李漁和曹操相視一笑,三個人湊在一起,秉燭夜談。


    ----


    “還有這麽刺激的事!”趙福金一下從吊床上蹦起來。


    “我也要去!”


    她穿著一襲火紅色的衫子,這幾年身子蹭蹭地長,已經有了幾分的韻味。


    尤其是胸前鼓鼓的,雖然跟金蓮站在一起還不夠看,但是在這個年紀也屬於天賦異稟了。


    趙福金已經初現她兩宋第一美人的胚子,身為大宋的女皇,她的性格也逐漸歡脫起來。


    潘金蓮眼珠一動,笑道:“你要去也行,我們這幾個人,總還是有些單薄。你的厚土決練的最好,真要是打起來,你在前麵頂著。”


    “沒問題!”


    趙福金很是自信,因為她發現自己跟著李漁學道術之後,根本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能打到自己。


    在她腳下,三個小泥人也拉著手上來,跳著腳吵嚷著要參加。


    薛寶琴上前就要把泥人捏走,趙福金卻說,“好,都去都去,寶琴也去!”


    “我?”薛寶琴一想,這件事眼看是勸不住了,自己還是跟著去吧。


    上次正經道長給自己煉了一個本命法寶,薛寶琴視若性命,每天和自己一起修煉,她也想出去試試。


    林黛玉一看自己的複仇小隊兵強馬壯,又多了幾個強援,不禁笑的眉眼彎彎。


    潘金蓮在一旁,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小隊,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福金、黛玉、寶琴、瓊英....還有那個不聲不響的香菱,這幾個人實在太俊俏了,單拎出來都是能引得汴梁迴頭的小美人,走在一起那還得了?


    “我們必須帶著麵紗,穿...嗯,穿一身男裝。”


    “為什麽?”


    “好麻煩!”


    “不要不要!”


    ......


    正經門的反擊馬上開始了,就在蘿莉小隊還在宮裏唿唿大睡等著明天出發的時候,朱武已經開始布局。


    首先要做的,當然是避免再有人被害。


    從正經門成立到現在,其實已經經曆了幾場大戰,尤其是把黎山聖母趕出中原的時候,損失了不少的弟子。


    但是這一次格外不同,因為是在正經門的腳下--汴梁城中。


    而且被害的弟子,死狀都太慘了些。


    正經門中弟子們同仇敵愾,都憋著一股氣抓出兇手,為同門報仇雪恨。


    朱武調動了門中的妖精們,讓他們封鎖汴河地下水道,然後在城外的山頭,安排黑熊精、虎力大仙、羊力大仙、鹿力大仙巡視。


    幾個修為高深的長老,則時刻準備馳援。


    朱武來到薛寶釵的院子,輕輕敲了下門裏麵沒有應答。


    他眼珠一轉,便轉身來到李漁的小樓,這地方自從李漁走了之後,他還沒有來過。


    果然,樓中亮著一盞燭燈,朱武在樓下問道:“有人在麽?”


    片刻之後,薛寶釵衣帶飄飄,來到他的麵前。


    本來受限於自己的資質,薛寶釵雖然是最用功的,但是修為一直不高不低。


    但是有一迴掌教迴來,她就跟換了個人一樣,修為一下成為掌教之下第一人。


    門中弟子不知道內幕,隻以為是掌教的雙修大法厲害,卻不知道他們兩個共享了彌勒的佛法。


    彌勒是佛門三把手,是佛門的繼承人,他的佛法是何等的浩瀚磅礴,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人竊取了做成神通子,種在了薛寶釵的體內。


    “朱師哥,什麽事?”


    薛寶釵偷偷跑到李漁的小樓來,被人發現了,沒有一點臉紅。


    她神色自若,落落大方,分明是以掌教的道侶自居了。


    朱武看了一眼,暗暗搖頭,薛姑娘她年紀也太小了。不過這不是他操心的事,朱武說道:“薛姑娘,最近門中遭遇敵人複仇,數名弟子死於非命。”


    薛寶釵是李漁的徒弟,朱武也是,所以薛寶釵叫他師哥。但是朱武卻不好叫聲師妹,她和師父的關係如此,自己叫師妹,豈不是亂了輩分。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著實令人心痛,若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朱師哥盡管開口。”


    朱武點頭道:“事態緊急,我也就不跟姑娘客套了,如今門中以姑娘修為最高,特殊時期,還需要姑娘出力護持山門。”


    “師哥放心,盡管差遣就是。”


    “師父他留下一個大陣,可以監視整個山門,請姑娘坐鎮陣腳,震懾宵小。”


    “好,帶我去吧!”


    ---


    “我老家被人偷了!”


    正在許都幫曹操搞土地革命的李漁,在田間壟頭坐著,手裏拿著一把大蒲扇,突然破口罵道:“這些鳥人,當真是卑鄙陰險!竟敢殺我門中弟子,還趁著我不在的時候。”


    石秀安慰道:“道長無須太過掛懷,人在江湖之中,難免有死傷,汴梁城中我們的根基雄厚,真打起來道長即使不在,也不怕他們。”


    李漁坐在地上,仔細想了想,石秀說的有道理。


    自己的人是大意被偷襲,當他們警覺起來之後,相信可以穩住陣腳。


    汴梁城中,不光有正經門的人馬,還有嶽家軍,還有宋江、魯智深、梁山人眾。


    這些人都有一戰之力,想要偷了自己的老巢,涼這些藏頭露尾的人也沒有那個本事。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李漁冷靜下來,開始推測起是誰幹的。


    想來想去,懷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傳信的人說兇手留下了黎山聖母的標記,但是李漁並不能確定就一定是她的人。


    黎山聖母在跟自己的交鋒中,一直處於劣勢,被打壓的甚至無法在六朝立足。


    如今她幹脆把道場搬去了西方,按理說此時應該大力發展信徒,彌補自己的信仰念力缺失才對,自己不去找她麻煩,她就該偷笑了,為何要來撩撥自己?


    李漁此時根本不知道,黎山聖母已經被害,如今的黎山聖母,是一個假的。


    饒是她法力通天,也擱不住九般災中最陰的幾個暗害。


    九般災分開之後,還可以利用各自的弱點,小心一點來治他們。


    但是他們聯合起來之後,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屬實有些令人防不勝防。


    李漁就時常慶幸,自己收伏了大小夢,否則的話這兩個要是放在外麵,那可真是兩顆隱藏炸彈。


    “我懷疑有人冒充黎山聖母,來找我們正經門的麻煩。”


    李漁看了一眼周圍,知道自己暫時還不能迴去,他手指一動,指端飛起一個紙鶴。


    李漁在紙鶴耳邊,說了幾句話,很快這紙鶴就振翅而起。


    不出意外的話,半天之後,朱武就能得到李漁的指示。


    他要朱武聯絡宋江,這個小黑胖子宋三郎是個狠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個百曉通。


    有宋江在,李漁多少有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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