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李漁矢口否認,“絕對是大相國寺餘孽,說不定就是他們背後的大禿驢。”


    林靈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總之你自求多福吧。”


    李漁撓了撓頭,隻覺得頭皮發麻,除了大相國寺,自己竟然還有仇人。關鍵是,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被人盯上了。


    他能用這種手段把三慫安插到自己身邊,分明就是對自己十分了解。


    沒有下手並不代表他不好殺自己,或許隻是還有更大的目的。


    這時候,從西院廂房下麵的廢墟中,三慫爬了出來。


    他們渾身都是塵土,目光呆滯,看著周圍,很快就看到了彼此,趕緊跑到一塊,抱成一團。


    “大哥,二哥,我好怕。”


    “大哥,三弟,我好怕。”


    “二弟,三弟,我好怕。”


    李漁嘴角一抿,這才是景陽岡三慫,如假包換。


    這幅慫樣子,其他妖怪想裝都裝不來。


    “喂!”李漁揮了揮手,三個妖怪看到他,簡直是涕淚橫流。


    “李漁兄弟!”三個妖怪一溜小跑,跑了過來。


    “你們可真抗揍...”


    這三個妖怪,雖然又慫又弱,但是抗擊打能力是真的厲害。


    不知道他們在洞府內,到底得了什麽機緣。當初能從虎妖手裏逃命,看來不是偶然。


    李漁一邊給三個妖怪療傷,一邊問道:“這幾天的事,你們有記憶麽?”


    短背大聲道:“我有!從被賣到鬼市開始,每一件我都記得,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身子,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雞老和聾羊也叫了起來。


    在場的道士,都暗暗點頭,這正是魂丹的效果。看來這三個蠢妖怪,是在被帶到鬼市時候,讓人下了魂丹。


    魂丹這個東西不難,但是修為不一樣的人,使用起來威力不同。剛才那三顆,分明就是強的離譜的僧人種的。


    被種了魂丹之後,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但是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這才是最可怕的,比什麽都不知道還要可怕。


    也難怪他們三個被嚇成這樣,意識在自己的身體裏,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會讓人難受到絕望。


    李漁自問要是自己被下了魂丹,成為一具行屍走肉,眼睜睜看著別人操控自己的身體,傷害自己的親朋好友,那麽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這門功法,簡直就是邪術,惡毒無比。


    “是誰把你們抓了?”


    雞老想了一會,說道:“那天你走了之後,來了一個老和尚,剛開始他還笑嗬嗬地和我們聊天,後來突然翻臉,把我們捉了。”


    “聊得什麽?”


    “就是咱們打虎妖,破陣法的事啊。”


    李漁滿頭黑線,恨不得把這三個妖怪的大嘴巴給縫住。


    “也就是說,你們把所有事都告訴他了?”


    “他太狡猾了!剛開始和我們有說有笑,我們以為大家都是朋友。”雞老說道。


    “淦!”李漁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和尚長什麽樣子?”


    “是個癩頭和尚,長得十分胖大。”


    李漁想了一下,自己下山之後,在客棧見到的和尚,也是十分胖大。


    就是他拿出一個金鎖,要害薛寶釵,要把她養成一個鼎爐。


    當時自己和薑維破壞了大陣,那和尚正好出現,然後帶走了雞老三人,處心積慮弄到自己身邊,肯定是有所圖謀。


    看來他不是單純的想要報仇這麽簡單,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麽,值得他大費心思呢?


    李漁首先想到的就是枯藤,然後便是太平清領書,或許是那塊石頭?


    “癩頭和尚?”旁邊的林靈素眉頭一皺,問道:“在他身邊,有沒有一個跛足道士?”


    “沒有。”雞老搖著頭,頭頂的雞冠來迴晃蕩。


    李漁一聽,趕緊問道:“宮主,有什麽頭緒?”


    “癩頭和尚我見過一次,那是在大荒,大家爭奪一個寶物的時候,有一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最後得手,死了很多人。”


    李漁臉一抽,“這麽厲害?”


    林靈素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沒有說什麽好自為之,隻是輕笑一聲。


    李漁渾身一軟,恨不得和三慫抱在一塊,大喊一句:好可怕!


    山下一個大和尚,挺著身子,握著一根雪花禪杖,衝了上來。


    “怎麽迴事?灑家來晚了?”魯智深大聲道。


    他自從頓悟之後,身形更加敏捷,雖然沒有打過架,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大和尚已經今非昔比。


    在他身後,一群光頭,氣喘籲籲地小跑。這些潑皮,才剛開始學藝,跟普通人沒有兩樣。新相國寺和正經門隔得這麽近,幾乎就是貼著臉,他們跑上來還要麵紅耳赤地喘粗氣。


    看見魯智深以後,李漁心裏稍微有了一些底氣,說道:“大師,大相國寺的人陰魂不散,你也要小心一點。”


    “灑家怕什麽?大不了跑就是了。”


    李漁一時語噎,咽了口唾沫,心裏陰影又加重了幾分。


    魯智深說跑就跑,了無牽掛,自己想跑隻怕也不能跑了,守著林靈素和魯智深,還稍微安全一點。


    時遷擠了上來,他站在魯智深身邊,本就瘦削的身子,活像一根竹竿成精,揮著拳頭道:“師傅不要怕,不管誰敢冒犯師傅,我時遷定不饒他!”


    李漁學林靈素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也沒說。


    道士們眼看已經沒事可幹,紛紛和林靈素拱手告別,林靈素自己也轉身要走。


    汴梁城中,各級衙門,紛紛派人前來詢問,剛才的天地異象是什麽原因。


    李漁讓楊誌、黃信去應付,自己迴到房中,從懷裏掏出龍女敖烈給的枯藤。


    這一截枯藤,和自己的兩個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普普通通,扔到路邊也沒有人撿的賣相。


    “南疆,烈火訣。”


    李漁歎了口氣,把三根枯藤,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龍女的遭遇,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真的集齊了五卷太平清領書,會不會也被人抓住施以酷刑...


    修行這條路,除了要和天鬥,還要和人鬥,和仙鬥,難怪如此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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