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宅子的內院被李漁拾掇的,更像是農家小院。


    以前的雅趣全無,隻有布置精巧地水苑,依稀可見當初的風采。


    “李漁哥哥,早啊。”


    李漁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一道目光看著自己,環視一圈院子裏,隻有那隻懶洋洋的狐狸還有小金蓮。


    “奇怪...”


    他走到雞籠前,揪住狐狸的後脊肉提了起來,“這狐狸怎麽挨了那麽多刀,身子一點沒有虛弱的。”


    “難道蓮兒的功力進步這麽快?”


    白毛狐狸心裏哂笑起來:本王是什麽修為,區區肉體凡胎,也想讓本王虛弱?


    李漁被大喬整的有些不自信了,看向小金蓮,不會連徒弟也比我強了吧?


    他拿出小刀,在白毛狐狸的腿上割了一刀,狐狸心裏暗罵:第十八刀,你給我等著!


    放下小刀之後,李漁手掌一動,一股幾近透明的水霧,纏繞在傷口上,很快血痕消失。


    白毛狐狸心中一動,仔細感受著腿上的水靈,內心狂喜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


    隻有這個功法能治困仙陣的內傷!


    可惜,這螻蟻一般的人類太弱小了。


    這點水靈,讓他沒日沒夜,不眠不休地施法,想要徹底治好自己,也得幾十年吧。


    白毛狐狸身子一動,把極少的水靈留在腿上,其他地在體內積攢起來。


    一股熟悉的感覺,慢慢驅散它體內灼燒的感覺,讓它幾乎舒服地呻吟出來。


    不行,本王必須讓他功力大漲,然後幫我療傷...


    有什麽辦法能幫眼前這個小子,把功力提高呢?


    白毛狐狸側著腦袋,沉思起來。


    “唉~~”


    李漁歎了口氣,心情十分差。


    單從剛才的效果來看,蓮兒和自己竟然差不了多少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水靈被狐狸給藏了,還以為蓮兒的水靈之力已經快追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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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在書房閉關,你做好了飯菜,給我放在窗台。”


    李漁邁步走向書房,心情很是沉重,功力沒怎麽漲,但是麻煩纏身。


    剛學厚土決時候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見了,隻剩下愁思煩緒。


    書房內,有前任主人花大價錢買來的書籍,但是翻都沒翻過一次。


    李漁埋頭在書桌內,眼前擺著厚土決的竹簡,眉心緊蹙。


    五行相生相克,本來是方術的優勢,但是此刻卻成為困擾李漁的難題。


    他的土字決,明顯高出其他四行一大截,想要繼續發揮土字決的優勢,就需要其他四行之力也趕上來。


    五行就像一個由五塊木板組成的木桶,上限取決於最低的那一個。


    就是精通四行,差一個都不會圓滿,更何況現在是差四個。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外麵傳來小金蓮的敲門聲,“李漁哥哥,有人來找你了。”


    李漁站起身來,有些緊張,小聲問道:“是什麽人?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有人推門而入,穿著青色皂袍,頭戴方形四角濮帽,腰裏懸著樸刀,一看就是公人。


    “我們是開封府南衙的,你就是李漁?”


    “正是。”李漁客客氣氣地說道。


    “這間宅子是你買的?”


    “沒錯。”李漁絲毫不慌,自己有文書,還有地契、房契,一應俱全。


    “你是幹什麽的?”


    李漁稍微有些慌,他在黃泥崗,撿過一塊石頭,莫非查出來了?


    他沒有時間多想,越是猶豫,越是可疑。


    “在下,是個方士。”


    “哦,算命的。”問話的公人點了點頭,迴頭跟自己手下道:“記上。”


    “其實,方士和算命...”


    “行了,這些都不重要,不過是走個過場。在下南衙都頭,你既然是此間宅子的主人,這幾日別忘了去南衙,登記在冊,你們鹿兒巷這幾天可能要拆遷了。”


    李漁愣了一下,問道:“為何?”


    南衙都頭抱拳朝天一拜,麵帶恭敬地說道:“國師和蔡相一道上奏天子,要為吾皇建一個艮嶽壽山,地基就設在此處。不光是你,周圍幾十裏都要拆,不下千餘戶。南衙最近忙的很,你莫要遲誤,若是錯過了登記時間,到時候補償款可就拿不到了。”


    說完之後,南衙都頭一揮手,手下跟著他邁步離開,去通知下一家。


    不是他敬重李漁,而是敬重這個地方,住在這兒的非富即貴,當然李漁除外。


    李漁看著三人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狗皇帝勞民傷財,建甚麽鳥壽山,我祝你壽比朝露,福如掃把。


    這時候拆遷,估計分不到多少錢,能損失少一點,就燒高香了。


    李漁送他們出去,在門口就聽到整個鹿兒巷怨聲載道,這裏很多戶主都是非富即貴。


    在李漁宅子旁邊那家,就是當朝國舅的宅子,他根本不怕蔡京,雖然不敢罵國師,但是跳著腳大罵蔡京諂媚小人。


    劉國舅斯是多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對著南衙的公人就是一頓亂噴,噴的都頭滿臉唾沫星子,一個勁告罪。


    他女兒頗為受寵,還生了一個帝姬一個皇子,誰也不敢得罪他。


    事先南衙分派,分到去他家的,隻能是自認倒黴。


    李漁心裏解氣,但是卻不敢跟著一塊罵,人家是國舅可以罵,自己一罵估計就要進大牢了。


    俗話說“生不進公檢法...呸,生不進京兆尹,死不怕閻羅王。”


    李漁可不想體驗一把大宋的牢獄,事實上,六朝起於亂世,所以每一國內鬥施行嚴苛的律法,來約束國民。


    大宋雖然號稱是最寬鬆的,但那隻是針對公卿士大夫,對下層普通百姓,比別國還要嚴厲一些,動輒刺字發配,秋後問斬。


    而且別看劉國舅罵的狠,也正說明了他也不敢不拆,不然幹嘛這麽生氣。


    眼看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國舅府出來幾個人,把劉國舅拽了迴去。


    要是有閑言碎語傳到大內,被有心人利用,就說劉貴妃家眷,不願意為聖上建壽山,還橫加阻攔,對劉貴妃也大大不利。


    李漁眼看沒熱鬧看了,搖了搖頭關上大門,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咣~咣~咣~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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