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是,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鬼話。”蘇薇壓下緊張,強自淡定地冷掃眼他,“你話說完了可以走了。”


    沈暮年盯著她的眼神放過她的臉,淡道,“雖然對傷害過你的事情沒印象,但必須要跟你說對不起……”說到這他頓住,問她,“沒忘記的時候我有沒有給你道歉?”


    她輕怔兩秒,瞥眼他別開臉淡聲迴答,“有。”


    他微點著頭,“好好休息,我走了。”轉身時目光掃到她以薄被蓋住的下身,故意壞心道,“下次記得關門,免得別人又看到你一個人在玩脫衣秀。”


    雖然皮膚白得令人想多看兩眼。


    “滾。”蘇薇聞言想起他進來的時的情況,臉皮泛熱,伸手操起個枕頭朝他的背影怒砸過去,枕頭過輕,走了半道就掉在了地板上。


    不管有沒有失憶,都是個不要臉的混蛋!


    蘇薇氣唿唿邊想邊拿過放一邊的幹淨褲子套上,然後瘸著腳去撿枕頭,撿起來時不意想到沈暮年說過的話,神情間的怒意漸漸散去,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枕裏,默然迴到床邊坐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隻要她不說,誰都不知道那一年的事情。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


    沈暮年迴到病房,看到黃醫生板著臉,雙臂環胸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他像沒事人一樣,攜帶著股涼氣自他麵前經過躺迴床頭上,閉上眼緩解隱隱作疼的頭。


    黃醫生冷道,“沈先生,這裏是醫院,身為病人應該配合醫生的治療工作,否則出了事還得賴到醫院頭上,請自覺點行嗎?做不到自覺可以選擇出院或者轉院。”


    敢這麽跟沈暮年說話的人為數不多,黃醫生就是其中一個,但這樣的次數多了沈暮年會生氣,偶爾一次倒顯得可愛。


    “好,我出院。”沈暮年閉著眼迴答,說完睜開眼看他,“黃醫生這麽生氣,應該巴不得我快點離開,所以就請黃醫生代勞一下,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謝謝。”說完轉身下床換衣服。


    黃醫生卻急了,“沈總,我是開玩笑的!”他還不是擔心他的傷,不注意治療萬一引發並發症怎麽辦?“沈總,您不能出院……”


    “等我從歐洲迴來再做治療。”沈暮年說話時己經穿好襯衫,邊背著黃醫生扣扣子邊說。


    “歐洲?”黃醫生皺眉,“可是你的傷並不適合長時間坐飛機……”


    沈暮年轉過身,眼神不冷不淡地看黃醫生,“以我現在的心情根本就待不住醫院,病人治病得心境平和,我的心境從醒來就平和不了,再怎麽治療也不能好得快,還不如出去轉一圈再迴來。再說我運氣沒那麽背,一上飛機就出事,到了歐洲也有醫院。”


    若注定要死,他現在隻不過多活了些時日而己。他會這樣是為了救蘇薇……也算是還她的債吧。也罷。


    黃醫生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嘴唇翕了翕無言以對,看著他將病號服換下來,久久才道,“沈總剛才是去蘇小姐那裏嗎?”


    “嗯。”沈暮年走進洗手間。


    黃醫生猶豫了下,跟過去,“周先生跟蘇小姐下個月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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