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他冷哼一聲,略微思量一下,淡道,“方媛,警匪不是一家,這件事遲早局裏會知道,到時候結果隻有一個。為了個罪犯放棄大好前途與人生,代價太大,他被成功收入監獄有你的功勞沒錯,但如果派去他身邊做臥底的人不是你,他一樣會入獄,所以他並沒有為你放棄什麽,他現在所付出的代價是為他曾經犯的錯,而你呢,錯在哪裏你知道嗎?”


    方媛靜靜聽著他說,最後那個問題她早己明了於心,“知道。”


    對於這個師妹,沈暮年想在她美好年華時點醒她,不要為不值得的人犧牲。


    “你心裏知道就好。不要偷跑迴來,我沒跟你開玩笑,我不會幫你們。想想你的父母,他們才是最愛你的人。”沈暮年說完就掛了電話。


    鈴……


    方掛的電話響起,沈夫人來電。


    “媽。”


    “暮年,沈暮楓被放出來了,你知道嗎?”沈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焦心,“公司才平穩下來,要是他再起什麽事端,你爸高血壓又要犯了。”


    “知道。上次入獄是因為宋秘書的事,貪汙案是沈暮雲栽髒給他。”再加上警局裏有人,瞅準了時機肯定會放他出來,隻要理由充足,法院會不放人嗎。


    “你心裏有數就行,媽就怕你心裏沒數。”沈夫人道。


    “嗯。”


    ……


    過兩天冬至,冬大過年,蘇大夫人與三夫人要張羅家宴,在國外念書的蘇家子孫個個說要迴來過節,所以就換了蘇薇去醫院陪蘇夫人,蘇琅在家打下手順道陪蘇老太太解悶兒。


    蘇夫人與蘇薇一起吃過飯,陪蘇夫人說了會話後蘇夫人要午休,蘇薇便提著飯盒走出病房,才拉開門就看到穿著鐵灰色大衣、手臂上搭著條男士圍巾的豐步容站在側邊靠牆而立,她怔了怔,而後像沒事人將門輕輕關好,當沒看到他轉身朝另一邊電梯走。


    “薇薇。”豐步容聽到關門聲與腳步聲自出神中迴神,看到她的背影大步追上去拉住她手臂,“那天我一個人看日出了。”


    她側頭看他,見他的精神狀態與往常無異,這才收迴目光輕掙開手臂,淡道,“那隻是句玩笑話,試探你而己。”


    “我知道。”他跟著她走到電梯前,電梯開了她進去,他也跟著進去,依然是站在她身後一步,“我也試探過你,咱們扯平了。”


    “平不了。”她冷淡道,“我是良好公民,不跟毒梟打交道。我不是方媛,不會跟一個犯了國法的毒梟在一起。”


    “是不是我不是毒梟你就跟我在一起,嫁給我?”他伸手拉她麵對麵,“薇薇,會不會?”


    叮。


    電梯緩緩打開,蘇薇看了眼樓層,有人要進來,她站到一邊去與他隔兩步,他刻意走到她身旁。


    電梯下了兩層再次停住,又進來一波人,電梯裏越來越擠,豐步容將蘇薇拉到身後,他則定定站在她身前。


    蘇薇望了眼眼前挺拔的背,別開的眼中掠過複雜。


    走出電梯,醫院大廳裏的冷風灌進大衣裏,蘇薇縮了縮過子,一條圍巾緾上她的脖子,熟的味道撲入鼻間,低下眼簾間聽到身側的聲音。


    “今天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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