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雲語一窒,被懟得啞口無言。


    許婉婉白著臉,站了起來低著頭道,“姐,對不起,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我……”


    沈暮年伸手拉許婉婉坐下,轉頭冷睇許薇一眼,“你去外麵吃,找誰陪都可以。”


    得到兒子站隊,江清雲馬上鄙夷地斜了眼許薇,得意地邊安慰邊給許婉婉拚命挾菜。


    許婉婉雖然麵上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心裏卻己經笑開了花。


    看他們儼然一家人而她才是外人的親熱樣,許薇雙眼刺痛地望向沈暮年,又想著他方才說的那句話,心痛得默然轉身離開餐廳。


    昏沉的房間裏,許薇背著門口坐在床上出神地望著厚重的窗簾,她清楚記得,這是結婚時她親自挑選,因為這是他喜歡的顏色。


    婚前為了讓他看到她的努力,婚後為了迎合婆婆討在軍區的他歡心,她幾乎把棱角都磨平了,可是不管怎麽努力,這裏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家人,他更加不為所動,婚後沒有隻言片語是關於她的。


    唱了十年的獨角戲,她是不是該歇歇了。


    房間的門被悄然打開,沈暮年站在門口,單手插於側邊褲袋,黑眸幽冷地望著許薇纖薄的背。


    “離婚協議你也收到了,隻要不過份,離婚條件隨你提。”


    聽到這句話,許薇渾身一僵,清澈的雙眼一點點模糊。


    明知道這一刻躲避不了,她還是無法自控的悄悄落了淚,也幸好光線昏暗,他看不真切她的反應。


    “好。”她艱澀地低應。


    “嗯?”他微眯眼冷揚尾音。


    她心肝微顫,連忙微大聲應了聲,“好。”


    他冷硬的臉部線條柔和了絲,“隻要你乖乖離婚,一切都好說。”


    她終於側過身迴望他,立於門口處的他身材頎長,給人股冷硬大吃一驚,一如她認識他多年,不因他們成為夫妻而有所改變的薄涼。


    “你放心,我會跟爺爺說。”說到這又加了句,“我會說是我要離的婚,與你無關。”


    “很好。”他微點頭,聲音裏的冷硬感緩和許多,“中秋節快到了,到時候爺爺會迴來,你找機會跟他說。”


    “知道了。”


    “要錢要房要車都隨你。”


    她沒有吱聲,一室寂靜。


    沈暮年也沒想等她的迴答,一刻也不想停留,轉身離開下樓。


    許薇默默望著門口,起身走到門口,站在沈暮年方才站的位置,感受著他遺留的氣息,隨著氣息的飄散,她深深的恐慌著卻又無能為力抓住。


    ……


    既然決定了離婚,許薇便不再願意繼續當個不拋頭露麵的女人,開始積極找起了工作。


    淩玲知道她找工作,馬上調休找她,順便八卦一下她跟沈暮年的事情。


    “你說你答應離婚了?”淩玲像在看怪物一樣看許薇,眼裏全是震驚。


    對她這樣的反應許薇哭笑不得,“有那麽不敢相信嗎?早晚有這一天。”


    淩玲很快毫不猶豫舉起一拳頭給她加油,“我支持你離婚!不就是個沈暮年嗎,有什麽大不了,咱還能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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