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了那王重九,蒲嫣瀾拍了拍手,淡淡道,


    “走吧,簡仲人的那些徒弟不能留!”


    王雪盈聞言一驚,連蘇青晨也驚道,


    “師姑,難道你要把他們都殺了?”


    蒲嫣瀾淡淡一笑,


    “這些人跟著簡仲人習邪法,早在地府上掛了名,我不會親自動手的,將他們交給地府的人,自然有人勾他們的魂!”


    他們自去將簡仲人的徒弟一一抓捕,再迴來時,顧十一與老道士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兩下一碰頭,蒲嫣瀾上來與老道士見禮,老道士笑眯眯道,


    “你這孩子如今修行也有小成了,好好好……十一這丫頭……這麽些年下來,怕是勞煩你不少吧?”


    蒲嫣瀾笑道,


    “師父這話真是見外了,我與十一是甚麽交情,您老人家最是清楚,怎能稱得上勞煩?”


    老道士笑道,


    “正是因著知曉你們二人比親姐妹還親,老道士我才說這種話,她這沒羞沒臊的性子,也就你受得了她!”


    顧十一聞言一翻白眼,


    “師父,您老人家才是沒羞沒臊吧,這還有您的徒孫在呢,給徒弟留個麵子!”


    說罷一指王雪盈,王雪盈忙上來見禮,老道士一驚上下打量王雪盈,轉頭看向自己徒弟,


    “你……你居然收徒弟,你也不怕誤人子弟!”


    顧十一一翻白眼,


    “我怎麽就誤人子弟啦!”


    老家夥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不著調啊!


    老道士卻是不理會她,隻是笑眯眯對王雪盈道,


    “好孩子,你怎麽就拜了顧十一為師了,可苦了你了!”


    王雪盈看著自己大師父一旁,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忍住笑,很是恭敬的行禮道,


    “師祖,大師父對徒孫極好,徒孫也得了大師父許多的指點……”


    老道士聽了隻是歎氣,


    “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還為你師父砌詞遮掩!”


    蒲嫣瀾忍不住的捂嘴笑,顧十一則是無奈歎氣,與蒲嫣瀾對視一眼,轉頭扯開了話題道,


    “那啥……師父,前頭剝離那符籙時,一個不慎引得那陰火燒身,將簡仲人的一個徒弟和你那同僚王重九給一起燒得魂飛魄散了……”


    說到這裏還歎了一口氣,


    “師父,您老人家怕是要一人迴去交差了!”


    老道士果然不再下徒弟麵子了,搖頭歎氣道,


    “前頭……我們也是五名同僚出來的,被那姓簡的帶著徒弟弄死了三個……”


    又歎氣道,


    “要不是因為王重九……我們說不定還能全須全影的迴去呢!”


    原來那王重九生前乃是陽間的一名屠夫,祖上三代都是殺豬的,身上的煞氣極重,在陽世時那都是人鬼懼怕的主兒,一日醉酒之後自己掉進池塘裏淹死了,入了地府也不知怎得讓他攀上了老閻羅的關係,得了一個巡視陰司的差事,可以陰陽二界四處行走,仗著有靠山,他來往陰陽二界時,很是撈了些好處。


    結果新閻羅上台之後,著手清算老閻羅的人,似王重九這種小角色,新閻羅是不屑一顧的,隻將其發配到外頭,眼不見為淨便罷了,隻可憐老道士倒黴,這一次出來辦差,跟王重九做了搭檔,結果王重九跋扈慣了,上來就自報家門,想仗著地府的勢,讓簡仲人等乖乖就擒!


    隻簡仲人那樣的老奸滑怎麽可能乖乖跟著鬼差走,裝做懼怕的樣兒,趁著幾名鬼差不防,出手就殺了三個,剩下老道士和王重九,老道士那樣的人精怎麽可能吃眼前虧,當時就想腳底抹油開溜,結果王重九卻是死死拉著老道士,要兩個人一起跑,結果老道士受他拖累,一起落進了簡仲人的手中,老道士恨不能當時啃王重九幾口!


    現在王重九灰飛煙滅了,老道士心裏隻會十二萬分的爽快,哪裏還會多問一句!


    顧十一知曉其中緣由,又知曉王重九沒了,地府也不會過問,放下心來,又問老道士,


    “師父,您老人家可是專來辦此這差事的,這麽些人給您抓住了,現在您老人家可有甚麽打算?”


    老道士哼道,


    “這些人都在地府上掛了號的,這姓簡的更是一入此界,便殺人無數,他同他這些徒弟早該入地府了!”


    頓了頓道,


    “隻我來此時一共有五名同僚,如今隻剩得我一人,怕是應付不了,還是要你們幫著我一起押解他們下去才是!”


    顧十一點頭,


    “我們還要再經由地府迴轉天皇三界呢,正好順路!”


    為防還有漏網之魚,蒲嫣瀾還特意攝出了幾人的魂魄詢問,待得一一點清人數之後,確定此界再沒有遺留這幫子害人的鬼修之後,顧十一才取出了自己的腰牌,打開了通往地府的通道,眾人一一躍入了地麵出現的黑洞之中,之後黑洞緩緩釋出一縷黑煙,便消失在了地麵之上,再之後此界一如以往的清靜,再沒有發生那些死而複生,又或是大批活人莫名失蹤的事情了!


    重又迴到地府,還是在枉死城外,崔城隍一直等在原地,見得眾人現身,就是一喜,迎上來見隻有戚九風一人迴來了,忙詢問情況,戚九風將事情前前後後的一講,說起王重九之死,崔城隍半分沒有懷疑,一臉淡然道,


    “哦……這也是他運氣不好,待我之後上報閻羅大人便是……”


    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了,崔城隍向眾人道,


    “即是已經緝拿了這些人,我們便要迴去向大人複命了……”


    又轉向老道士,


    “戚兄知曉,你們的差事已經耽誤許久了,還是要速速迴去才是!”


    老道士點頭,向崔城隍告了一聲罪,


    “待我再同徒弟說上兩句!”


    師徒二人這廂走到一旁,當年生死相隔,一別就是數十年,如今匆匆見過便又要再次分別,心中滋味自然是百般難言,四目相對一時都不知該說些甚麽,半晌之後顧十一叫了一聲,


    “師父……”


    剛叫了一聲,鼻子便有些泛酸,忙住了口,眼眶卻紅了,老道士卻是嗬嗬笑,


    “好孩子……師父原當是一死之後,與你再無相見之日,沒想到你有了今日的成就,為師還能與你再見一麵,這已經是老天爺垂憐了,你不用記掛師父,師父在地府很好,有差事就做,無事也可以約上一些相好的同僚一起吃吃酒,雖說沒有花酒可以吃,不過已經是很不錯了!”


    顧十一被老道士說的鼻頭一下子不酸了,翻著白眼道,


    “老家夥,你這好色的臭毛病還沒有改?”


    老道士哈哈笑,


    “食色性也,男女都一樣,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找個男人了……”


    他的話一說完,就看見徒弟突然神色一變,之後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那表情透著莫名的心虛,老道士一手羊大了顧十一,如何瞧不出來這當中有蹊蹺,於是老道士的神色也跟著古怪了起來,


    “那啥……你是不是有甚麽事兒沒同為師講啊?”


    “那個……”


    顧十一摳了摳頭皮,這才想了起來,前頭自己和老道士敘舊的時候,光顧著同他講自己這些年是如何的詭譎雲湧,跌宕起伏了,好像……似乎……也許……仿佛沒有跟老道士講,自己已經有過男人了,還……還生了一個蛋仔兒!


    老道士觀她神色,越發證明自己的猜測不假了,當下瞪大了眼,


    “你……你你你……你被男人睡過了?”


    顧十一點頭,


    “你你你……”


    老道士指了她,手抖了半天憋出來幾個字,


    “你……那你成婚沒有啊?有請了媒人沒有啊?有婚約沒有啊?給你多少聘禮啊?”


    顧十一摳頭後腦勺,


    “沒有……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啊……”


    老道士聞言直捶胸口,


    “你……你……你你你……你個賠錢貨,好歹也跟著老道士我混了那麽多年江湖,沒三媒六證的也就認了,大不了當你睡他了,可這金銀首飾,珠寶瑪瑙總要弄些傍身吧?你……你是不是傻呀!”


    想了想哦了一聲,


    “對了,你現在是修真之人了,應該是要靈石法器的,有沒有啊?”


    老道士一臉急切,看著徒弟又緩緩搖頭,更是痛心疾首到猛捶胸口,


    “你你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讓為師我再死一次?


    顧十一訕笑安慰他道,


    “師父,您老人家也別生氣,你徒弟我也不吃虧,那男人好歹還是個大妖王,生的也挺英俊的……”


    還那啥大活好……不對,活……其實是有點糙的!


    “哎呀呀……”


    老道士聽罷更氣了,


    “那啥……長的好看能頂飯吃嗎?你好歹要點靈石丹藥之類的,可以幫助自己修行的呀!”


    顧十一聞言一臉的受教,


    “是,師父說的是,我下次見到他一定問他要……”


    她不知道天禦身家有多少,不過人家都稱個王了,又長得一臉高冷酷拽的樣子,應該也是有家底撐著吧?


    否則也沒那底氣啊!


    老道士聞言卻是恨鐵不成鋼,氣的唉聲歎氣,


    “你這傻丫頭,這男人都得手了,怎麽還會迴來找你,又無媒無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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