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還是獨立連的第一次突襲,全連上上下下兩百來號人心裏都是憋著一股勁,那就是一定要幹出一個漂漂亮亮的仗出來,這樣也好讓兄弟連隊們瞅瞅他們憑什麽叫獨立連。


    已經是來到的懸崖峭壁之下的獨立連士兵們可個個都是攀爬好手,但為了行動更加迅速,他們依然是用了飛爪,搭拉著繩子的士兵們便像是漲了翅膀的飛猿一般,那個靈活勁實在是讓人見了歎為觀止。


    很快的已經是上去了一個縱隊的人,這個領頭的自然是巴力領銜的第一縱隊,不管任何時候巴力總是要求做第一個衝鋒在前頭的人,要是誰和他搶了,定是要挨他的老拳的,剛攀爬上去的巴力的縱隊各自占據了有力的地形潛伏了下來,在未能確定實際情況之前,巴力還是不會這麽急於求成的,畢竟他是位優秀的獵手和出『色』的軍人,任何時候他都要求自己有著絕對冷靜平和的心。


    待得後麵的一個縱隊上來了之後,巴力可再也閑不住了,他學了聲蟲子叫,便領著一眾人等往前『摸』了上去,懸崖的位置是在哨所的右側方,和對著通路的正前方那些碉堡公事不同,這裏便就隻是圍了些鐵絲網,這些東西可奈何不了老虎鉗,清理出好些個缺口之後,第一縱隊的人便滑若無骨的溜了進去。


    劉全上得來之後,第一縱隊的人已經是全部鑽了進去,劉老頭不由的在心理暗罵道:“巴力這混小子,也忒心急了。”心底罵歸罵,對於什麽叫做兵貴神速劉全還是清楚的,這陣他也是趕緊著招唿著第二和第三縱隊的人從側翼兩頭包抄了上去,而第四縱隊則是留在後方嚴陣以待,這才一個小隊的鬼子,但是劉全也是不會放下警覺的,他就是要拿出猛虎搏兔的氣勢出來,一舉把這幫小鬼子很狠狠地給滅了不可。


    幾條守夜的惡犬還未來得及汪汪吠叫幾聲,已經是被士兵手上的飛鏢給破喉而亡,那汙穢的狗血慢慢的流了出來,嘎然而至的狗吠聲在如此寂靜的深夜顯得如此的可怖,但是這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期,大部分的鬼子病都窩在暖烘烘的被窩裏頭,一些個放哨的雖然是強撐著上下打架的眼皮,卻也不會去留意這些突兀中止的狗吠聲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畢竟他們那所剩不多的精力都是放在了注意前方的情況了,又有哪個會曉得他們的側翼,這個他們平日裏覺得最為安全的地方『摸』上來了一幫虎狼之輩。


    這一次是獨立連士兵們認定的單方麵屠殺,每個人除了戰鬥用的加蘭德之外,都是配上了寒芒刺骨的大砍刀,那刀口已經不知道被磨了多少遍才能在黑暗中吐出淡淡的白芒,那是兇光,是殺念。


    巴力鷹隼般銳利的雙眼仿佛『射』出了惡光,每當他一想起鬼子士兵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那活活被大火燒死的族長,每一次迴想起來他的心都會滴血,而每當他的心在滴血的時候,眼淚不會湧出,能夠湧出的隻有那無邊的殺念。


    『舔』了『舔』鋒利無比的白晃晃刀口,巴力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雙手握緊了大砍刀,對著背對著他的鬼子哨兵的腦袋平平得砍去,刀勢破空的輕嗚聲讓哨兵起了驚醒,隻是那刀的速度已經不是他能夠躲得開的了,就像是劃破一片柔水一般沒有半分的滯慢,像是切白蘿卜一般的,哨兵的生命在最後開出了一朵炫目的血花。


    巴力的動作非常之連貫,手起刀落之後人也是緊接著一個倒地翻騰的接住了往地上倒去的哨兵屍體,除了哨兵離開軀幹的物件咣當砸在地上的小聲響外,倒是真的沒再有其它任何多餘的聲響,巴力是第一個動手的,當然不會是唯一一個動手的,另外的四個哨兵也是被其它的獨立連戰士一一放倒了。


    這是沒有任何懸念的背後捅刀子,作為戰士來講,巴力一點也不覺得他們的行為有什麽值得可恥的地方,一位優秀的士兵就是能夠把敵人幹掉,然後自己存活下來,誰能夠更好的做到這一點誰就是一名更好的士兵,當然,對於這些死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哨兵,巴力卻也是隻能冷冷的道上一聲“活該”了,雖然冤屈,但是卻也是他們自招的,沒事不侵略上咱的地方又怎麽會斷送了『性』命呢。


    染了血的刀似乎平添了幾分霸道和殺氣,和著嗚嗚悲鳴的寒風,在無邊的黑暗中似在歡慶又像是在泣哭,若論誰威猛——還數我大砍刀。


    巴力打了個手勢,派出十幾人往鬼子的碉堡『摸』了上去,那裏的鬼子也是注定了要挨黑刀,然後他領著剩下的第一縱隊的弟兄往一排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營地『摸』了上去,靈貓一般的士兵們愣是沒發出一絲的聲息,連腳步都好像是踩在棉花上頭一般悄無聲息。


    待得所有的人都是準備好了戰鬥位置,巴力右手高高揚起,然後狠狠地做了個下劈的動作,戰士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劃開了帳篷,衝了上去,寬厚的粗布並不是能夠輕鬆劃開的,有的戰士便隻能是多甩了幾刀,粗布劃開時發出了刺耳的吱吱聲,但聽得裏頭的鬼子突的有了聲響。


    鬼子這才一叫嚷,第一縱隊的戰士們已經是衝了進來,而由帳篷入口衝進來的巴力更是已經在這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放到了一個守在出口處的鬼子兵,然後又是撲向了最接近他的目標。


    啪啪,有個鬼子士兵手快的開了槍,他前麵撲過來的獨立連士兵便就倒在了這個鬼子的槍口下,但是還未能他得意上多久,旁邊一位獨立連的士兵已經是兇狠地一刀將他握著步槍的手都給砍了下來,然後又是一刀狠狠朝著他的胸膛紮了進來,紮入後猛地上提的刀劃出巨大的口子,大口大口的血從最終湧泉一般的往外冒,這才沒喘上兩口氣的工夫,他就已經是遭到了報應。


    另外的鬼子則是沒有這位鬼子那麽幸運了,他們還隻是能最終驚恐哇哇上兩句,就已經是被雪亮的大刀給徹底的把他們和這個人間劃上了句號。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整個帳篷營地已經是橫七豎八地堆上了有六十來人的屍體,這其中便有著一位獨立連戰士的。


    巴力將大刀上的血在鬼子屍體上抹幹淨了,他已經是聽到了槍聲,很快的他走到了那位倒下的戰士麵前,雖然夜裏看不清楚,但是巴力還是把這位兄弟的眼睛給撫著合上,他知道這位兄弟定時死不瞑目,因為他還沒能見著這些小鬼子被完全地趕出中國的土地上。


    打量了一下橫七豎八的其它鬼子士兵,這些小鬼子可真是睡不卸甲啊,一個個身上的軍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有些睡得比較沉的鬼子兵還是懷中抱著步槍死去的,這個時候巴力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衝出來之前若是讓他知道鬼子兵是抱著步槍睡得話他定是不會那麽莽撞地讓戰士們從四周劃破帳篷衝進來,好在他們都是身手過人的戰士,若是這慢上半分,讓這些抱著槍支的鬼子兵給緩上神來的話那倒下去的可能就不是鬼子兵,而是揮動著大刀的他們了,想著想著,巴力隻覺得自己的背脊上都涼茲茲的。


    鬼子兵,夠狠,巴力心裏不由得對鬼子士兵的認識又是上了一層,下一次,他再也不會是讓自己這麽莽撞了,他會弄上一大捆的手榴彈,直接將這些鬼子給炸成肉醬,咬牙切齒的巴力狠狠的盯著鬼子士兵的屍體,這些鬼子士兵若不是沒了知覺,在得知了巴力如此惡毒的想法之後,恐怕也是要給嚇得詐屍而逃的了。


    “動作利索點,將槍支彈『藥』和『藥』物食物等補給全部給我拔下來,不允許落下一樣東西啊,都給我搜仔細了。”巴力將大刀往後背一別,大聲嚷嚷著,這個哨所剛好是有一批待轉運的補給,所以每個人都是得左手拎著個大糧食包右手扛著個彈『藥』箱然後嘴上叼著從鬼子身上刮下來的小物件的包袱才能夠用。


    在將最後一個大包裹打包後掛在一名已經全身掛了太多東西以至於連麵孔都給遮蓋住了的士兵的胳膊上後,巴力這才拍了拍收,很是豪氣的吼道:“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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