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巴力都是覺得自己的族人是最為彪悍的一群,很難有人能夠瓦解族人的凝聚力,但是他直到現在才曉得,在嚴酷的現實以及糖衣炮彈的雙重攻擊之下,對部族尊嚴的矜持居然比處女膜還要易破。


    裹著暖和的被褥,口齒間還殘留著米飯的香味,本來這是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來的好狀況,但是現在的巴力心中卻是並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有著深深的擔憂,他不想鄂倫人冷酷的血在安逸的日子內變得溫和,即便是不能保存祖輩堅持了許久的製度,但是他還是希望鄂倫人能夠守住自己心中最為神聖的一塊,嗜血的戰意不存的時候鄂倫人便是真的不複存在了。『迷』『迷』糊糊地巴力合上了雙眼,睡夢中他所能夢見的還是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而那雙眼睛屬於遊飛,屬於這個可怕的男人。


    而就在巴力進入夢鄉的時候,遊飛卻是將安排鄂倫人住宿的營房巡視了三遍了,雖然已經是克製住了自己喜悅的心思,但是看在旁人眼中,遊飛依舊是笑得那般恐怖,陰森的笑意掛在嘴角,看著那些熟睡的鄂倫人,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得意之『色』。


    遊飛得知這次加入的居然是有兩百六十七人的鄂倫獵手,而這些人足以是建立一個獨立連了,剛好是能夠彌補王維浩他們連隊的空缺,這次他可不能再讓這些兇猛的家夥再像之前那般隨意派出去了,一定要將他們用好了,將他們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負手在背後,遊飛踱著步子在空地上轉悠了起來,他現在正琢磨著是要讓劉全接任獨立連比較好呢,還是讓蔣狀去接任比較妥當,如果講到可靠當然是非蔣狀莫屬了,但是若論到以蠻抗蠻,還是要劉全那個老莽漢來得好使,思索了片刻,遊飛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若論訓練帶兵還是要劉全強點。


    遊飛命張大嘴將劉全叫了過來,戰戰兢兢的劉全來的時候便心裏暗自思索,他琢磨著肯定是今天白天的時候和那個蠻子幹架的事惹的麻煩,當時遊飛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子沒怎麽削他,卻是在大半夜地把他私下叫來,莫不是要秘密將他處決了吧,劉全心裏是越想越寒心,兩腿酥軟差點是站不穩了,當然了最後他還是得咬咬牙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遊飛見到劉全,剛想開口說話,劉全卻是先他一步一個魚躍跳到遊飛腳邊,一把就抱住了遊飛的大腿,悲號道:“旅長,今天我是莽撞了,我給你老丟人了,那個小屁孩我沒幹贏他,這是在是我們259旅的奇恥大辱,傷我劉全個人顏麵事小,讓旅長你難做了卻是我的不該了,我知道你今天是為了顧及我所以不好在弟兄們麵前放過了我,我保證,以後我多吃多練,這身骨頭雖老,卻也夠硬朗,定是要讓那個小屁孩乖乖地認輸。”


    “給我站起來。”遊飛三甩兩甩也是沒把黏在他腳上的劉全給甩下來,最後隻得是歎道:“老子找你來不是要和你算白天的老賬,你個渾人快些放開我!”


    “是真的嗎?”劉全不敢置信地問了聲,直到得到了遊飛的再次確認之後,他才嗬嗬笑著放開了遊飛的大腿,然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既然遊飛不是要給他小鞋穿,那他便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遊飛也搞不明白為什麽最近劉全這麽懼怕與他,以前的劉全可是**的,莫非他真的這麽可怕,嗯,看似是時候檢討一下自己平日裏的言行舉止了,一定要讓自己相對和藹一些,想到這裏,遊飛對著劉全微微笑了笑,劉全心裏咯噔一下,又是在琢磨旅長突然間笑得這麽詭異又是咋的了,是不是他有什麽把柄又讓旅長給抓住了,遊飛自以為自己多笑便能改變部下對自己兇神惡煞的認定,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以後由於過常泛起這種莫名其妙的笑容,反而得來了個“笑麵虎旅長”的稱唿。


    “直入主題吧,叫你來是有任務要交給你,現在鄂倫人有兩百六十七名青壯年,剛好是能夠組成一個連隊,而我是準備由你來擔任新獨立連的連長,你不是一直嚷著要我給你升職嗎?現在終於是逮著機會了,怎麽,不樂意?”遊飛說道。


    升職劉全自然是樂意的,但是要他去做一幫蠻子的連長,他心裏還真是不是個滋味,但是遊飛決定了的事情他也是不能夠違抗的了,他隻好苦巴巴地迴道:“既然旅長都已經決定了,我隻好遵從了,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要讓滿倉跟著我一塊到獨立連!”


    “哦,就是那個大家夥啊,我聽說他打槍很準,真還看不出來,槍杆子抓在他的大手中就像是抓著根牙簽,他也是能打得那麽準,是在不易,嗯,你的要求我準了,明天便開始帶著你的弟兄訓練吧!”遊飛嘎嘎笑著走了開去,剩下一個劉全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的鞋尖。


    本來劉全應該高興才是的,但是一想到要每天麵對那個討厭的巴力,他就頭疼不已,輸給一個小屁孩是他的奇恥大辱,但轉個念頭想想,既然巴力是在他的手下,那到時候不就是他想怎麽整治他便怎麽整治他了嘛,想到這一層,劉全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樂嗬嗬地跑迴自己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聲雞啼響起的時候劉全便來到了鄂倫人營房前麵,他身後站著的是滿倉,滿倉左手一大鑼,右手一大木槌子,劉全跨立站著,滿臉賊笑地舉起了右手,得到信號的滿倉賣命的敲起了大鑼,當當當!!!巨大的聲響滑坡長空,劉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他嗓子大的特長,大聲吼叫道:“獨立連的弟兄們,早『操』時間到了!”


    雖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一向警覺的鄂倫戰士還是非常迅速地從屋中衝了出來,每一個人手中都是『操』著家夥,有些沒抓到刀的便拽著掃帚頂門棍之類的家什,當大家見到隻是一個頭發微白的老頭和一個很是碩大的傻笑的家夥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其它遇襲的征兆。


    好夢正酣,卻是讓人給吵醒了,巴力腹中滿是火氣,他撥開眾人,直直地走到劉全身邊,吼道:“老鬼,這麽早你把人吵醒想幹什麽!”


    對於“老鬼”的稱唿,劉全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現在的巴力便像是拽在他手中的螞蚱一般,想怎麽捏怎麽『揉』都由得他,對螞蚱他是很寬大的,所以他也很大度地將巴力很不友善的稱唿自動過濾掉,劉全嗬嗬笑道:“巴力兄弟,你不會是忘記了現在你們鄂倫人全部都是歸入我們259旅了吧,旅長昨天夜裏已經把你們編為直屬旅長智慧的獨立連了,而我,就是你們新任連長劉全,是全旅團最恐怖的教官,我負責將你們訓練成最為精銳的特戰隊,旅長對你們可是寄予厚望啊,所以我又怎麽能馬虎呢,雖然現在才四點多,但是你們早『操』的時間已經是到了。”


    聽到劉全這麽說,原本氣勢洶洶的巴力整個人都蔫了,人在低處不得不低頭,他將劉全的話轉述給自己的族人知道,鄂倫人雖然不知道“早『操』”是什麽東西,但是相信也不是個什麽難事,於是他們便很是有點興奮地將劉全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句地用土語問著劉全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耳中都是些古怪的聲音,劉全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大聲將眾人喝退之後,劉全現實讓巴力將眾人按照高矮分成四個縱隊,每一個縱隊便就是一個獨立排了,而在未完全了解這些人每一個人的特『性』和實力之前,劉全是暫時不會任命排長的,所以也便就是暫時地分一分。


    見到眾人都很是期待地看著自己,劉全嘿嘿笑道:“‘早『操』’就是做一些很是簡單的事,大家跟我一塊到『操』場去吧。”


    興致勃勃的鄂倫人跟隨在劉全的身後,走著走著他們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山崗上,山崗上奇石林立,雖然這些石頭形態狀似各異,但是它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大若石磨,每一個估計都有千斤之重。


    這裏就是『操』場?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有著大大的疑問,包括劉全的跟班滿倉,他在來到路上便想問的了,但他卻不夠膽去問,現在他也是像其它人一樣很是奇怪地看著劉全。


    “你們要做的事,就是把每兩個人抱起一個大石頭,然後搬到你們的營房之前去!”劉全淡淡地說道。


    巴力氣得渾身直哆嗦,他衝劉全吼道:“我們加入你們可不是來搬大石頭的。”


    “搬大石頭是為了鍛煉你們的體力,作為一名戰士,力量是最基本的要素,誰的體力好,誰就能在戰場上多一分生的希望,我這麽要求你們也是為你們好啊,以前我都是這麽訓練我的士兵的。”劉全一副好好的模樣。


    “排長,我們好像沒……”滿倉張開嘴還沒把話說完,頭上就挨了劉全一拳錘,上下顎的牙齒嘎噠一聲進行了最激烈的親密接觸,兩眼冒金星的滿倉差點沒倒在地上,劉全接著補道:“我們當然是沒有抱這麽小的石頭啦,他們還是新兵嘛,自然是要稍微地優待一些的,嗬嗬!”


    鄂倫人知道了劉全的命令之後,先是沉默了許久許久,但後來還是有人默默地去搬大石頭,有了一個便有第二個,就在劉全準備看笑話的時候,卻見到鄂倫人果真是兩個人便將一塊千斤重的石頭給抬了起來,雖然離地隻是有十公分左右,他們的膝蓋也是在劇烈地顫抖著,但是劉全也是驚訝地長大了嘴,這些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極為辛苦地將大石移動了兩米之後,他們便力盡將石頭放在了地上,氣喘如牛的鄂倫人休息了一會,便又再次吼著號子搬起了大石。


    一次次抬起石頭時鄂倫人都是青筋暴漲,看上去不像個生人,更像是個殺神,而那股在移動大石的時候顫抖著腳還能堅持這往前走去的那種韌『性』讓劉全歎為觀止,兩個人,兩雙手,依靠著血肉之軀,幾百個大石頭就這樣一點點地往前移動著,地上砸下越來越多的坑,那充滿力量的號子讓站在一邊的劉全和滿倉直聽得熱血沸騰,不由得便生起要加入到他們之中去的想法。


    忽然間,劉全發現他對這些人的看法完全改變了,或許隻要他盡力地去教導他們,這些鄂倫人真的是能夠成為一幫非常恐怖的戰士,再加上他們本身便是獵手,深諳獵殺之道,簡直是變態的一群,劉全越想越興奮,現在他恨不得是馬上將這些人變成超級戰士,劉全的眼越來越紅,身子也是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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