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連載·桃之助篇4·『古伊娜』」


    「啪!一記戒尺狠狠打在桃之助手心,疼的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周圍的其餘小鬼頭頓時交頭接耳,傳來竊竊私語,“這小子才進來兩天,已經是第五次挨打了吧?悟性實在是太差了,也不知道這樣的家夥,耕四郎老師為什麽要收留他……”」


    「可惡,要不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打算在這裏寄居一段時間摸清狀況,誰會拜那四眼仔為師啊!我可是堂堂和之國大名的兒子!桃之助心中羞憤,揉著酸疼的手心剛想迴到座位上,忽然目光一直,注意力被一道從窗外路過的少女倩影給吸引了過去……」


    ————--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剛返迴本部沒多久的諾夏,先是去拜訪了芝子中將,結果到了才發現後者不在家,似乎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接待他的,是已經十四歲,正式邁入少女年紀的小緹娜。


    這次他終於沒忘記帶禮物,不過緹娜半年多沒見他,明顯也頗為想念,根本也不在意禮物的事兒了。


    一把諾夏迎進門,就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讓他一陣頭大。


    好不容易一一應付過去,諾夏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卻是從少女的口中,聽說到了一件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呃,所以說……”


    他虛起眼,“等於是波魯薩利諾中將,在世界政府的所有加盟國王室眼裏,表演了一段唱跳舞蹈?”


    沒道理啊?


    怎麽會這樣,他當初在離開之前,明明把錄影帶取走了。


    難道投影電話蟲還帶有記憶功能的,然後在播放影像資料的時候,優先展示了這一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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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呢,而且跳完後,畫麵還跳出一行大字,「歡迎加入海軍效力,我是海軍中將黃猿,我在這裏等你」,下麵的副標題則說是海軍征兵宣傳片……”


    緹娜坐在沙發的對麵,一邊剝著橘子,一邊嘻嘻笑著道:


    “當時會議室就一片嘩然,之後還上了報紙,現在估計在世界範圍內都傳開了,緹娜聽芝子奶奶說,戰國大將當時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一散會,他就撥通了G2支部那邊的電話,把波魯薩利諾先生罵了個狗血淋頭,質問他什麽時候居然去拍了這麽個玩意兒……”


    “……”


    諾夏嘴角一抽。


    他已經能想象到黃猿在話筒那頭,麵對這莫名其妙的指責,瞪大眼睛,一副“你怎可憑空汙人清白”的委屈模樣了。


    得,這迴看來,是自己把黃Sir坑慘了啊……


    “啊,張嘴。”


    抬頭望著天花板,正琢磨著迴頭該怎麽暗暗補償下黃猿時,雙唇一涼,他下意識張嘴,兩片橘瓣兒突然塞進了嘴裏。


    諾夏低頭一看,緹娜不知何時已經兩腿叉開,環抱住他的腰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此刻見他望來,又笑嘻嘻地將手裏剩餘的橘瓣兒塞了過來。


    “……謝謝。”


    諾夏吃下橘子,剛咀嚼了沒幾下,就不由皺起了眉頭,他莫名覺得這味道賊熟悉。


    “奇怪,和我家裏的橘子味道簡直一模一樣,難道是一個品種麽……”


    “就是諾夏哥哥你家裏的橘子啊。”


    緹娜眨眨眼,“元旦時候芝子奶奶迴了趟東海,順道去拜訪了下你家,沒想到鬱金香阿姨太熱情了,臨走前,說是家裏窮沒啥能迴禮的,愣是把果園裏的所有橘子全都送來了……”


    她指了指客廳旁邊的儲藏室,“喏,那邊還有好幾百公斤呢,根本都吃不完,芝子奶奶都發愁了,又不好辜負鬱金香阿姨的好意,準備趁著還沒壞掉,把它們全送去本部的餐廳來著……”


    誒?


    諾夏扭頭一看,果然那個儲藏室塞得滿滿當當,門都關不緊了,門縫裏還時不時咕嚕嚕漏下幾個橘子滾出來……


    “……”他頓時額頭浮現出三根黑線。


    不是吧,老媽?


    從去年冬天到今年年初,幾個月了,家裏的橘子還滯銷呢?


    這就全部交給芝子中將處理了,做了順手人情,還弄的老太太一陣不好意思……多缺德啊您!


    說起來,芝子作為本部的副參謀長,可是相當忙碌的,元旦時候居然專門請假去了趟東海……


    “中將她,是去山賊達旦家了麽?”諾夏問道。


    “嗯啊,都快一年沒見過艾斯了,芝子奶奶挺想念她的,就去探望了下……”說到這裏,緹娜忽然壓低了音量,並且又把剛剝完的另一個橘子遞了過來:


    “而且還臨時作出了一個決定哦,諾夏哥哥你要不要猜猜看,絕對是個很大的驚喜……”


    驚喜?


    諾夏微微一怔,剛想說什麽,突然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隱晦地看了眼下方。


    因為是初夏,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的緣故,緹娜隻穿著居家超短褲。


    嫩滑修長的兩條大白腿,就緊緊貼著他的肌膚,並隨著少女雙臂的動作,而上下挪動,輕輕摩擦著……


    橘子可以吃,但該有的規矩可不能亂啊。


    諾夏接過橘子,然後順手地把緹娜從胳膊底下捧起,毫不客氣地放迴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幹嘛啦!”


    緹娜抗議地舉起右拳,氣惱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像這樣端過來挪過去好不好?”


    “正因為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才要這樣。”


    諾夏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十四歲已經是真正的少女了,緹娜,男女之間的事情你應該也有些了解了,異性之間,必須得保持應有的距離才行……”


    “緹娜不懂這些。”


    少女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直接坐了過來,雙臂還賭氣一樣地摟住了諾夏的脖頸,哼了一聲:


    “以前明明都可以的,憑什麽現在就不行了!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諾夏哥哥你是不是嫌棄緹娜變重了?”


    這丫頭……諾夏稍稍用力推了下,竟然還沒能推開,不由無奈扶額,他此刻都摸不準緹娜到底是不是有意這樣了。


    不是變重的問題好伐!


    是變大的問題啊!


    十來歲的少女發育起來,真是一天一個樣,去年諾夏還隻是把緹娜當小孩子看待,兩人兄妹關係甚篤,對一些肢體接觸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今日不同往時,再這麽發展下去……


    兄妹之情就有變質的危險了啊喂!


    “緹娜,你聽我說……”


    他正襟危坐,正欲規勸,突然冥冥中,覺得好像有什麽小東西一直在盯著自己。


    定春被自己帶去西海了,芝子中將家裏可沒養別的寵物啊,他疑惑地扭過頭。


    結果就看到走廊盡頭,一個黑頭發的小屁孩,正咬著一瓶奶坐在樓梯口,茫然地望著自己。


    小孩?


    芝子中將啥時候家裏寄養了小孩了?


    等等……諾夏突然注意到,這個才兩歲左右的小家夥,麵相五官隱隱有點眼熟。


    他起身走近幾步,仔細上下一打量,赫然發現小家夥的臉上,還長著一些雀斑……


    “艾斯?”


    諾夏這下真的是大吃一驚了,他猛地扭過頭,錯愕地看向沙發上的緹娜,“芝子中將她竟然把艾斯帶到本部來……你之前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嗯啊……”


    緹娜點點頭,“怎麽樣,哥哥,是不是有被驚喜到?”


    驚喜個大頭鬼啊,分明是驚嚇好伐!


    “這可是海賊王的血脈啊……”


    看著一臉懵懂的小艾斯,諾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芝子中將在想什麽,這要是一個不慎,被人發現他真實身份的話……”


    “放心好了,哥哥,芝子奶奶她已經處理好了手尾,經過好幾層處理,給這孩子安排好了合法身份。”


    緹娜眼見奶瓶見底,取出奶粉罐,嫻熟地給他又衝泡了一杯,順手還給小艾斯換了個尿褲,“緹娜之前也說了,芝子奶奶她這迴,是臨時起意的啦。”


    “本來她也沒想過把艾斯帶迴到身邊,隻希望他能一個人平平安安長大就好,哪怕不知道她這個外婆的存在也沒關係。”


    “但這次去探望後,她發現山賊達旦那邊很不安寧,經常有海賊來往,教育環境相當惡劣,耳濡目染之下,芝子奶奶擔心這小家夥又走上他爸爸的老路,長大後,也出海去當海賊……”


    “所以一狠心,就幹脆接到本部來了?”


    諾夏對芝子的觀念與猜測都相當認同,但他看著眼前穿著開襠褲的小家夥,還是有點小蛋疼,“難道是要培養他當海軍?”


    說實話。


    他在一年前剛得到「斷肢重生」技能的時候,就有過把路飛拐來當海軍的想法,以免未來爺孫敵對,卡普痛苦難當的場麵重演。


    但路飛身為卡普的親孫子,根正苗紅,當海軍那可是完全可以擺明身份,光明正大的啊!


    區區一個尚未起勢的革命家龍,可影響不到卡普在海軍的地位和影響力。


    而艾斯的話。


    一旦身份暴露,那等待的可就是萬劫不複之險,更何況等長大了,身為海軍的他,知道了自己父親的真正身份,又會如何作想呢?


    “芝子奶奶是有這個想法。”


    緹娜麵對諾夏,向來是沒藏過底牌,實話實話。


    “……卡普先生他知道了麽?”諾夏歎了口氣,問道。


    “芝子奶奶帶艾斯迴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緹娜又迴到了沙發上,自然而然地靠在了諾夏的肩膀邊上,諾夏此刻也無心去管這些小動作,“卡普先生一開始,對芝子奶奶的決定很不滿,覺得達旦雖然是山賊,但她的家是很合適的養育地。”


    “不過後來芝子奶奶生氣了,把卡普先生痛罵了一頓,兩人也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麽,卡普先生最後還是同意了下來……”


    已經同意了嗎?


    諾夏沉吟不語。


    在教育問題上,他其實態度與芝子一致,對卡普明明希望兩個孫子當海軍,卻將艾斯路飛寄養在那種環境下極為不解。


    即便老頭不辭辛苦,每年都要迴鄉探親,親自教育孫子一段時間,且剛柔並濟,苦口婆心的勸誡。


    但相比於艾斯路飛受到周圍環境日複一日的影響,這點努力根本是杯水車薪而已。


    或許在未來,諾夏也會想辦法去更改這一點,隻不過沒想到在頂上的十八年前,身為艾斯外婆的芝子中將,就先一步做到了這一點。


    這也算是自己掀起的蝴蝶效應吧?


    他摸了摸艾斯的腦袋,小家夥抱著奶瓶,舒服的眯起了眼,而諾夏則是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艾斯要變成海軍了啊。


    未來的ASL兄弟,還會結下彼此的羈絆嗎?


    不再會成為白胡子的幹兒子,那未來那場影響了整個大海局勢走向的頂上之戰,又是否還會打響呢?


    這些都成了未知數,諾夏砸了咂嘴,當初要不是他和桃兔交換了身體,極為圓滿地完成了勸說芝子迴歸本部的任務,恐怕這蝴蝶翅膀的掀動,也不會來的如此突然猛烈吧?


    果然,仔細想想。


    一切都是那隻海狸貓的錯!


    ——————--


    逗弄了小艾斯片刻,吃了頓緹娜笨手笨腳做出來的失敗午餐後,他在少女沮喪的目光中,離開了芝子家的庭院,又直奔精英營而去。


    半年多沒有迴來,那條林蔭大道上的風景還是那麽熟悉,兩旁的楓樹枝繁葉茂,依舊像過去的每個清晨和夜晚那樣,掛滿了白霜。


    踏入精英營大門,這一屆的新兵們正在教官的督促下,熱火朝天地進行著下午的訓練課程,一切似乎從未改變。


    而他路過訓練場時,不出意外地在新兵群引發了一陣騷動。


    “喂喂喂,快看那邊,是諾夏,諾夏少將啊!”


    “騙人吧,哪裏有,我怎麽沒……我的天!竟然真的是他!”


    “真人竟然比報紙上的照片帥那麽多,完蛋了,淪陷了啊!”


    ………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一道道滿是崇敬的目光集中過去,甚至影響到了正常訓練,惹來了教官們的厲聲訓斥。


    “有種前世大學畢業,功成名就後,迴到母校的感覺啊……”


    諾夏心中感慨,稍稍加快步伐,在師弟師妹們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訓練場,徑直來到了澤法的辦公室中。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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