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陽在給唐紫怡做飯的時候便經常看菜譜,他的腦子十分好用,一下子便能夠記住,而且有國術的功底,炒菜的時候還能夠做一些高難度動作,作出來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幾人食欲大漲。


    蔣夫人也下樓來一塊吃飯,席間不斷的給裴鈺夾菜,讓她多吃一點,讚歎道:“裴鈺以後可有口服了,找到了一個這麽會做飯的男朋友。”


    裴鈺羞紅著臉,低頭喝著湯,她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特倫斯和蔣琪也忍不住讚歎,張正陽做的飯確實不錯,雖然比他們在大飯店裏吃的還差了一點火候,不過一個普通人能做出這樣是水平,實在讓他們十分吃驚了。


    午餐十分豐富,張正陽大口大口的吃著,嘴裏湯汁四濺,看的特倫斯大皺眉頭,這樣一個人竟然是蔣琪口中的鋼琴天才?說他是個大廚還差不多。對此,莫瑤和蔣琪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多大一會,蔣夫人是便離席了,她一個婦人吃的也不多,到客廳裏看電視去了。


    吃完飯,特倫斯十分滿足,他笑道:“張先生,您做的菜真不錯,能夠吃到這樣的美食,我心裏十分感激。”


    張正陽禮貌的點了點頭,毫不謙虛的說道:“小意思,今天我隻發揮了本領的十分之一。”


    “真的麽?”特倫斯瞪大了眼睛,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邀請我去品嚐一下你做的飯菜。華夏這個地方真的是太有魅力了,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我都不想迴國。”


    “那你就繼續在這裏住著吧。”蔣琪笑著說。


    “對了,裴小姐,蔣琪說你演奏鋼琴曲十分美妙,甚至已經到了大師的境界,不知道我能否有榮幸欣賞一下。”特倫斯轉頭對裴鈺說道。


    “這……約翰先生,很抱歉,我的手指剛剛好,現在還不適合演奏。”裴鈺婉言拒絕,那一晚上對於她來說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整個人似乎被靈魂附體了,想起來的時候腦海裏就一片模糊,根本就沒有信心再演奏出來。


    “那真是太可惜了。”特倫斯搖頭歎了口氣轉頭麵向張正陽,問道:“那麽這一位天才呢?”


    蔣琪也來了興趣,畢竟一開始的時候裴鈺對他的評價實在是太高了,而且更可笑的是張正陽還不識曲譜,究竟能夠演奏到什麽樣的境界,他心裏也十分有興趣。


    “對了,小張,你跟我到樓上音樂室來吧。正好我也欣賞一下你的演奏技術。”


    張正陽推遲不過,先前見麵的時候自己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如今再推遲顯得自己太不識抬舉了。他也隻好點頭同意。


    樓上的音樂室裏有很多樂器,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前頭的一架鋼琴,產地是德國的賽樂爾。德國人做事的時候都比較實在,作出來的東西都是以精致而著稱。


    “不錯。”張正陽點了點頭,讚歎的說。


    “哦,你認識這鋼琴?”蔣琪問道。


    “這是賽樂爾出產的,它們的鋼琴鋼琴都要經過一百多道縝密的工序。就算經過十年,影子也會好不變色,而且骨架和實木音板,肋木,音槌,鍵盤等的用料皆取自阿爾卑斯深山區的參天雲杉。再製作前也經過繁雜的工序、特殊的幹燥過程。德國人一項都是十分嚴謹、苛刻,這也是他們成功的關鍵。”


    “不錯。”蔣琪投來讚許的目光。


    這些並不能夠讓特倫斯對張正陽刮目相看,但是接下來張正陽打開了話匣子侃侃而談。


    對於歐洲木材的生長和選料方麵,都好像再那裏居住了幾十年的當地人,一口氣將櫸樹,樺樹,梧桐木,白臘木,橡樹,長春花木,榿木,洋梨木等等多種木料說出來。


    特倫斯有意的提出了兩種自己比較熟知的木料,張正陽則幾乎不用思考的提出了它們的生長環境和木料的彈性、可塑性適合的用途。


    這一下,屋子裏的三個人都驚訝不已,這哪裏是什麽大腦,分明就是現代精裝版百科全書。


    再試了幾個音之後,張正陽無恥的將目光轉向了一台古箏,華夏最古老的民族樂器。


    特倫斯一頭霧水,目光轉向蔣琪,發現他也是同樣的迷茫。


    這是一架比較古老的古箏,用的是蘭考桐木,而且框架以白鬆為主,在箏首、尾、四周側板用的是金絲楠木這種十分名貴稀有的木料。


    雖然看起來並不出眾,但是它的真正價值卻已經超過了那台鋼琴。


    現在的統一規格是21弦,這台古箏的年份比較老,隻有18弦。


    “這才是一把真正的好琴啊。”張正陽讚歎道,雖然古箏被擺放在角落裏,但是它上麵卻沒有絲毫灰塵,看樣子每天都經過精心的擦拭和打蠟來保養。


    這台古箏正麵上雕刻著細致的山水圖畫,琴弦是德國進口的鋼絲,不知道原本的時候是鹿筋還是馬尾,不過那些東西都不利於保存,這或許也是其中最大的缺憾吧。


    張正陽試了一下音,琴聲悠揚而高雅。他忘了征求蔣琪的同意,自作主張的坐在了古箏前,手指輕輕一動,指尖之上立即傳出了綿長的聲音。


    張正陽在這一瞬間進入到了心神澄明的狀態,他連著試了幾個音,古箏的音準已經調好了,所以發出的音質才會十分優美,不過張正陽演奏的卻並不怎麽樣。


    裴鈺心裏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你演奏什麽古箏啊,都是來聽你彈鋼琴的。


    蔣琪心裏有些失落,處於禮貌,他並沒有馬上驅趕張正陽。


    古代文人騷客,最喜歡的便是吟詩作對,除此之外便是下棋彈琴。


    羽扇綸巾,端著於古箏前,抬頭便是巍巍高山,眼前一道銀河似的滔滔流水。


    “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張正陽高唿一聲,轉頭說道:“蔣老師,在下彈一曲《高山流水》,希望能夠指點一二。”


    一聽這話,蔣琪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他前麵的表現分明是連《兩隻老虎》都不能演奏好的,這感覺就好像一個剛學了鉛筆畫的小學生在徐悲鴻麵前說道,我畫一匹馬你指點指點。


    “好啊!”特倫斯鼓掌叫好,早就聽說你們十大名曲之中有這一首,高山流水遇知音。就是沒有緣分欣賞到。”


    “嗬嗬。”蔣琪嘴角**了一下,心道:“你聽他演奏,能夠有一絲韻味就不錯了,不行,等著小張彈完了我也必須要彈一下高山流水,雖然還達不到那種境界,但是絕對不能夠讓老外看輕了我華夏的國粹。”


    古箏這東西,絕對是十分耗費時間和心血的,沒有一番苦工絕對談不成調調。


    雖然這東西看上去十分高雅,但是真正聽得懂的人卻並不多,尤其是老外的傳統思想文化和華夏根本就不相同,他們


    更難以領悟到那一種意境。


    現如今,學習古箏的人是越來越少,不少男子拿著吉他在女生窗戶外演奏一曲,便能夠俘獲芳心。但是你想扛著古箏去,走到半路就累的氣喘籲籲了,等著你趕到窗戶下,要麽她們都已經睡著了,要麽就和別人劈腿去了。


    更何況,吉他練習兩三個月便能演奏的有模有樣,古箏你練習一兩年也不見得談出巧妙。


    所以,在蔣琪看來,張正陽說要演奏《高山流水》這樣高難度的曲目,不僅僅是狂妄,更大一部分則是對古箏的輕視和對自己的無知,隻不過當著學生和朋友的麵不好說出來罷了。


    張正陽演奏了引子,這一段旋律隻要在寬廣音域內跳躍和變換音區,但是虛偽的移指和實音相間,才能夠體現出那一種高山之巔,雲霧縹緲的韻味,不過被張正陽談的完全變了調,簡直可以說是不堪入耳。


    “停,停!”蔣琪聽不下去了,來到張正陽身前,說道:“小張,你記住演奏鋼琴一定要按部就班,腳踏實地,切記不能好高騖遠,我看你連最基本的指法都不會,怎麽能夠演奏好?”


    張正陽訕訕停下,尷尬的撓了撓頭。


    蔣琪心想,或者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算了,我教你一下。”


    緊接著,蔣琪分別介紹了“滾、拂、綽、注、上、下”等指法。


    接著他連續介紹了集中技巧,有大拇指使用頻繁,演奏時候剛健有力的“花指。”,聽起來風格淳樸優雅,還有左手顫抖、滑按的“遊搖”,迎音迅速滑上,、小顫的細密緊促、以及大顫動宕有情。”


    “快四點”、“夾彈”、“提弦”這些技巧紛紛介紹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多半個時辰。


    但是沒有任何人感覺到不耐煩,這裏的每個人都有著對音樂濃厚的興致。


    頓時間,張正陽躍躍欲試,他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豁然開朗。


    “你慢慢的練習,如果感覺到你有天賦的話,我可以考慮繼續教你。”蔣琪撇下一句話,指著右側緊挨牆壁的一台破古箏說道。


    這台古箏簡直是太普通了,先不說上麵的一層灰塵沒有人打掃,就連琴弦都斷了一根,分明是差一點就能扔到破爛迴首市場上了。


    “那台古箏太破了吧。”張正陽不願意過去,蔣琪剛剛起身,他便一屁股重新坐在了坐位上。


    對於他失禮的舉動,蔣琪表現的十分生氣,大聲道:“你不過是一個初學者,什麽都不懂,這台古箏你駕馭的了麽?”這台古箏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如果被張正陽弄壞了飛話,那小心肝還不碎的滿地都是啊。


    裴鈺垂首站在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心裏感覺張正陽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畢竟他的才華是擺在那的。不過他的表現確實太失禮了。


    張正陽失禮的還在後麵,他對於蔣琪的話好像聞所未聞似的。


    這並非是他有意失禮,而是心神進入一種前所有未的空明狀態,他害怕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會打破這一切,而且他相信,在自己演奏完了之後,蔣琪一定會明白的。


    很多鋼琴家在演奏開始的時候,都會冥想幾分鍾,通過冥想進入那一種特定的狀態,和音樂融為一體,此時張正陽便感覺自己和古箏融為一體,古箏也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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