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白山天池地下世界遊樂宮,休閑度假的人們正在盡情盡意的享樂。其中有六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忘情的要玩一種俗稱“鑽天猴”的遊戲。六個孩子中,有兩個女孩子,當四個男孩都爭先恐後的要往一個形同大炮似的封閉空間裏鑽的時候,兩個女孩卻猶豫著,最後還是被裏麵的男孩紛紛拽了進去。孩子們歡快的說笑聲,隨著緊緊關閉上的倉門,瞬間被隱去了。巨大的炮身前端,顯示屏上開始顯示倒記時的數字……8……5……1,隻聽“轟隆隆”幾聲悶響,剛剛鑽進炮堂裏的幾個孩子,便被箭一般的射出天池水下世界的穹頂,再從天池水麵鑽出,一個個分別裹著巨大的水泡飄在空中。


    孩子們裹著各自的水泡,互相擠著碰著,就象在陸地上玩的碰碰車一樣。


    天空照往常比熱了許多,所以水泡中的水汽蒸發很快,平時能飄浮在空中二十分鍾,現在十五分鍾水泡就要滅了,與此同時,地麵指揮係統不斷傳來指令,催促裹在泡泡裏的孩子們迅速換好魚皮服,準備迴宮。孩子們悻悻的又是十分無奈的換好各自的魚皮服,但等指示燈一滅,便齊齊的落入水中。


    當幾個孩子重又迴到天池水下城時,意猶未盡,一路行來抱怨聲聲。


    “天象有變,罡風漸緊,顯然千裏之外,正有一股烈焰灸烤大地。”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闊臉權腮,目光灼灼。


    “天兒天兒哥,你是說有的地方出現大旱了嗎?”一個抱起一條小狗的小女孩仰著下頦,張著一雙大眼,奶聲奶氣的問那大男孩。


    小女孩的旁邊有一個綠色頭發,紫紅臉堂的男孩,他用膀子掃了她一下,學著她的腔:“呦,呦,呦,酸不酸哪,還天兒天兒哥。”他把大眼珠子衝她狠狠的一瞪,“叫天哥不就完了嗎!”說完,也不顧那小女孩的反應,就掉轉頭去,對那大男孩挑戰似的說:“任帥天,你能對付天旱嗎?有多大把握?”


    叫任帥天的大男孩,沒有急於迴答他的問話,而是伸手從那男孩的頭上拔了一根綠毛,教訓似的說:“對女孩子說話溫柔點,看把我們歆歆嚇的。”一旁的歆歆,一張圓圓的蘋果臉,正被她懷裏的小狗用兩隻前爪很憐惜的捧著。任帥天過去,輕輕的拍拍那小狗的腦袋,說:“多多,以後誰再欺負歆歆,你就把你的本事使出來,讓他三天閉嘴不敢說話。”說著,他牽過歆歆的一隻小手,昂首闊步,邊朝前走邊頭也不迴的對落在後麵的那綠頭發男孩大聲說:“告訴你吧綠毛怪,對付大旱天,我起碼有了九成把握!”


    任帥天說這話的時候,恰巧旁邊一個隻穿條遊泳褲的肥胖的男子喘噓噓的走過,他聽了任帥天的話,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看他,說:“孩子,你是說你對解除天旱有辦法嗎?”


    “是的胖叔叔。”任帥天禮貌性的停下腳步。


    “你們是國際救生組織的人嗎?”


    “是的。”任帥天說著,掏出一張帶有地球影像視窗的香片遞過去,“我是國際救援組織應急別動隊的任帥天!”


    “好小子,有出息!告訴你,我剛剛從北京老家那嘎噠來。看來你們還不知道,中原一帶近來遭遇了百年未遇的特大幹旱,可以說赤地千裏,河枯井幹,但凡象我們這些手腳靈活的,都跑出來避暑了。”


    聽他這句話,周圍的孩子們“噗哧”一下都笑了,笑這位喘氣都有些困難還自詡是“手腳靈活”的胖叔叔。不過笑歸笑,卻不能不承認這位胖叔叔形容的基本是事實。現在住在大城市裏的人,有幾個不是“相撲”式的重量級人物呢?他們有些是胎帶來的,有些是吃胖的,但更多的是懶胖的,現在遇著天熱如火的大旱天了,這些手腳功能都有些廢了的懶蟲們,自然情願在家吹空調,也不願邁出家門一小步。


    “肉嘟嘟叔叔……”又是歆歆的一嘴奶味,大家又笑了,胖叔叔也笑了,還邊笑邊說:“這個稱唿好,這個稱唿好,你們都叫我肉嘟嘟叔叔吧。”說著還誇張的掐了一下自己肥肥的肚囊子。


    “肉――嘟――嘟,叔叔!”孩子們覺著叔叔很有意思,便齊齊的叫了一聲。


    末了,歆歆還記得叔叔剛剛說的北京大旱的事,便一臉認真的問:“肉嘟嘟叔叔,那河裏的魚還有水喝嗎?”


    “魚嗎,都成魚幹了!”


    “好了胖……噢,肉嘟嘟叔叔,”任帥天接過話,“消除天災人禍,是我們國際救援組織的職責,既然眼前就有大旱,我們就該義不容辭,不過,”他把話略停一停,認真的看著胖叔叔,“現在要解除大旱,還得請您這位老北京幫個忙,您看可以嗎?”


    “讓我幹啥,盡管說。”沒的說,這是個非常爽快的人。


    “我想先請您快快迴京,您看可以嗎?”


    “幹什麽?”


    任帥天把他的初步想法說了出來:


    “要實施救災計劃,我必須馬上迴總部,做些準備。但當前首先要做的,是需要與旱區管理部門取得聯係,盡快拿到第一手情報資料。您取得那裏的詳細情況後,用我送給您的名片簡單操作一下就可以了。到時我把使用密碼告訴您,隻要開啟名片上的衛星定位掃描功能,一切就可以自動完成了。”


    “中!”肉嘟嘟叔叔堅定的說了一句,不過說完後又似乎有些猶豫。任帥天看出來了,問他還有什麽困難。肉嘟嘟叔叔說,他這次出來,實在是情非所願,是他的一個六歲的兒子,死活纏住他,非要讓他帶出來玩不可。現在他的小兒子正在跟兩條哲羅魚比賽遊泳呢。


    “都六歲了還帶在身邊,羞不羞啊!”還是那個說話苛刻的“綠毛怪”。


    “我說義律姆,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有些氣腦的任帥天,說著又要上前去薅那家夥的綠頭發。


    那個叫義律姆的綠毛怪卻把本來就有些凸出的大眼睛,又使勁瞪了瞪:“怎麽我說錯了,六歲了還是小孩子嗎?”


    肉嘟嘟叔叔臉紅了,趕緊接過話:“這位小弟弟說得對,其實不用你們說,我領他出來都覺得臊得很。都怪我老沒主意。孩子他媽四十歲上才懷的他,生下來後就天天捧著抱著,一刻不離她身,人家孩子,剛會翻身打滾,就能說五六國語言了,我那兒子叫喚還不會拐彎呢!”


    “那不成廢物了嗎!”


    “……”


    歆歆不禁看看懷抱中的小狗多多一眼,想起不久前它剛剛學會跳第十二支舞蹈——拉丁舞,不禁有些自負的笑出聲。誰想,多多好像領會了主人的意思,“騰”的一下就掙脫歆歆的懷抱,跳下地,呈能似的舉著兩隻前爪,抬起一條後腿就要跳,結果被義律姆一個點腳就給踹趴下了。


    “愛昵——,”任帥天喚過身邊一個高挑長發的女孩,吩咐說,“你跟叔叔到遊樂宮把他的兒子接過來,之後由你負責照顧他幾天。”說著,他又征求肉嘟嘟叔叔的意見。


    肉嘟嘟叔叔那裏還有意見,叫愛昵的女孩子也痛快的應一聲,就要隨肉嘟嘟叔叔去尋他的兒子。


    不過肉嘟嘟叔叔沒有馬上走,還有些遲疑。就見他囁籲了半天,才漲紅了臉說:“不過,不過,請你們,千萬不要給我兒子灌聰明水什麽的,更不要,更不要把我兒子腦瓜子拉開,往裏放電路板什麽的。我的意思,不是反對你們這樣做……”說著,他用眼偷睃著他前麵的每一位,好象他麵前的每一個孩子,都是腦袋瓜子塞了金屬塊的機器人似的。


    這也實在不好指責胖叔叔。


    科學技術發展到今天,高技能成果早已和人體的本身溶為一體了,而且高智能人工生命,不論是從實質還是外觀,都於自然人很難分辨了。說句大白話,大街上你隨便碰到個陌生人,說不定就是


    機器人。


    所以,觀念偏於保守的一些父母,寧可在家裏養著個小傻子,踢他兩腳,還能爬起來叫聲爸爸媽媽,就知足了,而不願把他們送到育兒速成機構,不願看到他的傻兒子三天以後去接的時候,張口就給你背《四書》《五經》。太聰明了,在他們看來,反而覺得有點象妖怪,接受不了。當然更重要的還有一個不大願意說出口的原因,就是怕孩子把腦子換了,人情味沒了。用他們形象一點的話說,就是老了,病了,躺在床上張著嘴,等丫頭小子喂口水時,他(她)“禿嚕”一下飛沒影了,這樣的孩子還不如不養。


    其實,這般認識,也是“肉嘟嘟”們的眼光過於狹隘了。


    遠的不說,就說眼前這幫孩子們吧,腦袋都被掏過,這不假,可哪個也不是忘了爹又不認娘的,要說人情味淡點,看怎麽說,要說沒了唧唧喔喔,常常忘了小家,倒可能有點貼譜,但反過來說,他們胸懷天下,心中有了大愛,又該怎麽看呢?下麵分別說說這六個孩子的情況:任帥天,八歲的時候,就拿過全球少兒各類技能比賽十項大獎,所以剛滿十歲,就被國際科技發展部門調到身邊,被安排在國際高能物理研究所,並很快成為一名很有影響的科學家,也是後來人們偶爾發現任帥天武功很好,就硬把他調到了國際救援組織應急別動隊,同時作為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客坐教授,現在他任應急別動隊第十八分隊隊長;義侓姆,混血兒,與任帥天同是十七歲,隻是生日比任帥天小倆月,他的肢體能力非常棒,耐力也足,又因為其父親原來就在國際刑偵組織工作的原因,他接受過完整的教育後,就被安排到了國際救援組織應急別動隊,現在是任帥天的得力助手;四個男孩中,有個比較單純的,叫智本鬆郎,是任帥天在高能物理研究所結識的比較要好的朋友,他是空間物理研究方麵的頂尖人物,他與任帥天曾合作過很多科目,現在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層,那就是智本鬆郎與任帥天的表妹愛昵相愛了,他與愛昵今年都剛好十六歲;愛昵,其實姓艾,是任帥天的姨表妹,現在在國家最高等級的“孔子教育學院”任教授,她與智本鬆郎相識,有偶然的因素,是由於智本鬆郎前來學院進修,之後對她一陣猛追,追她的過程中,知道了她和任帥天的關係,於是任帥天成了他們的中人,兩人終於攜手,共涉愛河;歆歆,姓信,全稱信歆歆,剛剛十三歲,但卻已是知名的動物研究訓練專家了,說起她的研究訓練成果,都讓人難以置信,她的同父異母的一個小弟弟,才兩歲,媽媽不願意照顧他,信歆歆就訓練了一隻黑猩猩做他的保姆,這隻保姆猩猩,整天一個爪子抱著她小弟弟,一個爪子拎著菜藍子到菜市場買菜,買什麽菜,花多少錢,全不會弄錯,信歆歆的媽媽與任帥天的媽媽是好朋友,兩家關係很好;最後說的還有一個人,他叫李皎紅,他是任帥天的好朋友,李皎紅的父親李外美是聞名於世的國畫大師,李皎紅秉承了父親的藝術天份,自小被送到歐美藝術界深造,現在也是位職業畫家,知名度漸高,一平方尺畫作已突破5000美金。


    幾個小夥伴雖興趣愛好、職業不同,但都在勤勤懇懇的為社會出力,迴家的次數是少了些,但他們一樣愛父母,愛家人,愛朋友。他們孩子的天性一樣未泯,在各自忙碌的間隙,他們無不期待著能一同約出來,玩個痛快。這次長白山的水下世界,就是他們難得的一聚。


    肉嘟嘟叔叔還想為自己的舊腦筋解釋什麽,被任帥天把話打住了:“肉嘟嘟叔叔,你就放二百五十個心吧,別說我們現在沒有聰明水,有,我們也自己喝了,拉你兒子的腦瓜放集成塊,那不是露天地能幹的,所以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咱們還是說正題吧。李皎紅。”他轉過頭去,對始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一個梳著分頭,麵容白晰的小夥子說,“勞駕你和肉嘟嘟叔叔一同迴京城,除了幫助跑跑腿學學舌之外,你就呆在那裏,隨時準備接受我的指令。”


    “好吧。”李皎紅答應了一聲。


    “記住。”他麵向李嬌紅,卻主要是說給肉嘟嘟叔叔聽的,“關鍵是先把詳細的地區旱情分布圖發給我,之後在我們行將解除旱情時,還要把各地區雨水需求多寡等情況也通知給我。”


    任帥天一臉的莊嚴,深情的看看每一位,最後,堅定的說:“我們現在就研究具體的救災辦案,我將立即結束休假,馬上迴國際救援總部。”


    “我們也和你一起去嗎?”另幾個小夥伴問。


    “不用,”任帥天說,“你們幾個照顧好叔叔的小寶貝,義律姆和我一起迴去就可以。智本鬆郎,把你的飛行服借肉嘟嘟叔叔用一用,現在就動作,讓肉嘟嘟叔叔他們立刻飛迴北京。”


    那個叫智本鬆郎的小夥子,很聽話的從隨身的背包裏掏出了一件薄如蟬翼的肉色衣服,拿給肉嘟嘟叔叔。肉嘟嘟叔叔接過,又在身上比了比,之後還給了智本鬆郎:“算了,這衣服穿在我身上,還不象緊箍咒似的,更何況我還有恐高症,說不定,飛著飛著,一緊張一憋氣,把衣服撐爆了,我就變流星了。我還是出門坐無軌飛車吧,不會比你們在空中飛來飛去慢多少。”


    “好吧!那麽我們分頭行動。”


    “耶!”孩子們打著勝利的手勢,齊聲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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